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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德珍 作者:右舷瞭望(19楼原创小说2014-05-28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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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我姑姑说你母亲中意一户姓‘岑’的人家的姑娘,还派人追到人家老家拦着不让下葬,可有这回事?”

  “有。”

  科达明笑得胸有成竹,“那天你走后,我遇到了修骑马场的监工,他原来替我们公司新大楼做过小半年现场监理,一起吃过饭,所以我认识,顺便也就多聊了几句,打算拜托他考虑一下替我工作,没想到他私底下还是个好哥哥,正在着急妹妹的婚事,还没让我把年薪甩出来勾人呢,他就拒绝了。”科达明勾唇一笑,“可巧了,他也姓‘岑’。”

  “这就是你的消息?”

  科达明海派的耸耸肩,不置可否,“我姑姑早上给我来了电话,让我安排中山广场影城门店的电影票,说是陪你妈妈看电影,我顺便就跑了个腿,就在车上听见你妈和我姑两个人反复提及一个名字。”

  “你到处都没闲着啊。”

  “过奖。”科达明当没听出仲寅帛的讥讽。“不过我认识你这么久,头一回觉得你让我糊涂了,我看你母亲的意思是打算让她过门,可这么一来,你弟弟‘娶’了她妹妹,她又嫁给你,说起来,怎么都有种挥之不去的堂皇,可我总觉得,你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所以你上我这儿求证来了?”

  科达明懵懂的点点头,顺带又加了一句:“也不尽然全是如此,另外还有件事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知道。”

  “关于?”

  科达明轻笑,“当然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德珍小姐。”

一半淑女,一半狂野(六)


  仲寅帛送走科达明之前,二人已谈妥了那桩“交易”,芳草汀让给科氏,中山路旧城区则由“景天”负责,两方各有专攻,各取所需,也不至于便宜了外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科达明的那个“消息”拥有令他放弃商业版图的价值,科氏少东家面上是温顺的食草动物,也就他这个亦敌亦友的位置才明了那张温善和睦的脸孔身后,堆着多少青春的尸骸。

  要调查德珍并非什么难事,她是王槿鸢的女儿,有关她的家世背景轻易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周子康提供的资料里虽不排除疏漏,但也已经十分详尽,光是王槿鸢拥有的头衔,洋洋洒洒都能列满两页纸,更不用说她经手的那些产业了。

  上次去北京无意相遇,他见她安然乘坐经济舱,原以为是她朴素的品行所致,却不知她母亲在欧洲各大航空公司拥有股份,下一步,王槿鸢的手怕是要抓下故土的领空云彩。

  德珍,她拥有一个不凡的母亲,故而,谁娶了她,便会得到魔法的进阶。

  他娶她,卯卯娶黎阑,这两件事不至于可笑,但科达明特意拿起来议论相较,自然别有一番用意。一来,他不确定仲寅帛的用意,登门拜访只为打探他的心意。二来,道出德珍身上的故事,阻止这桩可能的婚事,对科氏,科达明,百利而无一害。

  人都是拜高踩低的,中天虽然已经是成熟的机构,养活了上千人的生计,但若得王槿鸢仗赖,简直如虎添翼。科达明对权位并非淡薄,他能与仲寅帛言谈欢笑,不过是同辈中人,若不能比肩,一高一低,此后的朋友便没得再做了。

  他的顾虑是实际而周详的,未雨绸缪的警惕,少东家的远瞻,他都拥有了。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仲寅帛。

  如仲寅帛精明慎戒,狂妄狷介之人,叫他仰仗王槿鸢鼻息,那得先打碎他华丽的膝盖再说。此其一。

  其二。达明只知德珍美丽而富有,却不知在他临门警告之前,他面前的那人,已经陷落。现在才来议论那些年久蒙尘的故事,为时晚矣。

  就在男人们你争我夺之时,德珍依旧安静恬然做着自己的事,上完早上的课,难得没有那个男人追加午餐约会,便只身回了家打扫洗衣,慧珠哪里见得惯她做这些,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她,顺便问了一句她今天怎么没有去约会。

  德珍笑而不语,寻了件不会让慧珠制止的活计来做,等她将晒干的衣物全部整理完,熨好了爷爷穿的内衣,终于轮到了她自己的那一堆。一件一件折叠停当,眼睛不自觉的就挑出了那件骑马衫。

  虽然王槿鸢给她邮寄了一个机舱的行李,连居家清洁用品都寄了整整两箱,却惟独忘了马具。于是,仲寅帛送了她一套崭新的。

  彼时他还未从她学不会开车的笑料中挣脱,到了骑马场,他的肩膀仍然不可抑制的抖动,德珍气恼地瞪他一眼:“不要笑了,估计会被人当成傻子。”

  他笑不自抑,从后备箱取出用具,递了纯白色的包给她,“有你的衣服鞋子,我看着买的。”

