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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甘愿 作者:訾敛(晋江vip2014-07-12正文完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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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老婆了么,见他赤着上身还会发窘。
  即使心中尤想,他还是没表露出来,“你先坐着等会儿。”他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冲着她吩咐完毕后,他上楼套了件T恤衫,才径自去厨房,准备给她下碗面。
  此时厨房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响声,于娉婷刻意凑近门口,瞧了瞧,发现冯慕勋正手法娴熟地切肉,旁边还开着炉火。
  随后锅里的炒菜声响起,没过久就瞧见冯慕勋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
  他没同她说话,一惯严肃的面目中多了几分柔和,却仍然维持那副不苟言笑的神情,将下好的肉丝面端在桌上。
  也许真是由于饿极了的原因,于娉婷吃得埋头吃得津津有味,也顾不得冯慕勋在场,低头吃了许久,又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水。这时,她才抬眉望向对面的男人,见他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于娉婷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嗫嚅问:“你要不要吃一口。”
  说完,她夹起自己刚咬过的煎蛋伸到他嘴边,他沉着脸眸色深沉地注视着她几秒,再倾身咬了一口。目光变得愈发地柔和。
  于娉婷冲着他抿嘴笑了笑,心情顿好,将碗中面条吃得一滴不剩。
  上楼上她刷完牙,躺在床上准备入睡,迷糊中她感觉有人在身后抱着她。她知道是冯慕勋,便条件反射的推了推。
  “老婆……”此刻冯慕勋带着慵懒的语调,幽幽地喊了声。这一次他没有喊她的小名,而是更为亲昵的唤她老婆,这一声似乎包涵了千言万语,话一落音,他又往她后颈蹭了蹭,从身后将她紧紧搂住,两人以这种亲密的姿势紧贴在一起。
  枕头上有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她的味道,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从她背后伸手搂着她,以前两人在交往期间独处时,他偶尔会伸进她的衣服中上下其手,表达自己的生理需求,可这一次却是出奇的规矩,许是怕她拒绝的原因,他又挨近了些。
  于娉婷觉得脊背僵直,冯慕勋突然的举动确实让她无力招架,怔忪须臾后,她伸肘推了推他,哪知道他又压低嗓音在她耳边低喃道:“我想你了……”
  这一句话,令她彻彻底底地对他弃械投降。
  作者有话要说:小男孩的身世会慢慢揭晓的,不要着急,也不是冯爸的啦。
  冯叔本想冷酷到底,几番挣扎之后还是算了吧。大丈夫要能屈能伸。酱紫高贵冷艳下去,连肉香都闻不到。
  他其实很想说:老婆大人,什么时候能给口肉吃。
  不知道你们满不满意,喜不喜欢这样,不喜欢那就算了吧。。。
  不要都跑去看世界杯了好嘛。出来说说话啦。

☆、第四十五章

  冯慕勋倾身温柔地吻了吻于娉婷的后颈;再埋头在她的发中深吸了口气;又继续说:“很想你。”
  他确实很想她;这阵子在部队忙于监督训练的时候;还差点因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而分神,本来部队的事情已经让他够忙得了,加上又要进行军区的联合军演;每次他都是朝着必胜的目标做打算,回到家还要忍受于娉婷的漠视;一想到于娉婷对他爱理不理的,冯慕勋的心里头就没来由的烦躁,可他神情中也从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他不顺心了手底下的兵就得跟着遭殃。
  今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看着她下了客厅,坐在餐桌前望着她,津津有味的吃着他为她下的面,他觉得心里头没来由的一阵柔软,他头一回感觉这才像一个真正的家。
  于娉婷什么话都没有说,就任由冯慕勋这么搂着,她闭目深思,心里想着今晚就由着他吧,就当是放纵自己一次。
  这阵子的独自生活,她都要怀疑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结婚了,从早到晚也没见到他,甚至连短信电话也没有收到,更多的时候是在廖海琳口中知道冯慕勋的情况。
  结婚几个月以来他们之间都是因许衍辰而争吵,她试图解释了几次,发现两人有时候根本无法沟通,更加受不了他这种强权主义,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可是冯慕勋每次都能够强词夺理,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指责她,甚至对她言辞威胁,就连这场婚姻也是他半哄半骗,威逼利诱令她不得不顺从。
