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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柳残阳七海飞龙记-第20章

小说: 柳残阳七海飞龙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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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厉的哼了一声,廖冲道:“利嘴匹夫,你挫败我的徒弟,扫我的脸面,这还不是挑衅启端,什么事才叫挑衅启端?莫非骑到我的头顶撒尿才能算数?”

  宫笠苦笑道:“我与令高徒交手,纯系一片善意,况且,定会以正当手法取胜,比武招亲,是硬碰硬,单挑单的事,非但光明磊落,又属公平竞争,这又怎么能说是挑衅启端?

  阁下此言,未免有些偏激了。”

  窒了室,廖冲愤怒的道:“难怪你狂,原来是有所倚恃,好,我倒要再和你周旋周旋,看看你到底还有多少通天的本领!”

  宫笠微喟道:“何苦,廖兄,我们一无仇,二无恨,犯得上非分个生死存亡不可?”

  廖冲咆哮道:“就是这话——你挫败我的徒弟便是仇,抢我的徒弟的媳妇那是恨,仇恨交加,今天我就非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宫笠忍耐着道:“廖兄,不论是我们之间孰胜孰负,或是两败俱伤,对你我而言,俱非幸事,何不彼此做退一步想?”

  廖冲张牙舞爪的道:“不用再想了,想来想去,不收拾你是万万解决不了问题的!”

  考虑了一会,宫笠说道:“廖兄,其实我换下令高徒来,全是一片善意,有机会,我慢慢向你解释——”

  怪笑一声,廖冲瞪着眼道:“好意?他奶奶的,好意叫狗吃了,我徒弟分明业已到手的媳妇,被你硬砸了锅。摇身一变,你他奶奶反倒成了姓黄的东床快婿啦,大片的产业由你继承,标致的娘们你来搂着眼,而这原该属于我徒弟的一切,如今他却只能在一边干瞪着眼看,这是好意?这若也是好意的话,我就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恶意了!”

  宫笠忙道:“此中实在隐情,不足为外人道,廖兄,你迟早会明白我这一番苦心!”

  廖冲恶狠狠的道:“便是不用明白也罢,似你这等人,除了挖坑叫人跳,还能有什么好心?奶奶的,一张嘴说得倒是活神话现!”

  宫笠委屈求全的道:“廖兄,你实是误会了。”

  廖冲鼻孔朝天,硬梆梆的道:“我一点也没有误会,若一定要说有,便是把你看轻了几分,不知道你居然还是块沉甸甸的扎手货呢……”

  默然片刻,宫笠道:“你是否还想继续下去?!”

  廖冲暴烈的道:“当然要继续下去!”

  宫笠沉沉的道:“再要纠缠不休,廖兄,只怕结果就不会是令你我愉快的了!”

  廖冲火辣辣的道:“奶奶的,你怎么净说些新鲜话?从我决定来此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不愉快了,一直到如今我也没愉快过,这不足为奇,因为这桩事,从头到尾,压根就不是桩愉快事!”

  叹了口气,宫笠道:“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廖冲凶暴的道:“不错,你给了我一记掌法中久已失传的绝活‘老僧拜佛’,幸而尚吓不住我,现在,我就要还点颜色给你看!”

  宫笠生硬的道:“来吧!”

  猝然间,廖冲右手伸出,双方距离那么远——约有丈许——一但是,他这一伸手,却是那等的玄异法,居然便抓到了宫笠面门!

  仰头,宫笠闪电般双足飞弹。

  廖冲冷笑,右手往下疾落又翻,仍是曲指如爪扣向宫笠面门,而左手在炫光之下,却幻成了若隐若现的鬼爪千百,如此怪异又如此变化莫测的飞快攫取宫笠!

  一溜掌影在宫笠的反抛下扬起,另一溜掌影却绕体旋回,同时,他身形如电掣般闪退,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幻爪与掌影在虚实变异中掺杂搅合,相互碰击又相互交映,廖冲一个跟斗翻出两丈,宫笠的袍襟却“嗤”声被抓下一条布絮!

  低头望了望破裂的袍襟,宫笠面无表情,连脸上的筋肉全没扯动一下。

  廖冲得意非凡,他咧嘴大笑,骄傲异常的道:“啊哈,说什么长江的后浪推前浪,哦呸!到底‘鬼手跳灵’,好匹夫,滋味如何?”

  滋味如何?宫笠对这招“鬼手跳灵”的诡异玄妙,不禁大为纳罕,他深深觉得对方的功力沉浑老练,浩瀚精湛之外,更加上千变万化,难以揣测,由此可见,“拇指圈子”廖冲之所以能在江湖上博得如许盛名,他又这般的狂傲自大,却亦非侥幸与夸张,人家的确有所倚仗,真有一身惊鬼泣神的本领!

  这时,廖冲又鼻孔朝天的道:“怎么样?含糊了么?”

  宫笠淡淡的道:“好功夫。”

  廖冲眯着眼道:“半点不假,好功夫,像这样的小玩意,我多的没有,一大自箩筐都是满满的,你慢慢等着受用吧,我会一样一样叫你尝试,直到你爬不动了,喘不动了,然后,再挑出一样来送你的终!”

