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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金缕衣-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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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日落黄昏,前路茫茫,她明知没有歇脚之处,但毫不发慌,慢慢走着,打算捱得多少路程便算多少。
  忽见天色骤然阴暗,抬头一瞧,敢情乌云满天,快要下雨光景,这一来芳心可就有点着急。
  暗想虽然不怕什么强人,但因身体虚弱,可就淋不得雨。
  她不禁赶紧提起精神,催马前行,那匹坐骑拗得久了,这时不由长嘶一声,撤蹄便跑。
  郑珠娣宛如腾云驾雾似的,也不知跑了多远,自忖再也挺不住了,努力一勒缰,那匹牲曰差点儿人立起来。郑珠娣虽在病中,但手劲岂比等闲,因此那牲口不敢作怪,停歇路中。
  她四顾一下,忽见前面不远有座庙宇。心中便想道:﹁要是座尼奄那就更好了……﹂当下催马过去,还未及细看,凉风飕飕卷括,析析沥沥下起雨来。
  庙门轻轻的一敲便开,原来此庙并不大,一进门便是宽敞的佛堂,关门的是个小沙弥。
  她迈进佛堂,四肢一软,赶紧扶着墙壁,细声道:
  “我有点不舒服,大和尚你行个方便。……”
  小和尚替她把马拴在檐下,便去叫个老和尚出来。
  那老和尚慈眉善目,年龄甚老,但精神仍然瞿铄。
  他藉着佛堂上长明灯的微弱光线,细看她一眼,便道:
  “女菩萨太疲倦了,请到后面的静歇一下……”
  郑珠娣随着小沙弥走到后面静室中,刚刚在那张干净禅榻坐下,忽听马蹄纷纷沓沓,都停在庙前。
  跟着语声步声大作,那干人已走入佛堂。听起来大概有六七个人。
  郑珠娣立刻知道定是下午屡屡看见的那六七个慓悍大汉,暗中一运气,但觉气脉阻滞,全身乏力,不觉为之骇然。
  只听一个雄壮嗓子叫道:“老和尚通融一下,让咱们兄弟歇宿一宵。”
  老和尚没有作声,另外一个嗓子叫道:“算啦,老和尚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爽利…”
  老和尚忽然大声诵句佛号,道:“走,走,你们这些下作东西,别沾污了佛门圣地……”
  六七个人都寂然无声,大慨是面面相觑。
  郑珠娣心中暗怒,想到:“要不是我如此境况,看你们这一干人的性命保得住否……”
  只听一个粗壮的嗓子嘿了一声,道:“弟兄们别慌,把兵刃收回,看我收拾这厮!”
  其余的人纷纷应了,敢情这人乃是他们之中的老大。
  老和尚已说道:“老衲久已托庇空门,岂能和你们抡动拳脚!”
  郑珠娣听到这里,暗暗道:“老和尚软了,大概他早年也是黑道中人,故此和这干人认得。”
  那老和尚又道:
  “花鹰周明你乃是荆襄一路后起好汉,虽然我这老和尚你不放在眼内,而老纳也无奈你何,但你们行事不可破坏规矩,老衲只问你想对那位单身姑娘怎样?你可得爱惜你的名誉,将来才能在江湖立足得长久!”
  花鹰周明尚未答话,猛听大门口有人宏亮地打个哈哈,道:
  “是娄大爷我命令他们来的,于冲你只是身入空门,千万别以为是升了官!嘿!嘿!”
  这人话声宏亮,中集充沛,一听而知武功不凡。
  郑珠娣微微一凛,忖道:“下五门的鼠辈中,竟有这等好手吗?”
  其实此人乃是鄂境著名剧盗,姓娄名志,外号三手人熊,除了掌中十三节亮银鞭招数精奇之外,还打得一手好暗器。
  最使他威名传播得快的,却是在于他的心狠手辣,在十余年来纵横鄂境,已伤人无数。
  老和尚一听这人答口,立刻默默不语。
  那三手人熊莫志走进来,眼光冷冷一扫老和尚。
  老和尚为之一震,嗫嚅道:
  “老纳岂敢多管娄寨主之事,只因这位姑娘抱病在身,而且红颜薄命,际遇凄凉,是以老衲多嘴说一两句话!”
