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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蜜宠逃妻 作者:顾梦晓(潇湘vip2014-12-04完结)-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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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三楼的手术室门口见到薛以锋,她跑过去,“他怎么样?”
  薛以锋看她一眼,“二少有罕见血液疾病,这次流这么多血,怕……”
  他话还没说完,程曦便道,“我知道,而且他的血型很特别,但我可以救他。”
  薛以锋很意外,却没有再问什么,直接带着她去验血。受了这么严重的枪伤,如果没有合适的血液可以及时补给,乔子砚凶多吉少。
  一个小时后,乔默笙在警署做完笔录,去看了被拘留收监的乔慕白。
  两人对面而坐,中间隔了一个高高的铁窗。
  乔慕白冷冷望着他,“乔默笙,这笔账我迟早令你还。”
  “我一早已经提醒过你,是你对自己和乔子砚太有自信,所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乔慕白望着眼前心思讳莫如深的晚辈,“乔默笙,你知道吗?你一点都不像你的父亲,慕笙是我们乔家最心软良善的人。”
  乔默笙淡淡勾唇,“所以他死了,你们却都还好好活着。”
  他站起身,在离开前,对乔慕白道,“一刻钟前收到医院消息,乔子砚已经脱离危险。”
  乔慕白望着他离去背影,良久后才终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乔默笙离开警署驱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文佳陪着程曦坐在医院大厅里。
  他走到程曦身边,蹲下身,抚着女孩苍白面容,心疼道,“我们回家。”
  程曦望着他,眼眶竟渐渐湿润,“是我错,是我把乔子砚逼到了这样的境地……”
  乔默笙的心因为女孩这短短的一句话,重重地被揪起,他把程曦温柔拥在怀里,“小曦,这一切,绝不是你的错。”

  ☆、爱情慢慢杀死你

  在外人看来,乔慕白犯的是故意伤人罪,且当着外交使节和众人的面,证据确凿,尽管乔家已经请了最有经验的辩护律师,他还是被判入狱三年。
  乔子砚重伤入院,乔慕白锒铛入狱,乔氏股价在一夜之内暴跌。乔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乔御成也因为连受数重打击,高血压住进了医院。
  世事从来都经不起推敲,所发生的这一切,如果非要深究其背后原因,到底又是谁的错?
  3月27日,赵雅文离开S市的当天,乔薇玲去机场送她的时候,说,“当然是乔默笙。在这件事里,他是最大受益者。”
  乔薇玲送给赵雅文数件纯手工定制的开司米开衫,“记得你最爱这开司米的柔软质感。”
  赵雅文微笑,眸眼中却有晶莹泪花,上前拥抱乔薇玲,“替我多去看看小白。这辈子,终究是我负了他。”
  乔薇玲轻轻点头,“你多保重。王室生活太多不易,这次事件乔家一定会尽力替你周旋,绝不会有半点风声传入安道尔王室任何一个人耳中。”
  “谢谢。”赵雅文看着这位昔日好友。乔薇玲是乔家三个姊妹里头脑最精明的一个,亦是最现实的一个。
  “我昨晚已经与妇联的荀南生女士说过你的经历和情况,她这几日会与你联系,推荐你进入丽裙会,为S市的弱势女性服务。”
  乔薇玲喜出望外,“多谢。多谢。你放心,慕白是我大哥,子砚是我亲侄,我一定会竭力照顾他们。”
  乔家一出事,乔薇玲便显得格外起劲,她不停奔走于乔家大宅,公司和医院。每日都必定会在乔御成面前出现,告诉他公司和家里的大小情况。
  “爸,你放心,只要我能顺利进入丽裙会,在公众面前的曝光率得到提高,咱们公司的形象也会渐渐得到回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乔御成轻轻点头,问,“默笙呢?”
