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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金缕衣-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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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若果老和尚知道江老爹也是十七八岁之时才被无名叟遇见而开始传技的话,也会为之失望而放弃这个渺茫的寄托。
  药山大师转向烈火星君道:
  “烈火道友你方才被罗道友所愚,以为他真不怕那诛天神火,其实他乃是运布罡气于袍上,故此火焰无法占上,若是出其不意,他虽可运罡气隔住焚身神火,但那件道袍决保不住!”
  烈火星君哇哇一叫,道:“原来这样吗?那厮也真可恶……不过,即使烧毁了他的道袍,又能够济什么事?”
  滇边大侠熊应宗抱拳庄容道:“晚辈久闻大师高筹已逾百龄,学问渊源,是以胆敢请教──”
  药山大师慌忙合什回礼道:
  “熊大侠光明磊落,侠骨义胆,老纳也钦仰已久,如有堪与老衲讨论之事,便请见示。
  晚辈两字,老衲决不敢当,决不敢当!”
  熊应宗道:“大师谦冲自持,熊某不好勉强。请问那迷宫主人向来听说只传一徒,何以那罗昉却自称侍者?此来中原创立宗派,不知竟有何意?”
  某山大师道:“老衲曾因此事,亲上大雪山向天龙老禅师请教,两人一同静坐三昼夜,勉强以天眼通大法察知大略。关于迷宫主人和罗昉行踪,知道较为详细,至于以后,只知武林祸劫连绵,尤似少林峨嵋为甚……”
  众人啊了一声,恍然明白乃是刚才麻衣道人和关行老无礼所引起。由此更可知道那人屠罗昉气量偏狭,眦睚必报的性情。
  药山大师又道:“关于此事,虽云天心所系,但人事亦不无小补。几位如果不辞辛劳,肯为武林稍减血孽,便请随老衲出山,找个地方一谈如何?”
  这时那石龙婆已走。
  其余九头狮子李公明等除了阴阳笔褚兆和贺迎祥有点儿杆格不入,故而辞出之外,其余便一同走出山去。
  他们离开之后,隔了片刻,三条人影直扑下各来,可是来势不快,而且不时发出呛螂之声。
  这三人一直在洞穴外四丈之远停步,当先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子,一身粗布衣服,脚下登的是旧福字履,头上光秃秃,光可鉴人。
  他年纪虽大,但那双又细又长的凤眼闪闪有光。
  另外两个年纪轻轻,但也在四旬上下。
  只见那两个人敢情一个托着一套铁盔甲,由头可以套到脚,因为全是铁甲,故笨厚异常。
  另一个抗着一盘三指粗的铁链,看来份量极重,把那人压得腰都弯了。
  书中交代,这三人俱非无名之辈,否则以那套镔铁盔甲和那一盘铁索,常人别说要抗来走路,便拿也拿不起来。
  那老头原来便是塞外两老魔之一的千里眼石恨天。
  这个老魔不但武功比黑蝴蝶骆不凡高强一点,而且饶于智计,他早就到南方来部署一切。
  他同时侦察形势,勾结了黑道中两名好手,一个是山猫程同,另一个便是夜游神凌展。
  当他知道烈火星君也来了,便特别去弄了一副铁盔甲和一盘铁链,如今他正好用上。
  山猫程同放下的那盘铁链,伸伸腰,真像一头大猫,怪不得外号称为山猫。他翘翘大姆指,道:“石老真是神机妙算,一路上我还在肚子里怨埋带这劳什子,压得腰也弯了,如今正好有大用!”
  夜游神凌展放下那套盔甲,匆忙说道:“老程闲话少说,咱们即速行动为要——”
  一面左顾右盼,察看四周动静。
  千里眼石恨天哈哈大笑道:
  “两位老弟刚才已得知老朽这双眼睛能够远察千里,如今大可以放心,老朽敢担保附近再无人踪,哎,那迷宫主人走得真怏,我差点也难以看清楚。敢情他除了双足用力之外,那双宽大的袍袖也有莫大妙用,乍看真像凌空飞走的——”
  当下三人计议一番,决定先由山猫程同穿上盔甲,以铁链系在其腰间,滚下洞穴中。
  夜游神凌展膂力较大,负责拉住铁链。
  千里眼石恨天则施展精纯武功,将穿上笨重盔甲山猫程同抱起,抢到洞穴边,先用掌力冲破火焰.然后将他送入洞中。
  那层火焰色作暗红,炙热无比,他们站在四丈之处,尚且觉得炽热迫人。常人只须在十丈以内,便已难当。
  故此抢到洞穴边,三人之中,错非是精修数十年的千里眼石恨天,也不敢迫得这么近。
