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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金缕衣-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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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斜照处,幻起一圈五色彩虹。
  他的眼光随着水点飞来之处看去,只见岸边泊着一艘盖蓬小船,一个美丽的少女,正瞪着那双比江水还要澄澈的眼睛,凝瞧着他,面上浮现一种似知非笑的神情。
  他愣了一下,猛觉心头大震,泛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的滋味自己也难以分晓。
  可是她芳容已深深铭刻在心版之上,恐怕再也难以磨灭。
  啪地做响一声,她用碧玉抨击在水面上,登时溅起许多水低他的眼花扫过那一技碧油油的细杆,禁不住啊了一声,道:“姑娘,敢问你可是龙碧玉……”
  下面的话忽然咽住。
  只因他猛可发现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和她见面,如果就这样直呼地的姓名,太以唐突失礼。
  龙碧玉一听他的话便一下子从舱里钻了出来,站在船头,那对杏眼睛瞪得更大问道:
  “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孙伯南哑口无言,竟不知如何回答。
  她又追问一声,见他愣柯柯地无言站着,便有点嗔怒地跃将上岸,江风吹起她的长裙,飘飘如仙,甚是好看。
  她飘落在孙伯南面前,廖瞪他一眼,再道:“喂,你这人怎样了?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话?”
  孙伯南呐呐道:“我……我不知道。”
  他以为她必定大大发怒,因此下间识地退开一步,谁知她忽然放掉嗅容,迷惑地皱皱秀眉,前南道:“人这个人真奇怪,但是看起来又不像疯子,喂,你站在这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这回孙伯南不得不坦白回答了,于是举起右手给她看,道:“我想打一尾大鱼回去烹吃。”
  她开心地笑一声,问道:“这样打得到么?快的要给我看。”
  她本来想问问他刚才那一手金刚弹指的功夫叫什么名堂。现在童心一起,竟然岔过去了。
  孙油南点头道:“让我试试看,可是和很少大鱼会游到江边。”
  “那么打条小鱼给我瞧瞧,晤?”
  晤声娇软之极,孙伯南但觉无法违拗地的意思,便转眼凝视江水。
  片刻间江面水花一跳急现出一个不漩涡,隐约可以瞧见下面的鱼影一闪。
  龙碧玉已经看见了,着急得叫一声,伸手推他一下。
  就在她叫声中,孙伯南抖腕发出一块石子。
  嗤地一响,那颗石子直射水中,却没有喷溅起一点点水花。
  转眼间一条尺许长的鱼翻肚上水面,顺着上岸边江水,缓缓流下。
  她喜叫一声,立刻招呼那小船上的女人去拾那鱼,那个女人也自露出欣喜之色,忙忙登船摇桨追赶。
  她一回头,瞧见孙伯南诧异地看着那船上的女人,便解释道:“我是第一次到南方来,以前总没有机会坐船,所以今天我偷偷溜出来,故意雇了这条小船,在大江中随意往来,具个好玩得很。”
  他担心问道:“哦,你出来没有别人知道么?”
  她忽然又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歇了一会,才道:“是的,三叔和三婶虽然会不放心,但其实我怕谁呢!”
  语气之中,蕴含着天真的倔强。
  他不赞成地摇摇头,可是当他与她那坚执的眼光一接触时,便唯恐她不高兴地微笑掩饰。
  船上那个女人叫唤道:“小姐。”
  只见此刻船上那个女人不但已经把船摇回来了,而且已经泊在岸边,手中并提着那尾鱼:
  “这属鱼的头已经碎了,不知给什么咬碎的,恐怕不能食呢?”
  敢请她并没有瞧见孙伯南发出石子击鱼的一幕。
  龙碧玉笑一声,走到船边,忽然回眸向他顾盼一眼,道:“你也来么?”
  孙伯南不好意思跟去,听她一招呼,便欣喜一笑,大踏步过去。
  两人同登小船,孙伯南对船妇道:“不妨事,我们知道是什么咬碎的”
  那个女人将信将疑地哦一声,却招得龙碧玉开心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别饶风趣。
  她一转眼,笑声息歇,嘟嘴道:“你为什么这样子看着人家?”
  孙伯南讪讪笑一下,垂首看着江水,心中想:“依我看这位姑娘一定在家中桥纵惯了,是以才这般全无避讳,实在天真得可爱。”
  她一头钻入船舱里,船身晃动一下,放情已经解缆离岸。
  只听她道:“喂,你不怕太阳么?”
