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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来的和回不来的 作者:米筝(晋江2012-10-16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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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然不知道,令周焕傲一时炸毛然后出口成台词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曾有人对他进行过无数次的诸如此类的疲劳轰炸,以至于他已经倒背如流,然后深恶痛绝。所以说调查研究过后才有发言权,梁小瑜撞炮弹口上这件事儿纯属活该。
  她等着她说完,才摆摆手,摇头道:“不不不,我没那么自恋。”她低头抿嘴看着自己用鞋子去踢了踢地,说,“你不就是从小热心肠,然后看不得我现在这样子嘛,放心吧,我不会想歪的。”
  周焕傲在一瞬间血气上涌,兀的睁大眼睛,一点不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个女人给气得脑溢血:“你——”
  “放心吧,”她抬头看着他,正色道,“我真的不会想歪的,其实我刚才只是想跟你
  说,既然被你撞破了,能先借我点钱吗?我一定会还的,呃虽然我没什么东西能抵押给你——我能把我姐的地址给你,如果我没还,你就找她,你相信我,打死我,我都不会给你机会去找她还钱的,否则我就被她给打死了。”她又咳嗽两声,讪笑,“其实我知道的,你绝对放心,我肯定不会自作多情的!我绝对不会想歪的!别开玩笑了,我都当妈的人了。当然,不方便的话,我不借钱也没关系,反正我姐那里也还有钱,她做事的地方福利待遇还不错——”
  你为什么不想歪?你快点想歪,你快点自作多情吧,不然自作多情的人就是我了!周焕傲望着絮絮叨叨个不停的梁小瑜,气不打一处来,憋了半天,深深呼吸,强自稳住,保留形象,问:“钱去了哪里?”
  她猛地一停,望他:“啊?”
  他装作自己很冷静,回头看一眼欢快的小小瑜,问:“你也不应该一点积蓄都没有吧?钱去了哪里?”
  他发挥自己看过的听过的所有电影电视剧和小说以及小道消息和报道等等等等等的信息进行想象,在聪明的大脑里很快构造了这么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梁小瑜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个嗜酒嗜烟最要命嗜赌嗜女人的渣,以下简称渣男。
  渣男以一种不知所谓的手段把笨蛋的梁小瑜骗到了手,生下了梁小小瑜——当然,周焕傲希望最好梁小小瑜是捡的,是渣男用来胁迫梁小瑜和渣男结婚的,虽然这点不太现实(或者说整个想象都不太现实?)——渣男确实洗心革面了两天,但迅速再次投奔赌博嫖女人的大业中不可自拔,甚至欠下百万赌债,梁小瑜不堪困苦,抱着女儿与其怒而离婚。离婚后漂泊流离,最近再被渣男找到,渣男再欠债务,下跪给梁小瑜那个白痴,赌天发誓说自己再也不赌,求她把钱给自己去还债,否则就要被剁掉两个指头。白痴于是相信了,把钱全都给了渣男。
  ……
  其实周焕傲想的不是太离谱,只不过夸张了一点,而且主角安错人了,如果把主角换成周蔚澜,大体上是没有错的。
  梁小瑜酝酿好感情,刚准备回答,却惊见周焕傲的眼神复杂得吓人,据不完全统计,其中包含了愤怒、痛惜、谴责、安慰、自责、纠结、不可置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等等情绪。
  她顿时也神情复杂,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他:“你想到了什么?”
  他皱皱眉头,摇摇头,没说话。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神经病。
  梁小瑜哦了一声,说:“是本来有点钱,而且出版社那边也说好了把这次的稿费打给我,但是出了点岔子。我有朋友出了事情,问我把钱借了,我想着出版社的钱也要到了,结果没料到
  出版社那边有点问题,我这里也不好去催……”
  港剧里往往会有这么一种设定,主角的爸爸因为代人做担保人,然后真正借钱的人跑路了,担保人就倒霉了。周焕傲陪着母亲看电视的时候往往对这种情节嗤之以鼻,现在他却知道原来果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梁小瑜望着他鄙视的眼神,底气不足,讪讪道:“江湖救急嘛……”
  救你个锤子。
  周焕傲无声叹口气,说:“你住哪里?”