  德珍感动之余不忘瞪他,接过包,见他脸上仍然堆满笑,叹气道:“你见好就收吧,不然下一次我这儿就没有可相告的秘密了。”

  他点头,从善如流状。要说这事的本身并无笑点,可不知怎么的,一旦发生在她身上,他就忍不住。明明是不爱笑的人,最近却常被人当成傻子看待,其实他也无奈。

  德珍进了更衣室换上衣服,他的眼光还算过得去,选的衣物和用具都与她极为相衬,他自己的就更加了,哪怕脱去那身精干奢华的打扮,他仍就享受着最好的贴身之物,令她每每望向他时,总情不自禁感慨金钱的魅力。平心而论,他怎么看都是卓越的男人,大抵此生都与平庸无缘。感慨之下,又不禁让人幻想,他们若是以普通人的面貌相遇,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她折好那骑马衫,收回了散漫,深吸一口气。

  隔了一日,他随即提起了电影的约会。他如约来她家门口接她,穿绵柔的衬衫,舒适的鞋子,只戴手表,没有香水味儿。他以为她苛刻要求他这样那样后,也会看见一个清新可爱的她,然而事实却叫他失望了。

  “我没说我也要变得花俏啊。”她理直气壮极了,眼里闪烁着捉狭。

  仲寅帛只得无奈的请白衫黑裤红鞋的德珍小姐上车,到了电影院时间尚早,他牵着她的手排队买爆米花,身边拥着几个来看动画片的傻孩子,一脸痴相地看着德珍侧首与他说话的样子。

  趁德珍走开接电话的空挡,他挑着眉狠狠瞪了那小鬼几眼,毛都没长齐,就惦记起他的女人来了!

  那小鬼被凶神恶煞一通飞刀凌迟,险些没吓哭,好在票很快拿到手,缩着脖子和小伙伴们闪离现场。

  德珍回来,接过他买来的爆米花,他问:“谁打来的?”

  她答:“你妈妈。”

  “哦,都说了什么?”

  她笑,“她说,如果你买了恐怖片的票,叫我千万不要跟你去。”

  他霸道的将她的肩揽过来,就像寻常恋爱男女那样拥着她宣告所有权,顺便捡了一粒爆米花丢进嘴里嚼了嚼,睨眼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不怕我告状?”她狡黠地眨眨眼。

  他圈着她走进放映厅,刹那的昏暗间,他推她在墙上,不顾被人撞见的可能,啄了一口她的唇,道:“在那之前,我会先行堵住你的嘴。”

  说罢,情之倾覆,摧城拔寨。

强言徒自乱,往事不堪寻(一)



  仲太太昨天看了一整天电影,身体果然吃不消,今天可算是怠工在床上睡了一整天,临了晚饭的点,才气息奄奄地起了床洗漱吃饭,然后马上担心起儿子的约会。

  好在德珍是个叫人放心的孩子,三言两语就让她放下了所有忧虑,搁了电话,稍稍宽了宽心。适逢保姆去应门,不一会儿来了她姓科的朋友。

  科敏敏是科家老爷子的 ,上头四个哥哥罩着,排头老小,故而年纪一大把了,仍然是个爱玩的小孩子心性,尤喜八卦。她与仲太太虽算不上是一丘之貉,但也兴趣相投,聊起天来不带磕巴的。

  她先是进了门,仲太太招呼道:“你怎么来了,晚饭吃了吗?”

  “吃了,有好东西到手,先给你送一份来。”科敏敏个子十分娇小,比仲家装饰用的大胖花瓶只高出一点点,跟进自家门似的,熟络地进了仲家厨房,将泡沫箱子放在光亮的流理台上,保姆递来剪刀,她打开包装带,仲太太将凑过去,看见了里面切取好的金枪鱼块。

  科敏敏有个女婿专门经手这些海物,手段明快利落,一条金枪鱼从北太平洋捞上来,从日本连夜空运到上海,再到客人的饭桌上,左右不过二十四小时,当然,价格也十分华丽。

  仲太太尤喜金枪鱼 鲜美的肉质,但碍于各种限制,即便家财万贯,想吃时也未必能吃到。科敏敏投其所好,因而哪怕平素嘴碎了些,仍然与仲太太结交了情谊。

  保姆不会料理这海产,仲太太兴致一来,索性教了她怎么料理,科敏敏这次极耐得住性子,一直待她教导完了才道出来意。

  仲太太让保姆去别处忙,科敏敏低声谈论起来。

  远在英国的“过家”有过一位先祖,因担负过清王朝某位公主的教导嬷嬷而著名,王槿鸢也曾受教于过嬷嬷后人,德珍长到七八岁时,孩子顽劣心性最胜,因而被送进了过家调教。

  过家的孙辈中多有混血,其中一位叫过云越的,便是德珍后来的未婚夫。

  过云越长德珍两岁,父亲是德国人,身有中德法三国血,生得倒是英俊白皙,天资聪颖。那副头脑,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三岁弹钢琴,五岁就能奏绝妙之曲,数学亦强,十一岁习完了大学课程。那年德珍才九岁,在过家的厨房里和他迎头撞了满怀。