  又道:“你倒是进来呀……”
  孙伯南应了一声,先用眼睛瞄瞄那个舱,觉得地方太小,他若是钻进去,两个人可和是挤在一块儿。
  不由得有点忐忑不安,犹豫不动。
  她又叫了他一声,于是孙伯南南却不过,只好顺从地钻进和舱去。
  她倚在舷边,只因船蓬和船舷之间尚有尺许空隙,因此她能够从对面的空隙眺望江心远处。
  孙伯南和她对面坐着,双脚神不直,只好盘曲着搁在舱板上。
  龙碧玉像是怕他把她的裙子压皱,双脚往上面一移,淡绿色的长裙便完全盖在他的脚上。
  她的注意力很快便被那白茫茫的大江吸引住,赞赏他轻唱着。
  孙伯南本是一阵心跳,但见她这种无邪的样子,立刻也变得夷然起来,生像在这顷刻之间,已况没了世俗的男女界限。
  于是,他也舒服地透一大口气。
  只听:“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她轻轻吟诵着苏东城的名句,声调甚是镇骼悦耳。
  地忽然疑问他问他说:“可是这条大江不是向东去啊!”
  他道:“是的,这湘江正是往南而下,不过我国地势西北高而东南低,最著名的长江和黄河,都是由西至东而出海的,是以古人作诗填词,仅指江水东去,如李后主的一江春水向东流等……”
  孙伯南不惮地解释,却见她泛起微笑,于是。动中也甚安乐。
  只听她吟道:“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她自个地反复吟诵着这两句,面上微笑顿敛,流露出惘然之色。
  霎时间,孙伯南也如有所感似的,忽然起从古至今,许多英雄豪杰,如今已成尘埃。
  他们生前所建树的一切,都已被流水般的年光卷走,消逝得无影无踪。
  这个刹那即逝的联想,蓦地使他非常不安起来,以往的日子里,他对于人生之路,总是毫无疑惑地一往直前。
  江老爹虽然没有将他的身世说得很明白,但他却已大致知道,故此他不肯荒废每一秒钟的时间,一直苦心锻炼那神奇奥妙的武功。
  他怀着一个秘密的大志,那便是不仅要反复杀父的仇恨,还希望能够压倒武林!称尊天下!
  可是如今这单纯的信念忽然变得太过空洞似的,他模糊地觉得自己内。已里似乎还要求些别的东西,虽则他仍不知是什么东西。
  小船播向江心,轻浪拍击船底,发出低微面规则的节奏,他斜斜伏在舷上,把头颅稍为伸出船外,眼光凝定地落在澄撤江水中。
  本来是固定的人生目标,如今开始滚动,并且要求更多的动力。他觉得自己仿佛遗失了,因此他的眼光里流露出惊煌之色。
  龙碧玉忽然发现了他的异状,她虽然不知他道惊慌些什么,但她却直觉地了争他是被某种思想所困扰。
  她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只因她自己也正被什么困扰着。
  一只白鸥掠过小船,然后又飞得高高,从容地驭风绕着大圈子。
  她暗道:“啊,做一只白鸥多好啊!”
  她惘然地想道:“它不但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翔,而且不必惦念任何事物……”
  想到这里,脑海中遏不抑住闪出一张面庞,在那俊美的睑上,闪耀着一种不在乎的神情。
  起初她非常痛恨这种不在乎的神情,这种带着嘲弄的表情,曾经大大伤了她骄傲的心。
  然而过了些时,她反而被这种特出的表情所困住,无法稍稍忘怀。
  眼便在现在,泛舟于大江之中,享受着辽阔的影色和清凉的江风,仍然忘不了那不在平的盲容。
  一只梭形快艇破浪而至,到了小船旁,忽然缓慢下来。
  艇上共有两人,全都敞着衣襟,露出古铜邑的壮键胸脯。
  他们正在孙伯南那边,故此能够从空隙中瞧清楚龙碧玉的样子。
  龙碧玉首先发觉,桥嘻地向他们瞪眼睛。
  那两个壮汉哈哈一笑,缓缓划开去,看样子似乎还在谈论着她,因为两个人都不住地扭转头来看。
  孙伯南从迷们中惊醒,眼光一扫,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他看这两人已经缓缓地离开了,尚非太过猖狂之徒,因此他便淡淡一笑,而没有做产。
  龙碧玉下意识地拿起碧玉杆,余恨未息地向他们比划一下。
  那两人都看见了,又哈哈大笑起来。
  龙碧玉非常生气,碧玉杆无意间一沉,啪地轻轻敲在船舷边,但见木悄纷飞中已露出一个缺口。
  孙伯南受惊地瞧她一眼,才知道她十分生气,回头一瞥,只见那艘快艇已经划开两丈余远。
  不禁想道:“他若果早先没有抛掉那颗小石子,这时便刚好用来惩戒这两个人一下。”
  于是他连忙游目四顾,只见他忽然微笑一下,目光便落在船尾橹桂边挂着的那尾死鱼。
  当下更不犹豫,翻身钻向船尾,龙碧玉本来在内面,因此他的身躯,便横越在她的身躯上面。
  他还未伸出手和叫那女人把死鱼递给他,猛觉右盼间劲风急袭,赶忙缩臂用右肘一撞,跟着右掌一沉。
  “啪啪”两声,肘掌各接了一招。
  他一则头,疑惑地瞧着她,急急问道:“你打我干么?”