  而程同也只好藉着那层铁盔甲护身一下,才能到火焰边去。
  计议既定,程同穿上盔画,直橛橛地站着,千里眼石恨天看看夜游神凌展己将铁链扯定,蓄势以待。
  便将他头盔上那块保护眼睛的护睑甲拉下来。当下大喝一声,单手拦腰抱起山猫程同,直扑洞穴。
  以千里眼石恨天这等的功力,当他一来到洞穴边时,也觉得四周火热攻心,热血沸腾。
  原本的计划乃是先发掌冲开火焰,然后把程同送入洞中。
  但这刻石恨天唯恐这把火热毒太甚,赶快加紧运功抗拒,一面快手快脚把程同推入洞穴内,然后飞也似倒退回来。
  山猫程同在洞穴边时被诛天神火烤的差一点便熟了,头脑有点变得模糊昏迷,忽觉身已碰在地上。
  这时火热犹自迫入,为了生存,激发出生命潜力,猛然一滚,呛呛连声,已滚出丈许。
  当下举手推起遮住眼鼻的铁片,眼珠骨碌碌地往四下一看,只见身在一个石洞之内。
  这洞高达丈半,甚是宽敞,洞壁粗糙得很,一望而知从未经过人工修饰。
  上面那五尺许的洞口被一层暗红色的火焰封住,映得洞中俱红。再侧眼一看,地上白气蒙蒙,升将上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定睛看时,原来洞中整片地面俱是松软的黑泥,甚是潮湿,早因上面洞口的诛天神火热力烤得水蒸气蒙蒙升起。
  如今他掉下来,盔甲上俱是火焰,立刻炙得白气直冒。于是他除了知道白气升起之故,更明白自己掉下来何以不会伤痛。
  此时一发现身上俱是火,赶快拚命脱掉头盔,然后从铁甲中跳出来,猛觉腿上一热,原来已沾上一块火。
  登时把这拉纵横大江南北的独门大盗烧得跳了起来,用力一甩腿,火星四溅,有一点纸在他右肩上,登时又附住直烧起来。
  程同惨嗥一双,连连在泥地上打滚,鼻中嗅到一阵烤肉的香味,原来小腿上的肉已烧焦了。
  右肩上那点火不过黄豆那么大,但直往肉内烧去,有如一把大锥硬钻入肩骨内,奇痛攻心,痛得惨嗥不已。
  上面的人大概已听到此嗥叫之声,铁链一响,把那副盔甲全部提回去。程同急痛攻心之际,竟不会将之扯住,以便赶快穿上让人家吊上去。
  程同打腰间拔出一支长仅四寸的小匕首,精光闪闪,显然锋利无匹。直可以吹毛过发,切金削玉。
  可惜就是短小了一点,没有什么大用。
  他拿着匕首咬牙一挥,右小腿上的整片肉掉了下来,鲜血溅冒,但马上便不流血。
  原来他事先已点住穴道。
  跟着他又回手往左肩上一拂,一片血肉又应手而起,痛得他四肢一软,马上瘫倒地上。
  洞中右上角的一个洞穴中,一个人绻曲着身体,藏在里面。那洞穴甚小,刚好容得下他,这人原来便是孙伯南。
  只见他赤着胳臂,身上穿着一件金光闪耀的背心。面色甚是苍白,瞪眼看着程同设法挣扎求生。
  早先他一掉下洞里,背上烈火熊熊,吓得他连内伤也忘掉,赶快扯掉衣服。那件金缕衣果然十分神奇,诛天神火竟然沾附不住。
  到他脱掉外衣之后,猛觉火热攻心,内脏血气上涌,浑身真气似乎有逆行经脉之象。
  这一点乃是炼武之人的大忌,通常所谓走火入魔,都是求功心急,炼法不对,以致真气逆窜,凝滞于经脉之间,再也无法打通,附近血管也爆裂。
  于是厉害者则立刻致死,最轻微也得弄得半身不遂。
  孙伯南大吃一惊,立跌坐地上,运功调息。
  真气刚刚收拢,便发觉自己因受伤之后,没有立即运功抵御,而且情绪变化剧烈,影响伤势至钜。
  这时勉强按住心神,不敢惊喜。
  侧耳细听,上面所说的话,全都听见,暗自辍估龙碧玉何以至今声息不闻。同时这里既然没有遗宝,他还得想法子出去。然后疗治伤势,刹时间心中思潮起伏不定,纷至沓来。
  最令他难受的,便是那仇人罗昉,近在咫尺,也无法报复。
  他自己的生命,仍在未知之数,遑论报仇雪恨?但若果一旦死在这洞穴中,可就永远难瞑目了!
  他一旦想到仇人,热血腾腾,伤势又增两分。
  不久人声俱寂,孙伯南举头四望,只见石壁间有一处光光滑滑,而且作长方形,俨如一扇石门。
  于是起身走过去,摸摸四下滑不留手,缝隙密贴,全无下手之处,试一推按,却纹风不动,大概需要往外拉开。
  细一查看,在那通常是门把手的地方,有个小洞,似乎以前嵌有门环,如今已被人拔掉。
  更有甚者,那个小洞更已填塞住,使人连这一点子空隙也没法利用。
  孙伯南叹口气,想道:“明明知道这里没有遗宝,但我却进瞻拜一下璇玑子前辈的闭关之所,也办不到——”
  洞外忽然传来人声,孙伯南虎目一睁,想道:“这又是那一路人马来到?”