  冯慕勋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于娉婷微微动了动身子,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反应,此时冯慕勋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静,埋头在她的发间入睡,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心脏,甚至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两人之间似乎已经形成这种默契,这一晚冯慕勋什么也没做,就是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冯慕勋是凌晨四点起床的,因为团里六点钟进行山地实地训练,他是监督教官兼指挥官,所以不得不提前赶过去。
  他悄声按开了床柜旁的橘光灯,替于娉婷小心翼翼地盖好被子,再径自穿好衣服,倾身吻了吻她的唇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早晨于娉婷起床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保姆已将早餐准备妥当。
  她吃完早饭,坐在餐桌旁发愣,这时候保姆似乎看出了她眸中的抑郁,便笑着解释道:“娉婷,慕勋刚来电话说,他有事先去军区了,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于娉婷脸色一滞,点点头,应了声:“我也猜到是这事儿。”
  周六,于娉婷应廖海琳的要求,去国家大剧院观演,这次的演出和前几次不同,以往都是亲自去军区各团演出,或是大剧院进行慰问演出,观演的大都是军区将领,这回不仅有军区领导,还有几位总参谋部警卫局的副局长,以及对外联络的部长,及副部长,就连莫书记和中纪/委监察部的曲文清也到了现场观看。
  莫书记和于翰生来往密切这是于娉婷和廖海琳早就知道的事情。于翰生的每次投标,或者地产开发,都离不开莫书记从中帮助。
  开场前,廖海琳提前安排完毕,就下台带着于娉婷挨个和他们打招呼。此时迎面走来的曲文清看着于娉婷意味深长的笑道:“这就是老冯家的小儿媳妇吧?”旁边的秘书从中点头,哪知道曲文清目不转睛直视于娉婷,沉吟片刻,又道,“居然都长这么高了。你嫁给了慕勋,不知道这文工团有多少小姑娘都哭惨了。”
  于娉婷低头掩着笑意,喊道:“曲伯伯。”曲文清这个人,于娉婷小时候曾见过数面,后来他升迁之后就很少和于家有来往。
  待她落座后又望着前方的人礼貌性打声招呼:“莫叔叔。”莫书记望着她点头微笑,“娉婷,今天慕勋没陪你一同前来?”
  于娉婷抿嘴笑了笑,才说:“没有,他在军区的事情都比较忙。”
  此时莫书记又说:“有时间让你爸爸也过来看看,毕竟一家人嘛。多聚聚总是好的。”
  于娉婷不知道莫书记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欲意何为,只是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
  今天令于娉婷没有想到的是,她公公冯铮宪并没有来剧院,后来听廖海琳说,冯铮宪去了其他军分区进行视察工作。冯慕勋因为三大军区联合军演的事情,所以也未能到场,这几天冯慕勋给于娉婷打过几次电话,几乎都是挤出时间来联系她的,他在山地监督手底下那帮人,每回都要熬二十几个小时甚至事两三天,才得空用通讯电话。
  冯慕勋拿到内部通讯工具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于娉婷打电话,可都是简单几句就草草了事,加上她有时候在工作,话本来就不多,冯慕勋交代了几句生活方面的事情便匆忙挂断电话。
  ***
  近日,于娉婷联系了一家私家侦探公司,公司应她的要求帮其安排了一位私家侦探,她将于翰生的照片以及工作地点,还有常去场合发到对方的邮箱后。跟了一个星期,对方便已经打联系电话通知她。
  今天,于娉婷安排好一天的时间,早早鉴定完毕,到点下班后,她开车赶到茶厅和私家侦探见面。
  到了地点,发现角落坐着一个身穿灰色外套,头带帽子的男士和对方形容的外貌极为相似。她上前落座,“我就是那个联系主。”
  对方沉着脸,侧目看了她一眼,从包里翻出一个明黄色的纸袋,那纸袋看上去鼓鼓的。
  毋庸置疑里面装的是一沓照片。她拆来纸袋,拿出照片大概的看了看,对方抓拍到的都是于翰生在下午时期去幼儿园接小男孩的场景。还有两人一起去了高级餐厅吃饭,奇怪的是,每次都是神情紧张上了那辆黑色奔驰车,然后坐车迅速离开将其送到朝阳区的一栋小区内。到公司后,于翰生又换乘了自己平时的专车回家。
  她觉得这父亲这种做法非常谨慎,因为上午还是照常工作,到了下午于翰生换掉自己的专车,更没有雇佣自己以往的司机,而是选择将身边亲近的人全部换掉,回家之后又恢复原样,很显然这是因为心虚,所以才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于娉婷思及至此,拧紧眉头逐个的翻阅照片,往下看,更为惊人的是最后几张,照片拍到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的侧面,女人牵着孩子的手,一同上了那辆黑色的奔驰车,而于翰生则是在一旁打开车门。
  此刻,对面的男人又指着照片上的人解释道:“最后一次他是和这个女人一起接孩子放学回家。对了,住址,我已经打听好了。”说完后,男人从身上摸出一张叠好的便签递给她。
  于娉婷继续问:“你有听到过他们的对话么,或者是那小男孩唤他什么?”