  龙碧玉一嘟嘴,嗔容满面,道:“我就是要打你……”
  语言未歇,左掌疾拍而出。
  孙伯南赶紧时撞掌迎,瞬息之间,又拆了三招。
  他们相距得极近,却各自施展出绝世武功,神妙无比地换了这么多招,力量用得极大,可是小船毫不晃动。
  那边又传来大笑之声,她忽然放过孙伯南,恨恨地往那边瞪眼睛。
  孙伯南道:“我想拿那条鱼来替你出气啊!”
  她呀了一声,却没有再言语。
  于是孙伯南大声叫那女人,把鱼递给他。
  他接过死鱼,身形原式不动,打舱尾伸出头一瞧,只见那两人的快艇已离开四丈之远。
  他吸一口气,功行右臂,焕然大喝一声,把那尾死鱼掷出去,阳光普照之下,但见一道白光,疾袭那艘快舱。
  “克叉”暴响一声,那艘快艇高高昂起的船头,被那道白光打个正着,竟然木屑纷飞,开了个大半尺的缺口。
  那两名壮汉登时惊得呆了。
  只因彼此相距四丈之远,能够把那尾死鱼扔到,也就很不错了,更何况把那坚实的船头打缺了一个大口。
  这种身手,几乎已达到摘叶飞花的境地,教他们如何不惊得呆了。
  龙碧玉也禁不住喝起彩来,一把拉着他的臂膀,大声叫:“你们再敢无礼,当心把你们的脑袋打穿。”
  那两名壮汉不敢出声,齐齐挥桨,霎时远远去了。
  孙伯南被地搂得臂膀,忽觉心中大大慌乱,只因她没有放手,便只好原式呆看,不敢移动而碰触着她。
  她却拉他一把,意思要他坐好,一面开心地格格笑道:“你这一手真行。他们的冷汗也得吓出来啦!”
  他道:“可是我却差点被你打死呢!”
  龙碧玉不好意思地笑一下,道:“你生气么?我的确是太鲁莽了,可是……可是你刚才那样子,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呢?”
  两朵红云忽地飞上双须,点梁得她更加美丽动人。大概是因为后面解释的话,说得太以率直。
  孙伯南猛已意味过来,却也不禁腼腆。
  她喜地抬头,用那对澄澈如秋水的眼睛盯着他,轻轻问道:“喂.你的武功可真高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你的功夫到底是哪一派的?”
  孙伯南作难地蹑嚅一下,道:“我姓孙,名伯南,你的武功比我高得多啦!”
  他终于没有回答师承来历。
  她看出他为难的神色,便大方地笑一下,道:“是么?那么等一会儿到岸上去时,可得跟你真正地较量一下,你使出什么兵器?”
  她只因一开始时便不知他的姓名,一直用你字来和称呼对方,是以说惯听惯,倒没有什么异样之感。
  他道:“我是使剑的,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跟人家较量武功高低呢?难道这个对你很重要么?”
  她摇摇头,却像忽然坠入沉思里似的,凝眸无语。
  孙伯南从她的年轻上来推测,相信她不会有什么值得怅们沉思的往事,因此率然问道:
  “龙姑娘,你在想什么?莫非是想家么?”
  她答道:“啊,你猜得差不多。”
  她立刻又回得了青春的笑容:“我忽然想起外祖母,她是那么孤单寂寞地往在一座庄院里,起因仅仅是她的武功不够清高强。”
  他不禁打岔道:“高家的轻功驰名天下,姑娘怎会说令外祖母轻功不够高强?”
  她道:“吓?你知道我外祖母是谁么?你怎会知道的?”孙伯南避开她迷人的眼光,忖道:“我为什么老是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心中直发虚。”
  他向自己询问着,以致忘了答复。
  两人静默了一会,船尾那女人显得害怕地摇着橹。
  看来她像是被孙伯南扔鱼洞穿船头的神奇功夫惊骇着了,以致此刻地根本不知自己把船往哪儿摇。
  船中两人都没有觉察。
  龙碧玉显然对孙伯南不满意起来,心中浮起苦涩的味道。
  她的一生都被宠爱快乐所包围,近两年来,没有一个青年男子不在她艳色容光之前低头,只剩下唯唯诺诺的份儿。
  她从心坎中一点也找不出任何青年男子的印象,她骄傲被宠地生活着,很少会遇到烦恼。
  平常除了因外祖母而引起一些淡淡的怅们之外,她再没有什么事值得沉思或不安的。
  然而人生总是要往前迈进,不管人们高兴与否。一她居然从遥远的域外来到了人烟稠密之极的湘南,而且就在此地,她惹上了拂不散的烦恼。
  昨夜所遇上的那位用不在乎的态度对她的优美少年,因然是使她受不了和忘不了的。
  今儿所在一起的这个端厚的少年,他时常要保的地什么秘密的态度,也令她十分难受。
  她徐徐从蓬舷间的空隙中,伸出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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