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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刹那回首你还在+番外 作者:风老板(晋江2013.08.12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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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洁像看出了她的心事,伸出手去拿起她手里的衣服,佯装看的很仔细的样子对她说道,“这个花色我很喜欢,这样吧双颜,你儿子的衣服咱们再挑,我家那宝贝的皮肤白穿这件肯定很衬肤色又显大方,”转头对旁边的售货员说,“替我包起来。”
  
  小洁什么时候有孩子的?双颜惊愕地对视她,却见她顽皮地朝她眨眼睛,食指抵在唇边作出噤声的姿势。
  
  她是为了她免于尴尬才这么说的。
  
  小洁……
  
  心里顿涌上来一股暖流。
  
  付好帐走出来,小洁把袋子塞进她怀里,怪道,“没带钱还敢挑三拣四的,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双颜的声音有点提不上来,“回去以后记得把卡号发给我。”
  
  一只手穿过臂弯挽上来,双颜侧头,看到小也正看着她,用极度的不满的语气对她说,“你这人真奇怪,这你都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好了,”用手肘顶一顶她,“拜托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你的侄儿不就是我的侄儿吗,阿姨为侄儿买件衣服不应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还有,看到你这眼神我真的想揍你一顿的冲动,你看你看又来了,好了,顾双颜,我服了,别再这么看着我了……停,我拜托你消停下别再折磨我脆弱的神经了……别跟我说谢谢……又来了……好了,我让你还钱让你还钱好不好,别再这么看着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什么的,因为最近比较忙,日更有点困难了
  一般两到三天一更吧现在,而且会在下午五点之前贴出,如果五点以后不见贴代表断更
  总问我今天会不会有更的亲很辛苦,在这里说声抱歉
  具体情况了解可以看下我微博



☆、曾经当年(一)

  行装早在两天前就开始整理了,她的效率不高,磨磨蹭蹭,往往是干到一半然后偷懒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回来干巴巴地盯着满地狼藉叹气,摇摇头,拖着蹲的两腿发软眼冒金星的身体坐到一旁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来。
  
  索性她的时间充裕的很,以这样的节奏,幸运在他回来之前整理好了所有物什,该扔扔该带带,一些不舍扔的她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的小女生的东西就全送了房东的小女儿当礼物,去房东家里退房,只有姑娘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双颜把手里那只古朴的大装饰盒交给眼前这位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二十岁女孩时,姑娘儿宝贝似的捧进怀里,当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盛放的各种物件时:blingbling的漂亮首饰、挂坠胸针、发夹彩带以及以前她在英国买的还没用过的化妆品等等,分类排放,琳琅满目。女孩子轻轻一声“哇”的惊叹,不可思议地望向双颜,“姐姐,这都是你自己的?”得到双颜肯定答复。“现在,全送给我?”“当然。”双颜朝她眨眨眼。
  
  “不反悔?”
  
  双颜拍一下她的头,又好气又好笑,“这么精,还怕姐收回去不成?”
  
  “不是不是,”女孩笑靥如花,“我认识那么多人里面就属双颜姐姐最大方了。”说着讨好似的来挽双颜的手臂。
  
  现在的姑娘家嘴巴砸吧砸吧的甜的都能溜出蜜来,双颜无奈又好笑。想起正事,问,“你妈呢?”
  
  小姑娘这才发现沙发后面的行李箱,想到她又是送东西又是一只大行李箱的,估摸着她定是要走了,心里有些不舍,随口问出来,“姐姐,你是不是要走了?”
  
  双颜点点头。
  
  “回家乡吗?”
  
  “嗯。”
  
  “姐姐的家乡在哪呢?”现在才发现,认识这半年来,每天都能遇上的这张面孔,以为对她的主人已经极尽的熟悉,然而事实上关于她的一切竟是如此陌生。
  
  “我是M省X市人。”回答完这句话,尔后就不知该说些什么,有种叫别离的惆怅凝噎在喉口,有那么一秒两秒的静默,生疏地对站着,倒是小姑娘反应机敏,连忙说“我妈在厨房做饭,我去叫”打破了静局。
  
  房东阿姨客气的很,收了钥匙放进一个信封里,进房间取了押金给她,嘱她以后来S城的时候有空来坐坐,并有留饭之意,她谢过好意,借以赶车为由拒绝了。然后便是长途的奔波。
  
  天空阴阴的,没有雨丝,更不见雪影。
  
  火车上,打开手机看新闻,M省大雪封道,这两日才稍减小一点,路面得以疏通。双颜撇头,玻璃上雾气升腾,往里望出去外面一团灰蒙,看不甚清楚。
  
  作为M省的邻城,S城,虽说也下雪,却不似M省的“万里急雪飘,踪迹鸟飞绝”那样——要么不下,一下就漫天漫地昏天黑地下个不停。它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放空状态——不下雪却也不见阳光,就像今天的天气,一笼的铅灰蒙罩,下雪的时候呢,也只是细雪纷漫,说不出的柔情似水。
  