  乔薇玲本来还带笑的脸色顿时一僵,“不清楚,好几日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来医院看看您。”
  乔御成放下手里的汤碗,“你回吧。”
  “爸,那公司……”乔薇玲话还没说完,乔御成已经躺下闭上眼睛。
  赵雅文离开S市的同一天上午,程曦接到警署电话,乔慕白要求见她。
  那一天,她生平头一次,对乔默笙说了谎。
  “再过几天我要往纽约,我想去医院陪陪我妈妈。”吃午饭时,她对乔默笙道。
  乔默笙深望她一眼,盛了一碗山药莲子汤放到程曦面前,“吃完饭,我送你。”
  她低头喝了口汤,然后放下,“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S市的春季雨水充沛,却都不是爽快淋漓的大雨,总是淅淅沥沥,湿润着众人的心。
  乔默笙去公司前,将程曦带到附近的地铁站。
  “天黑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程曦打了把红色大伞,白衣素颜,立在他面前。她点点头,用伞替他挡去雨水,“雨越来越大了,你快上车吧。”
  乔默笙凝着她,忽然伸手将她拥住,沥沥的春雨很快打湿他双手。程曦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微凉潮湿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脖颈。
  “小曦,不要因此而惧怕我。”
  “不会。”她将头埋进他温暖颈项,咽喉处有轻微的哽噎感,她轻声道,“这样下去你会感冒的。”
  监狱在城郊的最尽头,程曦乘地铁到终点站又叫了辆车,足足花了近三个小时才见到乔慕白。
  剃了头发,换了囚服,他已不是曾经的乔慕白。
  但坐在他对面的,却依旧是那个清秀出尘的花季女孩。她的眉眼总是那样淡漠疏离,所有的真实情绪都被她小心地收藏起来。
  “奇怪吗?我竟在探访名单上写了你的名字。”他轻声开口。
  程曦淡淡望着他。
  乔慕白望着她,“你母亲是个命苦之人。这一生,她总是一次又一次,挑错了人。”
  “我以前总觉得程煜狠,他抛妻弃女,为了金钱伤害了身边所有至亲之人,”程曦道,“原来你比他更狠。”
  乔慕白浅淡地笑,并没有因为程曦的话而感到不悦。
  “小曦,你想过吗?”乔慕白看着她,“或许是你母亲自己怀了其他的目的嫁给我?她一刀划开自己的手腕,将所有的难题和抉择都扔给了你。这一切对于你而言,难道就不狠?”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苍白双手,“这一生,我唯一觉得亏欠的,便是乔子砚。”
  “白云苍狗,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他成长,他却已经懂得什么是情爱深重。”乔慕白不停摩挲着自己的一只右手,沉默良久,久到身后的看守已经开始催他。
  程曦开口问他,“你会与我妈妈离婚吗?”
  “不会。”乔慕白站起身,“程曦,谢谢。”
  程曦知道他为了什么而谢自己,她答,“自那日以后,我常常梦到乔子砚浑身是血,站在我面前,眼眸中满是食人的冰凉。是你们的自私毁了他。”
  乔慕白闻言,停顿一阵,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下午4点多,她陪母亲艾兰复查。
  艾兰在诊室里换药,程曦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远远的,她看到乔子砚穿着格子病人服,目光幽深,朝着自己慢慢走来。
  程曦安静望着他。他的胸口处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不妥,这男人的样貌依旧美艳妖娆,犹如这季节正绚烂的一处风景。
  但程曦却透过他身上那件病人服,仿佛看到他的胸口依旧在汩汩流着鲜艳又刺目的血。
  终究是没有忍住,她轻声开口,“疼吗?”
  “你在关心我?”他走到她面前,头微垂,凝着她素净小脸,“还是可怜我?”
  他忽然蹲下身,与她的目光平视,“不过是一死,我却始终不曾见到你为了我而落下一滴泪。”
  沉默半晌,乔子砚用力捏住她下巴,“程曦,我究竟该如何待你?”
  程曦紧拧着眉头。不是因为被他捏得疼,而是因为看到了他衣服上慢慢渗透出来的红色血迹,“乔子砚……”
  “现在你该知道,我的血也是红的。”
  程曦沉默无言。
  乔子砚长久凝着她素脸,“程曦,即使到了这一刻,我依旧无法放弃你。”
  “仿佛那最黑暗深渊处开出来的迷人小花,令置身其中的我无法不去撷取。”
  “程曦,你是否觉得我令你喘不过气?”
  乔子砚忽然握住她的手,逼着她抚上自己的心口。那粘稠的血液一点点染红她的指腹,逼得程曦面色瞬间突变。
  “我知道你有多不愿意嫁给我。”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煞白小脸,“可是程曦,只要我还有一息尚存,我都想看一看你因为我而穿上那袭白纱裙。”
  程曦倏尔鼻酸,望着他,泪水却死死地忍着,始终不肯因为他而落下半滴,“乔子砚,你为什么要这样苦苦逼我。”
  她的良心就是这样在日复一日中,因为他而备受煎熬。
