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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情何以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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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求证。
    六爷看了我许久,轻轻一叹,放开我走回书案。敲了敲桌子,“从今往后,这些事你不必再回与我。”
    我轻垂眼,“是。”成功了。但我却并没有很开心,路还很长,我要走得倍加小心。
    “平澜,你这一个月来瘦了好多……”午饭时,燕巧看着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啊,天欲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不欲多说。这一个月来的辛苦如果能结出什么成果,那也不枉我通宵达旦地苦干了。
    “那你担了什么大任呢?”虞靖夹了块鱼在碗里,又用筷子点点我的脸,“面色青灰,眼圈发黑,你在玩命啊?做不了的摆到明天就是了,哪有你那么拚命的?”
    到底还是发现了。我嘿嘿傻笑,“明天也有明天的活嘛。再说,有你们那么照看我,我哪里玩得了命?”
    “平澜,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我们两个帮不帮得上忙?”燕巧放下筷子,一脸专注地看着我。
    我知道一旦连燕巧也认真起来,那就代表这是非得交待清楚不可了。告诉她们并不是不妥,但我不想她们活得像我那么累。这一个月来,我时常在六爷书房里彻夜地整理各方事务,大到军政,小到地方民情,我要掌握一手全面的资料,理清各方的势力消长,才能对六爷的势力、对豫王的势力、对王上的势力,了如只掌。我若要成为六爷必不可少的一只左右手,这是必备的。当初师傅让我和虞靖练习的攻防战略,现在的确非常有用,至少,在训练中被师傅反复复提点的错误我不会再犯。心思都在这上面转,自然日里思,梦里也想,于生活方面当然不能顾全。我摸摸脸,果然削下了一大块。但身不由己啊!
    我看着她们,一时欲言又止。告诉她们,让她们提早防范,是一件好事,但却是一件累事,消磨人的心力,没有快乐,只有不得不去下的狠心,不得不去防备的疑忌……
    “你真的在打算做什么?”虞靖不让我躲开,双手抓住我的肩膀。
    我叹口气,“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有人要除掉我们……”
    “会吗?修月她们不是已嫁给了六爷?”燕巧轻问。
    我淡笑,她们没有看到许多东西,这样的天真,在这里是要不得的。“那么如果有一天,六爷纳了新夫人呢?如果那新夫人恰巧是有背景,有势力的人呢?我们保护得了自己吗?”
    虞靖眯细了眼,“你的意思是……”
    “我们要让自己很有用。在这宅子里也好,在六爷身边也好,甚至在于军中也好,只要能让自己成为必不可少,至少也是不能轻易舍弃……”我把话打开,迟早要说,不如趁着还未吃亏的现在。
    “原来这一阵子你在思考这些……”
    “虞靖、燕巧,既然已说到这里,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个都要开始忙了。燕巧好一点,在这个园子里你没有涉足一些要处,只是种种花,没什么要紧,只要别得罪人就行。但虞靖你,身在帐房,财务一手抓,又颇得帐房主管赏识,你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你想让我抓过这个宅子的财务?”虞靖惊呼。
    这个我曾想过,却是非太多,并不适合虞靖大刀阔斧的性格,“不,你不适合。要让你整日和那些丫鬟奴仆周旋这几个银两、铜钱的生活你吃不消的。所以,我从今晚开始,会把现在天下局势慢慢讲给你听,你要好好准备了。”
    虞靖深吸一口气,“你是说……”
    “没错。我们要让自己的名字成为不可缺少,才不会受到侵犯。”
    午后的日光透光窗棱在小屋里投射出束束飞扬的灰尘。已是十月中旬了呀,路正长,时间却并不宽裕。
第十三章
    日子仿佛回到了蒙乾镇的时候,午后,我拿着一卷卷的地图或文书与虞靖燕巧一起探讨。虞靖精神奕奕,又是以前那个壮志凌云,心怀天下的她了。亲和敏达,机智明睿。更重要的是她的气势,在谈到凌州的军情时,那双炯炯发光的眼睛炫烂得耀眼。我至此才缓出一口气,或许,这样的生活才是虞靖要的吧?
