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事件 作者:越凌(晋江2014-06-01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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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和白选一路追到她的卧室，但房门已经被雪如锁上，任凭她们怎么说都没用，只听到雪如的哭泣声……







第78章　孤独的恋人
警局里，薛敏站起身，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愤愤不平地冲警察喊道：“什么，精神病患者？那人是精神病患者？大哥，这种事你们都信？你们是不是觉得没弄出人命，不算什么大案子，对你们升职没太多帮助，所以就不想查了？”
“你这小丫头，知道诽谤警察是什么罪吗？”左边年轻一点的徐警官气愤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薛敏说道。
珍熙赶紧拦住薛敏，然后诚恳地向两位警察道歉：“对不起，她说话不经大脑，别在意。我知道你们办案也很辛苦，那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他敢做这种违法的事，就一定事先为自己铺好了后路。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查出来的，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张警官说道：“不管你拜不拜托我们，我们都会尽最大努力办好案子，这是我们的职责！”
“是！”
“明天上午，白选和他的律师会过来，你九点到吧！”
“是！”珍熙说，“不过，请让我看一下那个人！”
徐警官很快将那个人带了进来，那人盯着珍熙看，神情怪异，目光呆滞中带着凶狠，他歪着头，张了张嘴，嘴里叫着“亲爱的”，珍熙觉得反胃。突然他像只疯狗般窜上桌，伸开双手要抓住珍熙，珍熙一惊，就在快被他抓住那一瞬间，她迅速抬起一只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那人应声倒在桌上，旁边的警察立刻压制住他。那人被珍熙这突入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懵了，怔怔地看着自己之前想当成小白鼠一样杀死的女人。
其实，所有人都被珍熙刚刚那一巴掌怔住了。
珍熙站起身，毫不畏惧地看着这个被白选指使杀她的“精神病患者”说道：“既然早就为自己的失手找到退路，就应该做好充足的准备，你以为你歪着头，做个奇怪的表情，就能让所有人都相信你有精神病吗？电影看多了吧，有机会好好观察一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吧！”
珍熙抛下这些话，立刻掉头出去了，惊魂未定的薛敏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跟着她。
医院里，明泽刚进病房，正在喂正佑鸡肉粥的顾太太就把他叫过来，让他帮忙喂一下正佑，自己要去隔壁医院看望一下生病住院的郭太太，待会就回来。她把碗递给了明泽后，就匆匆忙忙地拎着包出去了。
李明泽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满脸写着“不欢迎”的顾正佑，又用勺子捣鼓了几下碗里的粥说道：“看起来挺恶心的，还是别吃了吧！”他放下碗。
“我不觉得恶心！”正佑跟他反着干。
“是吗？那行！”李明泽又重新端起碗，舀起一勺粥递到正佑嘴边说道，“太烫了，小心点！”
正佑张开嘴，正准备吃，李明泽突然缩回手：“啊！太烫了，等一下！”他甩了两下手，假装很烫。
正佑白了他一眼。
明泽将勺子又递过来，正佑张开嘴，可李明泽的手又突然缩回去，看了一下四周说道：“站着太累了，我搬个椅子来！”
“坐床上不就行了！”正佑知道他是故意的。
“也是！”明泽坐在了床边，又将勺子递到正佑嘴边，正佑看了看他：“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解决完！”
“没有了！你就安心地吃吧，这种待遇这辈子你再也不会享受到了！所以一定要珍惜！”明泽“坦诚”地说道。
正佑冷笑了一声，张开嘴刚碰到粥，勺子却又向前挪动了两厘米。
“哇，今晚的夜色真美！”李明泽看着窗外说道。
正佑咬了咬牙，努力抬起头，正要碰到时，勺子又挪了一下。他气得直接躺下，拿起床边的手机，拨了一个号：“……在哪……过来一下吧！”
李明泽突然预感到不好：“你打给谁了？”
“不用你管！”正佑将被子盖在头上，不管李明泽说什么，他都不理睬他。
很快，病房的门开了，珍熙喘着气走进来：“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想喝粥，没人喂我！”正佑掀开被子开心地说道。
李明泽气得眼都直了：“我不是正在喂你吗？你吃呀……张开嘴……顾正佑……你不要太过分……”他生怕珍熙过来，急切地将勺子递到正佑嘴边，但正佑岂会再搭理他。
“我来吧！”珍熙伸出手说道。
“不用，我能做好！顾正佑，马上张开你的嘴！”他急的直接开始用强的了。
“你干什么？”珍熙用纸巾给正佑擦掉嘴边被李明泽弄出来的粥汤，然后强硬地对他说道，“没看到他受伤了吗，给我！”
“他受伤了，你就这么关心，我受伤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李明泽也没大声吼，只是假装开玩笑地问道。
