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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娉婷舞 作者:金姿秀(起点vip2013-11-03正文完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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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琳噙着泪水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焦急紧张却又惶恐怯懦地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出梓高现状的蛛丝马迹,以便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听完电话,天神面沉似水地放下话筒,然后,郑重地对女儿说:“刚刚,你妈妈说了,梓高他……他醒过来了!”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八十八章 梦醒时分

    像是从一个悠长的梦境中被惊醒,梓高虽然睁开了双眼,但是神志却脱离开肉体,在一个未知的异次元空间中兀自遨游,不肯回来。任凭他努力瞪大眼睛,把面前一张张对着自己露出欣然笑容的面孔吸进瞳孔中,脑海里依旧是一片茫茫迷雾,分不清谁是谁。每个人对他而言,都只是一张和善的面孔而已。——分明感觉得到大家的善意,却无法把他们和原本的记忆融合到一处。脑袋就像一个装满了记忆碎片的棉花包,无法把那堆支离破碎的思绪拼合在一起,形成一幅完整的人生图画。

    他无奈地瘫在床上,看着大家忙忙碌碌、说说笑笑,却丝毫没有真实感和融入感,仿佛自己只是一个静默的、不能参与互动的旁观者。眼见窗外的太阳升了又落,昼夜交替,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身体逐渐恢复了气力,终于可以慢慢活动下手脚,扭转脑袋。

    这一天,趁着身边的人不在,他努力挑战身体的“极限”,竟然硬撑着抬起上半身来。他咬紧牙关坚持着,想要做出更多突破,但是却真的已经是“极限”。他不得不放弃了接下去的尝试,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轻轻扭转头部,用不是平躺的视野环顾房间,想要获取更多让大脑接通电路、让记忆恢复的线索。

    突然,一只摆在桌子上的相框映入眼帘,但是,还来不及仔细端详,身体的力气就消耗殆尽,重新倒在床上。不过,对他而言,这已经足够了。那一刹那看到的影像,恰如一点星火,迅速点燃了记忆的导火索。——不是源于木框里那张发黄的家庭照片,而是因为那块像镜面一样能够照出真相的玻璃。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那玻璃上映出的、一张带着伤痕的陌生面孔鲜明地浮现眼前。片刻之后,思惟的暗夜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的雷电,照亮了记忆的天空。之前发生的一切,如同洪水溃堤一般喷涌而出。因为这一切恢复地太突然、太猛烈,长久以来倦怠工作的大脑突然遭到信息的井喷,像被锋斧劈开一样疼痛难忍,他忍不住嚎叫出来:“啊!……”

    听到惨叫的众人慌乱地涌进房间,护士小姐动作熟练地为梓高注射了镇定剂。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终于被迫重新安静了下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瘫软无力的身体和毫无知觉的右手令梓高再一次陷入绝望的谷底。感到被命运遗弃的他选择了拒绝与对抗,像一只暴烈的野兽一样,经常莫名其妙地对周遭的人大发雷霆,不分对象地宣泄自己无法诉说的怨气。他的气力在一天天恢复,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

    看到梓高变成现在的样子,大家感到心痛的同时,却也无能为力。就算是一直坚强如铁的韩妈妈,也开始唉声叹气、背着大家偷偷落泪,几乎每天都红肿着眼睛。后来,连懵懂梓重也察觉到了大家的异常,怯懦地蜷缩在角落里,瞪着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窥视众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想办法制止学长自暴自弃的‘自残以及虐待他人行为’!”

    孝琳终于按捺不住性子,跟父母商议,必须采取有效措施应对梓高不正常的心理问题。

    天神虽然赞同女儿的看法,但是也感到这件事情很棘手:“虽然,之前,梓高觉得被自己的容颜拖累,遭到了别人异样地对待。但是突然遭到毁容的打击,不要说是他这种容貌出众的人,就是普通人也无法接受。”

    “哪有‘毁容’这么严重!”孝琳情不自禁地纠正父亲的说法,“不过就是额头上多了一道伤疤,而且,根本就不显眼!”