    这样的切磋中,我也受益不少,虞靖那种一气呵成的直接让我在许多问题上少了不少顾忌,比如豫王在虎州的兵力纠结。虎州是靠近东南的一个大州,豫王在那边的势力很大,也因此,东南的大半虽并非属于豫王,却制于豫王。所以我本来想若能派人在虎州以西三十里的豳城设下兵力,是为防守一线。但豳城地势上却易攻难守,打下容易守住难啊!若不能及时救援,就算得了也是得不偿失。
    幸好虞靖不是那么想。她说豳城还早,六爷的东南还未打下,要图豫王还为时尚早。而且,若要打,就当集中兵力直击虎州,迂回到豳城反而失了先机。
    经由这一说,我倒有了一个隐约的主意,就是六爷如果要进图天下,那么到底是从王上这里先入手呢?还是由豫王这里先入手?看着豳城,我定下了方向,却没有和虞靖她们细说,因为,这个还太早,五年,至少也要三四年,那时各方因素都已成熟。这是叛乱罪,虽然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不过这样几日下来,虞靖的短处也渐渐明显。我奇怪以前怎么看不出来,有些疏漏之处是致命的,但她就是不觉。慢慢地,往日师傅对她的训叱回荡在脑海里,“气势盛处却不知自敛,可知败笔就在于此?”是呀!气势过盛却容易流于倨傲,骄意一起,难保不会马前失蹄。
    燕巧也很不错,她往往只是淡淡地插上一两句嘴,却都是恰到好处。她的懒散在正事上是丝毫不见的。敏锐处她可以看到许多细微的不妥。我笑看她和虞靖,她们二人若能互相配合,那是连虞靖的欠缺之处也补上了。到时,如果她们能入军中,我又混迹六爷身边,应该可以成就一番。只是,若如此一来,只怕我们七个是更遭人猜忌了吧?
    退也是死,进也是死,这就是我为何迟迟未向六爷说起虞靖燕巧的原因了。真是矛盾啊!
    正在寻思,一个丫鬟在书房外禀报,“六爷,刚才秦夫人忽然晕倒了……”
    我一惊,拘缘?怎么了?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连手中的笔滑落在地也不知道。一句她怎么样就要出口,硬是在看了眼六爷后忍住。
    “叫大夫看过了么?”六爷细长的眉宇微拧,“枕霞呢?”
    “回六爷的话,大管事已在凌波阁了,刚刚叫了宋大夫去看了……”
    我皱眉,真是,也不打探清楚,让人在这里干着急!我看看六爷,小心地开口,“六爷,不如去看看吧?”
    六爷清隽的眉目看过来,终于点了点头,“这便过去吧。”
    “是。”
    我不等丫鬟说完,便手脚麻利地替六爷拿起了挂在一边的金丝撒花披风。十月底了呢,深秋的风已是令人瑟缩的冷了,会不会是伤风了呢?
    心急如焚地赶到拘缘住的凌波阁,还没进门,却见枕霞面色平和地走了出来。我仔细看了看她,放下小半的心,应该不怎么要紧吧。
    “怎么了?”六爷向前望了望屋子。
    枕霞抿唇轻轻一笑,“给六爷道喜了。”
    “喜?”六爷询问地看着她。
    我也莫名其妙。
    枕霞朝六爷笑着,“夫人正在屋里等着六爷呢。”说着她便躬身退在一边。
    真是喜事么?为什么我觉得枕霞的眼神里并没见喜事,反而有一丝隐约的冷漠?拘缘……
    进入内院,我看着六爷进屋,却只能在门外心焦地等着。到底怎么样呢?我回头去问枕霞,“大管事,夫人到底是……”
    枕霞微勾唇角,“也给平澜姑娘道喜了。夫人这是有孕了。”
    什么?!拘缘有孩子了?她要当妈了?我要当姨娘了?我们要有侄儿或侄女了?我全然沉浸在惊喜中,连枕霞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呵呵呵呵,真是喜了!啊!要是告诉燕巧虞靖她们,她们一定也会很兴奋。呵呵呵呵,要当姨娘了……
    大半天,我一直站在门外的大槐树底下傻笑,直至六爷从屋里出来。拘缘明艳的脸上流金溢彩,伴着六爷清隽高洁的身影,看来十分的唯美,像一幅画,也像一首诗。拘缘,是那么的美,六爷应该很爱她吧,也因此才会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六爷……”拘缘的脸轻垂,娇羞无限,微显苍白的脸上有种一抹动人的娇艳。
    六爷则是含笑看着挽在左侧的拘缘,轻柔的语气如山间清泉,清澈动人,只是稍嫌冷冽,“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吩咐下人去做,想要什么直接跟枕霞招呼一声也行。别亏待了自己。”
    “好。”拘缘半是松散的云鬓轻抬,那双眸子妩艳而温柔,又杂着浓浓的情意,望之让人怦然心动。
    “我还有事,晚些再来看你。”此时的六爷完全像一个多情的丈夫。
    “嗯。”拘缘轻轻点了下头,有些依恋地放开六爷的手臂。我从不知道拘缘那么一个清高自许的人居然也会有那么温柔得近乎缠绵的时候,那种娴雅,恍如一汪春水,几让人溺毙在里面。
    我也很想上前和她说说话,但六爷已向院外走了,我只能跟上去。嗯,拘缘,只要你幸福就好。
    快午膳时,我加快速度将手中的卷宗整理妥当。拘缘有孩子了,呵呵,我要当姨娘了。我已等不及要让燕巧虞靖一起分享这个大喜讯了。
    六爷仍旧慢条斯理地看着各方的军报,不时还敛眉沉思一下。我在一旁等得心焦。自己快当爹了耶!居然还能坐在这里办公?正有些抱怨地觑着六爷,不防他一个抬头,抓个正着。
    我扁扁嘴,索性开口,“六爷,今儿夫人有喜,是不是早点去用膳?”
