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等青春散场 作者:梵一(晋江2014-08-16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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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康华面上的表情出现变化，女子直接推开门，大方地走了进去。显然，公寓里没有其他人，那时候贾话正在外地出差。
　　康华简单准备了一些面包和牛奶，和女子共同吃完后就直接进入绘画的状态。正如女子所说，在四小时的站立中，她真的是完全没有动过，哪怕是哈欠都没有打一个。
　　素描像完成后，康华支付了5000元就让女子离开了。其实，按照正常一小时500元的水平，他给的算是特别优厚了。
　　女子似乎很感激，对康华千恩万谢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这个人就是李纳？”贾话听完后问道。
　　康华点头，眼神中也闪现出愤怒之情：“如果知道会是今天的局面，当时那5000元我就是白送她，也不会让她当人体模特。”
　　贾话拍了拍康华的肩膀，安慰道：“谁都不能未卜先知，何况她又是故意接近你。一个三线职业模特就算再没钱也不会穷成那样。那天穿得朴素，怕都是为了博得同情。”
　　“职业模特？她当时说自己是学生。”康华奇怪。
　　贾话笑了，这李纳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装学生恐怕也只能骗骗康华这些缺少阅历的孩子。而至于李纳的目的，也不难猜出来。
　　那天在街头，她一定是认出康华了，想要借康华的手来挽救自己日趋没落的职业生涯。所以，在得知康华第二次的画展成功举办后，在得知她的裸体像被一个富商高价买走后，便迫不及待地要搅和进来。
　　“我该怎么办？等两周后的法院开庭吗？”康华的情绪低落，他想安静画画怎么就那么难呢？好不容易得到父母的同意，这些不相干的人又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贾话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才说道：“我和她联系过了，说什么都不愿意私了，无非就是想继续炒作。那我们就只有和她法庭上见。”
　　康华知道去法庭意味着什么，那便是自己败诉。他一没有和李纳签合同，证明自己有使用李纳裸体肖像的权利，二也没有发票、收据证明李纳拿了5000元的酬劳。所有的事实对他都是不利的，法院又只讲证据，所以败诉也是必然。
　　其实支付李纳提出的50万元各种损失费倒是其次，康华就是觉得不甘心。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没有人能回答康华的问题，或许存在即是必然吧。
　　两人简单吃了午饭后，陆风白、夏小冬也带着王得一赶到贾话的公寓，他们正是被贾话邀请前来帮忙的。自从上次王得一为高成辩护后，他们这一圈人只要有法律上的问题便都想着找这个免费的“金牌律师”。
　　为此，王得一不只一次怒视夏小冬：“都是你这小王八给我惹来的事。”
　　夏小冬当然不会白白被骂，每次都是嬉皮笑脸的回道：“我要告诉妈妈，你说我是王八。”
　　仅此一句话，就足够让王得一立马转变态度，开始卑躬屈膝的讨好夏小冬。没办法，谁让他看上了人家的娘亲呢？而偏偏夏小冬的娘亲又不理会他。
　　再回到康华的事情，贾话代他将整个事件又完整地复述一遍后，王得一便率先说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我只能保证把赔偿费降到25万。”
　　如果王得一这么说，那便没有律师敢保证赢得官司了。他在法律界的权威，从来都没有人质疑过。略微沉思后，王得一又继续对康华说道：“恕我冒昧问一句，我听说你之前有过一段时间的精神失常现象？”
　　康华脸上顿时出现错愕的表情。贾话、陆风白和夏小冬也都担心地看着康华，生怕王得一的话引起他对往事的难过回忆。好在五秒钟后，康华沉默地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是几人都知道康华是走过了心中的砍。
　　得到肯定的答案，王得一说出心中所想：“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未与李纳签合同可用康华的精神并未完全恢复为借口。然后再去套李纳的话，让她自己亲口承认是主动找上康华要做人体模特，而且收了酬劳。”
　　想法很好，但李纳诡计多端，又怎会轻易上当？
　　“我觉得可以一试。”在贾话和夏小冬纠结时，陆风白持肯定态度。不等两人发问，他就解释道：“听说李纳这几天闭门不出，行事甚是小心，但却总在十二点时去雅如台的PRG酒吧寻欢。我们可以找一个人去接近她，乘她放下警惕时套出话来。”
　　“如何让她放下警惕？”夏小冬很是不解。
　　陆风白微笑：“这就要看高行同学了。坊间传说李纳特别喜欢年轻的小帅哥，当然说痴迷也不为过，尤其是对舞技高超的型男更是有求必应。”
