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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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眼里又是泪光，李遥拉着他回去，让包子洗脸洗脚，她自己又去了店里，做各种甜点。花嫣嫣村的人不富裕，李遥自己有些积蓄，当年被李遥救了的妇女南姨借了李遥一些钱，又在南姨家开了糕点店，没赚多少钱，但够包子读书的钱。　　
母子虽然很温馨，但少了一个爹，包子很伤心。　　
顾城妈急死了，儿子都快三十四了，李遥不回来，他又不再找，这孙子……真没个盼头。　　
顾城爸撇嘴：“李遥这丫头真倔。”　　
顾城妈咂舌：“找四年都找不到，飞去天上了？”　　
同四年前一点没变的顾城扬眉，你就是飞火星上，我也把你找回来。　　
顾城很担忧，要是……李遥找了个男人结婚怎么办？不过，那离婚协议他没签，根本没有威胁。　　
顾城打了电话，找了四年，再没线索，他真的太无能了。　　
结果，找了四年的人，还是没有一点点的线索……
【89】
花嫣嫣村离A市不算远，李遥去甜点店的时候，南姨的儿子从楼上下来，一脸的慌张，看见李遥就哭：“我妈……我妈……”　　
李遥心头一颤：“怎么了？”　　
“没了。”南姨的儿子看了看李遥，垂下头，李遥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南姨的儿子开口：“没在也好，那癌症给她折磨的也够了。”　　
李遥想哭，这四年来，她把南姨当自己的妈，南姨也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她未曾有过的母爱，都在南姨身上找到了。　　
就连打倒老城，也常常是南姨带着的。　　
南姨和李遥说了很多话，李遥有感触，看到南姨就觉得心疼，也许长久没当女儿的角色，李遥也想陪陪南姨。　　
别看南姨住在花嫣嫣村，可南姨是地道的A市人，当年爱上花嫣嫣村的阿伯，嫁到了这里，给阿伯生了三个孩子。　　
阿伯在孩子十岁的时候出门打工，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　　
南姨和李遥说过，阿伯有了另一个女人也回来过，说还爱着她，一辈子都爱，最爱的人还是她。　　
南姨说那会儿想不通，后来慢慢想通了，南姨不能给他想要的生活，但那个女人能给。人啊，不一定都要和爱的人在一起。　　
南姨说不恨阿伯！　　
李遥很心酸，南姨和李遥妈的经历类似，但南姨永远爱她的孩子，只是那三个孩子……成人以后，出去读书，在外面生活，很久很久不会来。　　
李遥是被母亲抛弃的，但南姨呢？被孩子抛弃了。　　
也是在去年，这三个孩子才偶尔回来。　　
李遥当时就想陪陪南姨，来花嫣嫣村后，才发现有了孩子。李遥把自己的事和南姨说了，南姨笑了笑，也不说什么。　　
李遥不想走，她也不会赶。　　
李遥自己也觉得好笑，她这一离开，就离开了四年，她有多铁石心肠啊！
南姨想葬在A市，下葬这天，李遥带着打倒老城坐上车去了A市。A市墓地，李遥很确定，暂时也碰不上顾城。　　
打倒老城坐在车上，端端正正的，小嘴嘟着：“南外婆以后还哄我睡觉吗？”　　
李遥心酸，揉揉他的脑袋：“以后我哄。”　　
“可我想要南外婆……”他眼圈红起来，抓住李遥的胳膊：“我想要南外婆……”这么小的孩子，看到一个老人躺在棺材里，也大概知道什么了。　　
李遥不想回答，把包子抱起来：“行了。”　　
包子果然不再哭，埋在李遥胸口里面。　　
李遥站在墓碑前哭，打倒老城很不开心，呜呜咽咽地叫：“不要哭……”李遥拍他：“让我哭一会。”　　
打倒老城瞪着她，倔强的表情让李遥有些恍惚。　　
和他爹太像了。　　
这葬礼参加完毕，天就下了雨。　　
南姨的几个孩子在A市都有房子，李遥说要回去花嫣嫣村，打倒老城不乐意，这是第一次来城里耶。抱住李遥的腿：“遥遥，都来城里了，你带我去玩。”　　
李遥没心思：“玩什么玩啊！”　　
打倒老城扁嘴哭了起来：“那我不回去了。”车站人来人往，有好多人都盯着李遥看。这么年轻……也许是拐卖人口的非法人员！　　
任李遥怎么叫他，打倒老城都不起来。　　
这不，好了……　　
李遥被带到了公安局！　　
做笔录！　　
警察：你和这孩子什么关系？　　
李遥：我是他妈。　　
警察：孩子几岁？　　
李遥：三岁多了！　　
警察（不屑）：谁都看得出来！　　
李遥无语，看了警察好半天：我和我宝长得这么像！　　
警察摇头：小孩子都谁都像！　　
李遥拍桌子：我就是他妈！　　
警察笑笑：叫什么名儿？　　
李遥扁嘴：李遥。　　
警察也点头：娃呢？　　
李遥憋了口气，叫什么呢……　　
