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煤的历史 >

第2章

煤的历史-第2章

小说: 煤的历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槎埂さ腋怪鞅嗟囊环荽笾谥芸⒈砹艘辉蛎挥惺鹈墓适拢凶觥懊旱氖サ谈琛保–hristmas Carol of Carbon)。文中较为明白地表现了人们的这种努力。    
    在这个故事里,一位名叫弗莱士利(Flashley)的年轻人对古老的黑煤球以及采煤人很是轻蔑。一天晚上,从弗莱士利的煤火中跳出了一个模样可怕的精灵,它看上去黝黑而笨重,皮肤粗糙而坚硬,说话伴随着嗡嗡作响的回音。这个精灵邀请年轻的弗莱士利跟随它进行一次旅行。他们来到散发着恶臭的原始森林,那就是煤起源的地方;在深不可测的煤矿井里,埋葬着从古至今无数矿工的生命,他们为了国家的发展而牺牲了自己。在故事的最后,弗莱士利开始认识到煤的真正意义:它是神对这个星球的庄严赐予,用煤精灵的话说就是:“凭着一种内在精神的指引,人类踏上了生活之路,从野蛮走向文明和优雅。这种内在精神源自无所不在的神明,并超越人类的存在现状,用希望之光照亮未来。人类就这样不断提升,不断前进。”    
    简而言之,煤不仅支撑着我们的文明,而且甚至塑造着我们的灵魂。它使我们不仅能够控制外在的自然力,而且可以控制人类野蛮的天性。煤是我们人类的救世主。这样的观点一直沿续到今天,但如今它们更多地是以煤炭工业为代言者,而非小说家。    
    有人将这种观点引向更深的层面:他们认为煤不仅代表上帝对人类进步所寄予的期望,而且表明上帝希望盎格鲁-萨克逊的新教徒们来完成对人类的提升,这是上帝由来已久的梦想。19世纪英国和美国的观察家们发现,照当时的情形看,上帝把世界上大部分的煤都给了他们。在1856年版的《基督教回顾》(Christian Review)中,一个美国人写道,这种特殊的分配显然不是盲目、偶然的,而是很久以前上帝亲手书写在坚硬岩石上的一种昭示。“在人类向上的进程中,由谁来做领导者?积极进取的人们为此展开了一场竞争。他们比试天性,比试智力和德育,比试对耶稣基督的纯粹真理的把握。这时,一件宝贝从天而降,落到了他们手里。谁能正确运用这件宝贝,谁就能稳稳当当地掌握对世界的控制权。”    
    这种把煤看作神圣教化力量的观点,有助于我们理解为什么那些到中国来的传教士如此看重中国的煤储量。一位在19世纪晚期游览中国北方的传教士,详细地写出了中国每个煤矿区的范围,包括煤的化学成分。几十年后,一位英国访华者预言,现代中国每挖掘一条煤矿坑道,都会“有一颗太阳从中冉冉升起,冲出那意味深长的坑道,刺穿笼罩着中国的偏见之迷雾”。他还指出,中国人民之所以发展滞后,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成功地发挥煤之精灵的魔力,“那被束缚的黑色精灵就躺在他们悲怆的步伐下,无法施展自己的超凡之力”。    
    在诸多用来描述煤的比喻说法中,“精灵”也许是最贴切的。如果把煤单纯地看作上帝赐予的一份礼物,就忽略了与这礼物共存的那些危险的丝带。同样,如果单单把煤看作环境的大敌,那就忽略了这个“敌人”许多显而易见的优点。煤具有双重面目:既能产生巨大的动力,也要耗费昂贵的代价。如果只认识到其中一个方面,就不能理解这个故事在本质上令人悲伤的戏剧性。煤使我们发达国家的大部分人富裕起来,摆脱了我们工业化之前的那些野蛮梦想,因此可以说,煤是一个善意的精灵,它已经满足了我们的许多愿望。但是,煤这个精灵也有不可预知的危险的一面。并且,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但至于这黑暗的一面究竟有多危险,我们才刚刚开始探索。    
    英国是世界上第一个被煤精灵改造得焕然一新的国家,本书就从她写起。几个世纪以来,英国的煤产量一直高居世界首位。从某种程度上说,正因为如此,工业革命才首先在英国发生,英国由此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并创造了一个令世界瞠目结舌的工业社会。    
    然后,我们把目光转向美国。美国原本是一片蛮荒之地,但依靠煤的力量,它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摇身变成了一个工业化的超级强国。无论从深远意义还是实际意义上来说,在塑造美国权力结构方面,煤炭工业都功不可没。但在这个过程中,煤炭工业在美国却倍受歧视。如今,美国的煤炭工业尽管在环境方面受到越来越多的谴责,但它却与新时代的政权两相和谐,并且使美国关于气候变暖的讨论异常生动精彩。    
    最后,我们要去往中国。在漫长而生动的中国历史上,煤扮演了一个令人称奇的角色。煤把中国引入了发达国家之列,但如今的中国已认识到,这种燃料既是有功之臣,也正威胁着全球的命运,尤其包括中国自身尚不够稳固的地位。    
    如果没有煤铺就的这条黑色之路,我们的命运将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世界将与现在完全不同。或许我们最终会以另外的方式变得文雅、实行中央集权、实现工业化和机械化,但那将推迟几十年甚至几个世纪,而且规模将大大缩小。如果没有煤,我们会被贫穷、沉闷和压抑的前工业社会围困得更久,但是我们也许会发现一条虽然缓慢但却仁慈的出路。如果选择那条出路,我们可能不会有如此丰厚的物质财富,但我们也不必面对如今这些众所周知的环境难题。煤已经成为一把双刃剑:既富于创造性,又具有破坏性。正是这两方面的相持抗衡,使得煤的故事如此引人注目。