　　高行显然十分契合李纳的审美倾向。有了确定的人选，诱惑李纳的事情便定了下来。他们都想着，不管是否成功，尝试了总比什么都不争取好一些。而这时，在办公大楼里处理文件的高行，还不知道自己彻底被陆风白给推销出去了。
　　高行接到“指示”，当晚就奔腾到PRG，在舞台中央淋漓尽致地展现自己的舞姿。当然，这一次他没有高冷地拒绝贴向身边的众多美女，而是与她们玩着若即若离的舞蹈游戏。
　　在跳舞的过程中，高行的眼睛也没有闲着，一直以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视着入口处的情况，而在顺利发现李纳的身影后就更加卖力地表现自己，甚至一度与李纳贴身热舞。
　　李纳的热情很快就被高行带动起来，一曲舞毕，更是半挂在高行身上拥着他往卡座走去。刚坐下，李纳的手就往高行脸上蹭去，不过立即就被高行避开了。
　　“先喝点酒，着急什么呢。”高行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李纳显然误会了高行的意思，了然地端起酒杯与高行拼起酒来，她大概以为高行想把她灌醉了再带走，好方便为所欲为。
　　只是她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过程。
　　高行确实把烂醉如泥的李纳带到了寸木市的某个高档酒店内，但在李纳要扑倒他时，却巧妙地避开了，非要拉着李纳聊天。
　　从Gucci到Chanel，从拉菲到玛歌，从纪梵希到范思哲，高行在女包、红酒、女装等方面的知识和见解深深地吸引了李纳。
　　“你到底干什么的？知道的这么多。”李纳醉得不清，但说起话来还是吐字清晰。
　　高行微笑：“我只是一个搬砖的。”
　　已经彻底认为高行是壕的李纳显然不相信这句话，追问道：“快说嘛。”
　　高行忍住心中的恶心感，继续笑得风情万种：“我爸是地产公司的老板，但我只是一个画家，四处给人画素描赚钱。”
　　“那你遇到我就没错了，我经常给人当模特。”李纳许是被高行彻底迷晕了，说话完全没有顾忌，恨不得把心都掏给高行。
　　“我从国外回来，只喜欢画女人的裸体。”
　　“这我也可以呀。”
　　“你又没当过人体模特，不专业的模特我可不要。”
　　“谁说没有。康华你知道吧，就是国内现在炙手可热的年轻画家，他有一副《女人体》就是以我为原型的。”
　　“这个人确实很出名，我才不相信他会找你当模特。”
　　“那少年就是一个少脑袋的呆头鹅，是我主动要给他当模特，结果他最后还给了我5000元当报酬呢。你说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高行得到想要的，突然冷下脸不说话了，拎起外套转身就走。在这样的女人身上，即使是一秒钟他也不愿意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　　

　　☆、他的秘密

　　在开庭之前，陆风白和夏小冬也帮康华找到了《女人体》的买家，并成功说服此人将画作退回。当然，代价是康华重新再画两幅给这个买家作为赔偿。
　　当一切都准备完毕，康华等人也进入法庭。原本韩文成、高行、木头、陆风白、侍人杰、柳含烟等好友均要前来旁听，但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法院竟然以内容涉及到个人隐私为由，声明除当事人、双方辩护律师外，无关人员均不得旁听。
　　“难道还有内*幕不成？”冷简有些愤怒地说道。
　　知道情况的韩文成解释道：“是贾话主动申请不对外公开的。”
　　几人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次与李纳对簿公堂，其中康华的精神尚未恢复便是重要的一条证据，而解释康华出现精神问题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外公开的。
　　李纳在法庭上陈述起诉状时，依然将事件描绘成自己和康华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而在她提出分手后，康华怀恨在心，未经允许私自画出她的裸体像，并公开展览、拍卖。
　　康华气得脸色发青，在初步进行自我辩护的过程中，也断断续续地陈述了事件的真实经过。当然，这个断断续续是贾话等人让他这么做的。
　　双方当事人各持一词，结果只能分别举证和互相辩论了。
　　李纳显然拿不出任何证据，甚至她和康华的男女朋友关系，也只是找了一个所谓的闺蜜来证明。而这个闺蜜很快便被王得一问得哑口无言，既说不出李纳的年龄，也说不出康华的身份只是学生，更别提两人是如何认识的了。
　　显然，闺蜜是李纳临时雇佣过来的。而王得一只略一吓唬她“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此人便当庭招供自己只是收了李纳的钱财，之前并不认识李纳。
　　再看康华这边，不仅详细描述了李纳当天的穿着打扮，更有众多同学证明从没见过他和李纳在一起，也有医院提供的精神失常报告。
　　“难道你同学就不会是帮你说假话？我们两交往，不是你让秘密进行的？再说你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精神失常？”李纳还不死心，挣得面红耳赤。
