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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金缕衣-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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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叫到十九,孙伯南倏然睁目道:“在下已想出此招唯一可破的地方!”
  药山大师一抬手,澄月便住手闭口,退开一旁。
  药山大师接道:“请孙檀樾不吝赐教,老衲谨此先行致谢!”
  这位老禅师又恢复平常那种慈祥庄严的风度,十分干静地说。
  笑和尚只轻轻地噫了一声,便敛住笑容,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少年。
  孙伯南道:
  “这一招仍然是无懈可击,不过这仅是从招数上来说而已。若是实地施展,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没法子在同时之间施展出这一招。”
  他稍为停顿一下,眼光扫过药山大师,只见他微微颔首。
  他便又继续道:
  “因此,若由五个人同时施展,不论这五个人武功如何高强,但到底是五般心思和五个身体,出招之时,必定分出快慢和力量微有强弱的不同,虽是渺微得不足道,但武功极高者,仍然能够把握机会,脱身重围之外……”
  笑和尚兀自疑念未息,欲待反驳细语。
  药山大师已朗诵一声佛号,道:
  “多谢檀樾发挥妙谛,能够点破老衲之迷津。老衲实不相瞒,关于这伏魔回环五打,老衲多年来便曾苦思,假设能在一招里同时使出来,还有破绽没有?历今多年,仍然找不出什么破绽,可是心中却又一直不能释然,总觉其中尚有可疑之处,但枉自费尽心力,依然无法悟出。今日蒙檀樾指点,方知老纳错在“假设”上头。因老纳一开始便假设五招齐使,乃是可能之事,其实却绝无可能,檀樾此恩此德,老衲真不知何以为报!”
  孙伯南赶快逊谢,一派谦谦君子风度。
  笑和尚见师兄也承认了,便不多言,美道:
  “少侠果真是武林奇葩,行见璇玑一脉,将由少侠发扬光大,重登武林至尊宝位,贫憎预为祝贺!”
  又道:
  “关于令叔祖江老檀樾的行踪,以贫僧猜忖,可能是直赴金钟岛去了,但老檀樾此行恐怕相当凶险呢!”
  一顿后,又道:
  “当日贫僧因代一位前辈异人九指神丐履行诺言,并收葬圆寂在天池轮回阵中的大慧师兄法体,到了管岑山天池。适好诸葛元到天池寻仇,贫僧正要出头,代龚其里挡头阵,那知江老檀樾已知贫僧会为那天狼龚其里助阵,所以摆出要寻事的姿态,迫使贫僧转而阻止他,以便贫僧也可了却昔年诺言。”
  他又道:
  “我们一迳离开天池,江老檀樾穿越那峡谷轮回阵时,还大露身手,把石笋硬给推断许多,把轮回阵完全毁掉。那时贫僧心中不免生出嗔念,认为江老檀樾乃是向贫僧示威——”
  笑和尚稍为一顿,思索片刻,又道:
  “如今贫僧才明白江老檀樾原来早已虑到会有后辈找他,故此特地先把轮回阵彻底破掉。”
  他又道:
  “我们在一处山谷内停步,这山谷寂静异常,江老檀樾非常客气地对贫僧说,他一向钦佩五台派,这次因情势如此发展,迫不得已邀贫僧一斗,最好随便试一试招,应个景儿,彼此和气收场。”
  “偏是贫僧因嗔念已动,认为江老檀樾适才有心炫露,若果贫僧再打退堂鼓,岂不贻辱门户,便首先倡言比斗内功。这可是因为江老檀樾早先露的功夫,内功多于外功之故。”
  “江老檀樾乃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并不分说,即请贪僧划下比斗的道儿。贫僧当时想为若要试出真功夫,必须找个危险的方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于是贫僧去拗了两枝毕直的树枝,都是一般粗细,约有五尺之长,末稍处故意留上两片树叶。”
  “我们一人分一枝持在手中,彼此对面盘膝而坐,相距不过四尺,然后各举执持树枝的手,伸直斜向天空,于是把根树枝的末稍在空中相交,成为一个人字形。又因枝末都有两片叶子,便不致容易滑脱。”
  “这种较量内力的办法,看起来虽然平淡无奇,但其实极为凶险。只因那根树枝本来就够细小,不能承力,何况末稍的两片叶子,又易掉落,只要那一方内力稍弱,便立刻枝折叶落。因此一上来便都须尽出全力,以免措手不及,反为对方所乘,那内家真力一经全部发出,可就不容大意,也不挑在暗中容让,否则只要略有疏忽,反而会被震伤内藏!”
  “我们就这样较量,起初倒也势均力敌,不分胜败,一个时辰之后,贫憎已自知不敌但嗔念益盛,大有不惜以死相拚之意。因此不敢再耗下去,连吸三口气,蓄聚全身真力,分作两次猛攻。”
  “第一下发出反攻的力量,江老檀樾的树枝只微微一软,但立刻也就力量大增,如天崩地裂般又压过来。贫僧心灵大震一下,知道已受伤,但尚能支持,便苦苦忍住,等到江老坛樾那阵奇重的真力稍稍一懈,贫僧仅余的力量便悉数涌出。”
  “江老檀樾大概是没有防备,微微哼了一声,左手钢拐往地上一柱,便忽然跃将开去。”
  “他本想说什么话,但是大概见我面色不对,使拱拱手转身离谷而去。贫僧这时忽觉得这种行为太过不光明,心中有愧,也就匆匆回山,一直理功疗伤,至今才算完全复原!”
