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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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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弯,一个圆巧的拱门出现在面前,拱顶刻着“灵惜”二字,这是她昨日发现的一个海棠园。正值海棠盛放的季节,园内尽是或白或粉的花树。
    慢慢的踱进去,却先瞟到一个人影。
    一道魁梧的男人身形,手持青玉色长刀,在园庭中央挥舞著。
    雪影并不懂得武学,更不会评论招式,和宁非相识以来,也是第一次有机会看他练武。只见他衣袂飘扬,翻手旋身,毫无赘余之处,俐落中带著沉稳,举手投足间,气旋吹得花瓣纷飞,细枝轻摆。
    一时间,惑了她的眼。
    宁非觉察到有人靠近,收势停了下来,见是雪影,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雪影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忽然笑弯了眼,“宁非……”宁非警惕的后退一步,虽然相处不久,但他很清楚这个表情代表她正心生算计,而雪影看他的眼神仿佛是极饿的人忽然见到美食一般的垂涎——垂涎!?宁非只觉得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你要干嘛。”
    雪影眼睛晶亮的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开口,“刚才那个——你能不能教我。”
    “宁非!”
    “殿下交了好多事情让我办,我真的忙死了。”
    凌雪影和宁非一前一后在行馆长廊间匆匆走着,前面走的是汗水直冒的宁非,后面追着两眼放光的凌雪影。
    “萧未然比你聪明,做的肯定比你好,你把事情都交给他,就有时间教我了”雪影口无遮拦的叫。
    很想转身掐死雪影,可宁非根本不敢停,刚才鬼迷心窍答应教她几招,用海棠枝比划的时候她还有模有样,练到后来她要求用真家伙。但昆吾刀到了她手上,不是满天乱飞就是直插入地,若不是宁非闪的快,身上肯定要多几个透明窟窿。
    “不成的,殿下说了,这些事情很重要,一定要我亲自去办!”她还强辩说是因为第一次拿刀不够适应,多拿几次就好了,想到灵惜园满地的残叶断枝,宁非走得更快了,快了,只要走出前面的那扇门,她就……
    “办什么?”夏静石的声音冒了出来,话音未落,人已经出现在那扇门边,跟在他身后的萧未然虽极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但嘴角隐隐有些抽动。
    雪影眼睛一亮,“殿下,你交代宁非的事情能不能交给萧参军办啊,雪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宁非。”
    “不可以!”宁非赶在夏静石开口之前喊了起来,“殿下,她是要学臣的刀法,但……殿下去看看后面海棠园的惨状就知道了,未回到锦绣之前,殿下的安全是臣的责任,所以臣绝对不能受伤……”
    “学刀法?”夏静石若有所思的看着雪影,“本王记得凌大哥说过……”
    闻言雪影泄气的嗫嚅道,“不学就不学,你不可以向爹爹告状哦”,上次偷偷碰了碰爹爹的剑都给罚抄了一架书,要给爹爹知道她不光拿了刀还学了几个招式,估计会给罚禁闭抄书一年。
    宁非刚咧开嘴准备笑,夏静石又说,“但本王觉得女孩子还是应该学几招防身,既然宁非已经教过你,就继续教下去吧——若日后凌大哥问起来,你要记得,本王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雪影顿时眉开眼笑,“雪影记住了,多谢殿下”,未及转身,已有个在外值守的锦绣军士奔进来报道,“殿下,摄政皇子来了,现在在前厅”,雪影立即竖起柳眉,伸手就去抓宁非腰间的昆吾刀,“他居然有胆找上门来!”