  “这我倒不清楚,隔太远了。”
  蓦然,于娉婷面色凝重,接过便签,捏紧手中的照片,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抑郁和沉痛感。
  此时对方抬眉试探性的问道:“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跟?”
  于娉婷恢复神色,笑了笑:“暂时,不用了,谢谢。这些已经够了,钱我已经打到了你的账户上。你注意查收。”
  一路上于娉婷连开车时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还差点闯了红绿灯,回到家,和保姆打了声招呼,她径自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了会儿,随即陷入一阵莫名的恐慌之中,小男孩的身世不得不令她怀疑,若是亲戚或者朋友的儿子,她都是见过的,而且于翰生也不是那种殷勤之人,更不可能提前下班赶去学校接一个关系不深的人,而且还是这么躲躲藏藏小心翼翼。
  除了私生子之外,她真想不到任何的身世。而且她曾在电话里向廖海琳推敲过此事,可母亲似乎毫不知情,平时于翰生有任何事都会和廖海琳商量。在她的眼里,于翰生是位慈父,对母亲廖海琳而言更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丈夫,他和母亲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她不信这个小男孩和父亲有血缘关系,但是种种奇怪的迹象又不得不让她产生怀疑。
  于娉婷拿着着一沓厚厚的照片沉思了良久,还是想不明白,她并未曾听廖海琳说过,于翰生曾经有何不轨之事,廖海琳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若是以她的性格,知道于翰生背着她做了这些事,即使那个男孩到最后和于翰生没有关系,依廖海琳的脾气更不会善罢甘休。
  她躺在沙发上闭目沉思时,恰好冯慕勋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于娉婷仓皇起身,拉上提包拉链,将包放好,神情局促的看着他:“回来了。”
  “嗯。”冯慕勋应了声,感觉她有些不对劲儿,可也没问她。
  晚上她脸色不佳,随意吃了几口饭,又径自坐在靠椅上不说话,她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看着号码,却始终没有拨过去。
  冯慕勋倒了杯水递给她,语带关切道:“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于娉婷接过他手中的水,喝了几口。她不敢告诉冯慕勋关于自己臆测于翰生的事情,况且男人对于同性的出轨基本上都持以宽容态度,在自己没有亲口听到于翰生承认之前,她选择隐瞒一切。只是担心若是真是自己猜测的结果,却不得不让她由衷的心寒和害怕。
  末了良久,她垂眼,突然迸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冯慕勋,你哪天要是在外面有人了,或者是看上谁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一声,千万别瞒着我。”
  冯慕勋被她这番郑重其事的怪异言论惊了半晌。见她面目严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话更多的像是在对他的警告。
  他蹙眉回了句:“你别胡思乱想。”
  “冯慕勋,我是说真的。”于娉婷脸色愈发地苍白,五指紧握,似在隐忍着莫大的痛苦,冯慕勋见状没在继续追问她原由。
  听到她这么认真,他兀自抿嘴浅浅一笑,他能不能想成这是她开始在乎自己了。
  静了几秒,他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又像是在转移话题:“要不要听我们爸妈的故事。”片刻之后,他继续道:“我爸妈曾经历过的事情,要从六七十年代说起。”
  一想到这些,他的思绪似乎飘了很远。
  “我妈十几岁就嫁给了我爸,从文/革到平反,那时候许多夫妻相互揭发,把对方的枕边语私房话整理汇报,试图以此来明哲保身,可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我爸妈身上,他们俩一直是相互扶持、患难与共一起走到了最后。我妈病倒在床上时,我爸还在参加任务,后来知道她时日不多了,上级才正式给我爸批假,我爸就在医院寸步不离的照顾她,那时我才七岁,当时我还有我哥,我们一家人都住在医院陪着我妈,我印象最深的事,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我爸坐在病床前捂着脸哭。”
  说到这里时,冯慕勋微微蹙眉。依旧维持着淡定自若的神情,仿佛在叙述着一段平常不过的事。
  于娉婷目光深邃的看着他,眼中有着复杂难言的情绪。于娉婷只听于翰生说过,冯慕勋母亲去世得早,却没想到居然是在他那么小的时候。
  他继续道:“我妈死后,我爸直到现在都没续弦。无论谁劝都不管用,甚至是军区领导逼着他再娶,他也不听,他说这辈子有我妈,就已经够了。”
  停了片刻,他眸色转黯没有再继续下去。
  “点点。”冯慕勋淡淡地喊了声,将垂在裤兜的手,转而放置膝盖。
  须臾片刻,冯慕勋收起眼中的沉重之色,面目柔和的看着她:“我同你讲这些,不是想让你感动亦或是同情,我这人不会说漂亮话,我就是想告诉。我和我爸一样,但凡只要是我认定了的,就不可能轻易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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