  双颜不喜欢M省的昏天黑地,也不喜S城的柔情似水,总之,她不喜欢冬天。尤其是现在这样,一个人,在极寒的冬日里,从一座城迁徙往另一座城
  
  一个人的冬天,无端端的冷意。
  
  然而,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没有人逼迫,心情所致,更不可能怨得他人,只能怪一怪这出门不利的天气。
  
  回来之前没有通知父母亲,看到大堂以及两旁偏屋的老式木门上用铁链链起的锁时才恍恍然觉察出情况不妙。
  天色已入暮分,雪依旧毫无停息之势,举目铅色的旷宇,一朵朵、一团团、一片片,铺天盖地,蜂拥飘洒……乡野的寒气伴着夜色穿透衣料丝丝入扣的刺进肌肤,双颜不自主打了一个寒战,用手轻轻抱了抱手臂。
  
  雪终于逐渐停了。
  
  天际边升起半轮月亮。
  水泊般明净的月光破开云层,顿有一种云开雾霁之感。
  
  给父亲去了一个电话,那里喧闹烦扰,电话里头父亲告诉她今天在婶婶家里吃饭,雪大,恐是回不来了,让她晚上记得关好窗户,又叨叨地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情,还没讲完,话筒就让旁边的母亲抢了过去。
  
  母亲一直上心着她与那位刘先生的事情,这回电话里告诉她那天她回去以后与婶婶两人专门为了她上了一趟刘家,好说歹说才肯使人家刘先生原谅了她,现在她回来了理应再亲自登门赔罪不可,千叮万嘱地让她把握好这次机会,万不能再向上次那样拂了人刘先生的面了。
  
  母亲在那头说的兴趣盎然,双颜在这头听的痛心疾首,心里默默地想,妈,您女儿就这么嫁不出去,非得你死活塞给别人去的?
  
  父亲在旁听着,实在听不下去时,插话道,“我的女儿再不济,想娶的也不是没有,你这么厚着脸皮强塞的,你让颜颜怎么做人?我觉得如若那刘先生真就看上了颜颜,我们家颜颜那里也不见得看的上别人……”
  
  父亲的话还没讲完,就遭到母亲的一通谩骂,“你懂什么?!现在像这种条件优渥的婆家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女儿不济?你女儿就是不济!我像供祖奶奶一样供着她吃供着她穿还供她念书,都二十八人了我怎么不见她给我带回来一个比人刘先生条件更好点的?还有你指的那些想娶的是邻村那个痞子三家的老二还是汪海家那个傻子再还是你那朋友的侄子?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呀,颜颜好歹是个大学生吧,你就让她嫁给些连小学都没毕业的?……”
  
  母亲骂骂咧咧的还在继续,双颜在这边悲哀的同情父亲,一边为他默默祷告,按下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桌子上开始收拾整理。
  
  父亲的酷刑终于到期,然后是她这边的,唠唠叨叨了半天,她呢,有口无心地应和几句,美言几句,终于将母亲服侍稳妥,那里才说了几句诸如衣服多穿点的题外话总算挂断电话。
  
  双颜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安下心来整顿。
  
  她带回来的东西不多,去除枝枝蔓蔓的琐碎,只随身携了些衣物和必需品以及几本书别无他物。
  
  动作的手突然顿住,视线被压在箱子底层的一件东西吸引。
  
  一只式样简单却大方的男士皮夹。
  
  这件忘记交还的东西,就在她已经快要淡忘的时候,忽然出现。
  
  回来之前做整理时怎么没发现它呢?
  
  她伸手翻几下,它被几本书夹在中间,好似三文治,放书的抽屉是走之前最后才整理的,匆忙之下,没发现也不奇怪。
  
  指腹沿着皮质表面的纹路轻轻摩挲,打开外层翻盖,内里还是如上次所见,只是……原本应是平整的表面却触到一个不仔细看不易发现的凸面,然而指尖末稍神经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手指在那一片区域慢慢摸索,发现里面竟暗藏着另一个隐秘的套层。
  
  翻开套层,入眼的是塑层后面长发翩翩的女孩明媚的笑嫣。
  
  白皙明净的脸庞,星子般明亮的眼睛,还有,不知愁的笑颜……
  
  仿似隔了千山万水,万水千山的距离……
  
  这是一张五年前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是彼时正上大三的她。
  
  她怔怔愣愣地看了好久,突然想,如果没有十三年的羁绊,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两年,如果所有发生的一切庄生、孩子都不曾有过,那么是不是他们就能少走很多弯路,就能少一点磨难,就能……不会这么辛苦……
  
  可是这一切的如果只是假设,时间涤荡早在心里刻下了难以抹除的沧桑印记,她早已不是五年前单纯美好执着快乐的顾双颜,而他,也已不再是她记忆深处“远山水迢迢”的清隽男孩。
  
  他们都不是当年的曾经。
  却执着地想找回当初的模样。
  
  可是,这张照片是如何到他手里的呢?她记得,这照片是当年师兄毕业时候说要留下点什么作纪念,于是不常拍照的她特意借来照相机让小洁在树下为她拍的,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皮夹里的呢?
  
