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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醉玲珑上-第50章

小说: 醉玲珑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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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浓浓烈烈,千回百转,霸道地让她无处可逃,却又轻柔地让她沉醉下去。一切喧嚣皆退却,天地一片空白,只余他唇吻温热,他陌生而熟悉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卿尘颤抖着睁开眼睛,长长睫毛微微一动,羞怯低下。夜天凌唇角勾起一丝微笑,转瞬即逝,轻轻抬起她的头,修长手指将她脸上隐约残留的泪痕抹去。一刹那,卿尘意外地在他眼中看到一种深痛不安的神色,仿佛他竟在惧怕什么,有什么隐在他心底不愿想起偏又挥之不去。“四哥。”她轻声叫道,“你在想什么?”夜天凌沉默了一下,目光投向了远山叠嶂,简单说道:“想你。”卿尘微微一愣:“我不是在这里吗?”“嗯。”夜天凌应道,回神凝视眼前人儿,眼底已恢复了那清淡深锐。两人携手在一处岩石上坐下,卿尘侧头看了看夜天凌:“你有心事。”山间明净的阳光透过薄雾,映在夜天凌侧脸勾勒出棱角分明,举目处深峰峻谷,夜天凌的目光便凌于那云峰之上,遥遥地看了出去。卿尘微一晃神,觉得此时的他浑身透着一股孤寂,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听到夜天凌声音别于往日的淡漠:“真的愿意跟着我吗?”说话的时候他依然看着远方,似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卿尘没说什么,只轻轻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夜天凌反手将她握住:“莫先生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卿尘问道:“说什么?”夜天凌眸底静寂,但在看向卿尘时终又有一抹苦涩流过:“莫先生是我朝奇门相术的第一人,多年之前还在钦天监时,曾为我占过一卦。”卿尘道:“是什么卦?”夜天凌淡淡道:“孤星蔽日。”“天乾六十四卦中,孤星蔽日?”“是。”夜天凌答道。“莫先生怎解?”夜天凌眼睛微眯,极冷一笑:“其芒盛,天合无双,亲者去,近者离,虽日月而蔽之,孤绝独以终。”卿尘眼中一动,眉目淡远:“我不信卦。”夜天凌唇角微锐,带着抹孤傲:“我亦不信。但是那日皇祖母在延熙宫中指婚的时候,这忘了许久的卦语却在那一瞬掠入我脑中,还有唐忻,她是死在我的箭下。戎马半生,我冒过不少险,但却偏偏不敢冒这个险,拿你赌这一卦。所以那时我几乎什么都没想,便回绝了皇祖母。第二次求皇祖母赐婚前,我特地去找过莫先生,莫先生却道天数无常,要我顺心而为。我思量了许久,斟酌了许久,却是放不下,所以终还是去求了皇祖母,谁知这竟险些害了你。你拒婚,出宫,去见七弟,我几乎便要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深处偏又有一丝难言的滋味,觉得或者这才是对的。待明白了你那么做的原因,我却更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卿尘,你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夜天凌静静地说着,卿尘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多话,第一次,他那样坦白地展现在面前,清澈得如同一道山流,却又偏偏带着丝深忍的惆怅,叫人痛至心口。