  宫笠冷静的道:“廖兄,我相信你所擅长的绝技不止‘鬼手跳灵’这一招而已,你必然还怀有更多的奇式狠着玄异之艺……”

  哈哈大笑,廖冲道:“说得对,可见你头脑清醒,并没有被吓糊涂……”

  点点头,宫笠道:“但是,你也或者明白,既然你的绝活不止‘鬼手跳灵’这一招——在下我的功夫亦非完全包含于‘老僧拜佛’那一式里,另外,我也尚有几手较为得意功法,我认为,我们可以逐一再印证印证,比较比较。”

  廖冲泰山笃定似的道:“早知道你不一头撞进棺材里是不会死心的,你那几下子三脚猫的把式,还是勉强过得去了,但要凭这几下于玩意来罩住老夫我,却是妄想,侥幸可能有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你等着栽跟斗吧!”

  宫笠没有表情的道:“我已经等在这里了。”

  身形侧定,廖冲翻印出掌,“噗嗤”“噗嗤”的无形劲力立时交叉激射,空气排挤回荡中,他又倏然旋飞,掌舞如风,完全是以他的一股强大内功虚空袭敌,而一片片的掌劲虽非实击,那种看不见的猛烈力道却也有如锤挥柠捣,沉重非凡!

  宫笠便在对方这种遥远的掌风激流间隙里穿掠腾跃,。

  身法快不可言,闪舞晃移,只是一抹淡淡的影子,一条矫健的游龙;双方的攻拒速度都取在那一个“快”字上,进退周旋,瞬息间腿掌交挥,凝于俄顷,须臾里招幻式变,神鬼莫测,每一次的出手,全是连串数十次攻击的先声,每一次腾挪,俱为持续若干次飞扑的缩形,而彼此各不相让,聚分离合,往往只是那么抽象的一现已了…

  很快的,百招已过。

  廖冲业已倾尽全力攻扑宫笠,但是,他几乎把自己认为得意的一式轻易不露外各种功夫全已用上居然奈何不了人家,更令他愤恨惊异的是,宫笠的艺业像是无穷尽的,体能似是用之不竭的,他有如一座山——风雨雷电交击之下,山仍屹立,有如是一汪深邃的潭水——可以含蕴那样许多各形各式的变异。

  宫笠的动作强劲有力,姿势优美连贯,无论是身形手法上的交换移转,全是一种威猛意韵的表达及实质上压迫的密合,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他仿佛从头至尾都是一块莹滑无瑕的白玉,叫人找不到下手琢磨的地方——任是一流的巧匠也罢!

  于是,廖冲逐渐的动了心火了。

  宫笠仍然应对如飞,保持着完整严密又快速迅捷身法,而且,他主要乃是采取的守势,他好像并没有全力以赴。

  又是百余招过去。

  蓦地大吼一声,廖冲拔空七丈有多,闪电般倒射而下,一边怪叫道:“好杂碎,看你还能夹缠几时!”

  吼叫声中,宛如是一团射自烈日的金光,如此炫目夺神的暴斩宫笠。

  廖冲,煌赫武林的“拇指圈子”,终于忍不住使用兵刃了!

  宫笠的反应一如廖冲的出手那样快通电掣,他斜掠丈远,猛然一个跟斗翻转,长蛇也似的一条乌虹便笔直捣了过去。

  鞭梢子撕裂空气,发出裂帛似的刺耳响声来,廖冲右手那团金色光华横起,左手刹时也出现了同样的一团金光,两团金光并击,“铿锵”一响,猝夹敌人长鞭!

  俄顷里,笔直射到的长鞭突然旋飞绕,带着回荡的流旋,仿佛一股起自虚无的龙卷风——粗黑滚旋,风起云涌,却是由上而下的形式一条黑柱直撞。

  廖冲吼声如雷,奋起双臂千斤之力,咬牙瞑目,拼命以他的那对兵器——“大斗钹”截夹敌鞭,可是,那等强猛的旋回力道,却将他的双钹硬生生磕震左右,这位“拇指圈子”左鞭稍戳胸的瞬息,左手飞翻,以钹面护裆,右手暴挥,一钹宛如飞锣,“嗡”一声斜斩敌首!

  长鞭点撞上钢钹,“当”一声颤响,廖冲跳牙咧嘴的跄踉后退,同一时间,“铿”的一声清脆撞击,另一面钢板滴溜溜的抛上了半空!

  宫笠相距廖冲九步,右手长鞭斜拖于地,左手之上,蓝汪汪,晶闪闪的一柄奇形“阔蛇口剑”正映日生寒!

  廖冲的那双细眯眼睁得圆鼓鼓的,两只小眼球喷火一样宛似要凸出目眶,他死盯着官笠,咬牙切齿,五官扭曲,生像要活啖了敌人……

  慢慢的,他的视线从官笠面庞移到宫笠右手的黝黑长鞭,又缓缓落向宫笠左手那柄怪异的“阔蛇口剑”上,“阔蛇口剑”宽逾两尺,长只尺半,顶端不似寻常刀剑的尖锐,却形略带突凸的椭圆形看上去宛如毒蛇的头部吻线,锋利削薄,森森慑人。

  于是,廖冲恍然大悟——此刻,他业已想起对方是什么人来!

