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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媚杀 作者:折火一夏(晋江金榜vip2013-11-10正文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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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她所有功绩过错都抹杀。
  
  罂粟站在那里静等发落,见楚行迟迟没有发话,就知道她这一次又犯了大忌。
  之前插手离枝的管辖范围,毕竟还与楚行无关。现在她插手曹阳东的事,不被楚行知道的话还好,被楚行知道了,大概在他的眼里,这种行为无异于拿着楚家的钱来中饱私囊,既犯了儹越的忌讳,又是隐约的背叛表现。
  
  楚行看人的最基本标准便是忠诚。几年前罂粟曾见他亲手处理过一个欺上瞒下的高层。那时正值冬天,室外纯洁雪花漫天飘飞,室内则是手起刀落,手法简洁干脆。那人毙命之后,楚行把匕首丢到一边,摘下沾了血的羊皮手套,才抬起眼皮,同之前不停求情此刻目瞪口呆的另一人淡淡道:“在这个行当上,如果一个人不忠,还能有什么用?”
  
  但此刻楚行长久不出声,罂粟从心中开始生出一点隐约的恶意。她这次逾矩的程度,既谈不上太过分,又到不了足以轻描淡写拂过去的地步。楚行若是再把杖责禁闭这种事摆出来,那不仅没什么新意,也没什么效力。
  但除此之外,罂粟替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更管用又足以杀鸡儆猴的惩罚。
  
  单论惩罚方法的话,楚行以前倒是教过她,若想震慑人心,从一个人最害怕的地方着手,会事半功倍。
  罂粟自己也的确被楚行这样敲打过,并且也的确害怕过。半年前楚行把她始终处心积虑保护和执掌的所有权利都收走给离枝时,就是她这些年来体验过的最胆战心惊的一次。但如今害怕的事情已经过了,她一个人无牵无挂地站在这里,自认是暂时找不到什么值得害怕的东西的。
  楚行盯着她,手中慢慢捻着一排子弹,过了半晌终于开口:“行了,你先回去。后天有场小聚,你跟我去。”
  
  罂粟回到自己住处,反手关门,锁紧,打开电脑,上网,把邮箱中收到的新邮件都彻底删除。又把电子设备上有关曹阳东的通讯记录全部删光,等一切完毕,又把手边的书架拖过来,把第二格第一本书抽^出来,打开封皮,便看到一张支票静静躺在扉页之上。
  支票上画着一串阿拉伯数字,第一位数为3,后面跟了六个0。
  她昨天被楚行叫去泳池前,趁管家没跟着的空当又拐回来一趟,因为时间匆忙,只来得及把这张支票藏在这里。
  
  罂粟把支票捏在手中出神片刻,又很快回过神来。把一面方形化妆镜从旁边柜子里摸出来,打开,微一用力,金属面和镜面就被分离开。
  她把支票塞^进去,又合上镜子放回原处,闭闭眼微出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身上已经被汗沾湿得黏腻腻。
  
  罂粟起身去了浴室,脱光衣服迈进浴缸里时,从对面的镜子中能看到她身体本来白皙的皮肤上青红大片,淤痕广泛而交错,上至锁骨,下至腿根。
  每次□,楚行都很喜欢把她揉成各种姿势。等尽了兴,又喜欢这样拿捏她。如果罂粟扛不住痛有所挣扎,到头来淤青的痕迹反而会更深一些。尤其是腰臀的地方,罂粟每次回到住处休整抹药,都觉得最疼的位置跑不出那一块。但同时楚行每次又都奇诡地记得分寸,每次都避开她需要暴露的部位,就连有两次将她手腕绑在床头整整一晚,也是挑在冬天的时候。
  如此一来,别人看到她精神萎靡不振只当她是睡眠不好,没人知道她衣裳底下的肤色跟表面看到的完全两个模样。
  罂粟在水中泡了两个小时,才慢吞吞地迈出浴缸。
  她把一旁的药膏拿过来,对着镜子往淤青上涂抹,但指尖接触到皮肤的前一刻又停住。闻着药膏那股浓郁的中药味道,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把药膏扔到一边,穿好衣服出门买晚饭。
  
  罂粟自从来到楚家,就没有再自己做过吃的东西。十二岁之前她还懂得如何做番茄炒蛋,到现在她只会煮一锅开水,甚至已经差不多忘了该如何加泡面。
  这功劳要算到楚行的头上。当年罂粟被楚行挑中跟在身边时十二岁,正是长个子的发育期。十二岁的小孩已经懂得什么叫做礼貌,每天跟楚行面对面一起吃饭,总是不好意思吃多,一日三餐都只能达到六七分饱。有天下午罂粟终于饿得受不了,趁厨师外出采买,管家在花园女佣在楼上,没有一只眼睛盯着她的时候,偷偷自己摸到厨房,几分钟内下了碗清汤挂面。
  罂粟不敢把面端到餐厅里去,躲在厨房里刚刚心满意足地吃下第一口,就察觉到光滑的黑色流理台面上倒映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她一扭头,就看到楚行臂弯中挽着一件风衣,正微微弯腰瞅着她,唇角微勾,眼睛里全是好笑。
  罂粟从见到楚行的第一面起,一直都有些畏惧他。乍一见到他毫无预兆站在身后,当场吓得一口汤全呛了出去。
  楚行一边蹲下^身轻拍她的背,一边笑着问她:“清汤挂面好吃么?”
  罂粟违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在他的眼神底下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你想吃什么好吃的?”
  