“莫先生奇术独步天下,却看不透我的命。四哥,我在这里,或者是因我不在其中。”卿尘在微笑中轻叹,“这或许就是我的命数,我孑然一身,我只有你,我也不想管其他,你若认定了我,便是孤星该散了。”生生世世,轮回皆缘法。既来了,便是该来了。夜天凌听着她的话,转头凝视她许久,她眉目间镌刻着坚定与勇气,令他心中微微震撼,他突然扬眉长笑一声:“这惧怕滋味,我竟也会惑在其中。卿尘,世上有你,得之我幸。”卿尘淡定说道:“与君同在,此生无悔。”夜天凌眼中有一抹极灿亮的光彩,将她拢住,两人轻轻握了双手,一笑中,心相印。              5
第六十一章 释得缘故春风生
4                  暖风醺醉,御花园中染了春菲,百花热热闹闹地争相绽放,蜂蝶流舞,浓郁花香铺叠明艳,一丛丛一簇簇,绚丽地张扬了满院。翠柳细叶初展,静静地在玉瑶池的水面上照出一弯纤细倒影,微随了风一晃,荡起几丝涟漪,划开一晕平静如玉,远远地淡去了。金丝楠木案上,长铺着一道奏折,奏折上是一笔漂亮柔和的行书,清而有骨,放而有致,隽秀时深隐锐意,峻傲处沉而不露,沿着这明黄折子纸一路行云流水般地书下,卿尘手中的紫玉笔杆轻轻晃动,在最后微微一勾,棱角锋锐,带出了一丝琥珀松墨的清香。她直了直身子,轻轻将笔放于一旁溢着墨香的蕉叶纹素池端砚之上,随目浏览过去,日日历练,这字早已得心应手了,和他的像,却又不尽然。她笑了笑,待墨干便将折子收起,如今天帝身旁这道长案几乎成了她的专用。这一“病”,又拖了半月有余,当她再次每天随着天帝早朝的时候,天帝便将更多的政务交与了她,甚至有些本章也只是看看说说,一并由她代批。这在历朝也是少有的是,众臣言论非议,天帝一概留中不发,人人都看得明白,凤家的恩宠权势是达到了鼎盛。卿尘心底澄明,对这日盛的隆宠不骄不躁,只在政务上用心,常是深更已过人还在灯下。逐日以来,天朝历来的人政越发烂熟于胸,行事也如鱼得水般通透。然她只少言慎行,除了拟旨批奏这样的代笔之事外,于朝事不议不论,尤其是遇上各皇子经手的政务,更不着痕迹地避开。卿尘将复好的奏章理了理,正准备向天帝请示,忽见天帝猛地将手中折子拍在龙案上,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整个殿中阖然一静,伺候在旁的侍女们被吓得哆嗦。卿尘悄眼看去,似乎是刚呈上来的密折,不知出了什么事惹得天帝大发雷霆。却听天帝难抑恼怒地对孙仕道:“去把湛王叫来!”卿尘心中一凛,孙仕不敢怠慢,急忙领旨去办,未出殿门,天帝又喝道:“回来!”孙仕和卿尘都知道天帝为朝事发怒的时候万万不能接着便劝,一同屏息站着,果然片刻之后,天帝似是怒气稍息,问卿尘:“上次在天都清查歌舞坊,湛王是怎么复的旨?”怎么竟是为这事?卿尘轻轻蹙眉,清查歌舞坊的时候她虽还未曾进宫,但前面的朝政都曾一一了解过,这件事又是她留心的,于是小心答道:“那次天都中共有九十六家歌舞坊被查禁,都是和朝中大臣有关的,另有十三家因为涉嫌勾结江湖帮派贩卖人口,亦被彻底清查。”天帝伸手指着那道密折:“九十六家里面偏偏就没有殷家的,不但没有殷家的,还有多少家都是分毫未损!更可气的是,朕要他清查歌舞坊,他竟然在什么四面楼为了一个歌女当众同人争执!阳奉阴违,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回事,这就是他办的差事!”卿尘心底一惊,随即知道朝中有人要与夜天湛争势了。密折上所说之事夸大其词甚至无中生有,从头到尾她再清楚不过,她现在可以替夜天湛辩解,但要冒着让天帝认为她袒护夜天湛的风险。