  三手人熊娄志冷笑一声,道:
  “给我娄志看中了还能说红颜薄命吗?于冲你素擅相人之术,如今给我相相气色,饶你一命,但得直言坦告!”
  老和尚相看他一眼,摇头道:
  “娄寨主有命着老衲直言,故此不敢相瞒,看来娄寨主武功虽然无敌当世,但印堂暗黑,气色极坏,必须立即找个地方闭门隐居,方可免却眼前大劫!”
  三手人熊娄志不悦地骂道:“放屁。”
  他道:“那个小妞儿还能够把我怎样吗?来。”
  他又道:“周明,把那小妞儿请出来,我有话说,你们全部给我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花鹰周明雄壮地应了一声,直阗入佛堂后。
  郑珠娣躲在门后,花鹰周明一脚踏进来,郑珠娣伸出金莲一勾,周明“扑通”的一声,摔在地上。
  这一交跌得他又惊又怒。
  惊的是他下盘功夫往常是恨不错,纵使来不及用力,也该能够旋身卸力,不应摔这么结实的一交。
  怒的是这一交跌得鼻青脸肿,疼痛难当。爬起来一看,那美艳照人的郑珠娣满面疲惫之色,靠在墙上。
  他大喝一声,抢上来伸掌抓去,郑珠娣比他早了一点侧开,变成掌抓胸部,登时玉面含嗔,右肘轻轻一隔,把敌人撞出外门,跟书一巴掌打在周明面上。花鹰周明可就变成花面。
  因为除了早先的青肿之外,此时又多一只红色的手掌印。人也打得踉跄,直撞出门外。
  三手人熊娄志听到扑通连声,还有周明的痛叫,心知事情有异,抢进来一看,那周明头晕眼花,爬起来就一拳打去。
  三手人熊娄志见状冷嘿一声,伸出铁臂一格,周明又痛得叫一声,这才知道自己打错了人。
  郑珠娣走出门边,虽然娇喘不止,但仍不示弱,瞪眼道:“斗胆淫贼,竟敢对我无礼!”
  三手人熊娄志怒嘿一声,欺身迫近,斗然一掌抓去。
  郑珠娣见他掌风劲烈,使个怪招,玉手兰花也似的疾取敌人手肘“天井穴”,却突然往上一拍,纤纤食指已勾住对方一只手指,往外一扳。
  娄志的手指比她粗上一倍有余,这时却禁不住她不住的一扳,大吼一声,努力沉腕一挣,手指儿差点儿折断。
  若不是郑珠娣忽然一阵头晕和手酸脚软,那些手指早就断了。
  三手人熊娄志阅历甚丰,已知遇上强敌,妄念尽消,退开寻丈,双手扬处,三枚丧门钉和三粒铁莲子电射而去。
  郑珠娣觉出风声有异,努力一闪,胸前已中了两枚锐利无比的丧门钉。
  就在郑珠娣被丧门钉打中的刹那,人影一闪,香风扑鼻,在三手人熊娄志前面多出一人,敢情也是位姑娘。
  三手人熊娄志一看,心中大动,想道:“老天,怎的这姐儿也这般美貌?”