  将照片从夹层里面取出来,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掉下,弯下身去捡。当看清薄薄一寸照里面容秀丽恬静的小女孩时,整个身体僵硬的再动不了分毫。
  
  适才起身带来的晕眩让她不得不扶住一旁的床架,手里紧紧捏着他的钱夹、她的相片,闭着眼睛感受着如潮汐般一阵接一阵的暗黑无力。
  
  这张照片是什么年份的她毫无印象了。单从表面看亦是推算不出一个大概,因为保存照片的人很有心,在外面套了一层薄薄的塑膜,时间久远的物品,连泛黄的印记都不曾留下。晕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上面还留着钢印,字迹模糊不清难以辨认,翻到背后,上面印着黑体的字红色的章,像是从什么地方匆忙撕下来的。
  
  她笑一笑,眼尾的褶皱在光下闪闪发亮,细细一看才发现那是泪光闪烁。
  
  一滴泪落在透明塑膜上,凝着光,像宝石。
  
  她抖一抖手,那泪珠顺着平滑的塑膜表面掉在地上,氤氲开去。很快又有一滴,又有一滴,止也止不住地掉落下来,在地板上,氤氲成最繁盛的花事。
  
  棉质拖鞋踩在老式木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迟暮老人发出的呻/吟。
  
  打开窗户,月光铺洒进来。
  
  望下去。
  天光如水,遍地似银,广袤空寂的雪夜,宁人的冬日。
  
  从她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到他家的院落。此时被银银新雪覆盖。
  
  那里已有很久没有住人。
  
  因有人定期看护,夏春日里院内草木从不曾有衰败的迹象。
  
  很多年前有一天,她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拦住那位从他家院里走出来的中年男人,连弯都没拐的直接问道,“你是他家里什么人吗?”
  
  那位牵着自行车被一个姑娘家莫名其妙拦在路口的大叔奇怪地看着她,告诉她他是别人雇来看护他家院落的。
  
  她单手托着下巴,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深陷在回忆的泥淖里无可自拔。
  
  静谧的夜晚,起伏难安的心绪慢慢平息。
  
  屋前门的那棵大树,隔着石墩的矮坡,积着白雪的叶曼,一年四季脆青欲滴,风一吹,“哗啦“一下,大片的白皑掺着冰晶从树杈间滑落,掉在路边、石缝里、和在泥里,与没有融化的白雪一起,在透过树杈缝隙洒下来的月辉之下,慢慢融成更多的冰晶或水状。
  
  又一下“哗啦“掉雪声将她的思绪重又拉回,放在外面的手已经冻的僵硬,虚虚握拳置于唇边暖气,然后合上窗户,将月华挡在窗外。
  
  小心将相片重新放回夹层里,心底某一处柔软到极处,彷如有猫咪的爪子轻轻抓挠,痒痒的却无限柔和。
  
  她想,爸爸说的对,别说现在那刘先生看她不上,如若有朝一日真看上了,她这里也不见得看的上他的……因为,她看上的那个人,比那位刘先生却不知好了几千万倍……
  
  此生只此一位,她的心本来就只有那么点,再多,无处安放。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当年(二)

  乡村的清晨早早到来。隔着薄薄的床板,鸟儿觅食的欢叫声在梦里也听的这么清晰,双颜下意识屈起眉心,痛苦地抓起一只被角蒙了头翻身继续睡。
  
  一线阳光穿过床板缝隙在房间地板上打下一道道波纹状的光影,晨曦的光束中细小的尘埃轻扬飞舞。
  朦胧中听到楼下母亲大着嗓门叫父亲把院前的积雪清扫成堆,然后是踢踢踏踏凌乱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妇人耳语声,院子里清扫积雪的声音,夹杂着陌生男音的交谈声,一时之间,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连阳光也加入到扰她清梦的队列中来了,光线从桌旁边的地板上悄然移向她的床上,她被这一束光刺的不得不睁开眼来,眼睛张开的刹那,看到满屋子的亮堂,一瞬间才惊觉原来已经回家。
  
  躺在床上,仿佛做了一个长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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