她也可以什么都不说,但夜天湛却会因此陷入不利,只刹那的迟疑,她上前一步跪在御案前:“皇上,这说法与实情有出入!”天帝回身看着她:“有什么出入?”卿尘斟酌,先舍难取易,说道:“湛王那时在四面楼并不是为歌女和别人争执,而是因为有人借酒闹事,仗势欺人,恰好被他遇上了,才呵斥了几句。”“你是如何知道的?”天帝话语阴沉。卿尘静静抬眸:“那天事情的前后经过我恰好都曾亲眼目睹,当时若湛王不出面阻止,那个歌女必定遭人凌辱,湛王根本就不认识她,只是看不下去有人如此胡闹而已。”“什么人借酒闹事,非要他去管?”天帝冷声问道。卿尘迟疑了片刻,不想落井下石,回道:“那人也是朝中官员,别人都压制不住,但若是说出是谁难免便有挟私报复之嫌,还请皇上恕罪。”天帝沉着脸道:“即便此事如你所言,那些未曾彻底清查的歌舞坊又怎么解释?”卿尘从容说道:“湛王的做法也并不能说错,他只是掌握了一个分寸。这被清查的九十六家歌舞坊,都是欺行霸市借权为恶的害群之马,所以一律封禁并未手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只是略有出格行为,便限时勒令整改,允许继续经营。更有许多正当经营的,便不在查禁和整改之列。歌舞坊一行本就鱼龙混杂,不同的情况区别以待之,是有效的做法,而实际上现在天都中歌舞坊的情况,也已经完全达到了皇上当初的要求。”“照你这么说,他做得对,这些歌舞坊都该留着了?”卿尘微微点头:“存在即是合理,歌舞坊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天都兴盛繁华的一种体现,不论是何人经营的,只要善加利用,便可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就如这案子当中曾被查封却又重新开张的天舞醉坊,他们专门收留西域漠北而来的胡女,使得原先流浪无家的胡人慢慢在天都稳定下来,大大减少了此前胡人动辄械斗生事的情况,胡汉之间的关系也日趋缓和,这显然不是坏事,则何乐而不为呢?”天帝听完了未曾表态,过会儿说道:“你对湛王倒十分了解。”这一问早在卿尘意料之中,她和夜天湛多有交往是众所周知的事,天帝更是一清二楚,设法回避反是下策,不如磊落言明,于是说道:“卿尘曾蒙湛王搭救,也在湛王府中住过。”天帝点点头:“你今天敢替湛王说话,难道不怕朕迁怒于你?”卿尘一身轻薄的罗衫底下其实已尽是冷汗,她轻轻直起腰身,抬头说道:“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这些都是应该说的,卿尘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实情说出来,以便皇上明察。”天帝坐在龙案之后,俯视着她。卿尘从容不迫地面对眼前犀利的目光,在这一刻,她将自己眼底、脸上、心中的所有情绪坦荡地置于天帝的审视下,她知道这是赢取天帝信任的唯一方法。清明如水的容颜,透澈淡静的眸光,没有丝毫的瑟缩或退避。天帝方才的怒意早已不见,脸上喜怒难辨,他将手边的密折翻了翻:“起来说话。”卿尘略微松了口气,谢恩起身,心中揣摩这密折究竟来自何处。所有的奏章她都可以查阅,唯独密折只有天帝一个人能看。这道密折最大的可能是夜天溟上的,但他又怎能对那日四面楼的情况都如此清楚?今天这事情虽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无论对于她还是夜天湛,都只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而已。正静静站在一旁寻思,天帝闲话般问道:“朕倒不记得,你今年多大了?”“回皇上,再过几个月便十八了。”卿尘答道。“十八了?”