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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上海堡垒-第24章

小说: 上海堡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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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今的军衔是中将,中国外空间防御纵队的技术干部。  
  我最大的功劳是弄出一个新的精密度更高的平衡演算模型,为了让这个模型可以运行我们收集了世界上几乎所有的Cell芯片,拆掉了无数的PS3,然后在塔克拉玛干的沙漠下组装成了一个占地二百五十公顷的超级计算机,每一块基板上都插满了Cell芯片。这个演算只发生过一次效果,就是在阿尔法文明做它的主炮射击时,所有的防御场瞬间被开启到最大程度,在地球外表面形成了一个距离地表大约2000米的气泡结构。这个防御气泡维持了32秒钟,刚好撑过那次主炮轰击,否则即使它的余波也足以把靠近的那侧地表融化。    
  我因此而出名,在新闻记者要求采访军队技术精英的时候,因为北大毕业生和那次成功的演算,上级把我推了出去。采访我的小伙子异常激动,连连握着我的手说是你们拯救了人类啊。  
  半个月后我在网上看见了那条新闻,标题是这么写的——”记‘泡王’江洋和他的防御力场”。  
  “泡王?”我打电话过去问他,”泡妞之王么?”  
  小伙子被我弄得有点尴尬。  
  不过托他那篇文章的福,我现在变得很有名,走在街上偶尔会有人来跟我要签名。我的上级表示应该为我指派两名警卫,我推脱了,我说即便德尔塔文明还有余孽,似乎也并不会派遣什么间谍来到地球上进行刺杀。何况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不再需要一个会算泡泡的家伙。    
  说到底我妈说的没错,我一点都不像个钻石王老五,我一生会做的也就是算泡泡。  
  而且那些泡泡每一个都破掉了。  
  我走过上海影城的前门,看见工人正在刷七米高的巨型海报,从上往下刷,刚刚刷了一半,露出来的标题是”白龙”两个字。居然连电影院都要开门了,真是和平年代。  
  我的办公室在梅龙镇广场的7楼,原来的美国领事馆,被部队临时征用了,因为网络设置比较完善,而且地段在市中心,比较便于出动解决突发事件。原来的中信泰富广场就在我的对面,现在它已经是废墟了,它的钢结构在我起飞后的5分钟内折断了。  
  我总是倚着窗口眺望下面那片标号为1的废墟,0号废墟是指金茂大厦。如今这样眺望的时候,我脑子里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乱流翻滚了,我喜欢看着这些东西,只是因为很眼熟。    
  我将要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有人叫:“江将军。”  
  我真讨厌这个称呼,好象”将将军”似的,要将我的军你就将,还搞个叠声。可是我没办法,是我的助理在喊我。  
  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也像模像样地坐着一个年轻女孩,一身新式军服,裙子短到膝盖上20厘米。新式军服的标准制订会议我也参加了,其实我一般是一个很中庸的技术干部,不过那次因为我选了裙子最短的那一款,作为高级军官这样被看作是出格的事情,被老将军们以审视的目光看了一阵子。  
  不过最后真的是我选择的那一款被正式确认为女式军装的夏装。后来我发现负责这个项目的居然是梁康,于是一切就显得不奇怪了。  
  梁康很高兴地给我打来电话,说他老丈人是军需部的总负责人啊,据说搞定了军装这个案子,还要把全军的被服都交给他做。我想问那个老家伙是黛黛的老爹么?或者是珍珍、爱爱、怜怜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我没问,我笑笑说发财了请我吃饭。    
  “首长,您有些东西给送过来了。”助理说。  
  “什么东西?”  