“他比较重！”珍熙也没当回事，随口说道，眼神始终在正佑身上，“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正佑答道。
李明泽看着她关切的眼神，胸口微微浮动了两下，然后将碗推给她，起身就走。
“你去哪？”珍熙见他要出去，便问道。
他在门口停了两秒钟：“我有个约会！”
“噢，那你快去吧！”珍熙忙着喂正佑，也没看他。
李明泽转过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自己的两人，眼睛闪烁如冬日寒星，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正佑看了看他离开的背影，目光忧郁。
深夜，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阁楼天窗下的白色钢琴上。几声轻轻的脚步声由近及远，一双修长的手在琴键上轻抚了一下，发出一声悦耳的乐声。李明泽坐在钢琴前，沐浴在柔和皎洁的银色月光里。寂寞的黑白琴键在手指间优雅地跳动着，发出阵阵感伤的曲调……
警察局里。
白选叹了口气，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我都感觉很意外，但珍熙说那个人是我和她妈妈派来的，这个，我听了都很难过，更别说我妻子了。”他“担心”地看了看哭得差点“晕”过去的宋玉，“请你们原谅，这么多年没见面，刚相认还没多久，女儿就得了抑郁症，而且还开始出现‘幻想’的症状，真的是很让人揪心啊！”他叹了口气。
他这一席“催人泪下”的话正好被赶来的珍熙听了个一字不差，珍熙厌恶至极。她走过来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张警官：“这是我的医疗诊断书。”
警官接过仔细看着：“中度抑郁症？”
“对，警官！上面写的很清楚，我只是情绪有些低落，但近段时间情况很稳定，而且有好转的迹象，那些所谓的‘幻觉’我不知是从何而来，您说呢，白先生？”
白选抿着嘴巴，气得眼睛里直冒火。这时，一旁一直趴着的宋玉突然抬起头，弓着身子走到珍熙面前，用那双演技一流的泪眼看着她：“孩子啊，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你就收手吧……算妈妈求你……你要我死在你面前都行……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要不然……你即使不会精神崩溃，也会坐牢呀……你收手吧……我求你了……”宋玉说着瘫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心口哭得死去活来，旁边的警察都有些动容了，要扶她起来。
珍熙只觉得恶心，但神情依旧淡然：“张警官，宋女士说话都非常含蓄，所以一定要多留份心，她刚刚说我会坐牢，您猜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张警官问道。
“白先生，需要让给您说嘛？两位应该商量早好了！”珍熙笑着对白选说道。
宋玉的声音小了一点，神情有些紧张。白选神经也紧绷着，原本很顺利成章地让警官怀疑林珍熙，这会这丫头直接说出来了，反而弄巧成拙了。他只能故意当做不在意地说道：“哪有什么意思，我真还没听出来，你也不要乱起疑心了，养病要紧！”
珍熙笑笑，对两位警官说道：“她是在暗示两位，那个半夜潜入我房间想要造成我自杀假象的人其实是我安排的，明白了吗？你们可要好好调查，别辜负了白太太和白先生的一番好意！我一定积极配合的！”说着她站起来准备离开，“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要先走了！”
“好，暂时没有了！”所有人都目送着她离开，白选和宋玉气得脸都青白相间了。
李明泽看了一下表，又看了看刚从警局出来的珍熙，有些怒意：“不是说十点吗？为什么九点半就出来了？”
珍熙看着李明泽，说道：“我骗你的！”
李明泽无语地点了点头：“你还真是诚实！上车！”






第79章　人间第一情
李明泽气得不轻，他将领口松开，十月的风灌进他因为生气而发红的脖子。
一旁的珍熙知道他在生气，但又偏偏假装无动于衷，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只听见风儿在耳边穿梭。
在半路上，李明泽的电话突然响起，也没看清是谁就直接接了：“你好，我是李明泽……”他的神情突然恍惚起来，立刻将车停在路边，然后看了看珍熙。
“怎么了？”珍熙担心地问。
他挂上电话，想了一下，果断调转车头：“先跟我去个地方！”
珍熙一路上一直在问，但他始终紧锁着眉头，一字未说，只是用一直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这不是正佑住的医院，你带我来这干什么？”珍熙被他拉着在另一家医院的白色走廊里一路小跑着。直觉告诉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一路上她的心都是慌慌的。
走到最后一扇门时，李明泽终于停下了脚步，门前守卫着的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恭敬地为两人让开了路。李明泽担心地看着珍熙。珍熙会意，他是让她进去。那一秒，她想到了一个人——罗月娥。
冰凉的手指慢慢推开病房的门，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正站在窗前忙碌着。站在床头的两位五六十岁的大叔转过头看着她。
