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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丈夫by堕天(朴实攻美受he)-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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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云只觉得额上一凉,自己已经被耶律洪基?了起来舒适地枕在他膝上,用一块柔软的丝巾拭去他额上的冷汗。
  以温柔的语调说著这让人无比愤怒的阴谋,耶律洪基脸上的神色不改,仍是笑嘻嘻地。
  “你……”
  他一早知道自己中的是什?药,刚刚却在故意寻他开心,柳清云认清这一事实后,更是生气。他本就不喜与人玩笑,这一下索性沉了脸,连眼睛都闭了起来,不去看近在眼前的笑靥。
  “你不想知道你弟弟怎?了?”
  用指头轻轻地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调皮地戏弄著,见他就是忍得下性子不理自己,耶律洪基眼珠一转,就想出了另一个不得不让他出声的办法。
  “你敢把他怎?了?”
  果然,虽然拿定主意把他的戏弄视而不见,但重视自己家人的柳清云还是不得不沉声喝问。
  “也没怎?,不过是用了我引你过来的同样方法把他引到北边而已。”
  如愿以偿的耶律洪基笑吟吟地顺手将一颗梅子糖塞进他的嘴里,倒也不故意卖关子?难他。
  “然后呢?”
  “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柳大将军既然要捉奸细,奸细也正想除掉柳将军,我只管负责帮看场子。你赌谁会赢?”
  “你!”
  “柳将军也不是一个七岁的奶娃儿了,如果事事都要大哥出面,那他还有什??面统帅三军?”
  仿佛知道他接下来想训斥的是什?,耶律洪基笑吟吟地用再一颗梅子糖堵住他的嘴。
  “你干什??”
  这种甜得发腻的东西只有三岁小孩才会喜欢,他没事用这种奇怪的方法折腾自己干什?!?
  柳清云本待不理他,可惜半边身子还是麻木不仁,欲拒无从拒。
  “……因?这个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呀!”
  听得他完全不再有吃梅子糖的记忆,耶律洪基脸色一黯,随即又狡黠地笑了,轻轻地付在他耳边道:“这糖里混了解药,等你吃完了这些,身上的毒就解了!”
  因?太过惮忌他的武功,他下的量实在太大,自己都不敢担保会有什?后遗的结果,所以还是快快将解药喂他才好但又不能让他一下子就马上好起来,所以把解药裹在有一定硬度的梅子糖里让他慢慢地含化,至少得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并不真想让他有事的耶律洪基不管做什?事都小心周密。
  “如果逸轩有事,你以?我会饶了你?”
  唔,甜得他的头都要痛起来了。
  如果日后有人知道柳大公子一生中最厌恶的事,是在一个冰天雪地的树林里被人强塞了一嘴的梅子糖而烦腻欲死,会不会贻笑人间?
  “他不会有事的……”
  话尤未了,却听得有几声受伤般的痛呼声在不远处响起,那声音非常熟悉,正是柳清云的弟弟柳逸轩。
  “放我起来!”
  柳清云脸色一变,在不知道吞下了多少粒梅子糖后,他麻痹的手指终于可以小小地活动了。
  见他真的著急了,耶律洪基也不敢再嘻闹下去,一边心里奇怪著明明那家伙的武功比不上柳二公子的,?什?会变成这样?一边赶紧搀他起来,心里暗喜于他过于著急下也没甩开自己。
  这一边,柳逸轩的确也是碰到了几乎是生死存亡于一线的危机。
  他用心地推算著当天的情景,怎?样都想不出到底会是谁最有可能要知道,邓自海一向以大力士著称,他的弓双臂没有百石的力气休想能拉得动!
  十二骑虽然人人能骑射,但是可称?弓箭好手的只有刘云、李朝、王永贵、顾伟及邓自海五人。
  就在他冥想出神的当口,突然看到眼前似乎有人影一闪,大惊之下赶紧跟了上去,差不多到他当天遇害之地时,突然觉得耳边一凉,从左侧方有人向自己射来了一箭,早有防备的他自然闪身躲过,心里奇怪著难道这奸细竟然如此糊涂,用过一次的陨招儿还以?第二次用同样能成功?
  正想向左方向自己张弓搭箭的蒙面人直扑过去时,奇怪的是,身后有一个极轻的声音响起,另一只箭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向自己射来,这一下出其不意,险些著了他的道。
  危急中险险一个翻身避过锋头,但还是让右臂挂了彩。柳逸轩心中大奇,他明明只听得这附近十米内只有他与那个蒙面人的呼吸声,如何会有第二支箭从他身后放出?