  那位姑娘一身白衣服,乍看们像是素服,只见她肤光如雪,端的是秋水为神玉为骨。
  她嗔声道:“下流贼敢伤我姐姐……”
  原来她闪进来时,已瞧见那两枚风声劲厉的丧门钉打在郑珠娣胸前。
  这等丧门钉乃是内家好手才能应付。
  因此郑珠娣能如往昔般运真气护胸,也不能避免重伤之危,何况她如今四肢无力。
  只见她一纵身,衣袂飘举中,一溜碧光由上而下,直向三手人熊娄志头顶打落。异声忽响,令人听了心魄摇摇,拿捏不定。
  三手人熊娄志乍然一呆,碧光疾然下落时,他才猛然醒觉,连忙一矮身,掌中银鞭电急劲射出来。
  这位美貌姑娘正是孙伯南的未婚妻龙碧玉,她的武功得自碧玉仙子冷加霜和域外龙家嫡传,不比等闲。
  冷笑一声,异声改为又尖又细,原来已变式拦腰击到,三手人熊娄志看不清楚,手忙脚乱,垂鞭一撩。
  龙碧玉本可硬击过去,但她存心要这个大盗多吃点苦头,碧玉杵暗运巧劲,杆鞭蓦然一触,她喝声“去”字,银光一闪,破空飞走,原来三手人熊娄志的亮鞭已脱手飞去。
  跟落龙碧玉娇喝一声“打”,碧光急扫下盘。三手人熊娄志努力一拗腰,打算倒纵开去,乘间发射暗器。
  却听“拍”的一响,碧玉杆已抽在他胯上,把他打得一咧嘴,横摔在地上。
  三手人熊娄志虽是一方知名的剧盗,但如何能跟这些武林高人嫡传弟子比较,这时已知不妙,一心想看如何逃走。
  龙碧玉的确不把此人放在眼内,转身问道:“姐姐你怎样啦?”
  郑珠娣靠右门边,虽然面色苍白,但身上并无伤痕,那两枚丧门钉已掉在她脚尖处的地上。
  她安慰地笑道:“啊呀,可真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来迟一步……”
  郑珠娣突然叫道:“龙妹妹小心”
  一缕冷风已袭到脑后。
  这枚暗器来得无形无声,等她发觉脑后生风之际,相距也就不过半尺。龙碧玉努力一躬身,臻苜向前一俯,那放暗器擦着头上青丝而过。这一来那枚暗器可就直取郑珠娣。
  只见龙碧玉杆疾如电闪般向前一伸,杆尖刚好沾到那枚暗器尾巴。可是郑珠娣相距得近,以龙碧玉手臂之长加上碧玉杆,可也就到了她面前。
  眼易郑珠娣难逃此危,后面的三手人熊娄志乃是暗器中能了,早已把这情势也测度好。
  这时狂笑一声,扬手又发出一丝青光,直取龙碧玉。
  龙碧玉突然一跃,拔起大半丈高,郑珠娣却凝立不动,那丝青光闪眼间已袭到她胸前。
  龙碧玉身犹在半空,不能再抢救,急得娇叱一声。
  那丝青光钉在她前胸,忽然掉下地去,龙碧玉飘身下来,碧玉杆尖黏着一支粗如猪鬃,通体青色的利针。
  这一手正是西域龙家擅名天下的“壁虎功”,当日她在衡州郊外的神祠中,碰上的蜘蛛党六恶,也在那时碰见江上云,她曾经用这一手,吸住一枚“青蜘蛛”的歹毒暗器而观看。
  三手人熊娄志第一点想不透那头一支青色钢针如何会无影无踪之故,第二点想不透郑珠娣两番中了暗器,何以不伤的理由。
  须知丧门钉已是极厉害的暗器,纵使内外功极好的高手,也极难硬搪得住。至于后来发的青色钢针,运气功也能破掉。
  是以他为之一楞,倒忘了逃走之事,龙碧玉叫这:
  “郑姐姐,这针可不是川鄂交界柴家沟乙木神针柴岗的绝艺?”
  郑珠娣道:“是呀,哎,那厮要走——”
  龙碧玉如向斯应,人影一幌,已到了作势欲跃的三手人熊娄志身边,“嘶”一声碧王杆洒出点点碧光。
  三手人熊娄志哼一声,跳上屋顶,身形摇摇欲仆。
  笼碧玉尖声道:“恶贼你走得出五里,算你命大——”
  语声中那娄志到底站稳了,转瞬间跳了出去。
  这时庙门一干小贼喽啰全部被龙碧玉点穴治住。
  老和尚进来道:“多谢女侠天外飞来,解却佛门一到劫!”