  “江老檀樾虽没对贫僧说过要去那里,但贫僧因听过他问龚其里出入迷宫一语,而龚其里也告诉了他,故此贫僧猜想老檀樾是到东海金钟岛了!”
  “本来以江老檀樾这一身卓绝功力,往迷宫走一趟,虽不一定赢得迷宫主人,却至少也足够自保。何况那时候正好迷宫主人已踏入中原,大概不会碰头。”
  “可是江老檀樾恐怕也负了一点内伤,若无绝世灵药,绝不能在短时间复原,这样可就危险了!”
  孙伯南这一听心中就焦急起来,躬身行礼道:
  “承蒙大师赐告,而且还将详情完全示知。可见大师心地光明正大,已证罗汉果。如今时间迫促,在下急于驰援,异日再登宝山参谒,拜谢大德──”
  药山大师和笑和尚一同起立,极是谦敬。
  药山大师道:“孙檀樾可识得路径?”
  孙伯南摇头道:“平生未离开过衡州,这番出门,还是生平首次!”
  药山大师道:“那就不无困难了,金钟岛虽说在东海,但东海海域宽广,甚难寻找!”
  澄月禀道:
  “徒儿前年曾随笑师叔泛于海上,见到一岛,笑师叔说那是金钟岛。徒儿至今尚能记忆途径,若蒙师父俯允,徒儿愿下山一趟,负引路之责!”
  药山大师欣然道:“那好极了,你在路上也可乘便向孙檀樾请益!”
  孙伯南自是逊谢一番,却不过药山大师殷殷盛意,便拜辞出来,和澄月一起离开五台山挂月峰法雷寺。
  两人年岁相若,性情又颇为投契,故此一路走到浙东海滨,已成方外好友,无话不谈。
  澄月循着昔日旧路,先到定海县的普陀山。
  此山乃为中国三大伦教圣地乏一,山上的佛寺极多,林木苍翠,一派庄严,使人忘俗。
  澄月道:
  “当年我随师叔来此,曾在本山法雨寺居住了三个多月,每日功课做毕,便和法雨寺一位名聚石的师兄,到海上泛用。他是法雨寺护法潜能大师的入室高弟,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水性极佳。”
  孙伯南道:“阿弥陀佛,你是想去拜候他是不是?”
  澄月哈哈一笑,道:
  “过些时候你不怛学会了我诵号的声音,连人也入了沙门,那才好笑哩,那位聚石师兄把划舟的玩艺秘诀完全传授给我,故此这番我们往金钟岛去,不必费口舌雇舟,就往法雨寺找到聚石师兄,请他弄一艘船给我们就行啦!”
  两人来到法雨寺,踏入山门,但为琪草修竹,周围拾掇得十分齐整,又雅静,又庄严。
  此时因非香泛之期,故此礼佛的善男信女不多,又大概是做功课的时候,是以全寺寂静,只有木鱼清磐在风中隐隐飘散。
  澄月和孙伯南先到大雄宝殿,参拜我佛之后,澄月道:
  “孙兄请在此稍等片刻,小僧马上出来——”
  孙伯南道:“若是此刻会打扰人家,咱们不如多等一会!”
  澄月道:“不要紧,小僧在这里已经住熟了,这就先去谒见监寺护法潜龙大师……”
  话未说完,早已往殿后转去。
  孙伯南见澄月十分热心,几乎比他自己的事还要关切,这等义气委实令他感动不已。
  目送他身形消失之后,在殿中随意胆仰一会,又从偏门踱去。
  外面是个小院落,有花有车,也有参天古树,浓荫把整个院落都遮覆住,因此清阴凉快。
  靠那边墙下,竖着一块石碑,他的眼光无意掠过那块石碑,还未看到上面写的什么,便已愕然直视,一面移步过去。
  原来在石碑上端现出一个掌印,那掌印虽只有半分深,寻常人如不细察,便不能看出。
  可是落在孙伯南这等行家眼中,却为之一惊。
  走到切近,孙伯南伸掌一扇,掌风呼的一声括过那块石碑上首的掌印。但见簌簌微响,许多碎屑随风飞起,于是现出一个深达一寸的手掌印。
  孙伯南这时颜色和缓过来,想道:
  “我起初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原来还未炼到家,故此不能把石头印成粉末。不过这等功力也就足够纵横湖海,称雄武林了,除非遇上像爷爷那般绝世高人,否则真没有谁能克住他了!”
  他又伸手往石碑一模,猛觉石碑上首特别冰冷,移到下面,使不相同。当下凝眸寻思道:
  “这是那一派的功夫?”
