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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财阀战争+番外 作者:季子宋(晋江vip2015-05-06正文完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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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尾随沈孙义进了门,腆着笑脸:“都准备妥当了,保准那些老家伙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沈孙义点点头:“嗯,还有,送去姚家的年礼……”
    秘书转了转眼珠,面露难色。沈孙义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这事没办妥,于是厉声命令:“马上过年了,你今儿就把大礼送过去。”
    “可姚家那边尚未有何动静……这么早送过去,总觉得沈家是上赶着要……”
    沈孙义瞪他一眼,他便住了口,抿着唇站一旁,片刻,才讪笑着开口:“其实,老沈总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沈孙义坐在餐桌前,托着碗,小口喝着皮蛋瘦肉粥,半晌不说话。
    等他终将那碗粥喝尽了,又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嘴,才慢吞吞地开口:“老沈总退位多年,现在沈氏的老总是我。你是觉得,现任沈总说的话,没什么效力?”
    秘书在旁站了许久,今儿敢说这话,完全是托了沈在天的意,此刻沈孙义冷冰冰地说了这么一番话,他一个为沈氏打工的,哪儿有胆量再顶嘴。
    到最后,秘书还是顺了沈孙义的意思,拿人工资,就得替人卖命。这是打工仔的悲哀。
    将行头也打理妥善,正是上午8点。
    沈孙义准备出门,穿鞋的时候对家里的保姆道:“等我下班后来后,我要看见家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缩在客厅沙发的女人闻言一僵,止不住地冷笑:她什么时候成了乱七八糟的人了?他可真是无情又冷血,一派斯文温柔的模样只摆在表面,人后完全换了副样子。好像对他来讲,真情实意不起任何作用。
    也是,沈孙义本就是冷酷的资本家。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她蜷缩着未动,沈孙义也不愿多看她一眼,眼光匆匆扫过窗台,外头阳光大好。前几日是雪天,阴湿得很,今日放了阳,将那寒气都吸干了。人立旭日下,浑身暖融融的,叫人心情大好。
    x市晴空万里,北方却阴云密布。
    段西安和宗以文本打算着蜗居在此,过完春节再走,可连着几日都是灰蒙蒙、阴沉沉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出门在外,风和日丽是最好,倘若不幸地遭遇风雨天气,人心情就会不好,也没了游玩的兴致。现在段西安他们就是处于这个状态,成天窝在宾馆里,四个人凑一桌,百无聊赖地打牌。
    罗伊娜将手里的扑克牌一甩:“不想玩了。”
    宗以文笑看她一眼,将她撒下的牌一张一张收拾好:“那你想玩什么?”
    罗伊娜双手抱胸,眸光冷淡,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就跟阎罗王似的。她本是标致的长相,齐刘海应是为她增添一分天真可爱,但她总是冷漠的样子,令人感觉不好亲近。
    宗以文伸手过去轻扯她的脸颊,她立马投递过来凶狠的眼神,一般人见到这眼色肯定得愣一愣,不过他被她凶习惯了,见怪不怪地继续扯:“帮你活动活动脸部肌肉,省得以后面瘫。”
    段西安也把牌往旁一放,倒在床上笑:“她已经面瘫了。”
    罗伊娜终于摆脱宗以文揉她脸的魔爪,躲到姚东京身后,又指着段西安冷嘲:“说我面瘫?你自己呢?呵,我看是脑瘫。”
    段西安不明所以,从床上坐起,笑着问:“哦?怎么说?”
    他这么问了,罗伊娜却又不说了。一双大眼在姚东京身上绕了一圈,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段西安更是好奇,复要询问,就被宗以文拦住:“西安,这话以后再提。”
    在场四人,宗以文和罗伊娜像是藏了什么秘密似的,段西安蒙在鼓里,再看姚东京,平静无波的面容,从容淡定地收拾着凌乱的扑克牌,好像刚才的对话她没听见似的。
    半晌,姚东京才抬头道:“既然没什么可玩的了,不如早日回x市吧。”
    她揣着不想在家过年的心思跟着段西安一行人来北,但并不意味着愿意在此虚度光阴。每日躲在宾馆里发霉,不如回x市打点酒店。过年本就忙碌,她更是不愿浪费时间。
    段西安立马猜中她的心思:“你又想回酒店?工作狂。”话虽这么说,但最后四人协商,还是提前回了x市,正好赶上除夕。
    除夕是汉族重要的传统节日,每家每户打扫干净,还得贴门神、贴春联、贴年画、挂灯笼,通宵守岁。这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可摆在姚东京身上,却大不一样。
    很多年后姚东京回想这一日,还是唏嘘不已,感叹不止。想必正是这不同寻常的一天,令所有事情都转了弯,冒出了裂痕,又出现了转机。
    小除夕当日,姚东京便赶回了酒店。
    酒店如往常一般,接待来往的客人。因为是除夕前夜,到了晚餐时间,客人更是络绎不绝。
    宴会厅有客人包场,举办晚宴。来人都是当地的富商,热热闹闹的,那架势,像是要把房顶掀翻了。
    组织这宴会的人是这儿的常客,因为来的次数多了,和姚东京也面熟,互相留了号码。他这次来,姚东京给了他最优惠价。
    这人是真性情,和一伙人玩得high了,又被灌了些酒,酒意上涌,被人一怂恿,便一个电话打去给姚东京,把她叫了过来。
    试想,要是一个客人一个电话能把酒店老板喊到身边,那是多大的面子?
