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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关山月-第25章

小说: 关山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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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廷玉道:“除非必要,否则也不必。”

  郭怀道:“也不必?”

  张廷玉道:“只要少皇爷这‘南海王’应当今之请上京长住,众家阿哥就明白了,这就够了!”

  条件够优厚,绝对够优厚,“南海王”,给“南海”为领地。“海威帮”从此不再是叛逆,一切比照和硕亲王,但不必进宫,不必觐见,一切可免,甚至于什么都可以不必做。

  也够客气,绝对够客气,“便是”“南海王”,而不是“封”“南海王”,“有府邸”、“有俸禄”,是“有”,而不是≡赐”,“应当今之请上京长住”,“应当今之请”,而不是“奉当今之召”。

  郭怀道:“贵主上怎么会想到派张大人前来‘南海’?是不是因为是内阁学士,深得贵主上眷爱与信任,而且张大人是汉人?”

  张廷玉道:“都不是,是老朽见当今以派不出适当的人前来见少皇爷为苦,所以毛遂自荐,自告奋勇请旨前来。”

  何止派不出适当的人前来,也没人敢来!

  郭怀道:“贵主上有此一念,傅夫人有此一荐,都是大笑话,张大人是汉人,也不该来。”

  张延玉道:“少皇爷是说,少皇爷不会答应?”

  郭怀道:“张大人本该知道,绝无可能!”

  张延玉神色如常,道:“请恕老朽直言,少皇爷错了,就是因为老朽是汉人,所以老朽才毛遂自荐,自告奋勇请旨前来‘南海’见少皇爷。”

  郭怀道:“张大人这话怎么说?”

  显然,郭怀他不明白是什么道理。

  张廷玉道:“老朽敢请少皇爷摒退左右。”

  这是说诸明、贾亮。

  郭怀淡然道:“张大人还不知我‘海威帮’,只要是我‘海威帮’人,事无论大小没有不能知道的。”

  张廷玉拱手,道:“那是老朽过于谨慎了。”

  郭怀道:“无论什么事,请张大人放心说就是。”

  张廷玉道:“老朽遵命,敢问少皇爷,当今有阿哥三十五位,为何选立二阿哥胤祁为储?”

  郭怀道:“张大人说,那是因为行二的胤祁仁德宽厚。”

  张廷玉道:“不错,那是因为二阿哥胤祁仁德宽厚,当今认为非仁德宽厚者不足以治国御民,二阿哥的仁德宽厚一如当今,但,二阿哥也有不似当今的地方。”

  郭怀道:“张大人是说……”

  张延玉道:“二阿哥仁德宽厚有余,但却失之怯懦软弱。”

  郭怀微一怔:“是么?”

  张廷玉道:“少皇爷在京里待过,交游遍朝野,应该知道·”

  郭怀道:“张大人知道,郭怀那趟赴京,另有要事,无暇顾及这些。”

  张廷玉道:“老朽认为,少皇爷接老皇爷衣钵,继承老皇爷大业,以匡复为己任,就该知道当今的一切,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说得是,有理。

  郭怀道:“多谢张大人明教,郭怀要知道的不是这些,至于谁掌贵朝,郭怀认为,那都在我讨伐之列,无论他是贤是愚,都得还我神州,甚至不必等到传位。”

  张廷玉道:“不敢,是老朽失言,是老朽多虑。”

  失言?多虑?是么?会么?

  郭怀像没听见,把话转了回来:“贵主上既知道行二的胤祁仁德宽厚,难道就不知道他怯懦软弱?”

  张廷玉道:“少皇爷,当今少年时即以贤明着称,除鳌拜,平三藩,举国称颂,四邻逆服,焉能不知胤祁怯懦软弱?”

  郭怀道:“那么,贵主上有子三十五,何以选立这么一个儿子为储?”

  张廷玉道:“少皇爷,不为国祚为万民!这也是当今仁德之处啊!”

  郭怀目光一凝:“不为国祚为万民?张大人是这么认为?”

  张廷玉毅然点头:“正是!”

  郭怀道:“那么,张大人认为,贵主上若是为国祚,该选立他哪一个儿子为储?”

  张廷玉没有一点犹豫,立即道:“四阿哥胤禛。”

  郭怀道:“行四的胤禛?”

  张廷玉道:“四阿哥胤禛雄才大略,英察果断,却失之阴鸷,心太狠,手太辣。”

  郭慢道:“贵主上的这个儿子,在京的时候我见过,记得跟当时的玉贝勒过从甚密。”

  张廷玉道:“是的,少皇爷记得没有错。”

  郭怀道:“当时的玉贝勒,如今的‘神力侯’应是拥胤禛之人,那么他的夫人又怎么会向贵主上推荐我去护卫行二的胤祁?”

