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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洛神牡丹-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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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尚秋望着家书讪笑道:爹爹,不孝儿已经十分遵从梁王了,遵从到了您老人家想象不到的地步。
  一家人团聚,又是好一阵闹腾。
  大老婆王思思却不怎么开心。她与卢郎上次欢好还是他们在并州,她刚嫁进卢家的时候,距今已经有差不多一年了。她与卢郎重聚了好些时日,卢郎竟没有再碰过她一回,怎能让她不担心失宠?王思思便多长了个心眼,吩咐女婢偷偷留心观察起赵香菱的动静。
  香菱虽是个神经大条的娇小姐,此时亦已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她每日里贪玩,并没有往心里去。
  思思坐不住了,据多日观察的婢女来报,老爷亦未曾召香菱侍寝。这日卢尚秋出门,两位女眷聚在一起玩皮影戏,思思终于按捺不住好奇,红着一张脸,问香菱道:“妹妹,官人近日可有和你那个?”
  香菱不解:“姊姊你在说什么?‘那个’是哪个?”
  “就是那——个呗。”思思将两个食指对到一起。
  “我懂了,”香菱恍然道,“姊姊,生孩子疼哟,妹妹可不想再受第二回 罪了。”
  “这么说,官人一直都没有碰你吗?”
  香菱摇摇头。
  “奇了,难道咱们姐妹俩被哪个骚狐狸挖了墙角?”
  卢尚秋今日无事,提早回府,只见所有女婢都在院子里跪着,赵香菱手持鸡毛掸子怒气冲冲,王思思坐在椅子上哭成个泪人儿。他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可是丢了东西?”
  香菱瞪着他,不说话。思思哭得梨花带雨,连连哽咽。
  “有话好好说。”卢尚秋将夫人们安抚一番,又对着面前一地的婢女道,“是谁,偷了什么东西,赶紧交出来,坦白从宽;若是不说实话,被我查出来,立即送官。”
  “老爷,奴婢冤枉啊,”跟随服侍卢尚秋时间最长的婢女杏儿哭道,“奴婢们哪里敢偷什么宝贝,是夫人——”
  话未说完,香菱便打断她,唾道:“还敢说,看我将你嘴掌烂。”
  卢尚秋将香菱抱到自己怀中坐着:“是不是菱儿不乖,又惹事了?”
  香菱撅嘴道:“才没有的事儿。”
  “都起来吧,地上冷。”
  待安抚好两位夫人,将她们送去歇息了,卢尚秋便召来杏儿询问。
  “是夫人怀疑奴婢中有人背着她们勾引老爷,逼着奴婢们承认。”杏儿哭道,“老爷明鉴,奴婢忠心耿耿,绝不是什么狐狸精,绝不会做对不起老爷夫人的事儿。”
  听了杏儿的解释,卢尚秋苦笑,他知道这些女婢是无辜的,只是自己很久不碰思思和菱儿,致使她们心疑,迁怒到女婢身上罢了。他自己脾性怪异,对女人提不起兴趣,如不是父亲逼着他为卢家传宗接代,他也不用对不起他的两位夫人。可他如何能对夫人们启齿呢?说他不爱她们?她们只是他生儿育女的工具?思思一介弱女子,恐怕承受不了打击,菱儿的性格一定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唉,此时他真想与仁义兄换换身份,过那普通夫妻的小日子。
  为了打消夫人们的疑虑,是夜他便与思思同床。王思思见丈夫终于又肯与自己欢好,自是使尽浑身解数伺候丈夫。为了和丈夫达到鱼水之欢,她还特地准备了时下长安城最流行的催情香膏。
  “思思,你给为夫抹得什么?”卢尚秋只觉得下身沾了凉飕飕的东西,见思思将猪油一样白花花的东西抹在他和她的下面,不禁有点作呕。
  思思羞赧道:“此物是香膏,做润滑之用。官人那里太大,妾身怕疼。”随即坐在他身上,将经充分润滑的男物含进下身。那接合之处有了香膏润滑,进出方便百倍,卢尚秋竟也渐渐得了乐子,与夫人翻云覆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卷二完结~~~撒花~~~得儿当当~
  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原来《还珠格格》是一篇虐文。
  卷三  宦海浮沉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冰雪消融,草长莺飞。
  京城的达官贵人们纷纷忙着收拾家当,准备随圣上搬迁,整个长安城鸡飞狗跳。皇帝不断召见商议迁都之事,其他的事情便耽搁了许多,梁王手中亦积了不少公文,此日得了闲便去了墨香阁,审批连日积压的公文。卢尚秋座于梁王下手,挽了袖子誊抄公文。最近礼部事务格外繁忙,徐郎中将许多事宜都推到他头上,美其名曰“礼部不养吃闲饭的”,将他累得够呛,抄了没一会儿便捂着袖子连打数个哈欠。
  “昨夜没睡好?”那厢梁王瞟见小情人睡眼惺忪,哈欠连天,脑瓜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便将手中的公文放下,示意他过来,将一双手自他背后圈了,抱着他坐在自己怀里。最近小情人也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害得他们好久都没有亲热了。“是不是徐夙又将他份内事情丢给你做?”