  一到暑假她就会被母亲送去过家,来了两年,一家老小她都认识,惟独只耳闻过这个清隽少年种种事迹。

  她尚且不知过云越患有自闭症,他不爱走动,不喜阳光,怕生,极度依赖身边人,喜欢收集安静美丽的东西,且从不说话。

  过家人也说不清过云越的喉咙是何时开始失去作用的,他太聪明了,没人怀疑他的沉默是种病。等发现时,为时晚矣。

  德珍被这个忧郁而美丽的混血少年迷惑住了,以稚龄审美追求着她心之所向,过云越避之不及,嫌她太过吵闹,总闭门不见。

  然而几度春秋,德珍痴心未改,二人的婚事便提上了长辈们的日程。

  却又不知怎么的,在订婚后三年,血气方刚的两人大吵一架,德珍负气去了非洲,过云越不知,夜半驾车离郡,夜遇风雨,祸至。亡。

  六个月后,德珍从非洲回来,方知自己新寡。

  此后,便再无人能入她眼。

  仲太太听完,亦是不甚唏嘘,才子佳人当如是,只可惜蓝颜薄命。

  科敏敏喝了口茶润润喉,略带讥讽点醒:“仙果儿,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姑娘,克夫命!”

  仲太太脸色一变,难得地沉默了下去。

  目的已达成,科敏敏不做停留告辞而去。

  与此同时,仲寅帛尚不知有人正不遗余力地动摇他情爱的根基,与德珍甜甜蜜蜜地挨着看电影。电影很纯情,讲的是恋爱中人的事,琐碎又温暖,女主角青春靓丽,男主角冷漠骄傲,这就是他母亲为他过滤过所有档期电影后建议他带德珍来看的片子。的确很明快,却又带哀伤。

  散了场,他跟着人潮牵她出去,外头的灯一照,他意外地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不由紧张起来:“你没事吧?”

  德珍吸了吸鼻子,给了他一记安心的眼神,抱歉去了洗手间。

  待她出来,他去牵她的手,“早知道你会哭,我就带你去看那个了。”他指了指动画片的彩色画报。

  她被逗笑,依在他身旁往外走。“我们刚刚看的电影,编剧小姐是我新嫁过来的表嫂。”

  仲寅帛倒没有注意编剧是谁,男女主角请了炙手可热的人物来扮演,故事也不错,说起来算得上难得一见的国产片,才开始好奇这种题材谁拍的,却听德珍道出幕后之事,不由一愣。

  “不过,最近看报纸,发现他俩离婚了。”

  时隔她寄给他们的新婚礼物也才几个月而已,报纸上渲染的轰轰烈烈的两个人,终究抵不过揣测试探和怀疑,到头来换来的只有看客的一片唏嘘。

  “因为这个才哭的吗?”

  德珍摇摇头,浅笑。

  她也是最近才辗转收到回礼,是一沓厚重的相片,有电影剧照,巷道静物,有猫有狗,有海有船。其中一张是鼓浪屿上的小店里的便签墙,张贴了千万张爱情的剪影,无数荡气回肠的故事,也只有这张相片背后留了字:强言徒自乱,往事不堪寻。

  像是感慨,又像是预言。

  她与这个嫂子并无太多交际,但表哥却是她熟悉的,电影尚未公映时他已经炫耀式地的专门发了电邮,附带未婚妻相片一张。德珍看照片里的这女子,评价道:真像一杯  on beach。

  但现如今,她恐怕要收回这评价。

  一纸婚约满城风雨,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樱桃味的饮料酒,她分明是酒精满满遇火即着的vodka才对。

  回礼包裹寄出的日期在他们离婚之前,倘若她准时收到这包裹,体察了这桩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这对夫妇是否能有另外一个结局。

  至于流泪之事,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形容才好。故事是好故事,却因为她知晓写故事的那人,对那份委屈感同身受。这世上多的是高隐之人,他们不会把自己的伤口揭开给别人看,因为直到世上多的不是医师,而是撒盐的人。

  然而这个说故事的人偏偏背道而驰,先是又很又辣地揭开了自己的伤口,却笑着告诉所有人“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故事”。

  德珍不好意思对眼前这个男人诉说眼泪的来由是因了这份孤勇倔强,遑论他会不会不屑一顾,就怕他去深想,惹来无端揣测。

  她再审视身边这个人,他的每个吻,都像是要吃了她一样。这样的人,这样的热烈,多少有些灼眼。

  然而此刻,她只是淡淡叫了他一声:“仲。”

  他回过头来,目光探究,星子的光芒在其间闪烁。

强言徒自乱,往事不堪寻(二)



  仲寅帛回了家,父母都在等他的样子,他换了衣服下楼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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