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多巴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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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秦筱筠的断句开始不自然：“为什么是我。呃，列举一下喜欢我的优点就好了。”尽管秦筱筠自恋得惊天动地，但面对有人眼前人的告白，她倒拿捏不准。原以为有些感受心照不宣就完了，而顾卓尔却要认真发展这段关系。
Boss性感的嗓音响起：“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正当秦竹子抬头困惑地看着他时，顾卓尔继续说了下去：“第一，即使我去重之后分条列举，那也得花不少时间，恐怕这飞机的备用油箱也坚持不了那么久；第二，我喜欢的并不是优点的总和，而是有喜有怒，亮点与bug俱在的综合体。”
秦筱筠一愣，意识到从未有人这么说过她。在那些评价里，从来都只有天才和变态两个极端。
“最先开始，或出于惜才，或出于驯服员工的本职，我想把你那些反社会病的棱角都磨平，只是后来我并不想那么做。那样的你会失去本性。”男人的语气依旧平静，没有那种疯狂与热烈，却句句代表了理性与认真，让人安心。
“我甚至不要求你有多喜欢我，只想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守护者。起码世俗的一切都可以交给我对付。你在我身边，做自己就可以了。”
“所以，如果不按规定格式回答你那个问题的话，我的答案是，因为你是秦筱筠。”
她转头，同样认真地听完了某冰山在非公事场合说出的最长的一段话。暮霭的颜色将人与画面染得不太真实，她看见顾卓尔的镜片上映出了夕阳的色彩，仿佛是眸中燃烧的火焰。
秦筱筠稳住自己的呼吸，认为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此刻她有千言万语，但是过多的想法反而让她不知所措，以至于，她最后说出口的是这么一句话：“嗯，如果不答应你是不是会因为受不了刺激导致飞机失事。”她还在怀疑前天才拿驾照的Boss的驾驶水平。
这货真实当之无愧的史上最不解风情最擅长破坏气氛的女主……
机身猛烈地晃了一下。
很好，秦筱筠。今天的坑是你自己挖的。
“不会。”顾卓尔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干涩。他及时控制住了飞机，“我当然不会勉强你，如果你对我一点化学反应都没有的话。但是……”
男人伸出一只手，抓住某程序员的手腕，轻轻转过来，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脉搏：“心跳加速。”
他换成自动驾驶模式，转过头，下巴触到秦筱筠的头发，低下头，他温热的气息将猎物包围：“瞳孔放大。”他如实报出对方的反应。
秦筱筠的心跳疯狂地宣告着它的存在。不过现在激动的感觉比平时猛烈，这是为什么？
“放心，我很民主的。”Boss补充道，身体回到原来的位置，退出自动驾驶。但秦筱筠注意到他说完话之后薄唇不自觉地一抿，头部小幅度地摆动。这种微动作其实在暗示，他自己都不信刚刚说的话。
丧心病狂的直升机特技开始表演，顾卓尔让直升机在半空中悬停，而且还是——倒立着。秦筱筠的心率再三上升。
现在她很纠结，其实她喜欢Boss，但是一定要那种名分？人家现在明明就是假民主，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答应？
顾卓尔见她的手放上了颈窝，一脸认真的样子，默默地在心中若干方案中的一个上打下一个勾。
要不是为了诱秦筱筠上当，面瘫患者才懒得活动脸上任何一块肌肉。论测谎技术和观察力，Boss比竹子更胜一筹，而专家骗起人来，效果自然不同凡响——比若说现在被吓到的某程序员。
吊桥效应的作用发挥得很不错。
这个着名的心理学概念即当人们处于危险的境地中时，本身都会有心跳加速等紧张害怕的反应，此时生理水平的错误归因极容易产生，让人以为自己爱上的某人。
而Boss的操作要领在于，他的道具比较高端。摩天轮会自动下降，划船在湖心这种伎俩奈何不了会游泳的被告白者。对付秦筱筠这家伙，得出动直升机以及奥斯卡影帝的演技，让她感受到什么叫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上。
Boss大人可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态告白的，你以为他真的只是在兜风？
