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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佛罗伦萨炸酱面+番外 作者:雪梨无香(晋江2014-07-13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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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承认,这都是卫红旗女士的影响。
  离家时她跟我说,开朗你记住,你的人格和男人的钱,只能选一样,妈就是太贪心才落到今天的下场。我猜她大概要我坚强高贵地坚持前者,没想到她带着开心转身就投奔了后者。
  忙了一天又逛了一晚,买完礼物我扛不住了,叼着酸奶吸管半趴在多乐之日靠窗的小桌上,薛壤勾着我右手小指把玩着上面装饰用的铜扳指,“米宝你记不记得考离散数学前一天,也是这么冷,月黑风高一晚上……”
  怎么会不记得呢,离散数学(1),最后一门期末考试,过了明天中午我们在澄夏的第一个寒假就开始了,十八岁的我,十八岁的薛壤,怀着一颗静不下来的心勉强自习,九点的时候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脸色青白一片。从小疼他宠他的姥姥在东北大姨家突发心梗去世了,薛爸爸薛妈妈挂上电话连夜去了火车站,还给薛壤定了第二天下午的机票,考完试他就直接上机场。
  我的脸一定也青白一片,我首先想薛壤你爸妈怎么这样不会等你明天考完试再说嘛,现在他还怎么安心考试,其次想完了完了饱含憧憬设想的假期活动全都不作数了,等薛壤从东北回来我早回辰州老家不在北京了。
  我不否认,当时的米开朗的确没多少悲其所悲,感同身受的情怀。
  卫红旗挺着肚子领完结婚证就被赶出了卫氏书香传家的大门,我出生到现在没见过外公外婆,爷爷早逝,奶奶不待见我和开心,我对所有老头老太都缺乏好感,遑论依恋、孺慕、或任何一种我能在薛壤眼中看到的温情与伤痛。
  那天我们提前结束了晚自习,薛壤像从前那样送我到女生宿舍楼下,的确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掉光叶子的银杏树那么稀疏,也没漏下一点儿星光,墙影里的薛壤被衬得更加黯淡,那不是半年来我认识的十八岁男生。他又瘦又白但是打篮球很好看,我收他玫瑰花时他傻笑得好像我用全世界跟他做了买卖,他骑车载我从东门到西门,从凉夏到寒冬,从碰到手会触电般缩回去,到牵着我大摇大摆进教室,他自称小才聚光的单眼皮眼睛里始终有对我的渴望。
  可现在,他只是个失去至亲还不能马上赶去见最后一面的,沉默的不知所措的大男孩。
  我往他怀里拱,“薛壤我冷。”
  他把我裹进羽绒服里,没有说话。我抬头,踮脚,一米六二还不穿高跟的小姑娘有点儿够不着,他就俯下脸,生涩而笨拙地迎接我的双唇。
  他不敢把舌头伸进来,我也不敢,我们就这样躲在各自颤抖的牙关后面摩擦吮吸,傻里傻气地完成了各自的初吻。
  是我主动,我一直坦然正视这件事且丝毫不觉得丢人,因为那一刻,我用自己的方式慰藉了死神在他并不丰厚的阅历里,划下的第一道伤痕。
  很久以后他说,米宝,那天回宿舍我特惭愧,怎么能在老人离世的时候满脑子想的是女生,而且,好吧,告诉你你别笑我啊,当时我起反应了,幸亏冬天穿得多……你看你看说好不笑的……我鄙视自己,痛恨自己,甚至……还有点儿恨你,那时候不懂啊,瞎联想,红颜祸水蛊惑人心啥的……
  后来我自己想明白了,就特别感谢你,米宝,谢谢你那时候陪着我。我这辈子,将来肯定还有比这大得多难得多的坎儿,可你陪我过的这一个,我会一辈子记得。
  “米宝。”薛壤抽掉我嘴里的吸管,捏了捏我的脸,“想什么呢,别告诉那天的事儿你全忘了啊。”
  我没忘,可也很久都没有想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半章好水,但三大男主都出场了,不知各位中意哪一款。米开朗乃好幸福~~
  收藏吧亲,申榜了申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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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章,唉,说什么好呢,要给薛少加戏份,但这一加就有点收不住,初恋这么美好,师兄大老板什么的情何以堪……
  注一:分众传媒已于2013年从纳斯达克退市

  ☆、非诚勿扰

  同是岁末年初,北风萧瑟的夜晚,我的回忆和薛壤的,竟有六年的差距。
  一年前的十二月,我还是Miracle员工,泡在客户处做项目,一做就做到了平安夜。24号正逢周五,客户是某国家机关的IT部门,上到处长下到科员,人人急着回家过节,或伺候别人过节,总之从四点开始他们就不停催促,可项目不顺,已经比进度迟了,下周一就是27号,离年底的最后时限没有几天……
  我和另一个Miracle员工忍着白眼,硬着头皮,继续与虚机英勇斗争,终于在理论上的下班时间之前五分钟,结束了最困难也是最主要的配置工作,客户几乎等不及我们填进度表了,一个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整理完桌面,列队站在办公室门口送我们离开。我刚走到机关大门还没打上车,处长科员们的大小四轮已经相继窜出地库呼啸而去。
  同事大叔一手捶腰一手跟我挥别,“下周一见啦,Michel,节日快乐!”这一下午他已经接了老婆好几通电话。
  我说你也是,然后走上人行道,门卫大爷立刻按动电钮,闪着红灯的格栅大门在我身后呜哇呜哇地缓缓合拢。
  刚才还躁动扰攘的空气,转眼就剩下我一个,华灯初上的月坛南街我举目四望,漫步的都三三两两,落单的都匆匆忙忙,人们不在约会中就在去约会的路上,我挨个儿发消息,米东南和玲玲在辰州卿卿我我,米开心和龙浩在英国准备大餐,卫红旗不知芳踪,同病相怜的苏湛刚从客户处出来,准备搭飞机回北京。
  他从两千公里外的机场给我打电话,“你家小薛薛呢?”