  沉默,良久的沉默。
  他隐忍道:“我相信你不会给我答案说是火车站候车大厅。”
  她却天生就是来辜负他的信任的罪人,所以她回答:“如果你一定对火车站有意见的话,其实飞机场的候机大厅环境也不错。”
  沉默,又是这令人头疼的沉默。
  良久,他深呼吸,问:“你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问完之后又不等她的回答,径自说,“梁小瑜,你胡闹够了!你是不是还要背着个吉他去坐在王府井门口弹唱收钱才更符合你的生活?你是不是有病?你疯了是不是?流离失所,居无定所……很好,你以为你在拍戏是不是?你——你真是有病!”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梁小瑜反而冷静下来,说,“周焕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所选择的生活,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定居在一个地方,我从小就和你不一样。”
  从来都不一样。但周焕傲年复一年在这个南方潮湿的城市里安稳生长的时候,梁小瑜背着厚重的行李包和母亲赶着去挤火车,为了省钱不买梁小瑜的车票,所以梁小瑜很小的时候就要学会如何趁着一大群人群拥而上的时候,以一种高昂的冲劲儿和正常人难以有的厚脸皮背着行李包在人群中穿梭进去,从检票员的眼皮底下逃票上车。
  偶尔因为人太多了,挤在火车门口,梁小瑜先上了车,站在车厢口看着下面一时挤不上来的母亲,会产生极端的恐惧感。那个时候的她总有这么一个疑问:如果母亲没有挤上来,而火车又开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有时候想到这个问题,她会无端恐慌起来,心里怵怵直跳,面如纸色,好像自己已经真的就要和母亲从此分隔开来。虽然事实证明,她真的只是想多了而已。
  但那种恐惧从此深入血液。
  以至于现在她坚决牵着梁小小瑜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生怕她会从自己身边离开,然后失踪。
  两个人争吵的声音太大了,梁小小瑜坐在摇晃的灰太狼背上,歪着头疑惑看他俩。
  “你不要把一切都怪到别人身上,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想!”周焕傲怒道,“如果你想的话,不可能没办法找到工作!你要写小说,在这里也能写!你要是再不行,我也能给你找份工
  作,要是再不行,我也能——”他突然停了下来。
  也能怎么样?也能养着她?真荒谬。
  梁小瑜摇摇头,笑道:“我没有怪别人,周焕傲,你每次都喜欢自以为是。”
  他看着她,气极反而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他说:“梁小瑜,自以为是的人是你,你怪所有的人,你从来都没有忘掉过你的那些自以为是的痛苦。你以为你这样四处颠簸流浪是很酷?是你的天性散漫寻找自由?你不要搞笑了。梁小瑜,你一直都记着你小时候被你妈妈带着四处跑时候的苦痛,因为你永远也没办法释怀,所以你要继续跑下去。你总喜欢说你小时候能经历的,小小瑜也能经历,但其实你在自欺欺人,你明明知道自己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你只是在报复。你甚至怪每一个没有挽留过你的人。”
  “梁小瑜,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个疯子。”他说完,转身走人。
  她没有说话,始终抿着嘴角的笑容看着他说完然后离开。
  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是最被人讨厌的,她知道,所以她才做给他看。
  记得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老师喜欢扯着她絮絮叨叨说她这里不好哪里不好,无外乎鸡蛋里挑骨头。她始终笑,时不时点头说“对”“嗯”“没错”“谢谢”,后来老师就再也不说她了。对着墙壁说,墙壁还能掉点灰,对着她说,连灰都不会掉。这种人,让人觉得无药可救。
  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她表示自己不耐烦的一个特征。
  当她始终带着谦逊的笑容点头不表示任何反对的时候,往往就是她已经不耐到了都不想多和这个人说一句话的时候了。
  这次例外,她并不是不耐到不想和周焕傲说一句话。
  他对她好,她知道,所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难不成要对他说:“你说得对,我从来都不能忘记,我从小就开始的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也总不能对他说:“你说得对,我在报复。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报复谁。”
  更不能承认:“我是在报复我妈妈,虽然她并没有错。”
  逐年的颠簸,见惯了离合,已经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了。即便是小时候,也只哭过几次,是因为看到曾经的伙伴因为数年的离别,已经和自己生分了,那个时候就会哭。可是多哭了两次,也就习惯了。慢慢的知道了,人一走茶就凉,其实没必要过于牵挂。你以为你和人家友谊万年长,但其实你身后还有无数候选人。你走了就走了,别人还记得有你这个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梁小瑜在十渡小学读书,和她一样转来的还有一个男生,他姓魏,叫魏祥毅。过了许多年之后,梁小瑜甚至不记得相
  处过很多年的别的同学的名字,却牢牢记住了他的名字,也许是不甘心,也许只是觉得,如果她还不记得,那谁都不记得了。
  小学四年级梁小瑜又转学离开,五年级再回到十渡小学,还好有个贺婷多少记得她,才不至于太尴尬。后来终于再混成一片,偶尔提起三年级的事情,肖月疑惑道:“魏祥毅?那是谁?”
