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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嫌妻不下堂+2番外 作者:恒见桃花(起点vip2012-06-14完结)-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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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希望不是?毕竟梅映雪何其无辜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才死了丈夫,又无处立足,在名声与前途双重受损的情况下,她想抓住他,也不过是想抓住未来的一点希望,其情可悯。
    她没法和素言争锋,短暂的占了先机,也不会给梅映雪带来太大的转机。
    素言手刃她于无形,完全摧毁了她对未来的希望,其手段令人发指。
    费耀谦觉得,感情上的许多问题都没有答案。每件事情背后都有利有弊,别的事或许还可以权衡到底是利多还是弊多,可是在感情上,算来算去,就是一笔糊涂帐。
    假如历史可以重来,仍然未必选择了最正确的答案。
    就像现在,他没法回答是或不是。
    可这笔糊涂帐是他自己的,他现在要算的是素言的帐,费耀谦再一次问:“米素言,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素言仍然只是笑笑,耐心的解释:“我只能依附你活着,这是我最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尽管很悲哀,可是我必须以此为前提。你说是,就是,后果我自己承担,我能怎么做,取决于你想怎么做。你说不是,那就不是……”
    他说是,两个人便开始相恨相杀,日子却未必过的吵吵闹闹,暗流奔涌,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说不是,就没什么可问的,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费耀谦低语一声:“你如此伶牙利齿……”比那些狡猾的犯人嘴都硬,他竟问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不过她说她要依附他活着,某种程度上取悦了他。但她又说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是她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这种取悦又变成了激怒。
    “那天你派人去了米府……”她有作案的动机和嫌疑,她妄想用三言两语的狡辩就能蒙混过关?
    素言承认:“是,我给娘送了些吃食和我亲手做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水果、蔬菜之类。”她只不过是尽尽儿女的孝心,他若怀疑她就此传递了消息,请拿出证据来。
    费耀谦上前一步,他高大的影子投下来,罩在了素言的身前,将她的脸笼在了阴晦之中:“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素言很震惊,却很冷静。她不觉得有多荣幸,甚至狐疑的想,他喜欢的究竟是那个敢爱敢恨,姿意潇洒的米素言,还是她这个借尸还魂、鸠占鹊巢的米素言?
    费耀谦说的很慢,他很不习惯说这样表达感情的话语:“可是我不喜欢我们现在相处的模式……”
    素言无耐的道:“天下间夫妻很多,每对夫妻都有他们特有的相处模式。没有谁能够第一时间内就找出并实行之最恰当最和谐的模式来。”
    有相爱的,自然有相恨的,还有互相利用的,更有反脸成仇的。不喜欢那就试着改变吧,可不是他要求她改变就能达到的。
    素言的眼神挑衅了费耀谦最后的底线。他扳住素言的肩头,晃了几下,直摇的素言几乎站不住脚,仍是不解恨,问她:“米素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素言在一刹那之间想了很久,没有理出头绪,终于还是选择了最本色的出演,最本能的回答,给她,也给费耀,给彼此最后的机会:“我想要的,你都能给吗?你肯给吗?”不跳字。
    “你说来听听,能不能,肯不肯,总得让我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好。”素言点点头:“我想要平静、安宁的生活。我想要夫妻相爱相守的婚姻,我想要矢志不渝、两情相悦的爱情,我想要……你只有我,我只有你的终生。”
    费耀谦直觉的想说“不可能”,这种想法简直太幼稚,太天真,太可笑,太荒谬。可是他知道素言说的是真的,而且或许只说这一次。
    如果他当她的话是个笑谈,那么她会让他们以后的生活都变成笑话。
    费耀谦想点头敷衍着说“可以”,但他知道不是现在承诺这两个字这么简单。
    素言是不想争取什么,甚至似乎有点不在意他,不在意费家少夫人这个位置,但她有自己的底线
    就像梅映雪,踩踏了她的底线尚不自知,那么素言出手就太可以想而易见了。
    如果他承诺了却没做到,后果很严重。家宅不宁,他谈什么雄心壮志,谈什么丰功伟业?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和睦相处,他还谈什么结交?治大国如烹小鲜,其实是一样的道理,攘内安外也是如此。
    费耀谦很谨慎的选择了三个字的答案:“我想想。”
    素言很大度的宽限了时间。
    他肯说出这三个字,也算是认真严肃了,起码没当面嘲笑她的异想天开,也没有当面毫不犹豫并且毫无诚意的许诺。
    他肯考虑,他肯想想,说明他起码还愿意去把她的话当成话来思考。
    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是他认真选择的结果,谁也不必抱怨谁。
    梅映雪当夜小产。
    一团血肉模糊,是个还不成形的看不清模样的孩子。
    只除了梅映雪哭的断肠,日日以泪洗面,私下里愤怨恨毒,旁人都没什么感觉。
    在所有人的眼里,这本来就是个不合时宜的孩子。
    究竟是费家的还是米家的,真是一桩悬案。梅映雪就算有一千张嘴,费耀谦就算有一万分的笃定,可他们都拿不出能让世人确信的证据来。
    费家沉寂下来。
    老夫人躺了两天,才在莫殊静的请安服侍下微微露出了点笑模样。
    她现在看谁都堵心,尽管她承认素言无辜,梅映雪可怜,费耀谦不争,但是一想到那日的一场大闹和血腥,心里就不畅快。
    现在只除了费耀宗能得她欢心,说说笑笑解解闷,也就剩下了莫殊静的肚子,是她最期盼的希望。
    她每日都要多盯几眼,仿佛这样就能迅速盯出一个孙子来。
    素言推说身子不适,半步不出歌华院,老夫人索性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
    很多人都骂费大是精分,我就搞不懂怎么就精分了呢?



