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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醉里挑灯看剑(古代,宫廷,将军受,虐)作者:眉如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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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鼓,会来救我。」
  李凌云沉默一会儿,低声说:「我已经来了。」
  李登宵後退半步,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我去接应小琉。」

第二章(中)

   
  李凌云僵站片刻,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道:「我知道你武功被制,诸多不便,可解药是李连城独有。这里有一颗暂时恢复功力的丹药,助你回宫……你……你当真不走?」
  李登宵已接过瓷瓶,将丹药吞入腹中,只觉一阵暖流自丹田涌起,经脉无不通畅,不由苦笑起来:「当真不走。二哥,你、你快走吧,别等到全城禁严。」
  李凌云仍是不动,轻声道:「若他未死,留著性命,二哥会来救你。」
  李登宵只觉得眼眶一热,低声笑起来:「二哥你明知道的,登宵宁愿赴死。」
  李凌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施展身法,一跃数丈,转眼间翻上城墙。李登宵看著他的背影,如同看到昔日,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轻声又重复一遍:「比起活著受罪,登宵宁愿赴死。」
                
        

  「三爷……!」小琉看见李登宵从窗外破窗而入,吃了一惊,随即疑惑道:「外面出了什麽事情,戒备森严的……您、您的药解了?」
  面对小琉一连串的问题,李登宵苦笑一下,他已经可以感到失而复得的内力又在飞快的流走,四肢疲软,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一边把沾上血迹的女装解下来,只剩下素色中衣,仰躺在榻上,一边说:「我没有跟二哥走……」
  小琉奇怪地说:「为什麽?」
  李登宵嗤笑起来:「没有跟二哥走,药也没有解,至於外面出了什麽事……我想,大概是我弑君了吧。」
  小琉大惊失色,道:「您杀了皇上?您杀了四爷?」
  李登宵笑了一阵:「我不知道他死成没死成。若是他死了,宫里没人知道我出去过一趟,你我说不定侥幸能活;若是他没死成,我们就得死了。」
  小琉惊道:「奴婢还是不明白为什麽要杀……不,奴婢是说,这也太突然了。」
  李登宵摇著头,说:「我当时是一时气昏了脑子,没想清楚就做了。」
  小琉沉默一会儿,才道:「那狗皇帝做的事情,死了也是他活该。」
  李登宵低声道:「我怕连累了你。」
  小琉反倒冲他做了个鬼脸:「被三爷连累,是奴婢的福气。」
  李登宵苦笑起来:「你这丫头……」
  想了一想,李登宵渐渐敛住笑容,他说:「没有人有义务陪著别人去死。除了……」
  除了,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小琉没有说,李登宵也没有再讲。
  在一切平静下来後,他能等的只是等待结果——生,或是死。
  他走到窗边,把窗缝又推宽了一些,几条开满花的树枝静静地横在那里,地上已经零星有了落花。
  如果他死了……
  如果他死了……
  习惯对那个人的仇恨,心里面被仇恨装得满满的,再容不下任何东西。如果有一天可以不用再仇恨了……一时之间,竟觉得两手空空,只差要哭出来。
                
        

  等待的日子出奇的漫长,宫里戒备一日比一日森严,宫人们都牢牢锁著自己的嘴,生怕说了不该说的话,偶尔才敢偷偷看一眼寝宫的方向。
  已是初冬,霜寒料峭,小琉一直没打听出什麽,只是隐隐约约的听人提起,皇上没有上过早朝。
  李登宵嘴上从没说过什麽,人却急剧地消瘦下来。他在战场上来去,几时怕过死,如今却是在等死。
  小琉心里明白,李连城如果活了,等来的将会是一场又一场更加激烈的凌辱;李连城如果死了,也不好,自家主子之所以一直忍辱苟活,不过是为了复仇二字,若是大仇得报,也许一直支撑他活下去的力量,也会跟著一下子烟消云散。
                
        

  又过了十来日,李连城终於醒过来,早朝诸事也慢慢恢复,一切百废待兴,宫里气氛也逐渐活络起来。
  李登宵得知这个消息,仍是一言不发,默默等待自己可能的惩处,奇怪的是,想像中的罪诏却迟迟不到,小琉只得装作无心地再去打探。
  一来二去,便有人松了口:「我听说皇上不小心撞到脑子,醒来的时候,别的都好好的,就是记不起刺客是谁,连带著族谱上有几个王爷也不记得了,殿前侍卫文武百官倒是一个没忘,这事也是奇了……」
  小琉听得欢天喜地,回去如实告诉李登宵。
  那人脸上也看不出什麽表情,怔怔的,良久才说:「他倒是忘了。也好,他别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他的麻烦。」
  说完了,转身看停在窗框上的麻雀。
  窗外只剩下老树枯枝,天寒地冻,小琉总是拿饭粒喂麻雀,喂久了,就有几只呆头笨鸟,赖在烧了地龙的屋子里,怎麽也不肯出去了。
  李登宵比任何人都更加觉得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加难熬。
  数年前,边塞的冬天也很冷。那时候累了,就一群人点起几堆篝火;饿了,就大口地吃著乾粮;打了胜仗,士兵们就三三两两躺在异乡的泥土上,一人一罈劣质的烈酒,一边喝、一边唱、一边吼。
  记得有一年,大雪封川,士兵们几乎不敢穿戴起盔甲。他冷得受不住,跑过去和李凌云挤一个帅帐。李凌云双手捂著他的手,呵一口暖气,用力搓揉几下,再呵气,再搓,麻木的双手就慢慢有了温度。
  无边的苍穹、及腰的牧草、豪迈的歌、最烈的酒,一把剑、一张弓、一颗心、一腔热血、一个誓言,足以燃烧整个寒冬。
  今年却不同,有生以来,似乎从没这麽冷过。