珍熙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牛富贵看着她叹了口气。
做完事的医生和护士让开了，罗月娥的发黄的脸出现在珍熙眼前，珍熙慢慢走近床边，看着她瘦削的身体、苍白的嘴唇和被针管插得肿胀的手背，她双腿发软，颤抖着坐在床沿上。
“你就是她女儿珍熙吧，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干细胞，病情危急……”一位医生说道。
“什么……干细胞？”珍熙抓着罗月娥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造血干细胞，她得的是——血癌！”医生说道。
牛富贵扶着旁边年事较高的大伯呜呜地哭了起来。
珍熙看着医生，眼神涣散：“我……是在做梦，是不是……”
周围没人应她。李明泽走过来，轻轻抱着她。
她看着罗月娥紧闭着双眼的罗月娥，轻轻唤了两声“阿姨……阿姨……”，罗月娥仍旧没有睁开眼，得不到回应，她的呼吸逐渐加重，然后眼前一黑……
病房里，一直趴在床边的李明泽突然惊醒，他又做了那个梦，那个躺在车里的女孩，慢慢睁开眼，看着他，嘴里好像再说：“救我……救我……”李明泽急切地想打开门，车门却被紧紧锁着，他转身想要找东西砸开车窗，就在他转身没走多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响，他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出去……
他总感觉这和上次在美国的梦非常奇怪，那车里的小女孩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身边并没有这么小的女孩。他摸着出汗的额头，定了定神，一看手边平踏踏的被子，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他慌张地跑出去，一边叫着“珍熙”，一边向罗阿姨的病房跑去。到了门口，他一打开门，果真里面的灯亮着，珍熙安静地用毛巾为罗月娥擦洗着身体。罗月娥则半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眼角湿润。
“不要擦了，已经很干净了！”罗月娥柔声说道，手指轻轻抚摸着正在为她擦手的珍熙的头发。
“再擦一遍！我去换盆热水！”珍熙笑着对她说道，然后默默地端起盆子向外走去。
李明泽看着她转身后立刻冰结的脸，心痛万分。
“明泽啊，你过来一下！”罗月娥叫住了正准备跟着珍熙的他。
罗月娥拉住他的手看了他整整一分多钟，似在迟疑，但最后他还是开了口：“明泽啊，感谢的话阿姨就不说了，你的好阿姨早就记在心坎里了。我知道我很难活下去了，我只求你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您说！”李明泽说道，“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
“以前我一直劝珍熙不要和你交往，因为我知道你们相差太大，不可能在一起，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但是，孩子，你对珍熙——真的太好了，阿姨已经舍不得让你离开她了……”罗月娥眼泪落了下来。
“您放心……我不会离开她！”
“阿姨不是不信你，只是以后的事谁都也猜不到，即使你们再相爱，也终究要面对现实，”她认真地看着明泽说道，“她上高中的时候，有个男孩子也像你一样对她很好，经常送她回来，买好东西给她，从来都不对她发脾气，但是高考那年，那个男孩一声不响突然就出国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虽然她表面上冷冰冰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比谁都敏感，比谁都重感情。所以，阿姨请求你——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离开她了，请你偶尔也回来看看她，或者打个电话，发条短信，不要像那个男孩子一样一去无音讯，好吗？”
明泽突然很想哭，他仿佛瞬间就读懂了这对“假母女”对彼此的那种至诚至深的情义，以往种种的打骂争吵不过是初春的薄冰，即使再冰冷，也终会融化成一池柔柔的春水。
“好，我答应您！”
打完水回来的那个人，瘫坐在门口，早已泣不成声……
　“房子里的东西都没动过，这两天应该没来过！”日常打扫小木屋的员工说道。
李董看了一眼李浩东：“肯定是在林珍熙养母住的医院了，你去探望一下吧！”他拄着拐杖转过身边走边自言自语道，“这种命运也太脆弱了，让人不忍心下手啊！”
“上面说这个案子比较复杂，已经转由别的部门负责了，很抱歉，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找你。”张警官抱歉地说道。
珍熙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奇怪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奇怪？”张警官看了一下珍熙，又看看四周，然后探过头小声地对珍熙说道，“对，奇怪！”
明泽安静地站在旁边，心中默默地思索着……







第80章　黑夜魅影
回医院的路上，珍熙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