    看到女儿激烈的反应,天神赶紧解释说:“现在的问题不是伤疤是否显眼,而是,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件事情上,钻进了牛角尖。”

    曹老师点点头说:“想让梓高接受现在的自己,恢复平静心态,的确需要时间、需要一个过程。我们能够为他做的,就是把他接受自我的时间缩短,或者尽量使这个过程不那么痛苦。”

    “那孩子每天都像吃了枪药一样,把在昏迷日子里积攒的那些精力全发泄了出来。”天神忧虑地说,“生气发火和暴力犯罪一样,是会上瘾的。要是放任自流、不加约束,只怕小伙儿这辈子就毁了。”

    孝琳惶恐地看看父亲,又焦急地看看母亲,泪珠在眼眶里一个劲儿地打转儿。

    “我们应该乐观一点,梓高本质善良单纯,只要引导得当,应该会恢复理智。”曹老师想了一下说,“或许,转移注意力是个不错的办法。”

    “但是,转移到哪里去呢?”天神眉头紧锁,苦苦思考着。

    “婷婷怎么样?”孝琳提议说,“无论怎样,她都是他最在意的人。”

    听到这个建议,天神的脑袋立刻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不行!坚决不可以!你想怎么跟他说?撒谎骗他,给他画个饼充饥,还是实话实话,在他的伤口上撒把盐?——若是他知道‘他最在意的人’现在都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估计连活下去的心都没有喽。这是个坏主意,一票否决!”

    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大家面面相觑,讨论陷入了无助的沉默。过了半晌,曹老师说:“如果实在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办,不如倒回去想,回到事情开始的原点看看。”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天神一拍大腿,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都没有想过,当初,梓高出事前在做什么事情?”

    “我记起来了!”孝琳也跟着跳起来,“之前,我从医院拿回来一些画作。说是跟着学长一起被送到医院的,上面还有血迹……我这就去拿!”

    “快回来!”曹老师赶紧拦下情绪亢奋的父女二人,冷静地说,“明天拿也不迟,关键是找到画儿以后要做什么?”

    “对呀,做什么呢?”天神讪讪地回到沙发上坐下,分析道,“绝对不能拿给现在的他看,说不定一时狂躁会把画儿付之一炬。”

    “可是,他当时拿着那些画作,想要做什么呢?——又不能去直接问他。”孝琳有些犯难了。

    天神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早先来看梓高的一个同学不是说……一直在为什么国际绘画大赛做准备吗?现在可能开始了吧,要不要替他投稿试试?”

    曹老师顾虑重重地说:“我们最好还是先征求一下梓高的意见——这样比较稳妥一些。”

    天神不以为然地笑了:“那孩子现在哪里稳妥,估计问了也是白问。不如先斩后奏——冲击疗法,应该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八十九章 针锋相对

    好像因为生病,所以得到了任性的资本一样。日复一日,梓高变本加厉地、以一种扭曲的方式,把说不出的怨气发泄在每一个关心他的人身上。心力交瘁的韩妈妈不幸积劳成疾,病倒了。挂念着儿子,却又有心无力,暗自垂泪,几乎每天眼睛都是红肿的。其他人由于忌惮梓高那日益古怪的脾气,出于对自己的保护,都远远地躲避着他。只有孝琳,无论他怎样地别扭着,都始终如一地包容他、照顾他,主动挑起“全日制照顾病人”的重担。——不过,经过一段时间“忍辱负重”地“磨砺”,她那被情思包裹的爱心也快被那位的坏脾气消耗尽了。

    这一天,梓高又莫名其妙地发脾气,粗暴无礼地拒绝做康复训练,忍无可忍的孝琳终于爆发了:“学长,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我不得不说,现在,就连梓重都比你乖巧懂事!”

    一句话戳到梓高心里的伤处,他忍不住吼道:“那你去照顾梓重呀,我的事不用你管!”

    孝琳一反常态,没有柔声细语地安慰他,或者忍气吞声地让着他,而是态度坚决地大声说:“你的事我管定了!”

    见她居然敢跟自己“吼叫”,梓高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接着讥讽道:“你真是多事!”

    “我多事?”听到他这么说自己,孝琳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脸蛋儿涨得通红,情不自禁地反唇相讥,“那还不是因为你事儿多!”

    他冷笑一声,说:“我又没求你来帮我!”

    “谁是来帮你的!少在那里自作多情,我是在帮丁阿姨!”孝琳就像一只被逼到没有退路的小猫一样,禁不住露出尖锐的爪牙向着“敌人”挥舞,保护自己的尊严,“丁阿姨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是位伟大的母亲。拜托你,也像个人样,做个称职的儿子吧!”

    梓高顿时哑口无言,闭上嘴巴,生起闷气。看到他面色阴沉地静默着,孝琳这才冷静下来,缓和语气说:“对不起,我语气重了。但是,我认识的学长一直都很坚强,乐观地面对……”

    “你认识的学长已经死了!”不容她继续说下去,梓高已经开始咆哮,“而且他从来都没有乐观过!”