天帝说道,“嗯……寻常女子早已出阁,为人妻母了。”卿尘心头猛地一跳,不敢接话,却又不得不说话,眉目淡敛,仍笼在那股平静中,说道:“卿尘愿在皇上身边多历练几年。”天帝一笑,眼中严厉缓了缓:“朕登基以来用了三个随侍的女吏,你是朕最欣赏的一个。但女子早晚要嫁人,几年青春转瞬就没了。”卿尘道:“按制卿尘是要跟皇上到二十五的。”天帝道:“制度上定的是修仪,朕答应了你不封修仪。”卿尘怔住,当日的聪明竟颇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一抹深暗,暗到了心里,只低声道:“皇上……”天帝看着大殿外面那方明媚的春光,缓缓说道:“朕必不会委屈你,便给你指一门婚事如何?”卿尘只站在那处,天帝肃沉的目光下,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一拍又一拍,极沉,极静,似乎已用了全部的力气在跳动。              5
第六十二章 明眸慧心窥先机
4                  天子问话,不能不答,不能不说,就在这一刹那的安寂再也不能维持时,孙仕站在殿门侧突然禀道:“皇上,钦天监正卿祭司乌从昭有急事求见。”天帝一抬头,暂且放过了卿尘:“宣!”钦天监因所其掌管的监天事务,朝中颇有些超然意味。乌从昭未着朝服,一身长衫显得极潇洒,仙风道骨,说话间稳而清平:“臣参见皇上。”天帝抬抬手:“卿有何急事见朕?”乌从昭道:“正好郡主也在。臣前些时候同郡主研制的那个‘八方地象仪’,今日忽有异动。臣亦卜得‘大壮’之卦,青龙临坤宫,内乾金临月建旺地,而动克震木,震木受克而动,动而必震。”“哦?”卿尘微微惊讶,那八方地象仪是她和乌从昭一起为测地震而制,若是有异动,则说明不久将有地震发生。立刻对天帝说道:“皇上,请允许卿尘至祁天台一看。”天帝脸色微沉,自古历朝都将地震等灾祸视为天象示警,乃是政有弊端,民生之哀所至。起身道:“朕也去看看。”孙仕忙安排摆驾,卿尘随驾祁天台,见八方地象仪一方水纹不住波动,她推断方位对乌从昭道:“据此看似是天都西北怀滦城附近。”乌从昭道:“不错,离伊歌城甚近,只有百余里地。”天帝仔细看了看那八方地象仪,问道:“这便是那能测地动的仪器?有几分把握?”“便是此物。”乌从昭据实道,“臣等研制而成,尚未试过。”卿尘举目天际,只见晴朗无垠的空中遥遥出现一带黑蛇般的乌云横亘不散。秀眉紧锁,在旁沉思一会儿,对天帝道:“皇上,若依此物之测,不出三日便有一场地动,卿尘想去怀滦城看看,凡地动之前,必有先兆。如当真有异,也好使百姓迁避,免受灾祸。”天帝神情不豫,平隶大疫方安,再有地动是极不祥的征兆。沉声道:“妄言天灾,可是大罪。”卿尘眉目微凌,俯身道:“卿尘不敢妄言,是以要去怀滦才知真伪。”天帝负手在祁天台来回走了几步,终于道:“朕准你去,但若是危言耸听,必不轻饶。”“是。”卿尘淡淡应下。纵马急驰,官道上扬起飞尘满天,一行人赶到怀滦已是黄昏。路经荥江,遥看江水无风而自汹涌奔腾,漩涡深绕,江潮击在堤岸上,溅起波浪高涌,声势惊人。怀滦城中倒没什么异常,夕阳近晚,阡陌交错,有商者息市,农者归田,一片安居乐业悠然自得的融融景象。怀滦地近楸江、荥江交界之处,湖湾颇多,隔段便出现大小不等的水塘,甫进此地界,卿尘便察觉颇为闷热,似是气压极低的情形。今日出了天都,算是暂时避过天帝那呼之欲出的旨意,但不知能避到何时。云骋不安地嘶鸣一声,卿尘收摄心神勒缰下马,快步走到近处的一湾池塘边,俯身看去。只见水面荇叶交萦,泡沫无端腾吐,若沸水煎茶,塘中不时有鱼跳跃,显得极为躁动不安。连看几塘皆有此兆,湿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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