  用力吸了口气,他强行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然后,他向前凑近几步,恶狠狠的道:“奶奶的我道是哪一个不开眼的后生小辈,仗着自己有几分道行,便吃了狼心豹子胆同老夫我来抗衡?原来却是你——宫笠,是你这自贬身价,为老不尊的混帐东西!”

  和善一笑,宫笠道:“难为你还能认出我来,廖兄,现在这一声廖兄,大概可以叫得你心里不再起疙瘩了吧?廖兄,我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我几时自贬身价,又几时为老不尊啦?”

  廖冲磨牙嚓嚓,鼻头泛红的道:“宫笠,少他娘在那里装迷糊,你在道上是哪一流的人物!又是何等样的身份地位?居然死不要脸,跑来这片乌庄参加什么比武招亲’,与一于不沾边,不成气候的后生小子争起婆娘来,这岂非自贬身份?至于说你为老不尊,更是半点也没说错,你他奶奶的和我是一个字号的‘大招牌’,却打跑我的徒弟,抢他的媳妇,这不是为老不尊是什么?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你搞出这么一桩下作事来,宫笠,你简直是越混越回去了!”

  笑笑,宫笠道:“不然,廖兄,你是不知内情,方有此言,其实,骨子里却非这么回事。”

  廖冲咆哮道:“你还咬着根驴鸟当萧吹?不是这么回事又是怎么回事?姓宫的,不要仗着你今天在武林中的气势欺人,老夫我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奶奶的,弄翻了我,大家全玩儿完,你要我的老命看我能否拖着你一同垫棺材底?”

  宫笠沉缓的道:“我并不愿把事情弄僵了,廖兄,相信你也不愿,若然,我认为我们还是平心静气的谈一谈,把其中的误会解开,强似彼此拼命互斗,你意下如何?”

  略一犹豫,廖冲悻悻的道:“也罢,我就暂且先行住手,看你怎生向我交待法,如果你的解释不能够令我满意,我可有言在先,我们还得斗个死活!”

  叹了口气,宫笠道:“廖兄,你也是偌大一把年纪了,怎的仍是这么个‘血气方刚’的脾性?又是如此的热衷于‘好勇斗狠’?”

  呆了果,廖冲怒道:“你少来教训我,姓宫的,不错,你我在江湖上的确平齐,声望相偌,但我的年纪要比你大上许多,经验世故自也要比你来得深,算起来我是你的老大哥,娘的,尊老敬贤,老字还摆在贤字前面,你体要不分先后,在这里大放厥词,又惹得我心中不快!”

  宫笠忙道:“好,好,廖兄,且先请入内奉茶,再做计较。”

  哼了哼,廖冲道:“打和你朝上面直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句话还带着点人味,由此可见,声望与修养并不一定是相称相对的……”

  宫笠笑笑,没有接腔,廖冲所言,其实正乃他自家作风的写照,不过,宫笠为了另有安排和指望实不愿再有什么触怒廖冲的言行,这位“拇指圈子”,横起来就和个棒老二没有差别。

  廖冲却未即时挪步,他朝后一招手,吆喝着站得老远的徒弟鲍贵财道:“兀那小兔崽子,还不给为师的赶紧过来,却愣在那里发的哪门子呆?”

  急急答应着,鲍贵财奔到近前,结结巴巴的说道:“这!

  师师父!可可是师师父赢赢了?”

  心里害臊,廖冲面上却并不改色,他呵责道:“就凭为师的这等造诣,也会输么?先别急着问这桩态事,来,过来见过你这位官二叔。”

  鲍贵财的斜眼乱转,迷惘的问道:“宫宫二二叔?师师父,哪一位宫宫二叔?这……这个地地方,几几时又出出来一位二二叔啦?”

  廖冲大声道:“喏,就是这一位,宫二叔。”

  调聚了视线的焦点,鲍贵财赫然发现宫笠正在对他颔首微笑,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得面红脖子粗的嚷嚷起来:“天天啦,师师父,你老弄错了哇,这这个人,就就是打败徒徒弟,抢走了徒徒弟媳媳妇的那个人啊……师师父,你不还刚刚……刚和他打打完了一仗仗的么?怎怎的他他摇身—一变又又变成我的二二叔了哇?”

  廖冲怒道:“混帐,打架是打架,规矩是规矩,他和为师是一个辈份的人物,为师是老大,岂不顺理成章的他就是老二?你不叫二叔,又叫你娘的什么?”

  鲍贵财气急败坏的道:“这这……这样一来,师师父,徒徒儿的事,可可不就像寡寡妇死死了儿子,没没得个指望了?”

  廖冲又是尴尬,又是冒火的吼道:“你的事你的事,此刻却要先把礼数上下弄清楚了,一码归一码,免得叫人说我廖某人没有教好徒弟,你还不快快上去见过礼?”

  鲍贵财挨挨蹭蹭的走了上去,颇不情愿的躬身道:“晚晚辈拜拜见宫二二叔……”

  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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