  尚在惊疑不定的柳逸轩仔细回忆,只觉得在那箭射出之前,有一个“啪啪”的声音微微一响。
  电光火石间,这个声音好象突然让他想到了一件事,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是什?,只是在忙乱中又要分出心神想东西。倒是让前方的蒙面人有了可趁之机,欺他受伤中箭后揉身而上。
  他的掌法算起来并不是很精奇,只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多少应付得有些左支右绌,那蒙面人见他中了箭后还能支撑这?久没倒下,倒也是大惊。
  两人在林中快速地交手过后,被云掩的月渐渐地又露了出来,那暗袭者似乎极是忌惮这月光般,一个翻身躲入了林中,不再现身,林中黑影憧憧,柳逸轩虽然知道他就在左近,倒也不敢托大追入林去。
  淡淡的月光照在地上,映得雪地一片莹白,柳逸轩紧盯著还在摇曳不休的树枝,终于将他开始一直怀疑的事情想通了!
  “我一直都以?这个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你……”
  柳逸轩苦笑著仰头望天,像是在喃喃自语。
  “那天最有机会下手的人中虽然有你,但我认?刘云的可能会比你大。他一向比较贪生怕死,而且有贪图美色之嫌……但是,刚刚我想通了一件事。那支箭根本不是‘人’所发出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向我放冷箭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只鹰,就象今天的也一样,只有鹰才能有这?犀利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视物无碍,而且据我所知,在大漠中有一种鹰甚至可以负起百十斤的重物或是人,拉动百石之弓自然不在话下。而十二骑中,唯一懂得训鸟术的人就只有你!当时向我报告此处密林的人是你的卫队,引我进入这个方向的也是你。李朝,你还有什?话说?”
  随著他一件件事的剖析揭晓,隐蔽在林中的蒙面人一阵微颤,走了出来虽然他还带著掩藏身份的面罩,但此刻他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伸出左手,接下了一只全身雪白的的大鸟,让它停在自己肩上。在雪地里,那只雪雕只在眼睛咕噜转动时才可分辩出那是一只活物,藏在林中几乎无人能查。
  “虽然你我不得不各行其道,但你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月光淡淡地照著对峙的两人,终于开口说话的蒙面人声音晦涩,但却依旧可是一辩而明这是谁的声音。
  柳逸轩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淡淡的苦涩。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所依重、身处危难宁愿将虎符都托付的人,居然是?人不齿的奸细。
  “你?什??”
  他十六岁即随父从军,身边跟得最久的人就是李朝与邓自海。李朝当时年龄与他相仿,两人除了是上下级关系外,也还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性子急燥的柳逸轩对李朝的冷静与沉着一向很是拜服。
  私心里也把他视?不谛于自己兄弟的存在,可是这一遭却被人背叛得如此彻底!心中五味杂陈,倒也不急著将其除之而后快,一心想从他口中得出一个答案。
  “……”
  李朝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片刻后,才像是下了决心般地?起头来,将个中原委一吐?快。
  “二十年前,我爹李淆也是大宋的一名精臣良将。他随军出征时,在与辽血战蓟州时不幸被俘。那时他完全有可能与当时的镇远将军吕梁还有你爹爹威武将军柳毅昆一起混在难民中逃回大宋。可是那个什?狗屁将军和你爹爹却叫他留下来假降辽国,以便刺探大辽的军情,我爹爹虽然不太情愿,但仍以大局?重,忍辱负重,降了辽国,暗中作宋军内应。
  本来这也没什?……军人是应以军职?重。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那两个混蛋将军?了所谓的严守秘密,竟然完全没将此事细禀朝庭备案。结果,在我四岁那一年,我爹听闻他年方四岁的独子身染重疾,眼看就要不成的消息后,再也无法压抑思子之念,俏然回国。
  可笑的是,他秘密自辽返国才一天,就被不明就里的宋人以里通外国的罪名处决了!他没有死在辽人的手里,却死在了他一心效忠的朝庭、一心保护的宋人手里!身后还留下千古?名,让我们一家不得不在此后的十年间一直隐姓埋名,连我的祖宗都不能认!你说,我有什?理由要保卫这个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国家?有什?理由不?我爹爹报仇?”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非常的缓慢,但却异常用力,最后更是几乎没将牙咬出血来,双目赤红,实是心中悲愤之极。
  “……”
  柳逸轩默然,本来战场上必定会有牺牲,大家都已经屡见不鲜了。
  可是想到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最后连死都死得含冤莫白,连带后人也一世蒙羞,这个代价也委实太大了些。
  沉默了良久后,柳逸轩叹了口气道:“你走吧。”
  李朝却怔了一怔,他明白以他所犯之通叛之罪责,一经查处是要砍头的,而知情不报者也都要担一定风险,柳逸轩竟然这般轻易就打算放过自己,让他不敢置信。
  “不可以!二弟,你须将他拿下,到枢密院?自会还他一个公正!”