顾卓尔对秦筱筠对自己的感情心中自然有底，否则用任何手段都是毫无意义的，只是，以目前的程度以及秦筱筠对于爱情的乌龟本性还不足以让他成为自己女朋友，只好采取这种方式——先打包再说，回家慢慢调｜教。
Boss个人认为这绝对不算强取豪夺。就算是，他也不打算悔改。
秦筱筠综合各方面因素分析目前形势，得出三个选项：A。答应他B。答应他C。答应他
面对抖s模式开启的大奸商，就算是为了保命也得答应他是不是？
“恭，恭喜你成为，我，男，友。”秦筱筠算是把这句话给说出口了。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算不确定，先回地面再说。
“好。”Boss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拿起你左手边的文件，签字。”
？
秦筱筠顺手一摸，果然找到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份协议。
Boss，你太狠了！！！
“没有法律效力的约束，你百分之两百会说话不算数。”Boss不愧是奸商。
秦筱筠默然：被你发现了。
她抽出钢笔，在协议上签了名。不知觉间，飞机已经降落。秦筱筠虽然把感情账和Boss结清了，但被这么坑蒙拐骗威逼利诱这签了协议，心中还是有些别扭：怎么感觉自己这是占下风……她悻然下了飞机，站在楼顶，看着螺旋桨慢慢停下来，一言不发。
男人欺身向前，玩味着她脸上纠结的表情。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秦筱筠的唇上，轻轻摩挲着唇瓣，目光沉静如水，似乎没有意思波澜。下一秒，风浪骤起。
秦筱筠被他一把勾住，被带进了Boss的怀抱之中，她看见男人低下头吻上她。某程序员防守很弱，Boss轻易地撬开牙关，攻城略地。过去运筹帷幄的淡定荡然无存，此刻他只是一个急切的侵略者，对他梦寐以求的领土进行征服。
领土表示，现在她的大脑前额叶无法控制荷尔蒙造反了。
秦筱筠感觉到血液从心脏奔涌向周身，过后又是一阵电流通过的酥麻感；她听到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挑起发丝上下翻飞；她闻到顾卓尔身上特有的气息，强势地，极富侵略性地包围着自己。
这一次不用提前阅读什么说明指南之类的东西，秦筱筠本能地回应起来。既然都到这一步，她索性任其发展好了。在此之前，她和过去的Boss一样，认为恋爱不是什么必修课程。相反，永不恋爱的确能够抑制那些让理性崩坏的化学物质，不让你的悲喜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可他们毕竟相遇了。秦筱筠尽管表现得像个机械欠扁的外星人，又因为朋友的心结对多巴胺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人类本能终未褪去。我们隐藏起来的天性往往弥足珍贵。
开始是怎样，他们的结局是怎样，理性，风险，意外，统统不是阻碍秦筱筠享受当下的借口。
不管她是怎样另类的女人，都有被爱的权利。
莱布尼茨说：“我们的宇宙，在某种意义上是上帝创造的最好的一个。”
尽管对神创论秦筱筠并不苟同，但无可否认的是，她同意她现在所处的是最好的时空。因为在如此渺小的概率下，她遇到了那么一个她能欣赏的人，让她体验过爱。
秦筱筠慢慢把手环上顾卓尔的脖子，对方也放松下来，温柔地舐着刚刚被肆虐过的地方。她感觉到对方的睫毛微微扫过自己的眼睑，也睁开眼睛。
暮色四合，城市被笼罩在一片暖色调中，暧昧且梦幻，晚霞给秦筱筠的脸也染上几分绯红。尽管她心中叫嚣着的各种小不满小怨念已经被这一吻给融化，但属鸭子的秦筱筠还是装模做样地清清嗓子，踉跄着退后两步，摊手：“我只是被逼无奈的。”
Boss更重结果，所以也没有跟她计较，只是淡淡回一句：“嗯。那我也就当你现在站不稳是因为肚子饿而不是……”他故意停下来不说了。
秦筱筠自动填空：而不是……而不是因为Boss的吻技太好？
切，肯定是因为肚子饿。
胃也发出声音来声援主人。Boss看了一眼手表，17：40。这女人还真准时。
“那我就陪我女朋友去吃饭好了。”顾卓尔把这新称呼说得很顺口，语气跟他说：“今天下午3点开会一样自然。”
秦筱筠点头，走了两步发现不对。他们这是在酒店的顶楼。
“是。我们直接从这里下去吃饭，我已经安排好了。”
Boss你到底安排好了多少事 ：“直升机停这里没关系？”
“没事。反正酒店是我开的。”
秦筱筠：“……”难怪这两栋楼之间会有一个天桥。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Boss慢条斯理地跟上来，修长的手指整理着衣领：“我说拿到直升机驾照的前天，是三年前的前天。”
也就是说那机身的猛烈摇晃，是他故意做出来吓唬秦筱筠的 、。
、衣帽间的调查