  十分钟后,楚行领着罂粟进了楚宅附近的一家蛋糕店,买了一大块奶油蛋糕。他用刀叉平均分成四块,再买来一杯酸奶,全部摆在罂粟面前,坐在她对面看她用不怎么优雅的吃相风卷残云一般全部吃完。
  等罂粟终于满足地擦嘴角,楚行问她:“喜欢做饭?”
  罂粟小心看着他的脸色,最后诚实说:“不喜欢。”
  楚行笑了笑,伸出食指,微微探身,将她残留在嘴角上的一点奶油抹掉,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同她道:“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做。罂粟,记住,身为一个楚家的女孩子,以后即使是饿了,也合该让别人做饭,而不是你自己。”
  “为什么?”
  他想了一下,告诉她:“这是身为一个楚家女孩子的特权,并且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这些年楚行纠正过她许多行为与观念。他教她用插花训练耐性,教她有一些烦恼根本无需在意,他还曾把她满满一柜黑灰色调的衣服扔去大半,教她穿漂亮的连衣裙,戴闪亮的水晶发箍,试各式各样的鞋子,指着一堆粉紫花绿蕾丝纹边的十几岁真正该穿的衣服,告诉她什么事都有顺序,无需操之过急:“成熟不是用衣服穿出来的,等你再长大一些,有几十年的时间去穿正装和小黑裙。这些却都有寿命,现在不穿,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所以有什么可着急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其实楚行在《靠谱》里出现过一面的。但是貌似没人记得了。= =这篇文第一章之所以有点香艳,是因为我当初本来就按照肉文的模子来写的。而之所以想写肉文,是因为我当时翻了遍奢侈,被里面H的清水程度震惊到了。结果不幸地被晋江河蟹掉N次,最后就成了这模样了。本来还可以更香艳一点的哼。这篇文真心想日更,所以不要霸王我了呀,给点鼓励好嘛!求摸毛求揉肚皮求收藏求撒花!!》《


第五章  第五章、
  
  第三天晚上八点,罂粟轻敲开夜总会的豪华VIP包厢门时,里面早已经一片的灯红酒绿。
  罂粟被扑鼻而来一股暧昧烟酒^色的味道熏得一阵脑袋发晕。
  
  她长这么大,虽然经常跟从楚行出入夜总会,却基本没有怎么在这种场合陪过客人。往常每次来这些地方都是来听公务汇报,她坐在楚行身边,每次都得以狐假虎威地被好茶好瓜果地伺候着。像今天这种会客,楚行以往都是带离枝同行的居多。
  楚行常说离枝长袖善舞,看人眼色顺人毛摸的本事比罂粟要玲珑许多。再加上比罂粟大三岁,又长相温婉柔美,举手投足皆是风情,单是坐在那里给人敬酒,都比罂粟看着要赏心悦目。因此离枝跟罂粟此前本来各有分工,离枝主对外公关和谈判,罂粟负责新人管理事务,等到后来罂粟权力被划给了离枝,就是另外说的事了。
  
  像今晚这种淫靡挑^逗的场合,罂粟只在两年多前参加过一次。那一次楚行只是让她负责倒酒,结果没想到罂粟连酒都没有倒好,手腕不小心一抖,半杯红酒便全都倒在了对方的大腿上。幸而那位传说中笑里藏刀的角色与楚行交情深厚,虽然罂粟没有被对方问责,但自那以后楚行就再也不把她拖出来陪客,并且还附赠给罂粟两个字,简单明了却令她记忆深刻:丢人。
  
  因此今天上午楚行派人过来给她送晚装时,罂粟把衣服拿在手里看了看,说:“这种事应该离枝去做,你送错了没有?”
  “楚少只提了您,没有提离枝小姐。说是晚上要跟崔家那位局长吃饭,崔家当家和崔少爷也会在。楚少说他先去,然后您八点自己去那里。”
  罂粟想了想,问:“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怎样?”
  “楚少正在打球,看起来心情不像太差。”
  
  包厢内四男八女,四排长沙发坐得满满当当。里面调笑声碰杯声声声入耳,见有人推开门,都稍稍静了一静。楚行斜倚在沙发里,衣襟半开地给两名美人簇拥着,手中还捏着一截纤细皓腕,见到她进来,招招手叫她过去:“怎么来得这么慢?”
  罂粟走过去,一边看看墙上的钟表,确实是八点没错。但楚行这么问,她也只好答:“路上堵车晚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恭恭顺顺地挨个叫:“孟局,崔先生,崔少爷。”
  