  “王爷莫责怪徐郎中,各司事务繁忙,为王爷分忧是下官的责任。”卢尚秋生怕梁王因为如此芝麻小事迁怒手下,赶紧解释。
  “卢郎不乖。不是说好了没有外人的时候,只以你我相称么?” 梁王在他鼻子上拧了一把,“若做不到,明日我便将徐夙的郎中之位撤了。”
  卢尚秋平日里是用惯了敬语的,虽说梁王逼着他改,但是方才心急之下又全部抛回脑后了。此时梁王拿不相干的人威胁他,他只得腆了脸重复:“为你分忧是我的责任。”
  奇妙的是,此话换了称谓后不再是那职场官腔,却更似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梁王甚为受用,不禁哈哈大笑:“卢郎这话我爱听。”又叮嘱他,“不过,在这官场上,要学会适当地推拒一些份外事务。若是将身体累垮了,你又如何为我分忧呢?”
  王爷的话在理,卢尚秋点头道:“武郎教训的是。”
  按当时的习俗,亲近的人在姓氏后加“郎”互相称呼。原本梁王打算让卢尚秋直呼自己的名字,可是梁王贵为王爷,名讳只有当今圣上才呼得,卢尚秋抵死不从,便妥协一步让他同家里人一般唤自己武郎。
  二人颇有几日未曾肌肤相亲,此刻梁王美人在怀,见小情人如此顺从,那欲望便哗哗地窜上来。他腾出一只手,自面前的盘子里取了一块桂花糕,递到卢郎嘴边。卢尚秋顺从地张嘴含住。
  美人嘴角沾了些淀粉,梁王伸了拇指帮他蘸了去,那一双红唇形状较好,丰满富有弹性,只叫梁王指尖流连摩挲,不舍离去。
  卢尚秋此时亦情动,红唇微翕,梁王得了空子,将食指伸进他齿缝之中,轻轻上下逗弄他口中灵舌。美人将一张唇抿了,吮着梁王指尖残留桂花糕的香甜,如此煽情的动作只叫梁王下腹欲望高涨。
  两人正在你侬我侬,均是欲望难耐之时,突然只听门外下人通报:“上官婉儿到。”
  卢尚秋急忙推开梁王。
  “这丫头可真会挑时候。”梁王暗骂。
  那红衣女官翩翩而来,见梁王面有愠色,一旁卢员外衣冠不整,面色腩红,心下了然,自己必定是搅了两人的好事。
  她朝着梁王福了福,道:“圣上请王爷进宫商量迁都细则。”圣上差私人秘书亲自来请,梁王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只得将欲望暂时压下,由下人服侍着回后堂更衣。
  卢尚秋向上官婉儿行礼。
  婉儿施施然走到他身边:“若奴家没猜错,卢员外便是那名满京城的‘牡丹公子’对吗?”
  “你怎么知道?”卢尚秋愕然,从前来中丞逼着他做得那些下流之事,难道竟然连一介女儿家也知道了。
  婉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定定地望着他的脸,眼中已含了凄苦神色,道:“难怪王爷喜欢你。”
  如今见婉儿一改平日里的伶俐,答非所问,说话语气酸溜溜,他再迟钝也已察觉,难道婉儿姑娘亦倾心于梁王?随即一想,梁王深得皇帝宠信,权势在握,其人风流倜傥,众女倾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婉儿姑娘与梁王相识已久,难免不会互相动心。
  婉儿脸上现出不甘心的神色,继续缓缓道:“王爷是圣上最宠信的侄儿,将来是要被立为太子的;今日王爷宠着你,待明日他做了太子,圣上为了大周社稷着想,断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
  这种可能卢尚秋以前不是没想过,他从前也因此在梁王面前闹过一回。可是今日这番话如此直白地从圣上身边的女官口中说出来,便如一记铁锤,在他心上又重重一砸。看面前如花似玉的婉儿姑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身段靓丽,尚未嫁娶,有她辅助梁王将在皇储争夺中更进一步;再看看他自己,有妻有妾,凭着一副干巴巴的男子之躯,跑到这里来挖姑娘家的墙角,不仅不能如女人那般服侍梁王,也不可能像女眷一样得个名分永远守在他身边,更会成为梁王竞争皇储之位的拖累。即便今日梁王钟情于他,对他好,明日若是倦了烦了,会不会就把自己一脚踢开,连人臣也做不得?