    宁非一边牢牢护住兵器,一边看向夏静石,萧未然也上前一步,“殿下……”,夏静石摆了摆手,“他既然来了,又怎能不见一面——雪影,你现在是想去学刀,还是想跟本王一起去前厅。”
    雪影瞪起眼和他对视片刻,终于松开和宁非纠缠的手。
第17章
       凤随歌只对迎出来的夏静石看了一眼,“我要和你单独谈”。
    将凤随歌带进内室,夏静石坐到桌边,平静的看着他,“为了一笑吗?”凤随歌呼吸乱了两拍,片刻又恢复正常,“一会你派几个人去我的水绘园把她接过来。”
    以夏静石的沉稳,闻言仍是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你说真的?”凤随歌重重一点头,却不说话,仿佛在考虑着什么。
    夏静石已恢复了平静,“你的条件呢”,凤随歌冷然道,“没有条件”,说完侧过头瞥了夏静石一眼,“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回到锦绣,你有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夏静石的眼光落在他成拳的双手上,“出了什么事”,凤随歌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希望你能好好对戏阳……以后也不要和一笑走得太近”
    见夏静石锐利的眯起眼,凤随歌怒道,“收起你那点心思,此事和戏阳无关”,“是国主”,夏静石沉沉说,凤随歌一震,避过夏静石的目光。
    “也许是我多心。今日父王单独召见了一笑,虽然最终一笑平安无事,但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凤随歌艰难的吸了口气,继续道,“戏阳的母妃生她时难产,不久便去世了,弥留之际父王在她床前发誓,一定会让戏阳过得幸福,所以,若父王觉得一笑的存在威胁到了戏阳……”他的话音嘎然而止。
    因为夏静石的手掌缓缓的放在了他的肩上,温热的感觉一点点的透过衣衫传到他的皮肤,“我很感激”,夏静石轻轻说,“你,很在意她吧”  
    凤随歌有些恼怒的拍掉他的手,“少自以为是,我是怕出了事情你迁怒戏阳,”他退开两步,“该说的说完了,我要走了,你去叫人”
    夏静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会,“好”
    一笑微蜷着身子,抱膝坐在软榻上,她没哭,她以为自己会,实际上没有。
    还是很小的时候,她曾在付家花园拾到过一个非常漂亮的玉坠子。
    一笑至今仍记得,是白玉精雕的半开的玉兰花。
    一笑一路把玩着,朝后院走去,娘亲身上从来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而这个坠子,应该很适合她。
    “一笑,”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一笑回过头,大夫人带着两个丫头缓缓走来,“你手里拿着什么”
    大夫人是官家千金,她曾远远的见过几次,是个雍容美丽的女子,父亲很宠爱她。
    一笑将坠子递了过去,“我捡到的”,大夫人用指间拈过去看了看,“这坠子是我不慎落下的——不过,既然你捡了,我也不要了”大夫人的腰挺得直直的,将坠子递在一笑眼前,“你要拿到哪里去?”一笑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我想送给我娘”
    那美丽的唇勾起一个嘲弄的笑容,“刚才忘了说,我带过的东西,不是你们这种下等人碰得的”,说着已扬起手,将那坠子摔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
    一笑低下头,看着地上迸开的碎玉,大夫人冷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妄想能拥有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一阵风吹开了虚掩的窗,带入一股花香,一笑微微动了一下,卷曲的肢体慢慢展开,放松的躺到榻上。
    从军之后有一次随夏静石外出办事,在返回王城的路上看到迎面走过的女子佩着差不多样式的坠子,不禁多看了两眼,夏静石发现之后笑她,“怎么,你也会对这些感兴趣?”,她犹豫了一下,将那段往事说了出来。
    夏静石听完,佯怒的用马鞭在她背上轻轻抽了一记,“你这没志气的丫头,平民也好,王族也好,既有幸生而为人,就该知道自己生而有价,身分尊贵又如何,不过也是平凡人,同样有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怎么能用浅薄之人的标准衡量自己,”见一笑点头,他又说,“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敢对你说这样的话,你便狠狠给他一顿鞭子,就说是奉了本王的谕令,记得了吗”,“记得了!”她大笑,“殿下也不能忘记,万一哪天捅了马蜂窝,你可要做我的靠山”
    娘亲病故之后,一笑从她遗物中理出一个收藏得很好的匣子,打开一看,竟是成套的顶极玉饰,件件都琢着或开或闭的玉兰花,匣底压的浅蓝色烫金礼笺上,有人仿着她的字迹写了“女儿一笑叩上”六字。
    想到这里,一笑轻笑出声,她至今都没有告诉夏静石,就算不仿她的笔迹,娘亲也不会看出什么来——娘不识字,所以一笑的家书从来都是寄给父亲,再由父亲转述给她听的。
    笑着笑着,忽然满嘴苦涩。
    殿下,为什么一笑越来越深刻的认识到,身份的差别是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填平的一道鸿沟,而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真的是永远无法拥有的呢。
    听到脚步声,一笑慢慢的坐起,凤随歌径自走到榻边,递过两枚药丸。
    一笑狐疑的凑近闻了闻,和上次的一个味道,可是为什么这次是两枚?