  一时虽未想出来,但心中却模模糊糊乏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半晌,忽然使他跳起来,自语道:
  “是他,一定是那怪老头张幼聪,照此碑上仍然冰冷到这等程度推想,那老头大概刚来不久!”
  忽又转念想道:“那厮若是本寺大师们的朋友,则绝不应把寺内之物毁损,难道不但不是朋友,反而是敌人吗:”
  他再回到殿上,又等了许久,澄月还未出来,于是便觉得事有蹊跷,便暗自盘算道:
  “我别净在这里呆等,倒不如闯入去瞧瞧,假如我猜错了,最多只是被人说声失礼——”
  一决定了,便转入殿后。
  这法雨寺历史悠久,规模极大,后面殿阁极多,他在左转右绕,竟然找不出一点端倪,又不便在未证实之前跳上屋顶,只好走着瞧。
  澄月早先走到后面,一直闯往监寺大师潜龙禅师的禅房,那是在一座相当宽宏的院落中,名为“飞锡禅院”。院中房间甚多,当中是座厅子,对正外面便是片平坦的场子。
  原来在本寺内的数百僧众,有一小部份曾经练武,却都是由现今的盟寺潜龙大师所传授。
  这些僧众每日都要抽出一点时间,到这飞锡禅院来习艺,这片场子,便是专供练武时应用。
  本寺历来都不重视武艺,目下的老方丈多檀禅师乃以戒律精严,佛法深微见重于佛门,故此全寺以潜龙大师为武术方面领袖,名望极隆。
  澄月一踏入飞锡禅院,耳中听到一片哼唧之声,但见厅下阶沿边,跌坐着十二位僧人,这时全身发抖,口中哼哼唧唧。
  他骇了一跳,想道:“这些师兄们都中了邪吗?老禅师呢?”
  走近一点,只见石阶上面另外跌坐一个年轻和尚,也是遍身颤抖,但没有哼出声来,这和尚正是他的沙门挚友聚石和尚。
  澄月一纵身,飞上石阶,忽儿厅中两人对面而坐。一个是相貌清古的老和尚,一个是蓬头垢面的老人。
  他可就认得那老和尚是监寺大帅潜龙老和尚。
  只见对面的老人一掌护胸,一当作出前推之势,身躯斜斜前俯,距离潜龙大师尚有三尺之远。
  潜龙大师面色发青,双掌连环往外推去。
  澄月大骇想道:“不好,潜龙禅师抵挡不住了──”
  澄月当下一飘身,便落在那怪老人的斜对面,双掌合什,缓缓推出,同时口中朗声道:
  “老人家接小僧一掌──”
  那老人眼中奇光一闪,护胸左掌向他推出来。
  一股极冷的狂飙推涌过来,澄月立刻明白这是上乘气功中一种邪门功夫,称为“玄龟功”。
  怪不得早先所见的十二名僧人遍体发抖,敢情是被这玄龟功冷飙所伤,故此有如跌落冰窖中,冷不可当。
  澄月自幼已入沙门,随侍药山大师,扎下极佳的内功根基,又因为是纯阳之体,故此对付这等奇特功夫,反而比功力深得多的潜龙大师好些。
  当下他便澄神定虑,运行内功,由丹田发出一点纯阳真火,遍布全身,以御奇寒之气。
  另外由双掌上发出内家真力,努力抵挡。
  潜龙大师得他帮助一臂之力,显然立刻轻松许多,双掌推出之势也加强了,把极寒极冷的气流严密堵住,不让侵袭上身。
  两下相持了一会,潜龙大师因早先已受寒气侵入,故此这时渐觉难以兼顾,既不能全力驱逐体内受侵的寒气,复又不能全力反攻敌人,有点苦不堪言的样于。澄月则全力抵挡,不暇旁顾。
  那怪老人正是张幼聪,他已宥出这种情形,故此坚持下去,预料再过一时三刻,对面这两个强敌都要被他逐个击破。
  澄月定力高强,这时由静生慧,忽然能够分心旁顾,朗声道:
  “聚石师兄能够走动吗?外面还有……”
  刚刚说到这里,怪老人张幼聪见这年纪轻轻的和尚,居然能够在这形势之下开口说话,不觉大怒,左掌推出一点,压力大部份移过来。
  澄月果然为之语声中断。
  潜龙大师何等老练,知道澄月冒险开口,必有缘故。暗中运一口真气,连环推出的双掌,力量陡增。
  他修为了数十年的内家力量非同小可,张幼聪为之一凛,复又恢复早先平均的压力。
  澄月默坐了一会,又开口道:“大雄宝殿有个朋友,快请他来——”
  张幼聪性情孤僻桀傲,冷冷在鼻子里哼一声。
  无奈聚石和尚指挥身体的神经系统已受酷寒所侵,力不从心,口中勉强应了一声,却不能起身。
  他要不是功力深厚,早就和阶下的十二和尚般哼唧出声了!
  澄月见他没有动弹,明知此故,心中叫声“罢了”,便不再说。
  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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