  张廷玉道:“傅夫人绝代天香,当世第一娥眉,也是仁德之人,她也是不为国祚为万民。”

  郭怀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道:“这么说,张大人也在拥行四的胤禛之列?”

  张廷玉道:“但老朽却自告奋勇请旨,千里迢迢来到‘南海’,请少皇爷上京,匡助当今卫护选立的储君二阿哥胤祁。”

  郭怀道:“张大人是说……”

  张廷玉道:“少皇爷,就是因为老朽是个汉人!”

  郭怀凝目:“张大人……”

  张廷玉道:“少皇爷,容老朽以一般人家为例,若是老人选这么一个儿子继承家业,当家做主,这个家恐怕很快就会家道中落,一蹶不振,进而逐渐衰败了。”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

  郭怀深深一眼:“张大人是这么想的?”

  张延玉道:“不然老朽怎么会自告奋勇,请旨前来?”

  郭侯双眉陡扬,目射威棱,道:“只是,我却没有那个耐性等他家道中落,等他一蹶不振,等他逐渐衰败!而且,若是等到那时候,也胜之不武,显不出我大汉世胄的勇武壮烈……”

  张廷玉为之悚然,道:“请恕老朽斗胆直言,少皇爷镨了。”

  郭怀道:“郭怀愿闻其详。”

  张廷玉道:“少皇爷称奇当世,绝对知道,匡复大业不能,也不该动意气。当朝自入关定鼎至今,大势已定,根基已稳,尤其当今仁德宽厚,英明贤能,自登基御极,接掌大宝以来,除鳌拜、平三藩,万民称颂,四邻臣服,国力雄厚,国威远扬,绝非能够轻易撼动,若不察时势,轻举躁进,所谓勇武壮烈,只是无谓牺牲……”

  郭怀道:“那么以张大人高见……”

  张廷玉道:“待时,大汉子孙世世代代永继不绝,成功不必在我。”

  郭怀为之肃然:“多谢张大人教我,奈何我不能等,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不能等。”

  张廷玉道:“少皇爷,老朽再次斗胆,少皇爷也好,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也好,不能等,必得等,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知进退者方算高人,当世称奇,继老皇爷衣钵,领导匡复如少皇爷者,必须察时势、知时务,否则只是逞血气之勇的匹夫,作无谓牺牲,对匡复大业有害而无益,必成大汉世胄,先朝遗民的罪人。”

  这番话,说来态度和缓,语气平和,但却义正辞严,掷地有声,重逾千斤。

  郭怀肃穆之色增添了三分,目中威棱凝望张廷玉,没有说话。

  张廷玉毅然对望,道:“看来少皇爷不是不知道,只是在试探老朽。”

  郭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道:“不管张大人怎么说,目的只有一个,盼我能点头答应,上京长住。”

  张廷玉道:“事实如此,老朽不愿,也不敢否认。”

  郭怀道:“张大人,容我请示家义父。”

  张廷玉面现喜色,一阵激动:“这么说,少皇爷……”

  郭怀道:“多谢张大人教我,张大人看得明白,说得好,不愧当朝名臣,只是,可惜……”

  张廷玉道:“老朽知道少皇爷要谈什么,少皇爷不必可惜,他中有我,我可以知己知彼,有时候为我尽心力,也方便得多。”

  郭怀动容,深深一眼:“难怪家义父愿以信物赠张大人,张大人令人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张廷玉拱手:“不敢,只少皇爷能垂赐一个信字,老朽已感知足,还请少皇爷再垂赐片纸只字,使老朽得以覆旨。”

  郭怀道:“我不能,不过,家义父能以信物赠张大人,足证他老人家知张大人,信张大人,也一定知道张大人看得明白,说得好,相信他老人家会让张大人在贵主上那里有话可说的。”

  有话可说,是可以覆旨,还是可以解释?

  张廷玉还想再说。

  郭怀已站了起来:“送张大人回去!”

  诸明、贾亮双双恭应,躬身摆手往外让。

  张廷玉只得站起,但他还要问一句:“少皇爷,老朽如何知道……”

  郭怀道:“张大人请放心,我自有办法知会。”

  张廷玉没再说什么了,告辞走了,诸明、贾亮跟了出去。

  就因为张延玉是凭着老皇爷的信物来的,郭怀送他送到了后院门。

  这在张廷玉的身份、地位来说,不够。

  但在郭怀来说,这还是因为张廷玉是凭着义父老皇爷的信物来的,所以他见,在后厅见客,他送,送到了后院门,否则,他不会见,当然也就没有送了。

  而,在张廷玉来说,少皇爷,“海威帮主”,“无玷玉龙”郭怀在后厅见他,送他到后院门,他已经很知足,很知足了!