218、不孝

     
    一场接一场的秋雨,把秋天撵的踪迹全无,转眼间就进了冬月。第一场雪毫无预兆的纷纷扬扬而下,一夜之间,满世界一片白色。
    老夫人正笑吟吟的同莫殊静说话:“这会还瞧不出什么来呢,再过两个月就显形了,你可得千万要仔细些,要做什么别事事自己动手……”
    莫殊静低头含羞,道:“娘说的话,媳妇都记下了。太医说不必过于在意,和平时一样就好,也要多走动,不能什么事都不做,那样生产时或许还能少受些罪……”
    老夫人摇头:“别听他们的,你听我的,这前三个月最是要小心,这会又天寒地冻的,不定哪就结了一层冰,你以后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只在屋里好生静养。等春暖花开,由得你爱去哪就去哪。”
    莫殊静这几天心口不适,神情倦怠,懒得吃饭,老夫人直骂费耀宗粗心,即刻叫人请了太医替莫殊静诊脉。
    果然天公不负苦心上,莫殊静怀孕不足两个月。
    老夫人如获至宝,无比的上心,千叮咛万嘱咐,就差要把莫殊静接到自己的长青院亲自看护了。
    她赏了无数的东西不说,还特意把身边两个经过事的妈妈派到了莫殊静身边:“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跟她们说,她们这一向在我身边,最是省事省心的人……”
    莫殊静感谢不提。
    等她带人走了,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沉下来,对任妈妈道:“莫氏有了身孕是好事,这耀宗房里可也得安排人伺候着了。”
    任妈妈劝道:“老夫人且别着急,再等等看,也许二奶奶自己有安排呢。”
    怀孕期间不能服侍二爷,一般都是安排自己的贴身丫开了脸,成了屋里人。老夫人这是又想抱孙子,又惦记儿子,生怕二爷在这期间受了委屈,又怕年轻夫妻不知轻重,伤着了肚子里的胎儿,也不怪她如此心急。
    老夫人也就从善如流,把此事放下不提。
    费耀宗上月授了个六品文书,只在户部行走。自从费家出了变故,他倒收了心,不说性子大变,却比从前成熟稳重了许多。
    又因为新娶了妻子,平日里倒把那些吃喝玩乐的玩意都收了,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本职,一旦下了值就直接回家,小夫妻两口关起门来柔情蜜意,一时传为府里佳话。
    都说这二爷夫妻两个真是贤伉俪,旁人不时的能看见夫妻间亲家密无间,背着人还不知道怎么亲昵呢。
    这莫氏又诊出了喜脉,费家当真是乌云尽散,形势一片大好。
    费耀宗早早的回来,给老夫人请了安,就要回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又是气又是笑。气的是他做的也太过了,竟然不加丝毫掩饰的表现出他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好笑的是他从前百般推托,就是不肯娶,谁能想到他娶了妻就这样安份呢?
    老夫人叫住他,道:“你等等,我如今是连话都跟你说不上了。”
    “哪能呢?”费耀宗搓着手,还是嫌冷,索性离火盆更近些,脱了大氅,坐下道:“娘要是想找儿子说话,一个吩咐,就是下刀子,儿子也一准来。”
    “别贫嘴,我有正事,知道你屁股底下着了火,坐不住,我也就长话短说。如今殊静诊出了喜脉,你可要多尽些心力……”
    “我知道,娘不是都安排好了?还能有我什么事?”费耀宗说的漫不经心,那喜色却是掩不住的从眉眼间流泄出来。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自然是欣喜的。谁能想到生命会这么神奇,竟然会生出一个新的生命来呢?