    六爷出乎意料地轻嗤了声,“你要见识得还多着呢!”
    咦?什么意思?我困惑地思索着六爷这句话的意思。
    “好了,你让枕霞在‘景斜园’摆宴,把其他人也叫去。”六爷没给我时间深想,立时就吩咐下来一事。
    “是。”我依命退下,心里不时在琢磨六爷的那句话。到底六爷在暗示什么呢?是什么我应该见识到的么?六爷叫人在‘景斜园’摆下宴来,又叫上所有人,分明是很重视。可是为什么他刚刚的那句话却让人有一种不太舒服的算计感?像是一种礼仪和方式,没有欣喜的感觉在里头。但明明刚才在凌波阁里他还是一副温柔多情的样子,而他明明就是那个快出世的孩子的父亲,为什么一转眼,就见不到了那种本该存在的温馨呢?
    在与枕霞说明之后,我又返回书房,却在途中看到了六爷。于是,我默默跟在六爷身后,是往‘景斜园’的方向。
    “拘缘怀了孩子你真那么开心?”六爷忽然开口问我,语气清淡,让人觉不出什么心思。
    我摸不准他的意思,只能老实地说:“是。”我快要有侄儿或侄女了,能不开心?再说,拘缘看上去也很幸福。
    六爷不欲置评地朝我淡瞥了一眼,笑得冷漠。
    看着这朵笑容,我心里升起无比的不安。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却不敢去承认。会不会六爷的意思是指……
    到了‘景斜园’的饭厅,我就感觉到了这种让人不痛快的气氛。
    修月刚到园子里,靠着棵树微眯着眼,像在闭目养神,又像在深思什么。张烟与秋航在另一棵树下清清冷冷地站着。瞧六爷走来,三人都迎了上来,目中有欣喜,却都不约而同地闪过苦涩。
    六爷淡笑着,温和中有一种让人摸不着的疏离。“拘缘呢?”
    张烟脸色一变,秋航则是别开了头。修月目光不变,仍是那张明秀雅致的笑脸,“应该快来了吧。”
    事实上,拘缘是在大家都落座后才姗姗来迟。妩艳多情的脸上杂着一丝骄意与得色,我紧了紧眉,却见六爷含笑而起,轻轻揽住她轻盈的身子,坐到自己身边。然后才抬头对众人道:“今儿有桩喜事。拘缘有孕了。”
    那么亲和声音听在我耳里却转成一种阴森,抬头看了下在座的其他三人,张烟与秋航那一闪而逝的不甘与哀怨让我心惊。再看修月,她却是笑着向六爷道:“真是件喜事了,恭喜六爷,恭喜拘缘。但愿拘缘你能一举得男。”
    明明她的眼里不见笑意,可是她的声音却奇异地透着欢喜。那么诡异,让我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竟成了这样!我低下头,真的不忍再看,修月的强颜欢笑,张烟、秋航的伤心,而拘缘却一点也没顾忌她们,巧知倩兮地回给修月甜甜一笑,“谢谢你的吉言。”
    生存在这里已是不易,却没想到连昔日的情谊也消逝得这般容易。
    六爷刚刚的意思,我终于明白了。他是早已看清了的,是那般自负,是那般笃定。是呀,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我闭上眼,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弥漫在胸臆间,梗得让人难受。无论如何,我们是再也回不到最初了,那段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日子,那段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日子,那段共同读书,共同捣蛋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我不敢再回忆,怕不能面对现在,这个宅子是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每个人都不是绝对的安全,怀念是最最奢侈的东西,我已享受不起。我低眼瞥见修月、张烟、秋航房里的几个丫环,眼神冷厉,我忽然一个激灵。透入骨髓的阴冷渗入胸间,如果,如果有人居心叵测地利用各自的主子为自己谋利,那拘缘……
    我转头看到拘缘笑靥如花,她可知道她已卷入危机之中?
第十四章
    一整晚,我躺在床上合不了眼,想着拘缘,想着修月,想着六爷,想着枕霞,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心思?如履薄冰,拘缘,你要小心!
    次日辰时二刻,我借口沏茶转到了凌波阁。这个时辰是拘缘起床的时候,也是该有早膳的时候。正巧,我在走廊上便看见一个约十七八岁的丫鬟端了早膳往内院走。
    我忙跑上前,笑着问:“呀,这位姐姐,这是给夫人送早膳哪?”
    那丫鬟见到我,一顿,忙笑着回道:“是平澜姑娘呀,来看夫人吗?”
    我点头笑笑,“别姑娘不姑娘的,我和姐姐都是侍候人的丫鬟。这不,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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