  梁小瑜一愣,说:“就是三年级和我一样的转学生,还跟你同桌,那时候我记得美术课上我们前后四人小组还做劳技作品,拿手电筒放进盒子里当路灯……”
  淅沥哗啦地回忆一通,却看到肖月惊诧的目光笑道:“你记错了吧?我不认识这个人。”
  连贺婷都说:“我还真不记得有这个人了。”
  梁小瑜在一瞬间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魏祥毅确确实实活在她的记忆里,却被大家都给忘记了。小孩子其实有时候最为凉薄,同样是不记得,大人还会虚以委蛇,好歹敷衍一番打个哈哈,小孩子直截了当说不认识你就不认识你,一点情面也不讲,多尴尬。
  梁小瑜由此知道,人情淡薄,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于是,她索性什么都不说,就带着笑容看得周焕傲忍无可忍,转头走人。
  从一开始他就应该这么走了的,回什么头呢?
  小小瑜跑到游乐场门口,好奇地张望,疑惑着大声问:“妈妈,叔叔怎么走了?”
  梁小瑜笑:“叔叔有事先走了。”
  小小瑜歪着头看她,又扭头去看——看见周焕傲转身又走回来了。
  梁小瑜警惕看他:“你——”又回来做什么?
  他不理她,弯腰摸摸小小瑜的头,笑道:“这回饿了吧?穿鞋子进去吃饭。”
  梁小小瑜欢呼一声,回头拿鞋子自觉穿起来。
  周焕傲看着呆愣住的梁小瑜,忽然觉得很得意,嘴角弯起细碎的笑容,一时间让她蓦地生出了“温柔”的错觉,而事实证明,那果然是错觉。
  他嘴角一弯,趁着梁小小瑜低头专心与鞋带奋斗,忽然将上半身稍稍前倾,在一脸错愕的梁小瑜耳边轻声道:“想赢本天才?你…做…梦。”
  说完他转身牵起投敌叛国毫无节操可言的小小瑜朝餐厅里走去,留下梁小瑜一人嘴角抽搐站在原地。
  周焕傲你到底多少岁啊?!幼稚!
  


☆、抓贼

  尴尴尬尬吃完一餐饭,梁小瑜在完全被忽略自我意愿的情况下,就看着周焕傲牵着小小瑜的手往外走,中途只问了一句话:“你行李放哪里了?”
  梁小瑜昏头昏脑报出地点,突然清醒,跑上去两步:“你想干嘛?”
  “我要真能看着你俩去睡候车大厅,我就不姓周。”周焕傲白她一眼,随即又说,“我有套房子——”
  “打住!”梁小瑜忙说,“喂周焕傲,我跟你到时候孤男寡女住一起影响不好!”
  有锤子个影响不好啊?!周焕傲在心里用力殴打她,没好气道:“影响不了你的清白,我没住那里,但里面家具什么都有,等下看需要去超市买点牙刷之类的就行了。”
  她一时好奇:“你不住那里住哪里?”
  “家里。”
  “那你又买套房子做什么?钱多了没地方用啊?”梁小瑜牵着小小瑜的另一只手,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突然又想到什么,忽然停下脚步,看着他,“啊——你要结婚了。”
  周焕傲随口答道:“我说了我没有女朋友。”
  “那房子家具都买好了,不是用来做婚房的是干嘛的啊?”她忽然笑得狭促,“喂,要结婚就要结婚了吧,干嘛藏着掖着的?”
  她揶揄得起劲,周焕傲却脸色一沉,停下脚步,扭头看她,知道她被看得发毛,闭了嘴不再说话,他点头,说:“那是婚房。”
  她一愣,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将她一瞬间的茫然收入眼底,勾了勾嘴角,说:“但我没找到对象。”
  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仿佛小说中描写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的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
  去拿了行李,然后周焕傲开车载她俩去他那个找不到女主人的婚房。
  房间不是很大,也不小,三室两厅,处在市中心地段,很符合周焕傲现如今的收入状况。里面装修得也很大方,家具很精致很漂亮。总而言之一句话,梁小瑜看痴呆了。
  她从小就喜欢看室内装修的书,因为觉得上面的图片很漂亮,也曾成日里幻想,如果自己有钱有房子了,要如何如何装修。
  但是这个梦想从来都只是梦想。
  和母亲颠簸的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完全属于两个人的房子,都是在外面租的房子。
  虽然有时候一租就是好几年,但终究房产证上不是写的自己名字,所以终究是疏远的,同时也遑论将房子装修得这么好看,连面积都上不了台面。
  她低头笑了笑,却见到小小瑜跑过来欢笑着扯自己的手:“妈妈妈妈,房子好大!”
  她莫名心慌,摸摸小小瑜的头,一抬头,看到周焕傲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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