    “快一些,我在外面等你,”丢下这句话,凤随歌已经转身朝外走。
    “等一下,”一笑站起来追了过去,“我们要去哪?”“我们?”凤随歌一停,转身挑起一边唇角,“不是我们,只是你。”
    一笑抿了抿嘴,胡乱的把药丸朝口里一塞,“走吧。”
    凤随歌却没有动,看了她许久,忽然从怀里扯出那个装着箭簇的香囊,硬塞进她手中,“这个我原来是准备配个箭杆回敬你一箭的,”他干笑,但没放开她的手,“不过突然不想和你计较了,所以,还给你。”
    一笑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捏着香囊,被凤随歌一路拖着下了楼梯,绕过几处回廊,眼看前面就是水绘园的侧门。
    “等一下,”一笑忽然挣扎起来,“让我见见殿下和雪影,不会耽搁太久的”,凤随歌根本不回头,用力拽着她朝前走。
    “回来了”,不远处传来熟悉的低语,一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只一眼,脑中全空。
    夏静石挽着马缰含笑立在门外,宁非和萧未然带着几个换了普通衣饰的禁卫散在周围戒备着。
    凤随歌哼了一声,牵住她的手朝前一送,“沿来路走”,见她没走几步又呆呆的停下,一咬牙,伸手将她向前推去。
    一笑被动的走着,仍不信的回头看他,“你让我回去?”凤随歌露出一个坏笑,“要是舍不得我你也可以留下,”说完用力将她推出门外。
    甚至没有告别的只言片语,凤随歌带着还未收起的坏笑,缓缓将园门关闭。
    门内,凤随歌紧闭着眼用额头抵住门板,直到外面嘀哒的蹄声渐渐远去,他才深呼吸睁开眼,转身向园内走去。
    不自觉的将手交给夏静石,一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带上马的,恍惚中,四周的景物流水一般向后退去。
    也曾有过相似的场景,但——“殿下?”她不确定的唤,夏静石低头看她,柔声问,“怎么?”一笑摇头,眼睛已经湿了,用力揽住他的腰。
    不是做梦,他来了。
    “是他主动找到驿馆来的,”夏静石的声音在疾风中显得有些破碎,“他怕你会有危险。”“难得他良心发现,”一笑轻笑着把脸藏进他怀里,闭上了眼。
    就容自己放肆这一次吧,也许,今生都不会再有这样接近的时刻。
第18章
       借口回房添衣,从席上离开的一笑静静立在后园一处青石花坛边,月光透过树叶,夹着如柳絮一般软绵绵的寂寞,斑斑洒在她脸上。
    轻声安慰抱着她大哭的雪影时,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是做了一场很长又很荒唐的梦,醒来时候却发现自己真的不在原地。
    而梦里的每个人,凤歧山也好,凤随歌也好,凤戏阳也好,夏静石也好,甚至包括自己在内,都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用各自的角度与标准衡量着别人,最大的区别,不过是有人考虑问题自私一点,有人为旁人想得多一些。
    走廊一侧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一顿,显然是看到了她,转朝这边走来,一笑叹了口气,转身对面色不愉的萧未然投降道,“我承认是故意逃席的,但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
    萧未然面色稍缓,仍严肃道,“现在形势不明,你不能再这样由着性子胡来”,一笑听了竟笑起来,“你的口气真的越来越像殿下了,我从不知道这也是会传染的”
    萧未然若有所思的看住她,轻声说,“临渊慕鱼,不如退而结网”,一笑含笑摇头,“世上有一种人,天生有如星月般光华蕴蕴,让人不自觉的倾慕,却又太难接近。爱这样的人太辛苦,与其缠孽,不如两忘”
    萧未然微笑着点了点头,“一笑真的长大了——能放下就好,”,一笑假意呜咽起来,“世间知我者,竟只有未然一人……”说笑间,二人开始朝内宅走去,萧未然走到廊间转角,忽然转头向方才站过的地方看了一眼。
    夏静石正缓缓从不远处的花影下走出来,面上是一片沧海般的从容淡定。
    时间虽然仓促,但王室嫁女不比寻常百姓家,到了大婚当日,该准备的物事一样也没有少。
    外城墙上彩旗飘扬,城内四处都是象征喜庆的红色,所有主要街道都在几天前作了一番修饰,从王宫到行馆的大道装饰的最为华丽,鲜红的地毯从宫门一直铺至行馆前,每隔数步就有一名衣甲鲜明的夙砂禁卫。
    眼看到了时辰,行馆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门前等候的仪仗已有些骚动。
    夏静石已经换过一身金色镶锦剪绒礼服,却悠闲的倚在前厅敞椅上闭目养神,萧未然终于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时辰就要过了”,“不急”,夏静石不慌不忙的说。
    又过了一会,脚步纷杂,宁非的声音从老远就传了过来,“来了来了来了,”萧未然终于舒了口气,迎到门口,差点撞上冲进门来的雪影。
    雪影一把推开他,冷笑道,“果然是英雄本色,够狠,够绝,凌雪影佩服得五体投地”,夏静石不以为忤,淡淡的问,“一笑在哪”,雪影轻蔑的嗤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宁非连忙向外一指,“已经上马等着了”,夏静石这才站起来顺了顺衣摆,对萧未然道,“出发吧”
    雪影趁着仪仗整队的空当溜到一笑马前,轻声道,“不想去就不去,他总不能强行押着我们进宫观礼吧”,一笑微笑,“不要紧,赶快回车上,要出发了”,雪影抿了抿嘴,“要不你也坐车,路上好说话”,一笑欠身捏了捏她的脸,“快去,我跟在你车旁不也一样”雪影这才怏怏的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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