忍了好半天：孩子没户口，也没取名儿……现在……现在就叫小宝！　　
坐在一边的包子咬牙：我有名！　　
警察挑眉，狠狠地瞪了李遥，果真是个人贩子。　　
在花嫣嫣村可以叫打倒老城，但出来……叫打倒老城就不好了！得被人笑死啊！　　
“我叫打倒老城，李打倒老城！”包子洪亮清脆的声音响起，还嗲声嗲气的，局里的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李打倒老城……这什么名儿……　　
最后是包子过来抱着李遥的腿：“遥遥，你看，这名字就被笑话了吧！”　　
李遥看了看各位警察，憨憨一笑：“改，肯定改！”　　
【90】　
警察问了不少，李遥很尴尬，包子站在一边。　　
“娃的爸爸呢？”　　
李遥尴尬：“未婚生子……”　　
李遥没带身份证，警察只随便记录，不打算录入档案里，也就算了。这个时候局里来了一对夫妻，蓬头散发的，两个人似乎打架了，把路上停着的车砸坏了。　　
“赔钱！”　　
尖锐的声音响起，李遥回头看了看，五大三粗的、穿着不错的女人拎着LV，站在门口大叫。　　
包子撇嘴：“好凶哦。”　　
李遥捂了他的嘴，包子眨巴眼睛，看了看不远处。　　
夫妻吵架厉害，压根不再管那女人。　　
“赔钱，赔钱，赔钱！”女人大叫：“你们夫妻吵架关我屁事！”　　
“我告诉你，我不离婚，离婚也得把财产全都给我！”这边的女人也不饶人起来。　　
“那是我的婚前财产！”男人也大吼起来。　　
李遥瞥脸：“警察同志，我们能走了吧？”　　
那警察看了看李遥和小包子，对着小包子笑了笑：“这真的是你妈？”包子点头，小声道：“她不是未婚生子……”　　
李遥拍他脑袋：“啰嗦。”　　
小包子瞥眼：“我有爸爸，她不让见。”　　
警察看着李遥，眼神就在说你这妈也太不厚道了。李遥脸红：“他爸……哎！”警察送李遥和包子出去，包子走在前面，李遥就说：“不是我不厚道，是他爸啊，出轨！离婚了，这小孩子就是不懂事。”　　
警察若有所思，李遥跑上去前带着包子离开。　　
天色没那么早了，小包子困，李遥又没带身份证，只好带着包子去车站。　　
两个人前脚走，顾城后脚就去了警察局。　　
男人是事务所的老顾客，有事没事就来一场官司。和顾城交情也不错，保释了男人，顾城站在窗口前，这一低头，就看到刚才的警察记录下来的东西，很潦草地摆在桌上，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名字特别显眼。　　
李遥！　　
顾城看了看，眉毛挑了挑，一张深刻地脸多了些期盼，马上问窗口的女人：“刚才来的吗？”　　
见顾城英俊，女人点着头：“对啊，已经走了。”　　
刚才做“笔录”的检查过来，对着窗口的女人说：“那小孩名字取的……不错！”　　
顾城愣了愣，看到单子上的内容，李遥，女，二十五岁。　　
打倒老城……　　
“带着孩子？”顾城自言自语，看着警察：“她刚刚走了？”又抓起单子，花嫣嫣村，A市人。　　
花嫣嫣村？　　
顾城挠了脑袋，警察点头，这个男人他认得，金牌律师，还是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听说结婚了！不过人家的私事，又保密地很，警察笑笑：“对，说她老公出轨了，现在一人带着孩子，哎，那孩子可爱着呢，就是那孩子的名字……”伤风败俗！　　
顾城蹙眉：“什么名字？”　　
警察笑笑，指着单子上的名字：“打倒老城！”　　
李遥，是不是你？　　
顾城想也没想，赶紧跑了出去。　　
给助理打了电话，问花嫣嫣村在哪，那边查了片刻，道：“离A市不算特别远，去北站坐车，就可以到。”　　
顾城挂了电话，看着阴霾更厉害的天。　　
离A市不算特别远……那么，李遥就是躲在离他不是很远的地方，一躲，就是四年。　　
顾城眉头皱的厉害，先去了北站。　　
打倒老城！　　
这名儿……顾城笑了笑，她怎么敢把他孩子取这么个名字？　　
去花嫣嫣村最后一班车离开，顾城也没赶上。　　
不管是不是李遥，他总得搏一搏。　　
赶了一个晚上的车，李遥带小包子睡下。可怜了顾城，高速公路好走，但到了乡下，就特别难走，最要命的是，没油了。　　
【91】
这里离花嫣嫣村也不算太远，偶尔也会有村民路过。　　
顾城一颗忐忑又期待的心被这该死的油折磨地体无完肤，拿出手机，想打电话，但等助理送油过来，也不实际。　　
顾城左右看了看，远远的，看见飞快的影子，还有摩托车的声音。　　
顾城乐了，疲惫地站在路中央。　　
待摩托车到了顾城不远处，顾城喊了一声：“停一下！”　　
来人看到一张看上去蛮不错的车，停了下来，把头盔拿下：“干啥？”花嫣嫣村的人都不错，朴实又善良。　　
顾城微微一笑：“大哥，我车子没油了，能麻烦您帮我买一点吗？”他拿了钱递给摩托车上的大哥。那大哥憨憨一笑，点了点头，反正加油站他是知道的，并且也没什么事。　　