    费耀宗喜欢小孩子,也喜欢盈儿,如今自己也要做爹了,惊叹感慨之余更是满怀期待。他不能想像这孩子的模样。究竟是像他多些,还是像莫殊静多些?亦或是会承继两个人的优点?要不就是两个人的缺点?
    总之,他很乐于和老夫人津津乐道的讨论这个话题。
    老夫人嗔道:“才夸你两句你就又开始不着调了,如今也是快要当爹的人了,做事不能再着两不着三的,对殊静,你多体贴,多关心,平时多说说话,多逛逛园子散散心。她喜欢什么,你多淘涣了来哄她开心,她爱吃什么,想吃什么,你自叫小厨房准备……”
    费耀宗一一应下。
    老夫人话锋停顿下来,问:“她可曾说过屋里人今后的安排?”
    费耀宗不解的问:“安排什么?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胡说,怎么会一样?她有了身孕,就不能再服侍你了。”
    费耀宗不以为意的道:“我不需要她服侍,再者说,当年媚娘有了盈儿,大哥还不是一样歇在窈窕居?”
    老夫人的话头顿住,轻微的叹了口气,道:“你大哥那时候……苦呢,你何必拿他说事?我知道你们小夫妻蜜里调油,不愿意中间夹着个人出来。可是子嗣为重,你们要从长远考虑。再者她既有了身孕,也该叫费家多多的开枝散叶了。你收了房里人,也不必喝什么避子汤。不管莫氏生的是儿是女……”
    费耀宗拿着火钳,翻腾的火盆里炭不住的跳跃,烟气腾起,满屋子都呛人的厉害。老夫人捂了口鼻,不满意的道:“你倒是手脚轻些……”
    费耀宗慢悠悠的开口:“我还记得小时候,一到冬天升起了火盆,就和大哥抢着烤红薯、栗子和花生吃。年纪小不懂事,都是大哥让着我,可是还是没少让娘生气。”
    老夫人不开口,半晌眼睛酸涩过去,才道:“好在你们大了都孝顺,不让为娘操心费力,也算我当年的罪没白受。”
    费耀宗敲开一块没完全烧化的炭,道:“娘,我知道爹去的早,你拉扯我们兄弟几个不容易,您说什么,做儿子的不该反驳,可是这件事,还请您不要插手了。”
    老夫人就是一怔,不可置信的道:“你,你说什么?”
    费耀宗索性豁出去,放下火钳,道:“儿子是说,不想纳什么妾,添什么通房,我和莫氏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也不求多儿多女,她生的是儿子,我们就是儿子,她生的是女儿,我一样高兴,她能生我们就多生,她不能生,我也认了……”
    “混帐。”老夫人的声音忽然挑高,伸手啪一下打在费耀宗的脸上,气的直哆嗦:“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就该替费家继承香火,开枝散叶。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在你们夫妻间吵闹争宠,可她们不过是个玩意,喜欢也就喜欢了,不喜欢,等生了孩子,随便给她们个院子,好生养活也就够了。可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费耀宗立起身,朝着老夫人道:“我很清醒,也很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女人不过是个玩意,喜欢的时候在眼前,不喜欢就踢开……哪有那么容易?人是有感情的。陌生的女人,没什么感情,我凭什么要和她生儿育女?有了感情,你叫我撇开就撇开,这又是什么道理?子嗣固然重要,但那是命中注定,总不能因为大嫂不能生养,你就勒令大哥休了她?”
    老夫人手边的茶碗咣一声落地,她恼怒的瞪着费耀宗:“你,你,你……”
    费耀宗此时全然不顾老夫人的感受,大声道:“我不会因为要替费家承继香火,就抛却了我们的夫妻感情,更不会因为要生儿育女,就弄的满院子都乌烟障气。大哥身边的女人够多的吧,他算是孝子的典范吧?不少字可他幸福吗?他开心吗?您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您让他自己选,他会不会选择这样的状况?”
    老夫人半晌,才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费耀宗也不管老夫人问的是哪一句,挺胸道:“是,绝无虚言。”
    老夫人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直咳的脸色青紫,上不来气。费耀宗上前要替老夫人拍背,却被她猛的一挥,直接挥出去,喘息着道:“不用你这会来显孝心。我算是白生养了你一场,娶了媳妇,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该做什么了。这都是莫氏的主意对不对?她为了一己之私,就撺掇着你断了姨娘和通房……你们……”
    费耀宗站在一旁道:“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和她没有关系,娘你要打要骂要罚,只管冲着我来,别白白的冤枉了好人。”
    “我,冤枉,好人?”老夫人惨然一笑:“呵,你们,都是好人,独我是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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