  孟局长的两只眼珠定在她身上,看了一会儿才呵呵笑出两声:“这位就是罂粟小姐?长得很是漂亮甜美嘛。”
  楚行稍稍直起身,在灯光底下仔细打量了罂粟一眼:“甜美?十年前刚进楚家那会儿倒确实算娇憨可爱,现在还不就是一副凉薄倔强相。”
  “我瞅着也挺甜美!楚少你还说那位离枝小姐是楚家最好看的,我瞧着这罂粟的姿色才是半分不让嘛。”一旁崔志新插嘴,一边推开手边两个娇俏美人,指着空出来的沙发位,笑着同罂粟道,“看看你家楚少都被美女们包得滴水不漏了,来,你来这边坐。”
  罂粟转眼看看楚行,那张一贯有些漫不经心的面孔上此刻也没有什么特别要阻拦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走过去,顺手拿过桌上倒扣的一只新酒杯,倒满一杯白酒,双手捧举,开口:“我敬崔先生您一杯。”
  崔志新接过罂粟倒满的另一杯白酒,顺手在她手背上一摸,然后满面笑容地开口:“罂粟小姐真是可心又可人,楚少把这么一个宝贝藏在家里这些年都不放出来,是打算金屋藏娇还是怎么着?”
  楚行瞟过来一眼,似笑非笑:“确实有点这个意思。”
  
  一个晚上下来,等罂粟被楚家的司机半扶着搀进车子里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已经被灌下了多少杯酒。
  崔志新和孟局长轮流倒满,楚行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她不善言辞只能被堵得连连一口闷,始终袖手旁观未曾搭言。罂粟涉酒不深,又是红酒白酒混着喝,不多时便有些晕醉。她知道自己在有问必答,语气仿佛还很平和,但再回顾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一只男人的手,时不时肆无忌惮抚摸一下她的手背,又仿佛若有似无地搂住她的腰身,罂粟觉得厌恶,又不能明白地推拒,一直到已经醉了,心里都还很窝火。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散了的时候。罂粟软绵绵地被一只手臂接过去,鼻息间味道熟悉,她也就不再乱挣,顺从地被半搂半抱着塞^进车子里。没过多久听到楚行沉声开口:“老胡,把窗户全打开。车里全是难闻酒气。”
  罂粟只觉得胃里一阵难受翻搅,下意识还记得这里是楚行的车内,勉强才压下呕吐的感觉,模模糊糊之间瞪了他一眼:“你发什么火,你以为我就很好受了?谁让你灌我的?”
  “我什么时候灌你了?”
  “你叫人灌我!”
  “我叫谁灌你了?明知道喝不了那么多还喝,你坐在那儿自己不会推?”
  罂粟眼泪一下子迸了出来:“你又没教过我怎么推!”
  楚行停了一下,冷冷道:“离枝去那种地方第一次就知道怎么敬酒开玩笑,第二次去就知道怎么才能滴水不漏。”
  “离枝离枝你就知道离枝!她有本事你让她去夜总会就好了!让我去干什么!你以为我愿意被灌酒!”罂粟一边说一边抽噎,说到最后顺手抓过一旁抱枕,朝着楚行狠狠扔过去,“停车!我要下车!”
  楚行手臂被打了一下,罂粟瞪着他,仿佛觉得还没够,很快伸手过来又要打他,被楚行一把拽下手腕,眉心皱起:“胡闹什么!坐好。”
  “我就不!”
  罂粟被他按在椅背里动弹不得,很快恼羞成怒,牙关一启,瞅准楚行的脖子咬下去。楚行及时避开,冷声说:“再乱动就把你从车窗丢出去。”
  “你丢啊我正好巴不得下车!”罂粟醉意上头毫不示弱,恶狠狠瞪着他,“你再压着我我就吐在你身上!你要不要试试!”
  楚行怒极反笑:“喝醉酒脾气大了想造反?”
  他仍然按住她不准她挣扎,罂粟便开始用脚踢他,试了几次都够不着,反而激得呕吐感渐渐上涌。楚行觉察出她的不对劲,很快往后退,罂粟这时的反应却比他要快,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松手。楚行尝试拽了两下都没成功,罂粟作呕的感觉已经升到喉咙口,接着她闭上眼,对着楚行的风衣心满意足地张开了口。
  “……”
  车内死寂了五秒钟,楚行闭闭眼,开口:“老胡,停车。”
  
  次日罂粟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昏昏沉沉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所在的地方是紧挨楚行卧室的那间客房。
  她吐息之间没有酒气,身上也清爽干净,如果不是头疼欲裂,还以为昨晚的轮番敬酒不过是一场梦。
  罂粟对前一晚发生的事,前半段还好,后半段只能模模糊糊记个大概,隐约像是与楚行发生了争吵,又隐约像是还没问到答案就急不可耐地吐到了楚行那件新买不到一周的风衣身上。罂粟能记得的最后一幕,则是被楚行被拖下车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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