第二章(下)

  
  丫鬟担心地看著李登宵裹著仅有的棉被,牙齿上下碰撞著,脸色惨白。
  她跟了李登宵两年,却从不知道这个人原来也怕冷。她跑出去整整一天,想为屋里再添一个火炉。
  等到半夜的时候,李登宵听见叩门声,拉开房门的缝隙,门外的冷风飕飕倒灌进来,小琉就站在门外,肩膀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脸冻得通红。她找了一天的结果,不过是小半罈酒。
  又是酒,烈酒。
  李登宵难得眼睛一亮,随即露出笑容。他把她拉进屋,接过酒甕,轻笑著说:「好久没有喝过酒了。」
  小琉惊讶地看著李登宵,那人身上慢慢浮现出一种她并不熟悉的豪气。
  李登宵让出半边床铺,让小琉坐著,披在他肩头的棉被滑落一角,可他的眼睛,这一刻却很亮,燃烧著一种足以点燃人心的火苗。他仔细地捧著那小半罈酒,像是捧著什麽稀世珍宝。
  李登宵低笑起来:「那时候,每次打了胜仗,我们就有酒喝了。」
  他怀念似地轻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我最喜欢喝醉的滋味,像是睡在云里,无拘无束,全身都暖洋洋的,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使不完的力。」李登宵随即摇了摇头:「可惜二哥总说我酒量差,从不肯让我喝个痛快。」
  说著,他将酒罈凑到唇边,小口抿了一点。
  小琉惊讶地看著他,只是一口烈酒,他脸上就变得微红,眼睛晶亮,像是有两团燃烧著的、永不熄灭的活火,和白天瑟缩颤抖的人,判若两人。
  李登宵把酒罈递到她面前,说:「你也喝,一起喝。」
  小琉看著他的眼睛,不由跟著笑了笑,也不想自己从未喝过酒,就学著李登宵的样子,猛灌一大口,霎时只觉吞下一口燃烧的火,从喉咙一路辣到脏腑,酒劲又轰的冲上头顶,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登宵连忙护住酒罈,一边笑,一边自顾自地独酌。等小琉缓过劲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说李登宵酒量差,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印象中一向沉默寡言的主子,几口烈酒入肚,像是换了个人,他用手拍著床板,扯著嗓子,居然开始大声地唱歌。
  那实在是一首找不著调子的歌,只是李登宵很认真,用力地拍著床板,直唱得眼角微湿,双颊发红。
  最後闭上眼睛,只听他唱的是——
  长安……瓦碎……千、门锁……
  旌旗……倾……颓……
  铁……甲……难著……
  两行清泪从他闭著的眼睛里无声地流下来,那歌声也慢慢染上了悲怆的意思——
  阑……干……拍遍……
  叹……一声……
  英雄……末……路……
  大……漠……孤烟……
  说一句……
  关……山……难渡……
  李登宵醉醺醺地唱著,到「关山难渡」一句,曲调越来越低,低暗到几不可闻的地步,小琉的心也不禁随之一沉。
  李登宵突然站起来,棉被掉在地上,他只穿著单薄的中衣,身形削瘦,曲调却突然变得辽阔、激扬,带了金石之音、杀伐之气。
  那人高声唱道:「待到风起……云……又涌!待我……重……来……」
  李登宵张了张口,他手一挥,做出一个挽剑花的动作,右手划一道弧线,又缓缓背在身後,脸上徒留两道泪痕。
  他恍惚地站了一会儿,似乎从醉梦中微微清醒,抬起手,把酒壶中最後一口酒灌进腹中,然後像是精疲力竭一般,摇晃著坐倒在床榻上,仰头睡去。
  最後的一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待我……重……来……
  挑灯……看……剑。
  原本应该曲调高昂激烈,直冲云霄。
  拂过李登宵微汗的面颊,小琉已是泪流满脸。

第三章(上)