    “那你就拜托你重新活过来!”孝琳毫不让步地冲着他吼道,“用乐观一点态度面对人生!……”

    听到病房里声嘶力竭的“对话”,护士长匆匆赶过来劝慰:“拜托二位,这里是医院,心平气和地说话好吗?不要影响其他人。”

    听闻此言,梓高不以为意地扭转脑袋,目光投向窗外,用一种欠揍的冷漠态度对待两位好心的女士。

    孝琳气鼓鼓地瞪了他半晌,心一横,牙一咬,对护士长说:“对不起,护士长,给您添麻烦了。我、我忽然想起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麻烦您找人陪这位‘大爷’做康复训练好吗?”

    知道梓高和孝琳都是光辉的亲戚,不敢得罪,护士长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个……好吧。”

    临出房间之前,孝琳故意回头瞥了梓高一眼。结果,他仍旧歪着头,扭着脸,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孝琳不由得心声怨气,一跺脚,扭头跑出病房,“砰”地一声,重重甩上了房门。

    等到听不见孝琳脚步声了,梓高才慢慢转回头,傻傻地望向门口,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涌动在胸口,令他很不好受。

    沉寂了良久,护士长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您感觉怎么样?咱们现在做康复训练好吗?”

    梓高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然后微微点头,顺从地配合她的工作,做起了康复训练。

    申家公寓,曹老师和天神见孝琳不在医院陪梓高,而是突然跑回家,就直觉到事情不对,细问之下,得知二人居然在病房里吵了一架!

    曹老师立刻教训起女儿来:“梓高生病了,身体不舒服,心情当然就不好。你怎么能耍小孩子脾气,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孩子,这回,爸爸也不帮你了。”天神也数落她,“你怎么也跟那小伙儿一样,变得不懂事了?竟然跟‘病人’吵架!——要是你跟他在一起,光学坏不学好,爸爸不支持你们在一起了。”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曹老师不满地看了天神一眼,对孝琳说,“不许胡闹,让你丁阿姨知道,她会多么伤心、多么担心呀。”

    “是呀,你们两个这么不让她省心,她怎么能安心在家休养身体?”看着女儿委屈的小脸,天神又忍不住心疼起来,低声跟夫人商量,“要不,我先去医院盯着……”

    “不行。”天神的提议立刻遭到了曹老师的否决,“孝琳,马上回医院,跟梓高好好道歉。”

    母亲的圣旨一下,孝琳只好擦干眼泪回医院。天神爱莫能助地看着女儿走出门去,只能暗暗心疼。

    医院里,梓高正在没精打采地听医生讲解要领。忽然,看到孝琳来了,马上装出精神振奋的样子,全神贯注做起了动作,故意对她不理不睬。——刚刚还伶牙俐齿的孝琳,此时,却也不声不响地任由他唱独角戏。

    梓高原本以为孝琳只是一时之气,过一阵子就好了。谁知道,一整天、接下去的几天,直到母亲恢复健康,凡是能见到她的时候,她都是拉着长脸,始终沉默无语地对待自己。

    不过,正因为如此,梓高也学乖了许多、合作了许多,尽量配合别人的工作,忍痛做着康复训练,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哼都不哼一声。——他明明看到她背过脸去,默默擦掉了心痛的泪水;她也知道他强忍痛苦、努力配合治疗,常常用哀伤的眼神偷看自己。——两人却无法再像以前一样畅所欲言。就这样,彼此沉默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梓高的身体神速地恢复着健康。

    一天,梓高突然收到一封来自国外的邀请函。一头雾水的他展开信笺才知道,自己的画作《娉婷舞》获得了国际大奖,所以被邀请参加颁奖,领取奖金,获得在国外着名美术学院继续深造的机会。

    沉寂多日的他再次爆发,对着孝琳大吼大叫起来:“谁给你的权利随便动我的作品!你这个自己为是的女人……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鉴于上次吵架惹出了一堆麻烦,这一次,任凭“病人”面红耳赤、声嘶力竭地吼叫,孝琳只是握紧拳头,牙齿咬紧嘴唇。即使指甲刺痛了手心,唇上隐隐泛出血色,她也闷声不响地克制着自己。

    不料,那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样子,反倒如同在梓高的怒火上浇了汽油,瞬间烧坏了脑子。他眼睛突出,面目狰狞,头发像火焰一样树立着飘舞起来,随手抓起玻璃杯,狠狠摔在姑娘脚下。

    “哗啦”一声,热水伴着玻璃碎片在孝琳面前炸开。眼泪情不自禁地滚落下来,她再次忍无可忍地甩门而去。

    在又一次房门被重重甩上的巨响过后,梓高感到胸口就像要裂开一样,由内而外地疼痛,仿佛又回到了车祸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头脑变成一片空白。

    正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那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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