第一部分 可以移动的气候第3节 英国的宝石(1)

    罗马入侵英国后,发现有一种露出地面的岩层在原野中尤其引人注目,那是一种深黑色的矿石,泛着柔和的光芒。一位罗马作家称之为“英国宝石”,因为它很容易雕琢和打磨成华丽的首饰。一时间,英国因出口这种珍贵的物资而名声大噪,罗马国内的时髦市民也迫不及待地用这种首饰装扮自己。这些黑色的小饰物不仅时尚漂亮,而且还具有一种令人惊讶的神秘特性:易燃。这种被称为“煤精”(这个词后来演变成了“煤玉”,如“乌黑的煤玉”)的矿石,其实就是一种纯煤的特有形态。然而,由于人们分辨不清煤玉和煤,因此许多罗马人戴的似乎并不是煤玉,而是普通的古老煤块。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与煤玉原料相同的普通的煤,就被当成了英国的宝石。    
    占领英国的罗马人不仅用煤打造首饰,而且也开始燃煤。从士兵们的堡垒升起煤烟,从铁匠们的熔炉冒出煤烟,牧师们也在巴斯(Bath)密涅瓦(Minerva)神殿的永恒圣火中投入煤块,以缅怀这位智慧女神。把煤作为一种燃料来使用,在当时还不够普及,因而罗马作家们没有留下这方面的专门介绍,但在英国已经发现了一些罗马人使用煤的遗迹。至于英国人是否在罗马人入侵之前就开始烧煤,目前只有一个证据:在青铜时代,威尔士南部的早期居民们用煤来火化死者。也许在他们眼中,煤只不过是一种焚烧遗体的便利工具,但更有可能的是,他们把煤当作一种神秘的媒介,用来护送死去的亲人到达另一个世界。在历史上,人们总是难免赋予煤更深远的意义。    
    公元5世纪,在罗马人撤离英格兰之后,英国进入了一段黑暗的、几乎没有记录的历史。罗马天主教的神学家圣徒比德(Saint Bede),曾在公元前731年写了一部罗马时代之后的英国历史,借助这本书的微光,我们可以对那个黑暗的时代略窥一斑。当时圣徒比德住在英国东北部泰恩河畔的一座修道院里,那一带恰好是英国储煤最丰富的地区。纽卡斯尔市(Newcastle)就坐落在泰恩河的下游,拥有充足且便于利用的煤炭资源,因此,它后来成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产煤区,它的名字也用来指称煤矿丰富的地区。    
    从圣徒比德的书中我们可以看出,罗马人烧煤的习惯仿佛随着罗马军队一同撤离了,英国再也没有人烧煤,即使在煤俯拾皆是的地区。在写到泰恩河下游的矿产时,圣徒比德确实提到了极其丰富的煤玉资源。也许圣徒比德也像在他之前的罗马人一样,把所见到的煤矿都当成了煤玉。这位时代的记录者丝毫没有提及有人把这种矿石当作燃料,但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记录:有人点燃这种黑色的石头,用它的烟吓跑大毒蛇。所以,在公元8世纪,如果说英国是烧煤的,那么显然人们利用的不是煤的热度,而是煤具有防御性的烟幕。    
    在恐龙时代到来之前,丰富的煤矿已经在圣徒比德的脚下沉睡了很长时间。在侏罗纪、三叠纪和二叠纪之前,是石炭纪时代。一个以煤命名的漫长的远古历史时期,就从那时拉开帷幕。在大约45亿年的时间里,地球上的各个大陆块都没有任何生物,生命的故事只在海洋的遮掩下上演。直到大约4亿2千5百万年前,植物才开始附着在潮湿的海岸上,然后一步一步试探着向大陆进发。到了石炭纪时代,也就是距今大约3亿6千万年到2亿9千万年之间,毫无疑问,陆地上已经有了植物。异常繁盛的丛林纠结着、蔓延着,最终占领了整个地球,与此同时,它们的每一个细胞都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太阳能和空气中的碳。    
    在石炭纪晚期,可能是纽卡斯尔前身的一小块地方离赤道非常近,英国对这个地方进行了改造,这是因为英国试图建立与亚热带的格陵兰岛和纽芬兰岛的联系,而原先可以到达这两地的水路已经不存在了。由于当时还没有人修筑堤坝、提升陆地,所以那时的陆地比现在更低、更松软。那块地方看起来就像大多数藏煤的森林一样,到处生长着一种奇异的鳞木(lepidodendron)。这种参天大树可以高达175英尺。它们原本是单细胞的海洋生物,自从几十亿年前偶然发现了光合作用之后,就一直这么生长着。若问它们长势如何,且看它们巍然屹立的身姿,那就是活生生的明证。    