  “您以前的军官证、钱包、手机、钥匙什么的。”  
  “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上周他们清理了浦东机场的废墟,那里保护得不错,很快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在那儿的储物箱里找到了你当年被封存的东西。”  
  “听着真是完美。”我心不在焉地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纸盒子。  
  我关上办公室的门,拿美工刀划开纸盒子上的封条,把十几年前的旧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  
  据说黑市上现在炒以前的纸币收藏,版本稀罕的挺值钱的,我赶快去摸了摸我留在钱包里的三十六块五毛钱,一把都掏出来夹在书里,没准还真有些版本稀缺的。然后是手机和军官证,照片上的人看着年纪真小,眉梢挑着,很无聊而又不甘寂寞地翻着眼睛看镜头,我笑了笑。    
  我说:“妈的个小兔崽子。”  
  手机早已没有电了,还好充电器也在里面。里面残留着以前的24条短信,我今天拿起它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奇怪的东西,说不清楚。我把电充上了,打开了手机,嘴里低低地哼着歌。  
  我拿着电话想跟助理说我不去今天晚上海军的救难义务人员颁奖庆典了,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13年来这个城市并没有停止运转,其实地下的核动力发电机组一直在工作,中国移动的蜂窝电话系统也一样,一度它被称为军民两用的通讯工具。  
  我放下电话拿起手机。    
  有一条新的短信。  
  “江洋,我不打给你了。明天下午1:45,坐最后一班穿梭机走,机票在我储物箱里,密码是我的生日。我已经被安排任务,下午4:45,上海沉没。”  
  短信的末尾写着日期:“2006年7月15日,22:19。”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感觉有种东西从手机里往外面渗透,像是梅杜莎的目光,她穿越了十几年时光看着我,我被石化了,我不敢动,我动了我就会崩溃,浑身唰唰地往下掉石粉。  
  几秒钟后手机又想了:“您有一条新的短消息,您的收件箱已满,请先删除不必要的短消息。”  
  我的手颤抖着按那些键,删除了最早的一条短消息,留出了唯一的空余位置。  
  大约一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    
  我拿起来,笨拙地按下键打开了新的短信:“好好睡,晚安。”  
  我把手机放在那里,对着它坐了一个小时,它再也没有响过。  
  不记得过了多久,我拿出一张纸,做了一个简单的减法,是十二年九个月又六天前。  
  这条短信在中国移动的信号台之间穿梭,找不到它的目的地,就像是永不消逝的电波,穿行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我想象着在那个沉眠于地下的城市里,那条短信是个虚无飘渺的女孩,有的时候她会升上泡防御界面的顶端,隔着那层透明的东西,看着紫色的大丽花盛开,而后低头俯视空无一人的城市;夜晚到来的时候,路灯还是在程序控制下唰唰唰地都亮了,她站在路灯下,哼着我听不懂的歌。    
  我不能控制自己,我打开手机开始呼叫那个号码。  
  一个略低沉而淡漠的女声:“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please call later……”  
  Power off……power off……power 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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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堡垒》 第38节                        
  《上海堡垒》    第38节  
作者: 江南             
  我走出我的办公室,乘电梯下楼,我听不见声音,像是有一层东西把我和周围所有人都隔开了。只有那个声音一再的重复在我脑海里:    
  Power off……power off……power off……  
  我大步冲出梅龙镇广场,阳光照在我身上,我的手有点抖,我拿出耳机插上,十三年前存在记忆卡里面的歌居然还都在,我选中了那首,狠狠地按了下去:  
  “凝结的时间,流动的语言,  
  黑色的雾里,有隐约的光。  
  可是透过你的双眼,会看不清世界,  
  花朵的凋萎,在瞬间。    
  啦——  
  你是凝结的时间,流动的语言,  
  黑色的雾里,有隐约的光。  
  可是透过你的双眼,会看不清世界,  
  花朵的凋萎,在瞬间,  
  而花朵的绽放,在昨天。”  
  我哼着这首歌,慢慢就开始唱它。我把我的军装脱下来垫在台阶上,坐下来。身边偶尔有人来往,都是司令部的同事,他们好奇地看我,却并不打招呼。    
  我的面前就是半边倒塌半边屹立的南京西路,许许多多的年轻战士正在清理废墟,而剩下的一些人则种上了槐树。这些还都是小树,而也许明年也许后年它们就会开出紫色的槐花,我的鼻端缠绕着细细的槐香,它像是一根细线,粘连着十三年以前、现在和明年后年。  
  一个声音传来:“将军,唱那么老的歌啊?”  