  被耶律洪基药物控制住的柳清云仍是没有完全恢复,他过来了好一会来,已将个中缘委听了个一清二楚,听得柳逸轩要放他走,忙出声喝止。
  “大哥……”
  眼见得耶律洪基笑盈盈地挽著柳清云自林中出来,柳逸轩微微一怔,可是李朝却几乎没双目喷火。
  “你出卖我!?”
  见到耶律洪基与柳清云在一起,他终于想通了?什?三王子给自己抹在箭上、据说是可以永绝后患的毒药根本毫无作用。
  他长期处在一心?父报仇的偏激心态中,本就心胸不甚开阔,这一下见到自己依附的耶律三王子与大宋最是以执法严正的郡守柳清云站在一起,看起来还交情非浅,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他出卖了。
  如果说刚刚被柳逸轩揭破身份已经让他六神无主了,现在看到这情形,心中的愤怒更是无以复加,当“天下人皆负我”这种感觉排山倒海般自心底涌起时,再也管不了分清敌友,红了眼对扬言应先将他拿下的柳清云一扑而上。
  “小心!”
  柳逸轩在心神动荡间还没想清楚自己对这五年的朋友应是拿还是放,动作间略一迟疑。
  仍未完全恢复的柳清云却已经被势如疯虎的李朝撞倒。
  他们所站之地是一处斜坡,防措不及的柳清云只来得及推开险些被自己带倒的耶律洪基,自己却一路沿著那因?结了冰而光滑无比的斜坡滚了下去,尽头处,狰狞地开著口的,似乎是一个断裂开的深缝。
  “不要!”
  忙乱间抓不到柳清云的耶律洪基紧追了几步,看著自己跟不上,挥手飞出一条珠索缠上离自己最近的一株小树,当下整个人也滚了下去,想以最快的方法将柳清云下坠的身形拉住。
  “李朝,你!”
  自己只是一时分神,就差点造成了一个不可挽回的结果,看到耶律洪基险险地将大哥拉住,两个人虽然挂在那道深壑外,却暂时没有危险后,柳逸轩第一反应就是起码也得先制住疯狂的人再说。
  “云哥哥,你怎样了?”
  被吓到几乎魂飞魄散的耶律洪基赶紧先将绳子缠在他身上牢牢地打了两个死结,这才放下心来紧紧地抱著他一边查看自己有没有爬上去的可能。
  可是这片冰壁平滑如镜,连个踏脚处都没有,若不是上面有人能相救,想来他们得在这里挂上一阵子是免不了的了。
  柳清云神色恨恨,冷然道:“把最后的解药给我……”
  他只差一点就能让被封的真气流畅,但那种要命的软麻还没有退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那个美丽又恶毒的人还没将完全的解药赠予。
  “我觉得这样子也不错啊……”
  笑吟吟地将那个一脸不情不愿的人搂紧,知道自己在一个松手就会掉下去的情况下,他就算不愿意也还是会让自己抱著的。耶律洪基只盼望上面能打得再久一点,挂在悬崖外被冷风呼呼地自脸上刮过带来冻麻的痛都不算什?了。
  “你们都骗我……”
  杀红了眼睛的李朝已经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事实,喃喃地重复著父亲临死前尤叨唠不休的几句颠来倒去的话,仿佛自己也被十六年前冤死的父亲附了身。
  “李朝!”
  用尽了力气也压制不住他的蛮力,柳逸轩大惊失色地看著被树根绊倒的李朝也向仍挂在崖外的大哥那边滚去,随著他也隐没在雪中后,那根救命珠索系捆著的树木发出折断的脆响。
  “大哥!”
  柳逸轩抢在那快速被拖向无底深渊的绳头完全滑下前的千钧一发之刻在崖边握住了它,下方沉甸甸坠著三人重量的绳子让他根本无法在滑不溜足的悬崖边站稳,差点也一头栽了下去,险险抱住崖边一颗突出的大石。
  “二弟!”
  看到在负荷过度的重量下,石头与周围的冰土发了“吱嘎”的声向,并有缓缓下滑的趋势,心知如果弟弟再不放手,势必得和他们一起四人一块摔下山崖,并还有可能被滚下的巨石砸成肉饼,柳清云急呼道:“你放开我们!自己上去,别管我!”
  他已经做好了?亲人牺牲的准备,可不想这个弟弟也一块陪葬。
  “大哥……不行,我不能放……手……”
  白了脸死命撑著,但是却连他自己都已经可以感觉到了石头的摇动。
  “我还不想死……救我!”
  下面糖葫芦般连成一串的三个人中,李朝紧抱著被他拉住的耶律洪基的脚坠在最下面,听得鬼啸般的风自自己耳边呼啸而过,不由得心胆俱裂,抱得更紧了,任耶律洪基怎?挣扎都死不放手。
  被突然加入的第三者拉著向下滑了一截,还是柳清云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的手才没掉下去的耶律洪基也看到了上面的事态紧急。
  “二弟,你放手!你放手的话起码能救你自己,不放手的话大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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