  “跟你家小霜霜一样,睡的正香呢!”
  纽约正是清晨六点,我和苏湛互道完节日快乐,摸摸公司发的、再不用就要过期的电影兑换券,跳上出租车,一个人去了搜秀影城。
  六点半那一场只剩最角上一个落单的座位,没人要,便宜了我,我一个人歪在椅子上,银幕上李香山的女儿泪流满面地念着“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银幕下我听到心里的却只有秦奋问芒果的那几句。
  “你能对着钱发誓,无论对方将来多么富有,多么健康,多么爱你,都不愿意在和他在一起吗?”
  芒果斩钉截铁地说不愿意,我笑了,换做卫红旗她也肯定不愿意。
  秦奋又说,那就像熟人一样握个手吧,再像熟人一样拥个抱吧,离了也是好朋友,散买卖不散交情!
  我笑不出来了,米东南和卫红旗肯定做不到,他们还没离婚就连碰下对方手都觉得恶心。
  最后紫竹院公园里芒果香山和宾客们一起大呼小叫,不——过——啦——
  我又笑了,将来我离婚的时候也要这么大气爽朗,豪迈洒脱,给其他所有甭管刚结婚还是要离婚的朋友们做榜样。
  然后我脊上慢慢腾起凉意,米开朗你居然没结婚就想着离婚,你会遭报应的。
  果然我遭了报应,看完电影我去家乐福买东西,出来的时候钱包没了,是失窃还是遗落不重要,反正我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肯定是实习小偷干的,敬业的贼拿走钱就把钱包连证件扔到醒目的地方了。身无分文的我提着两大兜东西,踩着八公分高的冬靴一步步从家乐福挪回家,还不能腹诽老天,毕竟第一他让我结完账才丢钱包,第二他让家乐福离我住处只有一站地那么远。
  那时候我还租着房,精疲力尽进门正赶上室友出门,她男友加班比我还晚,刚刚才下了班横跨四分之三个北京城来接她去过平安夜,我在楼下碰到那个和我一样疲惫但快乐得很有节日感的年轻男人,他冲我笑笑说圣诞快乐,我说你也是。打扮得公主般美丽的室友临走前跟我说节日快乐,我说你也是。
  薛壤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的回答一视同仁。薛壤,我希望你快乐,我努力让自己也快乐,因为我给了“你也是”的三字祝福。我不会告诉你这个平安夜我一会儿笑得像傻瓜一会儿黯然神伤,一会儿心疼钱包里的钞票一会儿庆幸自己没往钱包里放绝版大头照。
  临睡时苏湛发来条短信,“卧槽为毛大过节的北京机场还这么多人?!老子排了半小时还没打上车,都零点过十分了,都明天了!”
  我回过去,“都跟你一样赚钱赚得没有明天。”
  “米开朗我祝你今天形影相吊茕茕独立断网没电无家可归。”
  “你也是。”
  这是那年圣诞我说得最真诚最愉悦最爽的“你也是”。
  星期一我请假去补办证件,下午回公司同事问圣诞过得怎么样,我说挺好,只是圣诞老人和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其实这件事不怪任何人,怪只怪平安夜我对着一部温馨爱情贺岁片起了太过恶毒的念头,我长教训了,以后绝不随便想离婚。
  接着这一年我从思想到身体都乖乖地,圣诞老人就眷顾我了,2011年的圣诞夜,不,圣诞夜的前夜,我和男友手拉手吃了铁板烧,看了《龙门飞甲》,买了礼物,一切都那么圆满好像连一年前的所有孤独都一块儿被弥补,我应该感谢上苍,应该感恩知足。
  除了,除了夜深时苏湛打来的电话。
  “Michel你在哪。”
  “华堂出来往家走呢,怎么了?”苏湛的声音含混不清,不完全是嘈杂背景的原因,我连着问了两声才听到他有气无力地说,“我在格瑞斯,喝得有点多,怕查酒驾,反正你近,能来接我不……”
  “找死啊你丫知道喝酒还自己开车……”我气得跳脚,那边苏公子可怜巴巴地解释,“我不知道要喝酒……Joey拉Chris去798,临时有事就叫我过去替他,我哪料到Chris说Jeoy剩的那瓶我不喝完不许走……”
  “你不会找代驾!”