  送走了张廷玉,郭怀往回走,在水榭里找到了关山月跟欧阳姐妹,都是自己人,他没瞒,不但没瞒,还从头到尾,说得详细。

  听毕,关山月跟欧阳姐妹大感讶异,三人的感觉一样——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但三人也知道,如今就是有了这种事。

  郭怀没说自已对这件事的看法,他问关山月跟欧阳姐昧对这件事的看法。

  欧阳姐妹没说话,姐妹俩都望关山月。

  不知道姐妹俩是客气,不打算表示意见,还是想先听听关山月怎么说。

  关山月犹豫了一下,要说话。

  郭怀忽地瞿然,道:“他老人家来了,在书房召唤!”

  这是说他义父,老皇爷。

  何以郭怀知道老皇爷在书房召唤,关山月却不知道?

  老皇爷必是以“传音入密”“蚁语传音”绝世功力,向郭怀一个人发话。

  郭怀、关山月都是修为高绝,何以在老皇爷驾临的时候没听见?等到老皇爷传音发话了才知道?

  老皇爷的修为,可想而知了!

  欧阳姐妹喜道:“老人家仙驾莅临了?!”

  关山月心神震动:“哥哥快去!”

  郭怀道:“他老人家召唤的是咱们四个。”

  关山月为之激动,当世僧,俗两大奇人,一位是他师父,十年朝夕相处,养他教他;一位只是听闻,仰慕已久,一直没有福缘,如今这位竟仙驾莅临,加以召唤,他怎么能不激动?

  欧阳姐妹则是更喜:“老人家也召唤我俩?那,那就都快去!”

  是该都快去,四人急忙往书房去。

  到了书房,停在门外,郭怀、关山月在前,欧阳姐妹在后,四人肃容恭立,郭怀恭声发话:“孩儿与山月师弟,霜雪姐妹告进。”

  书房里传出一个低沉有力,十分慈祥的话声:“进来吧!”

  郭怀恭应一声,与关山月、欧阳姐妹恭恭敬敬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看见了,书桌后坐着一个人,老人,看年纪在六十以上,关山月知道,老人家绝对不止六十,八九十都不止。

  老人身材瘦削,一袭青衣,相貌奇古,鬓发如霜,连眉毛都是白的,目光如电,不怒而威。

  关山月知道,这就是当世两大奇人之一,昔日纵横四海的“海皇帝”怀了,仰慕已久的神仙中人终于得见,终于得瞻仰仙容威仪,他又为之激动。

  他这里激动,郭怀那里恭谨说话:“孩儿与山月师弟、霜、雪姐妹叩见,并恭请您老人家圣安!”

  他带关山月、欧阳姐妹就要拜下。

  老人说了话:“别,分开见,除了你,我都要好好看看!”

  原来如此。

  可是郭怀除外。

  郭怀恭应,退立一旁。

  关山月吸一口气,让自已平静,恭谨扬声:“晚辈山月,叩见老人家!”

  他要拜下。

  老人又说了话:“别学他那一套俗礼,我不喜欢!”

  老人只说这话,没动一动。

  关山月却拜不下去,一丝一毫也拜不下去,他不敢失礼,不敢不敬,没有提气聚力再试。不过他知道,试也是白试,因为他也知道,跟这位老人家比,他还差得远夕,于是他道:“晚辈不如从命了。”

  老人冷电般目光凝注,深深一眼:“十年前的小月,如今的山月,是么?”

  关山月道:“是的,老人家。”

  老人道:“和尚他还真舍得,让你吃了整十年,每一株都有百年的‘何首乌’!”

  关山月道:“是的,他老人家的恩情如山似海。”

  老人道:“这也是和尚的私心,小怀虽然也是他的徒弟,但是让我担过来,接了我的衣钵,所以他得再找一个传人,不是好材料他看不上眼,可巧让你碰上了。”

  关山月道:“晚辈的造化。”

  老人道:“也是你资质好,我刚看过了,你的确是块好材料,跟小怀称得上一时瑜亮,难分轩轾。近百年来的两块好材料,落在了我俩之手,老怀堪慰了,苍天特别垂顾,我俩有老福,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也该转运了。”

  关山月道:“谢谢老人家夸奖。”

  郭怀说了话:“孩儿就说师父他老人家偏心,孩儿没吃过一株‘何首乌’不说,连‘大罗剑法’都只教孩儿七成。”

  当然,这是说着玩儿的。

  老人道:“这不是和尚偏心,反倒是和尚公平,你俩分别为我俩的传人,接我俩衣钵,肩负匡复之重责大任,面对的人、时、地各不相同,但其艰险则是一样,所以必得一样的好武功,一样的好修为,并称于当世,不能分高下。你学习二十载,山月在师门的时日,只有你的一半,不能不藉‘何首乌’增添他的功力,你接了我的基业,山月却只是独自一人,在某些地方他甚至得强过你,所以‘大罗剑法’只传了你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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