    这种鳞木的高度一般由它那笔直的树干决定,那树干在底部有6英尺粗,表面是一层美丽的鳞状茎皮,像蜥蜴的皮肤一样,这种大树也由此得名(英语中的“鳞”在希腊语中有“刻度”的意思)。鳞木在顶端长出一些短短的枝干,大约伸出一码远的距离,上面长着细长的叶子。现代绘画作品中的鳞木,总在最顶端长出这些像草一样的叶子;但是一些科学家认为,很可能整条树干上都长满了这些叶子,因为这样树干看起来才会如此厚重而粗糙。与现在的树不同,鳞木的内部是柔软多髓的。在雨水充沛的时节,鳞木内部的细胞会不断扩张,以保持大树挺拔的姿态;如果没有水,这些古森林中骄傲的巨人就会变得脆弱、松弛,最终因无法承受自己的体重而轰然倒塌。    
    在英国的远古丛林中,还有一种茂盛的树:封印木(sigillaria)。它与鳞木同宗,但在现代人看来却更为奇特。有些类型的封印木,长长的树干在靠近顶端的地方有一个分杈,像只两个头的怪物;而且每个分杈的顶端都有一条长满带状叶子的大树枝,像是给这两个头各戴上了一顶王冠。其他的封印木则显然较为短小粗壮,虽然树干在底部也有6英尺粗,但只有大约18英尺高,而且没有分杈。有一种语言朴实的古植物学版本这样描述封印木:“奇异的植物。与其说它是一种发育完全的树,还不如说它是一个巨大的桶。”现代木贼属植物的古代亲戚也成了英国丛林的居民,高度可能超过了60英尺。然后,就出现了蕨类植物,这是一种简单却成功的植物,在植物学上,它们与你平时种在家里陶罐中的小东西是亲戚,只不过它们有树干,而且是身长30英尺的大个子。    
    在那古代丛林中还有大量昆虫。由于在陆地上缺乏竞争,它们很多都长得奇大无比。有的蟑螂像人脚那么长,蜻蜓的翅膀长达30英尺,千足虫有6英尺长——“长得像一头牛”,大卫·艾登堡(David Attenborough)博士这样形容。这些无脊椎的标本当然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真正开启进化新纪元的,却是在森林的地面上进化的另一队生物,即我们脊椎类动物的祖先:两栖动物。石炭纪初期,在丛林潮湿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些滑行的小动物,它们刚从鱼进化而来,只有蝾螈大小;到了石炭纪末期,它们已经成了15英尺长的怪物,又大又笨,拖着胀鼓鼓的胃在原始丛林的泥地里缓缓爬行。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它留下了足迹和胃的痕迹。也正是在这个繁盛石炭纪的树上,一些两栖动物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即形成了硬壳的蛋。由此,两栖动物进化为爬行动物,并为以后进化为恐龙、鸟和哺乳动物奠定了基础。    
    石炭纪的许多植物最后都成了煤,这是因为它们没能以植物惯有的方式腐烂。通常,一株植物死亡后,氧气会渗入它的细胞,并将其分解(主要是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然而,这些密密匝匝的石炭纪植物死亡后,常常会倒进缺乏氧气的水中或泥地里,再不然就是被其他死亡的植物或沉淀物覆盖。有时,这种埋葬的过程就是沿海森林与海洋之间的一种曼舞。在石炭纪,南半球的冰河周期性地增长和收缩,这就带来了海洋的涨落。当冰河融化时,海洋就会上升,海水和海里的沉淀物于是一步步吞没岸上的热带森林;而当冰河由融化转为增长,海洋就会回落,森林于是重新向海洋进军。    
    由于氧气不能进入并分解那些被埋葬的植物,这些植物就只是部分地腐烂了,留下了黑色的碳。这大片大片柔韧而含碳丰富的植物,首先变成了泥碳块。在地质力量的压迫和炙烤下,这些泥碳块被压榨、闷烧,变得越来越硬,最终成了煤。当然,最终凝结成煤的,不仅是森林里的碳,还有森林数百万年以来积攒的太阳能。这些能量不仅没有随着植物的腐烂而消散,而且大量埋藏在黑暗的地表下,至少要等到还在森林地面上蠕动的两栖动物进化成可以把它挖出来的动物之后,它才能重见天日。    
    在圣徒比德之后的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