  “这日子上哪找代驾,最快的一个半小时后到!”苏湛委屈极了,嗓子哑哑的仿佛还有点鼻音,我揉揉太阳穴烦躁地说,“可我不会开车啊。”
  “你不会开车!”那边高了八度,“你不刚满六年换的新驾照吗!”
  “我是05年考的本,可我水过,不会开!”
  “……”我猜苏少一定站在餐厅门口默默地炸了毛。
  薛壤大概听出电话那头是谁,拉了拉我手臂,我反应过来,“你站着别动,我跟薛壤去接你,他开,你说那地方在798哪儿……”
  “薛壤?”苏湛沉默了,喘息片刻反问我,“他不跟你一块儿考的驾照么,你过期他也过期,他啥时候换的新本儿?”
  我语塞,还真是,节日期间警察到处设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然今天薛壤也不会放着自家车不开,打车来接我……苏湛听出我的迟疑,嘟囔着说,“好啦,是我糊涂,不该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我另找一哥们儿吧,你俩好好玩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节日深夜,他上哪儿找耍单的,我刚呸了一句,还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已经挂了电话。
  再打就是占线了。
  望京华堂到家不过十分钟,薛壤付车费的时候我刚想再联络他,就收到他发来的短信,“已找到朋友代驾,放心勿念。”
  我松了口气,和薛壤上楼,电梯门开,出来个不顾低温勇穿短裙的艳女,挟一袭香风擦过,还不忘朝薛壤抛个媚眼,薛壤忙不迭扭开目光表明立场,我无心督导他,脑中只闪过一个认知。
  这女的我不认识。
  电光石火间似乎有什么击中了我心里一直不曾真正踏实的角落,电梯门快关了我也不进去,拿出手机一遍遍看那条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短信。
  “已找到朋友代驾,放心勿念。”
  这不是苏湛的语气,绝对不是。
  真正的苏湛会洋洋得意地说,“爷找着人了,不用你了,女人!”
  我二话不说回拨过去,一遍遍地只有空洞的拨号音,我拿薛壤手机拨,依然没人接,我急得拔脚往外走,薛壤拦住我,“你去哪儿?”
  “那厮一喝酒就不着四六,手机肯定不在他手里,不定出什么事儿了……”
  “你就这样去798?”薛壤把我推回电梯间,“你等着,我去小区门口叫车。”
  “麻不麻烦……”我没理他,甩开他的手径自走出楼门,拿着自己手机誓不罢休地重拨再重拨,不知第八遍还是第九遍总之我耐心快耗尽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Michel——”
  “苏湛你神经病啊干嘛不接电话!”我破口大骂,那头像是被我骂晕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道歉,“对不起啊……没听到……找我啥事儿……”
  “你旁边是谁?”
  “……”
  “你旁边是谁?”我放慢语速,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就一朋友……”
  “苏湛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旁,边,是,谁!”
  我几乎是磨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像极了电话捉奸的正房太太,真应了Chris那混蛋的话,23号是二奶的,24号才是大婆的,薛壤站在我对面,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仿佛从没想过相处七年的女友竟会有如此嘴脸。
  “开朗……”
  他又开始别有所图地,不带姓地叫我了,我一个滚字还没出口,电话里换了个清凉细袅的女声,“Michel是我。”
  我握着电话僵在楼外十二月的晚风里,“……悠悠姐?怎么是你?”她家在城南,离这儿可远得很。
  “和朋友逛798,刚好碰见Johny,晕乎乎蹲格瑞斯门口不知道干嘛,站都站不稳了,说给你打过电话你逛街过不来。”席悠悠有条不紊地解释,字字句句垫着安稳闲适的底气,我迅速调整情绪,换上平日行走江湖的笑意,“是啊,那家伙缺根筋,知道来酒吧街也不预约代驾,搞得这么晚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
  我两句话分清了亲疏远近,她九个字又混作一团,我恨恨地放下电话,才意识到自己一路讲一路走已经离开楼门好远,薛壤一脸不解地跟在后面,“开朗,怎么了?”
  “我去趟百子湾。”
  “百子湾?!大半夜你整的哪一出?苏湛不找着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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