    姚东京虽忙,但还是肯卖这客人这一面子。
    还未至宴会厅,大老远就能听闻厅内的欢声笑语。除夕是好日子,被那喜气感染,姚东京也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等进了厅,众人一阵起哄,要她献歌一首。她不想复了众人的面子,便认真地唱了一首。
    酒酣正浓,众人听歌听得高兴,一个劲地鼓掌,姚东京唱得也开心。她都想不到,到底是有多久,她没这么欢心过了。
    说她性子凉,其实也不全是真的。人是群居动物,总是需要有人陪伴的。
    一首歌毕,一伙人还安可,姚东京开了嗓,正是兴奋时,于是点头同意再来一首。
    这歌前奏还没过去,宴会厅的门便被人撞开了,大堂经理冒失地冲了进来,找到姚东京,紧张兮兮地附在她耳边,也不知说了什么,听得姚东京脸色大变。
    众人茫然,只见姚东京抱歉地鞠了躬,便和经理一同冲了出去。
    两人俱是心急如焚,匆忙赶到了酒店外商驻x市办事处的客房,果然如经理附耳所说,这儿围满了人,数位身着制服的公安人员混在其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等后加入的姚东京弄清了真相,她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酒店发生了一起特大盗窃案,客房内的手提电脑、传真机、手机、现金等大量财物遭窃,区刑警队接到报案,迅速派人赶到现场展开侦查。
    经过一番仔细调查,很快排除了外来人员和客人作案的可能性,疑点集中到酒店客房部服务员小吴身上。
    经验丰富的公安人员巧妙地与其周旋,终于攻破其心理防线。
    小吴如实交代确是他在担任酒店服务员期间,利用工作之便,偷窃客人的物品。一次次得手,又从未被发现,胆子愈发大了,至今案发。
    姚东京不愿相信亲耳听见的解释,她想不通哪儿出了问题。
    她做老板三年,不崇尚强权压制,对待员工从来都是如春天般温暖,也不像某些没有良心的大老板,为了一己私欲,公然拖欠员工工资。
    她可是从未做过这样缺德的事,不仅工资按时按量发,应有的奖金、补贴一样不少。甚至独创设立了新的奖金制度,能将员工的年终奖往上提便使劲往上提。
    姚东京相信奖励能鼓舞人心,可不曾想到,这所谓积极的“鼓舞”,到头来竟成了罪恶的“鼓动”。
    事发那日,她甚至自欺欺人,想着小吴大概是有什么苦衷,比如家境实在困难,经济上跟不上,因此才走上不归路。
    可事后,警方在小吴家搜到大批脏物,足足运了好几车,令人瞠目。其中有电脑、照相机、金首饰、信用卡等,还有用盗得的信用卡购买的空调、彩电、音响、复印机、摄像机、手表等大量高档生活和办公用品。
    直至这一刻,姚东京才恍然发觉: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而有奖有惩,双管齐下,才是管理的硬道理。
    而这起特大盗窃案,从报案到侦破,虽仅数天的时间,但作案者多次行窃,持续时间长达一年之久,盗窃的财物价值几十万元,给酒店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连着小除夕的这几日,姚东京烦得焦头烂额,一边要严厉惩罚小吴,以儆效尤,一边要重新制订一套更严格、健全的安全管理措施,以防患于未然。
    更令人烦心的是,闻风赶来且时刻跟进的记者将这大新闻当做丑闻播报,在群众看来,俨然是一场精彩万分的开年大戏。
    正值省领导要下市视察之期,姚东京的酒店却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搞得人尽皆知。她烦躁万分,内线电话快要被人打爆,一怒之下便拔掉了电话线。
    还没静下几分钟,手机又嘀铃铃响起。
    姚东京心累,揉着眉心瞥了屏幕一眼,骆金银三个大字不停闪烁着,好似催命的鬼符。
    她深吸口气,接下那电话。骆金银的声音冷冰冰地传过来,说了一句便挂断:“一小时之内,给我滚回家里来。”

  ☆、第57章 豁然之白

接到骆金银的命令,姚东京纠结万分。
    说实话,她是真心不愿意回去,可内心里又真忌惮骆金银,在办公室里煎熬抉择了半小时,最后还是拎着包踏上回家的路。
    她心惊胆战地回了家,阿霞开的门。姚春风出差,不在家。她四处张望片刻,竟也未寻到骆金银的身影。一旁替她拿来拖鞋的阿霞就温声道:“太太在房里。”
    姚东京点头,换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走了大半,才觉得自己干嘛这么没出息,连走路都不敢出声。对着走廊上的全身镜,舒出口气,平复了心情,才行至骆金银跟前。
    骆金银正躺在床上,床头柜摆着倒放的财经杂志,她闭着眼,脸上贴着冰蚕丝面膜,很是惬意。
    姚东京不敢出声,光是望着骆金银的面孔,仔细端详,倒没觉出什么不寻常的情绪来。心中稍安,忽地就听骆金银口齿不清地道:“回房去吧。”