  细听之后,才知道那三人来历和现身用意。
  他忖道:“不好,目下我身负内伤,妄动不得真力。原本那诛天神火的热力,我并不惧,但此刻离这么远,还有点受不住,可想而知我已伤成什么程度!假如他们下来,我虽能出其不意,落一个杀一个,但轮到那老魔时,怕无法得手!我手无寸铁,大是吃亏,而且……这种行迳也非英雄所屑为,那熊大侠得到天下武林高人景仰,便因他一生光明磊落,绝不背后暗算,博得万人喝釆。我孙伯南如今虽然生死未卜,也得学学他的榜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才是——”
  他不禁举目四顾,只见在右边上面有个小洞穴刚好容得下他,于是他赶快躲在里面。
  那山猫程同惨嗥连声,使人毛骨悚然。
  孙伯南一想不好,因为自己掉下来,千里眼石恨天等人是知道的,如今听到程同惨叫声,可能误以为他下的毒手。
  本来以诛天神火的威力,他背上着火跌下洞中,定然难有幸免之机,这是他们早也谈论到的。
  偏生他没有死,这冤枉可就无处诉了。
  想了一下,赶快跳下地来,程同一见他的人影,便大叫道:“快把我杀了吧……我求求你,快把我杀了……”
  原来他虽然迅速剜削去被烧的皮肉,但火毒已经攻入骨,痛苦无可形容,是以只求速死。
  洞外飘下来千里眼石恨天的声音道:“程老弟,你怎么啦?”
  夜游神凌展忽然失声大呼道:“是那小子,他居然未死,正向老程下毒手!老程,快跳下来——”
  孙伯南一听就急了,过去伸手连点程同“腔心”“肝经”“幽囚”三大穴,程同浑身一麻,疼痛稍止。
  他急道:“喂,你得赶紧上去,由你的朋友想法子替你医治,我这种点穴手法,只能止痛片刻工夫,逾时便会死亡。现在你可愿意冒险由我把你抛上去?”
  孙伯南说此话时,心中其实一点也没有把握可以把他抛上那么高。
  程同眨眼一想,摇头拒绝道:“不成,他们会放弃宝物而替我找寻药物吗?”
  孙伯南摊摊手,道:“其实我也不知能否将你抛上去,囚为我受伤甚重!但片刻工夫之后,你会更为痛苦地死去,我决不肯杀你,因此,你自己看着办!”
  山猫程同叹口气,想移动左手,却发觉自己全身麻痹,四肢已不听指挥,于是当机立断,道:“我可捱不住那种痛苦,你既然不肯成全我,那就请你把我弄上去,谅必办得到……”
  孙伯南说过的话,便得作数,这时应声好,暗中运气蓄力,猛然抱起他,奔到洞穴之下,大喊一声,双臂一振。
  程同那么大的一个人,有如稻草扎成般,直飞上去。
  在那穿火而过的一刹那,孙伯南已看见他头身俱已着火。不觉暗骇烈火星君诛天神火的厉害。
  心事一去,登时觉得呼吸急促,胸中翳闷之极,蹬蹬蹬直跳了丈许,一屁股跌坐地在上。
  洞上惊呼大叫之声,也不能今这个少年稍为振作。在心脉将绝的一刹那,忽然觉得世间上的一切荣辱,俱无足挂心!最宝贵的生命,也将随风而逝,更何况那些虚浮不实在的声名?
  他缓缓吐出微弱的气息,双目微张,眼光正好落在那扇石门上。
  他忖道:“假如璇玑三宝在内,我得到芙蓉仙露,这等内伤定可痊愈……”
  那希望之光划然闪在心头,就像漠漠黑夜中闪电一掠,但这个希望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顿后,又道:“……我若果未曾受伤,或许能够逞勇弄碎那扇石门,可是现在……”
  “砰!”地一响,一个人从洞穴上直掉下来,这件惊异之事,可就把个奄奄待毙的孙伯南骇了一跳。
  他连忙睁大眼睛,细细一看,掉下来的那里是人,敢情是一捆长形的木头,用藤扎住。
  诛天神火的确厉害,马上便将捆扎的藤烧得寸断,木头散了一地,全部哔哔剥剥地燃烧起来。
  整个石洞立地光亮异常。也燠热异常。眨眼间上面又投下另一捆更大的木头。轰的一声,散得满地都是。
  孙伯南当然明白是什么一回事,苦笑一下,想道:
  “上面之人不知我因他们那姓程的同伴而使得按自己伤势加重。方才只差一点儿,心弦便断,如今既已稍稍恢复,其实也支持不久,他们为了报复,便弄了这许多木头来烧我……”
  一种被人恩将仇报的辛酸味道,涌上心头,在他人生的历程中,算是上了非常难得的一课。
  不久工夫,上面又抛下两大捆木头树枝,只因那些木头经过洞口火焰时,全部烧着,故此他不能检一根来拨。更加不敢用手脚去拨,因为寻常之火尚可,这种火却沾惹不得。
  满地火光中,忽见不远的一处露出尺许空隙的地面,那儿一支小巧的匕首,精光炫目。
  孙伯南自幼在江家长大,对于宝物利器闻之甚熟。大凡宝物在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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