　　未等康华示意，王得一就申请让贾话出庭作证。贾话是以康华曾经的家庭教师、大学辅导员，以及男朋友的身份出现的。没错，为了证明康华和李纳完全没有关系，他说出了自己与康华是同性恋的关系，以及康华在浅岛被几个流浪汉侵犯以致精神时好时坏的现象。
　　这个消息无疑太过劲爆，以至于李纳的代理律师也没有找出任何问题来反驳，他只是同情地看了一眼康华，而不管李纳如何示意，都只是低下头保持沉默。
　　在拿出高行偷偷录制的音频后，王得一进一步陈述道：“法官先生，所谓的侵权案不过是原告预谋接近被告人，企图谋得曝光率和金钱上的利益。而被告人，作为一个醉心于艺术创作的精神失常患者，在以原告为人体模特时，虽未签署合同，却依然支付了5000元报酬。所以原则上并没有侵犯原告的肖像权和隐私权。”
　　到了此时，李纳便是彻底傻眼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天在PRG的艳遇竟然会是一个陷阱。她还以为高行只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还一直傻傻地在PRG等着。
　　“不，这都是假的，是骗人的。”李纳歇斯底里地叫唤着，但得到的只是法官的三声大法锤之音，以及要求她“肃静”的命令。
　　审判结果当庭并未宣布，审判长及其他法官讨论之后，定在3月20号宣判。
　　所有人退庭时，看向李纳的目光都满怀不屑。而当康华跟随贾话要走出审判庭时，李纳
　　突然冲到他们面前叫唤道：“你们以为这就是胜利吗？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那你还想怎么样？这话谁也懒得再问。
　　虽然结果没有宣判，但是大家都明白，李纳这次恐怕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50万元的赔偿一分别想得到，想要炒作自己的目的，也只不过是让人们看笑话，甚至还要公开向康华道歉。
　　然而，康华他们再一次低估了李纳的不要脸程度
　　在第二天，天才画家康华是同性恋的消息就铺天盖地的砸向人们的眼球，而与他互为恋爱关系的贾话是M大学生辅导员、音乐学院讲师的身份也遭到全面曝光。
　　如果是在别的时候，贾话还可以否认。但现在他否认了，就等于承认法庭上所讲述的都是假话。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了解决一个问题，却招来了另一个更大的事端。
　　消息在M大甚嚣尘上时，贾话也被请到了党委办公室。面对党委领导的询问，贾话供认不讳。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否认。
　　近一个小时的谈话结束后，贾话得到的答复是：“在学校作出处置前，暂时先放下手中工作，回家休养几天，以免引起混乱。”
　　贾话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其实他也正想着递交辞职信，没想到还是学校更快了一步。默默回到办公室，贾话也不理会同事异样的目光，简单收拾好物品便抱着盒子悄然离开。
　　从许多年前进入M大念书，再到留校成为讲师，以至重新遇到康华，贾话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离去。
　　难过吗？
　　后悔吗？
　　贾话问自己。他知道，心在滴血，却绝不后悔。　
　　刚出了行政楼，贾话就看见夏小冬和陆风白迎面走来，在他们后面则停着夏小冬张扬的红色轿车。实际上，贾话一直觉得夏小冬开白色的轿车更符合她的气质。
　　待两人走到面前，贾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想着你可能要搬东西，来送你回家。”夏小冬难得没有嬉皮笑脸地招惹贾话，在看到陆风白接过贾话手中的盒子后，又继续说道：“本来他们都要来的，只是我这小破车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都被我赶回去了。”
　　贾话突然笑了，他真的很感谢2010年的那次卖艺，不仅让他与康华重逢，也使他认识了小冬、小白、高行这些可爱的孩子。只是这样的美好时光，他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好好感受。
　　陆风白和夏小冬帮贾话把物品送到公寓门口，就乖巧地告别回去了。他们知道，贾话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但很多时候，一个简单的愿望也会成为奢求。贾话推开门就看到，康华的父母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炯炯地望着他。那眼睛里流露出的有愤怒、鄙视、惊讶，以及其他一些他看不明白的情绪。
　　只是短暂停顿，贾话就若无其事地关上房门，像以往一样礼貌地招呼道：“叔叔阿姨好。”
　　“我真是看错了你这个下三滥的贱货。”伴随着辱骂声，一个烟灰缸也向贾话的身上砸过来。贾话没有闪躲，任烟灰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