  龙碧玉道:“大师不必道谢,我和这位姑娘是熟人呢!我也借宿一宵行吗?”
  老和尚合什道:“女侠如留玉趾,敝寺光宠无比——”
  当下招呼一个年青和尚来把周明尸体搬出去,龙碧玉也应老和尚之请,看在佛的面上,把一干贼人解开穴道赶走。
  这两位艳质天生的姑娘和聚一室,龙碧玉说出忽然来到之故。
  原来她本随叔婶同西域,半途上身体复原,但情思郁结。终于请准二婶泠如霜,独个儿回将来。
  说定无论如何,也得在江家居住,假如孙伯南真个遭遇不幸,她也不得到处乱跑报仇,须得等碧玉仙子冷如霜杷龙老三安顿之后,另邀龙家高手一同赶来,齐赴南方找对头复仇雪恨。
  无巧不巧,她因心急赶路,过了宿头,但她那里放在心上,来到这座寺门前,那干人见她又是个孤骑美女,便拦路调笑,被她一下子都点住了穴道。
  她想到这一干人聚集庙前,行迹十分可疑,以为是庙中的和尚不守清规,因此她便闯了进来。
  只见那老和尚噤口结舌地指着后面,她一见这老和尚慈眉善目,怎样也不似坏人,便明白乃是强人霸占本守。
  赶进来一看,原来是郑珠娣遇险。
  郑珠娣半躺在榻上,芳心波荡不已,原来她是在考虑要不要这刻便告知她关于孙伯南的噩耗呢!
  笼碧玉已看出她的神情有异,芳心惊惶,虽想询间,却又不敢开口,无话找话,问道:
  “郑姐姐你为何不怕暗器?”
  郑珠娣温声道:“哦,怪不得你会惊奇,我是仗着这个呢—”
  说看罗儒一掀,露出内面一件金光闪闪的背心。
  龙碧玉一看正是她脱给孙伯南穿的“金缕衣”,失声一叫,登时满天星斗,头昏眼花。
  郑珠娣这件金缕衣乃是在洞中抬得,不知此故,为之大惊失色,一把搂住龙碧玉,低叫道:“龙妹妹,龙妹妹,你怎么啦。”
  原来郑珠娣那天趁石龙婆准备离开衡州之时,偷偷溜出来,到石谷内一看,洞外一具烧得焦黑的尸首。
  这时正好是孙伯南和老家人江忠第一次回家之时。
  她当时以为孙伯南已烧死了,还不死心,勉强跳入洞中,一看洞内果然没有人迹,只有这件金光闪闪的背心。
  她检起手上细看,那时洞口诛天神火犹炽,把她烤得心跳脚软,但当地无意检起金缕衣,掩在胸前时,火热为之一轻。
  她不敢多担,赶快跳出石洞,却不知她未痊可的身体,因诛天神火一烤,便为之伤势转重。
  她当时决定立刻北上,一路上已试出这件金缕衣乃是件宝贝,刀剑不损,水火不侵故此穿在身上。
  龙碧玉见到金缕衣在她身上,不用说孙伯南必定惨罹奇祸。
  她可是想到孙伯南尸体定是由石龙婆和赤足仙发现,因而将此宝到剥下来,转赠给郑珠娣。
  这一恸差点儿芳魂杳杳。
  良久回醒过来,发现自家被郑珠娣怜爱地搂在怀中,心中打几百个转,脸色变了许多次,这才挣起身来,道:“你肯把这件金缕衣脱下让我看看吗?”
  郑珠娣悯然笑道:“有什么不可以呢,假如你欢喜,那么你就要了吧!”
  她背转身,很快便脱下来。
  龙碧玉拿在手中,细细一看,确定果然是自己那件金缕衣,但还不肯遽信,匆匆解衣穿上,谁说不是以前那件金缕衣呢。
  她穿好衣服,把脸一沉,道:“孙伯南是不是死了?”
  她把孙伯南三个字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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