  后勤部的大校郜楠站在我背后。  
  他走下一级台阶,和我并排坐着。他手里提着一个麦当劳的纸袋,麦当劳已经在上海修整它原先的连锁店了,第一家就开在原来中信泰富广场的废墟上。  
  “是啊,我只会唱点老歌。”    
  郜楠在我身边大口地嚼着汉堡,两片面包间的黄瓜片和生菜咯咯作响。  
  我不想他看见我的脸,所以把脸慢慢地埋进了双手里。  
  二十一  
  我在生锈的储物箱里找到了那张登机卡。  
  在恒隆广场的地下,储物柜上还有”林澜”名字的标牌,整理得很干净的一个柜子,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只有一张卡躺在冰冷的铁皮上。2007年7月16日,上海至兰州的机票,最后的一班,满载着市政府的大人物和保护名单上的要人。其中本来有个位子是我的。  
  她怎么搞到这张机票的呢?也许是通过那个喜欢她的上校,我知道除了Super Star还有一个后勤部的大校很喜欢她,不过大校的女儿已经八岁了。她可以对大校说我要一张机票,我要送一个朋友离开上海。他们在机场的门口分别,然后走出来遇见一个提着飞行头盔的男孩。    
  真酷,她搞到了票。  
  我以前看过一个叫做《昙花梦》的电视剧,说解放前上海沦陷,男主人公拿着枪和金条来到机场,他把枪和金条都放在柜台上,说我要一张离开的机票。然后他把票送给了他心爱的又不属于他的女人,回头走了。也很酷啊,其实我那个时候也有一把枪,我也可以拿着我的枪冲进浦东机场指着那个大校的脑门,说我要一张机票,然后我就可以送给林澜。    
  林澜会不会开心?她会不会拥抱我呢?  
  可是情况是相反的……林澜拿到了机票,也许是用了一个那么暧昧的渠道。他们在机场分别,机场门外站着一个即将要遇见她的拿着飞行头盔的男孩,他们或许还拥抱了一下,大校说上尉我其实一直还是……  
  不要这样吧?我真的会很难过。  
  “将军有事么?”哨兵来到我身后。  
  “没什么……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好么?”    
  哨兵出去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对他说:“顺便关上灯。”  
  于是我一个人站在黑暗里,握着一张早已失效的登机牌。  
  我久久蹲在那里,想我最近读的书。《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茨威格的小说,大学的时候就看过,如今再翻出来。过了那么多年你是否还记得那只旧花瓶,记得上面盛开的白色的玫瑰花,没有一双手在你生日的时候为它换上新的花,瓶子上落满灰尘。  
  很久以后你去了斯德哥尔摩,在那个只有黑白和灰色的咖啡馆里坐下,喝了侍者送上的咖啡,液体苦涩地漫过你的舌根,你的眼泪落了下来。  
  一个永远都在守望和根本就没希望的女人,她的魂魄在很多年之后再去寻找这个男人,像是一个漂浮在空气中无可倚靠的幽灵。弹着那些时间和事件的弦,塞壬唱着蛊惑的歌。    
  我想着林澜的笑容,想着她对我大喊,想着她在人群里面低着头,想着我们说过的许许多多的漫无边际的话,我以为我可以从中整理出什么线索,可是我想不明白。真是一个捣蛋的女人,杨建南说:“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不能追溯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你只能循着弦声的余韵去推敲过去的事情,而过去的那些事情已经水一样地化去,渐渐变成苍苍白白的的一片。  
  我真的只是个算泡泡的,算不懂人心,尤其是女孩的心。一辈子最没自信的就是猜测女人心。  
  “喂,有没有烟借一根抽啊?”我对着只余下一线光的门口大喊。  
  《上海堡垒》终    
  林澜写在纸上的词: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故将别语恼佳人,要看梨花枝上雨。  
  落花已逐回风去。花本无心莺自诉。明朝归路下塘西,不见莺啼花落处。  
  ——苏轼/木兰花令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纳兰性德/木兰词 拟古决绝词柬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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