  熬过寒冬,春意渐醒,积雪初化,新水潺潺。
  宫殿楼宇,琉璃瓦上,皑皑积雪下露出金色飞檐,管中窥豹,更显得玉宇庄严。
  李登宵看见庭院中偶然钻出的新绿,心中亦是宽慰,严冬将过,再无需每夜烈酒取暖,棉被紧裹,和以往相比,实在是好过的多了。
  没日没夜地连下几场大雨,屋里潮湿至极,推开门扉,便觉一股湿气扑鼻而来,这天骤然雨过云开,白日显露,暖洋洋的太阳照得人浑身一振。小琉见窗外日头大好,连忙拉了李登宵到院中站站。
  李登宵倒是从善如流,闭著眼睛站在院中,感觉阳光照在身上,那温度若有还无,甚是惬意,小琉见李登宵翘著嘴角,也是心下一喜,出院去领这一日的伙食。
  李登宵站了一会儿,正想入屋,却听到头顶一声轻响。仰头一看,望见头顶二人合抱粗细、枝繁叶茂的长青古松,不知何时卡了一只风筝。院外墙边一阵银铃般的女声响起,高喊道:「里面可有人,帮帮忙!」
  李登宵一顿,低声回道:「院门未锁,请自行取回吧。」
  那女声不依不挠地说:「我一个女儿家如何懂得爬树,何况里面又是禁地,你就帮帮我吧。」
  李登宵苦笑,刚想辩解几声,说自己沉疴初愈、病体方健,转念又一想,自己莫非连爬树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此念一出,执念又起,於是向外面应了一声,把宝蓝长衫的下襬束进腰带,挽起袖角,竟然真的一步一步地爬上树干。
  这对常人来说兴许不难,只是李登宵受药力所制,等爬上主干,鬓角早已汗湿,好在他是行伍出身,施力力度把握得当,一咬牙,又往上攀了几步,扯下风筝,俯身看那声音的方向。
  只见院墙旁,一个莫约二八芳龄的少女,颈饰翠镶珍珠、身穿红彤羽衣、头戴白玉牡丹冠,面如桃花、眸似春水,正叉腰看著他,见他得了风筝,高兴地喊道:「你快丢下来给我!」
  李登宵刚要依言而行,忽然看到那少女身边,有一人长身玉立,玄服金带、衣饰华贵,竟是李连城。
  多日不见,那个人越发变得眉目俊美,五官如刀削般英气勃勃,此刻正一脸漠然地看著他。李登宵哪里见过他这般神色,以往李连城或含笑、或震怒、或凝视、或叱骂,却从未有过如此冰冷的眼神。
  李连城见李登宵怔怔望他,心下一怒,只觉这人不知好歹,侧身去抚慰那女子,神态间极尽亲腻。
  李登宵见他如此,心中莫名一空,只想快点回去,於是将风筝掷给那女子,仓皇下树,不料衣襬被树枝一勾,身形不稳,微一踉跄,便直直从树上掉落。
  李连城见事发突然,一团蓝影落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刚感觉微凉人体入怀,便被李登宵狼狈地压倒在地上。
  李连城一怒之下剑眉拧起,正要叱骂,突然发现怀中男子窘迫异常,眼角微红,喃喃良久,方道一声:「抱歉。」随即站起身来。
  李连城细看才发现,他一身蓝衣,上面皆是酒痕点点,入怀那刻嶙峋瘦骨也磕得他生痛,不悦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李登宵步子一停,勉强转过身来,压低了声音作答,说:「草民李登宵,因罪被拘。」
  李连城冷声道:「你所犯何罪?」
  李登宵惨然答道:「草民亦不知所犯何罪。」
  李连城脸上不动声色,看了他半晌,才道:「原来是无罪之人,我放你出宫,你今日便走吧。」
  李登宵闻言大震,也不知是悲是喜,稍一犹豫,就转身回屋,想收拾行囊。
  未走几步,颈边突然微微一寒,李连城在他转身之际拔出佩剑,横在李登宵颈边。
  李连城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见我而不跪,绝非草民,因罪受拘,为何拘在後宫?」
  李连城见李登宵面露凄苦之色,心下突然一软,放低了声音问道:「我是不是……认识你?」
  小琉取了羹汤,匆匆赶回,陡然间看见李连城拔剑相向,只以为他要拿自家主子问罪,情急之下大喊一声:「三爷!」
  听到她喊得那声「三爷」,李登宵面色惨白。
  李连城疑惑地侧身看著她,问:「你说什麽?」
  小琉看见李登宵面色不对,这才记起那人失忆之事,急忙下跪掩饰道:「主子在家排行第三……」
  李连城打断她,说:「不,你刚才说自己叫李登宵……」
  李连城看著两人面色苍白,犹豫一下,在身旁女子耳边说些什麽,那女子便高高兴兴地拿著风筝自去了。
  李连城这才回过头,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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