H大周边某小别墅内，做完实验的任教授风风火火地踩着自行车从实验室赶回家吃饭，单脚停车，推进车库，一步两台阶的跳上门廊开门。
“小霁，”平时一贯呆萌的某人推了推眼镜，一道八卦的紫光闪过：“竹子的事情是真的？”
苏霁笑眯眯地点头：“千真万确。”
任品兄不由得感叹：“我居然活着看到了秦筱筠谈恋爱的这一天。看来我这辈子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也不是不可能的。”
客厅里突然传来某人的机械音：“现在的实验不过是在重复荷兰学派罢了，跟加州理工学院的几个物理学家一样，能得奖才怪。”
老远在玄关里小声八卦的夫妇俩擦汗：秦筱筠这该死的瓦肯听力 。
虽说任品和苏霁结婚了，不过铁三角的各种活动还是一直没有断，今天又是他们聚餐的日子。毕业后他们各自的专业职业不同，但所幸的是大致的圈子和兴趣爱好没有变，学生时代结下的友谊若能这么淡淡地持续着，是一件幸运的事。
苏大小姐心态一直很好，尽管刚刚暗地八卦秦筱筠被发现了，但她不灰心——她直接正大光明地问不就好了>0<。
于是，这次餐会的主题变成了：关于秦筱筠充满槽点的恋爱问题。
“竹子，你真的有一个恋爱协议？”苏霁对这个很好奇。老实说这种东西大多存在在小说或电影中，即使现实生活中有，也没有怎么当真——像顾卓尔这种火速拿去公证的就更是稀有了。
“当然是真的。”秦筱筠咬了咬筷子：“恋爱不代表可以和谐相处。和Boss的成长环境不完全一致，摩擦不可避免。与其今后为了小事不断吵架，不如一开始就把丑话说清楚。协议这种被大多数人类认为冷冰冰的，但开始的一点不愉快，可以避免往后的长久的痛苦。”
任品把方才掉进汤里的勺子打捞出来：“竹子现在说话好有哲理，恋爱中的女人果真是有点不一样了。”
“只是在复述Boss的话而已。”秦筱筠反筷子把汤匙勾进厨房：“这个要消毒。”
任品默：难怪那段话的风格充满人文主义情怀，原来不是她说的。看来竹子还是老样子。
等秦筱筠又拿着一个新勺子出来的时候，苏霁继续开八：“那我们能不能看看有哪些内容啊^_^？”
竹子拿出电脑，把它支在桌子上：“电子稿备份。”
秦筱筠在签下协议之后，还是和她家Boss商量着对协议内容进行了补充，毕竟，既然是一份算数的协议，她得尽量让它不会是一个不平等条约——但就签下的过程来看，他们的恋爱协议实际上就是不平等条约。
苏霁和任品看了好几段之后得出一个真理：请不要在吃饭的时候阅读这份协议。
刚开始的一些内容还是正常的：
……
13。为了保留一定的私人空间，双方在恋爱期间不会同居，但可以在对方家中留宿，需提前二十四小时申请。
……
28。双方中有且仅有一人生病时，另一方有义务去探望。若该病为传染性疾病，则务必不去探望。
……
后面的条款，就开始越来越科幻了。
……
72。双方同乘坐的飞机失事时，若只有一个可提供的降落伞，应由会跳伞的男方穿戴，但逃生时务必带上女方。
……
73。生化危机爆发时两人若都属人类，应并肩作战，保护地球；若有一方成为僵尸则必须分开，发生战斗时人类方有权利朝僵尸开枪。
……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生化危机那几条有必要吗？”任品推眼镜。
“以防万一。”秦筱筠认真地喝了一口冬瓜火腿海米汤：“本来还有瓦肯星人来接我走该如何决定的对策的，但是Boss说不用担心，我要是去了瓦肯星他就把公司开到那里去。”
两位观众鼓掌：奸商这真是好气魄，好算计！
“为了遵循恋爱关系的传统，决定送他一件礼物。有什么好建议么。”秦筱筠放下碗，向已经试验成功的两位咨询这个问题。说起来，这个环节应该叫做交换信物。顾卓尔已经准备好了礼物——《魔戒》中的戒指，而且还是拍卖下来的电影道具。萌点被精准戳中的某程序员当时就在办公室一反常态地抱住Boss大人，并且在恢复了平时机械嘴脸之后决定，她会准备一个很棒的回礼。
听到准备礼物之类的词，苏霁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手，精致的眉眼溢出笑容：“袖扣怎么样~”
任品首先反对：“老婆大人，你每次的礼物都是袖扣，我都攒了一抽屉。而且悲剧的是，我平时穿的都是T恤╮（╯﹏）╭”
苏霁⊙﹏⊙：“嗯，不好意思，我送顺手了。对了竹子，你家Boss平时都穿什么牌子和款式的衣服？”
“西装。”秦筱筠歪头。“但不知道是什么牌子。调查过。”
秦筱筠为了增进对Boss生活习惯的了解，曾经进行过长达一个星期的全天候观察，其中有一项就是，调查他的衣服——毕竟竹子唯一一次送过的衣服是那件赔他蓝衬衣。当竹子推开衣帽间的门时，立马就被那黑压压的半壁江山给震撼到了。
除了有几件骑马装击剑服运动装睡衣之外，这个男人完全就是个西装控，而且大多都是黑的。不过这些倒是很衬Boss的气场，而且身材好，穿什么都能演上一出天桥风云。
秦筱筠一件件翻看着，试图找出品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