“那你等着。”大哥笑了笑，骑着车离开。　　
顾城站在车边上，嘴角扬了起来，他有预感，他的李遥就在这村子里。　　
不一会，大哥回来了，顾城便开着车往花嫣嫣村走，大哥在一边问：“来花嫣嫣村干啥？”　　
顾城回头看了看那大哥，微微一笑：“去找我老婆。”　　
大哥笑了笑：“你老婆是谁，瞧我认得不！”　　
顾城心头一甜：“李遥。”　　
大哥愣了愣，李遥？他认得！他闺女最喜欢去李遥店里买甜点了，价格不贵，李遥家的分量还多。　　
大哥笑笑：“李遥啊！”这一想又不对，一个女人都来了四年了，孩子都三岁多了！怎么现在才出来一个男人！大哥看着顾城：“你是她男人？”　　
顾城放慢车速，点头：“嗯，是。”大哥也不说话，顾城小声问道：“您认识我老婆？”　　
大哥点头：“嗯。”　　
顾城很开心：“大哥能带着我去找吗？”　　
顾城就说嘴厉害，和大哥哭诉了许久，说李遥带着孩子舍弃了他，说自己这几年有多可怜，若是一个大姐在这里，肯定不带顾城去，但大哥是男人，对男人的痛深有体会，叹了口气，带着顾城去了李遥家。　　
村子里只有几家加盖了二三楼，李遥家就只是平房，大哥带着顾城到了院子门口，指了指：“就在里面，我回去了。”　　
顾城很感激地鞠了躬，摆正自己的衣领，整理着装。
天色都已经大亮，这是个周末，李遥早早去了店里，打倒老城就在客厅里摆弄自己的水枪。顾城在地毯上左右擦了自己沾满泥泞的皮鞋，这才敢进去。院子里种了很多花，都是些很普通的植物，打扫地特别干净，他往大门看了看，里面有股清香飘出来，好在里面摆了一块很大的卡其色地摊，上面一张小木桌，桌边坐着一个小男孩，歪戴着鸭舌帽，一件灰色的小背心，一条蓝色的哈伦小短裤。　　
潮男！　　
顾城走了进去，屋子里透着明亮的光，两室一厅！　　
听到脚步声，打倒老城握着水枪，回过头去，叫道：“这么早？”他以为是李遥！　　
顾城一身西装，高大的身躯遮去了从门口透进来的光，小包子一抬头就见着顾城，也不招待，小小的身子爬起来，到了书架边上，那边一大堆报纸，其中有一本长得不错的笔记本。　　
笔记本里，全是报纸上裁剪下来粘贴上去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无疑就是顾城。　　
顾城很激动，小包子还小，像不像他暂时看不出来，但那眉目，和李遥就像了不少，黑黑的，很英气的眉毛，就和他顾城差不多了。　　
“你叫打倒老城？”顾城咳嗽一声，慢慢走了过去，站在他面上。　　
小包子把笔记本翻开，顾城就懵了，那上面，全都是他！慢慢蹲下去，顾城搂着小包子的肩，指着上面的自己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包子似懂非懂，漫不经心道：“遥遥老看着他掉眼泪。”说罢，扭脸看着顾城：“你们长得好像啊！”　　
顾城眼眶一热，一手握着小包子的后脑勺：“是李遥吗？”　　
小包子点头：“嗯啊！”　　
顾城口舌干燥，看了看小包子，指着黑白报纸上的自己：“我是李遥的老公。”　　
包子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那模样极为可爱：“那么，那么……”　　
顾城以为他会知道这个意思，一定会说，那么你是我爸爸……　　
但小包子理解不了，只开口喊道：“那遥遥是你老婆……”　　
一千个问号丢给顾城，顾城愣了愣，也不多说，带小包子坐到地毯上，环顾了房间，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几年，李遥应该过得不是特别好吧！心疼占满了整个胸腔，顾城又难受，她怎么忍心一走就是四年，连生了孩子都不肯回来！　　
顾城安安静静坐在地毯上，小包子在手，李遥，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92】
顾城和包子说了很多话，说到自己是他爸的时候，小包子眼里闪了泪花，很委屈，学尽了李遥的委屈模式，他真的有爸爸？　　
顾城抱了抱包子：“爸爸来接你们回家。”　　
小包子眼眶红了起来，抓着顾城的胳膊：“我不想要叫打倒老程……”　　
顾城心里一疼，李遥啊，你这给孩子取的什么名，给人弄了多大的阴影！小包子乖乖靠在顾城怀里，额头顶着顾城的胸膛，小声道：“我想换名字。”　　
顾城点头，他要给他的宝取什么名字呢？　　
这和包子聊天，就到了中午，两个人都饿着，最后包子抿唇，小肚肚饿了，现在放了暑假，李遥都会在店里做好饭再送回来给他吃。　　
顾城问：“饿了？”　　
包子点着头：“嗯。”看了看时间：“遥遥还不回来？”　　
顾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