    想来是骆金银正敷面膜,不好讲话。
    尽管如此,姚东京还是大大松了口气。其实一路上她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就是等着回来被骂个狗血喷头的。可骆金银轻描淡写,她腹中打的草稿皆无用武之地。
    如蒙大赦,姚东京踮着脚小跑回卧室,扔下衣服倒进床里。
    许多日子没回家,她倒是有几分想念。卧室里干干净净,定是阿霞天天打扫。床铺也暖融松软,一倒上去,便陷了下去,跟躺进棉花中似的。
    回家之前,她将手机设置成静音,现在拿起一看,几十多通未接来电,密密麻麻的一大串,手指一划,还划不到底。
    都是为了酒店盗窃案来找她的,她扫一眼就过了,懒得和这群人多解释,省得心烦。满屏的数字里,夹杂了几排不太一样的:段西安,最早的拨来时间是半小时前。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拨打回去。
    段西安很快接起,姚东京怀疑他根本就是手机不离手,仿佛专门等着她这一通电话似的。
    “喂。”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线宛如清流,汩汩钻入姚东京的耳膜,仿佛有神奇的魔力,将那些纷繁复杂又恼人心神的杂音覆盖了去。
    此刻,她竟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时候能听见他的声音,真好。
    她没说话,他便也没说话。两人隔着电话静静地呼吸,仿佛依偎一起,呼吸相闻。
    静默须臾,段西安慢吞吞开口:“你还好吗?”
    不好。
    可姚东京抿抿唇,却道:“嗯,还好。”
    也不知是通过手机传送,她的声音失了真,或是长时间没说话,嗓子干哑,这短短一句话,在段西安听来,压抑又沉闷。他不由揣测:“……你哭了?”
    “没有。”事情的确糟心,令她一度要崩溃,但她不轻易流泪。
    “……那就好。”段西安说,“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姚东京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走至窗边:“我一直在想办法解除危机,但貌似不起作用。”她将手机换到另一只耳边,轻却沉地叹气。
    “有兴趣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解除危机的么?”
    她不想再和人重复那些叫人烦闷的过程,而他这句话里带着笑,好像是个铺垫,也不知下一句是否就是要替她提出几个解决问题的好法子来。
    猜测到这言外之意,姚东京干脆直接问道:“如果是你las,你会怎么做?”
    段西安顿了半秒,这短暂的时间不足以让他思考:“你错过了解决事件的黄金时间,此刻你束手无策。唯一能起作用的便是压下这些夸大其词的新闻报道,三人成虎,再传下去不知会被人传成什么谣言。”
    媒体效应相当可怕,实话实说的报道也就罢了,倘若新闻中添油加醋,大加主观臆断,加上群众的几何性质传播力,众口铄金,谣言满天飞,便具备逼死人的效力。
    姚东京哪里会不明白这一点?可她无能为力。消息已经传播得到处都是,再封锁消息,也只是防止进一步扩传。若新闻还未播出,她只需想办法阻止播出,可如今她又该怎么办?堵上群众的嘴?
    她又不是千手观音,哪儿有那么大能耐。若是姚家,或许能用权势逼人,封锁消息。但对姚东京个人,实属难题。她脾气又倔,独立门户就不甘再依赖家里。
    天知道她也渴望成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人,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若说三年前她好高骛远、心比天高,保存着这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这三年她摔得这样疼、过得这样苦,也渐渐能分清现实与理想的差距了。
    心里有个声音逐渐抬头,朝她那颗充满热血的心脏怒吼:现实点儿吧,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强大!
    又是沉沉叹气,她惨淡一笑:“我想这条路我是行不通的,毕竟我不是有钱有势的关系户。”
    闻言,段西安默了稍许,旋即不以为意地笑:“你不是,我是。”
    姚东京不知当晚她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入睡的,整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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