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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祸国之妖后倾城 作者:公子妖(潇湘14.05.19vip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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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缓缓地将锦盒打开,只见一条鲜红的舌头赫然映入眼帘,她脸色突地一变,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季芸儿见她打开盒子之后就变幻了神色,也凑上前来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何珍宝,待见到盒中之物,她的腹中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
    “这是王才人的舌头。”沐雨淡淡地说道。
    秋季的傍晚格外静谧萧瑟,晚霞蒙蒙,东楚辽阔深远的长河上,银波泛泛。四通八达的流水像一条翡翠的缎带,在东楚大地上种植农作物的金黄色地毯上飘过。湖水清澈,风平浪静,无数色彩斑斓的鱼虫在水下四处游蹿,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下闪闪发亮。
    夕阳辉映着苍茫的大地,天边飞鸟扑腾,
    远远看去,一队人马从地平线的那端慢慢走来,起初如蚁虫点点,逐渐越来越明。
    直到他们近了才发现,其中一辆马车车厢通身木色,没有多余的点缀,似乎放在哪里都如一只巨大的木色箱子,古朴的香味混合着雪山之莲的味道不断从里面飘出,清神而祥和。
    行走的这队人马穿着与秋季明显不搭的服饰,厚重的裘服罩在高大魁梧的身上,尤显粗犷之气。
    但并不是所有默然行走的人都是这般魁梧粗犷,有几名身形颀长的侍从紧紧地护在轿子四面,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周遭的环境。
    有风忽然吹起,掀起车帘一角,无意扫望进去,只见车厢内赫然还摆着一座相同木色的轮椅。
    辽阔的平原上突起的风让众人皆警惕起来,空气中隐隐地传来肃杀之气,飞鸟鱼虫皆快速逃离,消失在无垠的天际,沉入潺深的水里。
    夕阳逐渐西沉下去,行走的人马更为小心,此处是东楚腹地聊城,再往东走几千里,翻过璃山,便能到达楚京。
    最后一丝光辉隐退于天边,空中忽然划过一声长啸,有东西如破竹般向木色马车袭来,急速地连带着轻微的晚风也变得凛冽起来。
    暗器还未到达木色马车面前,便忽然自动停了下来,流转在空气中似乎生了双能辨别方向的眼睛,带着强硬的反击,直直地往来时的方向扫去。
    “扑哧”一声,穿刺肉体的声音传来,一道黑暗的身影猝然从某个方向倾倒出来。
    夜幕笼罩下来,双目尤带着不敢相信睁大着再未能紧闭。
    “保护殿下!”粗犷嘹亮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集聚在马车前,夜色中的雪莲之香越来越浓郁,护卫者头脑愈加清明。
    黑影倒下之后,无数道暗器朝着木色马车袭来,强烈张狂地扫向四周的人群。
    但是暗器一靠近车厢又如长了眼睛般找到了来时的方向,一时间,数道穿刺肉身之声不断地从空中传来,闷哼声过,周围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走吧!”车内传来低低的男音,若潺涓细流,抚平与暗夜相突兀的一切浮躁。





     068乐正彼邱
     更新时间:2014…5…19 10:35:54 本章字数:6116

    东楚大帝中秋节遇刺的消息于几日后传遍了九州大陆,因着从刺客身上搜到的令牌,南昭国无疑成了第一嫌疑人。言悫鹉琻
    未等东楚大帝宇文睿有所行动,南昭国君主南宫邪于第一时间向之投递了文书,言明南昭国向来友亲睦邻,更遑论派人刺杀东楚大帝,极力撇清南昭国与刺客的关系,直呼必定是有人陷害!
    其他诸国隔岸观火的同时,纷纷趁机燃了一把火,暗示南昭早就野心勃勃,此番只不过是行刺败露。
    天下的百姓在纷纷揣度这一事实,甚至有人已经做好了东楚大帝愠怒之下发兵南昭的准备,却在南昭国师一纸书页为南昭澄清的时候,一致又站在了南昭国这边,皆求东楚大帝查明事实,还南昭一个清白。
    东楚朝野上下得知百姓的舆论后纷纷变幻了脸色,此事在陛下的沉默之态下逐渐被搁浅。
    全天下的人都在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极寒北宜地,日喧南昭来。
    南昭国四季如春,水天一色,澄澈清蓝。
    有人说,南昭国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惬意地让人如同品了一盅美酒,佳人广招袖。
    有人说,南诏国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温和的,如柔软的羽毛轻拂脸庞,全身舒畅,脉流通透。
    还有人说,世间的一切都抵不过南昭国国师的一抹温笑,淡唇如出尘软玉,令天地动色,万物失容。那凝露般的眸子带着洗涤一切罪孽的慈悲,令人见之就想剔骨重生。
    传言他谪仙似的容颜只教人看一眼便自惭形秽地恨不得拆血剥肉重铸颜面。传言天下凡是见过他的女子无不相思深埋,不望宫华转盼仙缘…
    世人论断的天下第一美男却在一辆通身木色的马车轧辄东楚皇宫门前,见到从车中下来的一座木色轮椅上的男子的面容时变得犹豫徘徊,到底谁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秋季的寒风呼呼刮过宫墙上插着的旗帜,金黄色的沉重威武面对下首毫无点缀的木色似乎也变得黯淡无光起来,流转的空气瞬时被淡淡的雪莲香所覆盖。
    皇城的禁卫见到面前的男子不禁晃了神,身为第一大国皇军的骄傲,素日坚硬的语气也软了几分,“来者何人?”