  卢尚秋这样想着,方才的喜悦与甜蜜便被冲得干干净净。
  “请王爷准许下官回府。”待梁王换了官服出来,他便立刻告退。
  “怎么晌午就回去?”梁王正不解,却发现卢尚秋一副快要哭的表情。不知发生了何事,小情人又变成这副别扭的样子,梁王扳了他的肩,急道:“卢郎莫要离开,待我去去就来。”
  “请王爷准许下官回府。”卢尚秋重复道。
  梁王瞪着在旁边看好戏的婉儿,心道准是这丫头又多嘴。此时他也没时间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卢尚秋执意要走,梁王大手一挥,让几个家丁守在王府门口不准他出门,心道待会儿在马车上要好好审讯这嚼舌丫头。
  ***
  婉儿与王爷驾了马车离去。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卢尚秋一个人留在王府,抽了几张宣纸,试着写辞职信。他心中已生去意,只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便出了屋子散心,希望借冷风清醒清醒纷乱的思绪。
  妃妾与少爷们已被先行接至洛阳城新府住下,剩余下人们在门外来来去去,忙碌地打包。此时春寒料峭,风里尚带着一丝凉意。只见迎春花开了满墙,金灿灿一片,糖前柳梢上一串串碧绿嫩芽,前院满园的牡丹枝头也已纷纷打起了花苞。燕子喜鹊飞来飞去,春意盎然。
  “名花春日含苞待,只叹人去楼阁空。”王府的牡丹都是从花都洛阳千里迢迢运过来的,如今在长安扎了根,却不可能再回洛阳;卢尚秋此时心情忧郁,眼中景物亦带了伤感,只为满园即将开放却无人欣赏的牡丹哀叹。
  他信步前往逛藏书阁,不想偌大的藏书阁里已经基本被搬空了,这王府下人手脚真够麻利的。再看那古玩阁、贡品阁内藏物亦所剩无几。还好,因为墨宝积压容易受潮,每张必须单独封存,那书画阁的墨迹并未全收,还给他留了几幅。
  小幅字画均已被从墙上摘下,只剩若干张大幅字画和几块石碑。其中褚遂良的《雁塔圣教序》几乎占满了整个东墙,恐怕是太占地方不好打包。此序由太宗李世民撰文,褚大师字迹刚柔并济,方圆兼施,逆起逆止,首尾之间皆有起伏顿挫,美女婵娟似不轻于罗绮,铅华绰约甚有余态【1】,衬托太宗的帝王风范。他默默地地在心中道:恐怕今后便再也见不到此名帖了。
  北面墙上便是那个拉了黑丝绸帘的小间,还是那么黑魆魆的。门口不远处靠墙有个凹槽,里面收了个精装小册。他取来信手翻开,竟是梁王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晋代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此帖为小幅袖珍帖,全帖二十八字,与后人注图、朱刻订于一处。其中或行或楷,或流而止,或止而流,笔法圆劲古雅,悠闲逸豫。
  “如此好帖,若我临行时向梁王讨去,留个纪念,不知他愿不愿送于我?”他自语道。
  他刚要将字帖放回去,忽然瞥见那凹槽里似是有几个突起圆包,恐怕就是开启隔间的机关。好奇害死猫,他没头没脑地伸手就去按,果然触动机关,只听墙壁里“咯吱”响动,他正转了头去查看小阁,“嗖”地一支梅花镖堪堪擦过他额间,没入对面墙柱上,在他额上留下一道血痕。
  卢尚秋木然地盯着那机关发呆。话说回来,这梁王府内尽然有这种机关,里面真的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绝世珍宝吗?
  “你在看什么?”背后声音响起,差点把他的魂吓掉。梁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的身后,手中所执正是那枚梅花镖。
  “下官无心之举,误闯禁地,误触机关,请王爷恕罪。”卢尚秋跪在那冰凉地上,心中亦是发凉。是龙便有逆鳞,是虎便有白须,他未经允许擅触禁地机关,绝对是触了梁王的虎须。
  “起来吧。”梁王道。
  “谢王爷。”卢尚秋爬起来,将头低了,不敢面对王爷。
  显然小情人那别扭劲还没过去,亏他为了他匆匆赶回来。上官婉儿抵死不说两人的谈话内容,可是他这个经历过世面的王爷难道还猜不出来?婉儿暗恋自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无非是说些挑拨离间之语。这也难怪,谁叫他与卢郎同是男子。卢郎一直碍于世俗和自己的王爷身份,对自己的爱望而却步,况且两人还未曾有过任何一次身心合一的鱼水交欢,也致使两人的亲密关系裹足不前。
  他走到情人面前,轻轻抬起他的脸,用锦绢替他拭去额间被铁镖划伤的血。“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乱动机关。”堂堂王爷,九五之尊,居然主动向他道歉,令他手足无措。
  梁王望着面前心爱之人良久,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么多时日以来,你一直不明白为何我会喜欢上只有一面之缘的你,对我心存顾虑,不管我怎么做,你总是不能向我敞开心扉。”
  卢尚秋与王爷四目相对,那柔情目光落在他眼中,直直要望进他心里去,将他那点别扭小心思通通看光光。
  “如何才能让你向我敞开心扉呢?”梁王喃喃道,他真的是老了,不能恋爱了吗?为何这小情人的心思他总也看不透。
  梁王眼神忧郁,那眉间的忧伤情绪令卢尚秋十分愧疚,他不是擅于表达情感之人,便闭了眼,在梁王唇畔轻轻一啄。
  那吻轻得如蝴蝶振翅,却仿佛在空气中溅起圈圈涟漪,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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