  乔子砚的手轻轻抚上她面颊,带着冰凉的温度,“还记得那个深秋黄昏吗?你走进我视线,一双大眼干净疏离,却写满了许多的生动情绪。那是生平第一次,我开始喜欢上香山别墅。程曦,情不知所起,不要问我连我自己都没有答案的问题。”
  这时,薛以峰走过来唤他,“二少,换药。”
  乔子砚却不动,将她拽进怀中,胸前伤口流出的血沾湿她身上那素白衣衫,“小曦,这一次,我以一条残命,证明了深爱你这件事实。”
  他说完,迅速起身离开。将程曦一个人留在人迹渐散的幽长走廊之中,双耳发烫,不停回响着他执念深重的话语。
  她是个性凉薄,却未至于冷血。在这次的事件之中,她虽然无辜被乔慕白胁迫,却毫发无损,虽然内心受尽磨折煎熬,但总有乔默笙始终沉默护在她左右。
  乔子砚却不如她这样幸运。他被许多人明枪暗箭,一刀又一刀,伤在几乎致命的地方,却无一人可以给他点滴温暖。
  程曦摊开自己一双手,怔怔出神。这许多人里面,伤得乔子砚最重的,只怕是她自己。
  那一晚,躺在明珠江畔的房间里,她做了噩梦。她梦见在那江心湿地中,乔子砚的胸前有个黑暗深邃的枪伤,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中流出来。
  程曦从睡梦中吓醒,她起身去一楼厨房道水喝。隔着厨房的玻璃窗,她听到不远处有极轻歌声传来,“爱情……慢慢……杀死你……”
  她在窗边站了许久,放下手中玻璃杯,她转身回房。那本温热半凉的水,她竟一口未饮。
  3月30日,程曦出发前往纽约。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位大约三十岁左右男性,戴无框金边眼镜,黑眸,褐发,鼻子挺拔,似有一部分欧裔血统,他一路将目光轻落在程曦身上。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终于开口,“程小姐,我曾观赏过你演出,我是你忠实粉丝。”
  程曦转头看他一眼,淡笑,“真巧。”
  “不,我亦是A大毕业,特意问相熟学弟处打听你,时时留意你近况。知道你今日会坐这班飞机去往纽约。”他说着,快速扫了眼她双手无名指,竟轻轻松口气,“我叫吴闻,现就职于纽约老长会医院,是名外科医生。”
  原来是名医生,程曦肃然起敬,“吴医生。”
  吴闻微笑望着身边女子。她本人比舞台上的芭蕾少女看起来素雅许多,脸上脂粉未施,只在双唇上涂了玫瑰色唇膏,再加上那一双干净美丽大眼,已经令旁人挪不开目光。
  什么时候开始留意她的呢?是在一次去意大利参加学术会议,会议结束后,有罗马当地的同事请他去观看一场芭蕾舞剧。
  在欧洲,人们看芭蕾舞犹如国人去影院看一场电影那样稀疏平常。
  吴闻就是在那场演出时见到这位亚裔女孩,在一众金发碧眼的芭蕾娃娃中,只有程曦是黑发黑眸。同事指着她,饶有兴致地说,“这是罗马舞团新晋的芭蕾舞明星,中国人。”
  吴闻这个医科出生的书呆子,从那一日起,开始喜欢上芭蕾舞。
  程曦并不知道这陌生医生的繁复心思,戴上眼罩,放下椅背,她很快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夜夜被噩梦惊醒,然后就这样眼睁睁,望着天边的月色被黎明代替。
  不敢令乔默笙看出她的不妥,她尽量令自己若无其事。乔家最近多事,乔默笙时时医院,乔家,公司几处奔走,仿佛并没有看出些什么。
  十三个小时后,飞机在纽约肯尼迪机场降落。空乘小姐过来唤醒程曦。
  她迷茫睁开眼,望了眼机舱外陌生环境,慢慢站起身,“谢谢。”
  吴闻见她睡意惺忪间有种朦胧傻气,不由放柔了声线,“我有司机,可要送你?”
  程曦摇了摇头,微笑道,“谢谢您,吴医生。”
  两人过关走出机场,吴闻才知道这女孩完全没有客气。有一位高挑女子见到程曦便迅速走过来,“程小姐,乔先生让我直接带你去公寓休息。”
  吴闻笑着与程曦告别,离开时,他看到程曦与那女子坐进一辆七人座豪华房车。
  乔先生?吴闻心中划过清浅失落,看来最近S市的某些新闻未必是空穴来风。S市的首富乔家近日接连遭遇诸多危机,难道真的与这女孩有关?
  他转身,坐上自己的轿车,没有多余的时间八卦别人的新闻,他对司机道,“直接去医院。”
  二十分钟后,靳然领着程曦走进一间宽敞公寓,“这是乔先生名下产业,你只管放心在这里住。”
  这是一间三房两厅的豪华公寓,阳台外便是中央公园。
  “他竟连纽约都有物业?”程曦忍不住意外,乔默笙果然是长袖善舞的人。
  靳然微笑,“出门步行十五分钟便是第五大道,附近有许多餐厅和小食店。不过,我已为你找到资深家政助理,华裔,她明天一早就会开始工作。”
  “谢谢。”什么都替她设想到了。
  靳然望着程曦,“乔先生待你真是好。”
  “是。”她轻轻垂眸,是她不知好歹,竟会觉得离开乔默笙身边反而轻松。

  ☆、勾引我,会吗?

  抵达纽约的第二天,程曦便接到埃米爱德华电话。
  “下午两点来舞团报道。届时我会向你介绍舞团各项须知和福利。”
  纽约城市舞团大而奢华。程曦走进舞台背后的行政楼,就看到埃米爱德华已经在大厅旁的咖啡厅等着自己。
  一杯咖啡的时间,埃米已经将所有的须知告诉程曦,不外是那句陈词滥调,“不要命的苦练,然后等待机遇。”
  埃米将程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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