    异国的车马静静地停驻在宫门口,众来者格格不入的衣着在男子的气质下也变得异常赏心悦目。轮椅旁站着的侍从刚要开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已然淡淡地回道:“北宜国,乐正彼邱。”
    未央宫中,纱帐轻撩,红香软卧。
    乐正锦虞斜躺在暖玉床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宇文睿方才派人送来的一支墨玉钗,墨玉本就难寻,尤其是玉体通身毫无瑕眦的更是千金难得。墨玉钗上只简单地雕刻着一株莲花,原本清新淡雅的花朵却因染上了墨色而变得风致妖滟,在她的指间浓烈地绽放着,与身上的红裳竟出奇地融洽。
    宇文睿的心思越发难猜,自那日后宫妃嫔群聚未央宫之后他便愈发光明正大地日日来她这儿,后宫的反应自是不必说,连带着朝堂上的氛围也变得微妙起来。
    除却她能畅通无阻地出入龙泽宫之外,她甚至在昨日装作不经意地试探道想去国库看看,宇文睿竟也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谁都知道国库之于国家的重要性,他那般不迟疑的答应却让她自个儿退缩了。
    他却隔天就在国库中找到了这支墨玉钗给她送了过来。
    乐正锦虞正把玩手里的钗子沉思不已,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中压抑得厉害,异常烦躁地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沐雨本静静地伺候在一旁,见她原本沉思的面容忽然变得有些痛苦,便立即上前问道:“太后,您怎么了?”
    乐正锦虞想开口却也变得吃力起来,心中的异样越来越甚,恍惚间有道模糊的影子在脑中旋转,斜坐着的身子陡然一倾,人却在瞬间又清醒过来。
    沐雨赶紧将她扶起,“太后,您没事吧?”
    乐正锦虞摇摇头,就着她的手将身子坐好,沉重的呼吸重新变回原来的轻松,她正疑惑着自己那一瞬间的异样,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热闹的动静。
    沐雨见她无碍便松了口气,耳朵里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轻轻放下乐正锦虞的手臂,问道:“要不要奴婢出去看看?”
    乐正锦虞本想说不必,但又想了想后点头道:“去吧。”
    沐雨立即走出了殿门。
    不多时又快速走了进来,“启禀太后,奴婢打听到,是北宜国的二殿下来了东楚,永溪阁的琼美人正在去往瞻阳殿的路上。”
    乐正锦虞轻握的手掌不自觉一收,虽无意却差点将手中的墨玉钗给折断。
    乐正彼邱?
    乐正锦虞皱了皱眉头,记忆渐渐浮现在脑中。
    可能命运还是公平的,乐正无极一共育有七子,但是前后都相继殒命,最终就只剩下了一个二儿子,还是终日只能坐在轮椅中的乐正彼邱。
    乐正彼邱与乐正锦瑟乃一母同胞,皆为秦贵妃所生。她记得他比自己长了三岁,自她懂事起便一直见他坐在轮椅上,印象中他性格寡淡,十分沉默。
    因他是北宜国所剩下的唯一一位殿下,乐正无极对他很是宠溺,连带着秦贵妃母女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尤其是秦贵妃甚至几度已然威胁到母后的地位。
    北宜国终年冰雪,乐正彼邱的身子骨不好,乐正无极便将他送往了他处调养,她记得自己在十三岁之后便再也未曾见到过他。
    那般金贵孱弱的身子居然不远万里来到东楚?乐正锦虞笑了笑,乐正无极还真舍得让他的宝贝儿子车马劳顿?
    乐正锦虞的拇指不断地拭着墨玉钗顶端的花瓣纹理,从那日宇文睿告诉她北宜国要来人时,她便知道乐正锦瑟果真如自己所想,传书回北宜国寻求庇护了。
    只是她未曾料到来的人竟然是乐正彼邱。
    “那陛下呢?”乐正锦虞随口问道,北宜国二殿下不远万里前来东楚,宇文睿应该早已准备好为他接风洗尘。
    果不其然,沐雨如实回道:“陛下已在瞻阳殿等候北宜国二殿下了。”
    乐正锦瑟正在永溪阁安胎静养,忽然听说乐正彼邱到了东楚,立即欢喜地出了殿门。
    她自是知道乐正彼邱此番是为她而来,他们虽说自小不亲,但毕竟血脉相连,他的到来还是让她心中升起了万分愉悦。
    她来东楚已经两个月,要说思国思乡是必然的,这个宫里,除了她与春月秋霜,便只有乐正锦虞是北宜国的人,她与乐正锦虞的关系自是不必说,若不是为了腹中的胎儿,她也不会拉下脸去求她,现在父皇与母妃知晓她的孕事,必然更加关注她在东楚的地位。
    想着能够见到自己的亲哥哥,乐正锦瑟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娘娘,娘娘,您慢点。”春月秋霜小心地扶着她,如今乐正锦瑟已是双身子的人,自然处处要小心,不能有丝毫大意。
    “您要是摔着了怎么办?”秋霜情不自禁地埋怨道。
    乐正锦瑟此时心情愉悦,也不在意她埋怨,“好了,本宫慢点便是。”
    许是要做母亲了,乐正锦瑟的骄纵脾气稍微收敛了些,她轻轻抚了抚自己还未凸显的肚子,这是她的全部希望,自然要多加呵护。
    瞻阳殿建立在御花园的南面,与琼筵殿相隔百步,是东楚用来单独接待各国来人的地方。
    瞻阳殿虽不若琼筵殿那般宽敞,却因阳光的充足比之更加明亮,通往殿宇的走廊上栽种着长长的紫藤萝,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紧紧地攀附在廊架上,因秋季的缘故,叶子早已灰黄凋零,偶尔残留的几片皆无力地垂在枝干上。
    见乐正锦瑟脚步轻缓下来,春月和秋霜松了口气,慢慢将她放开。
    迈上走廊时,乐正锦瑟不知踩上了什么,脚步忽然一滑,整个人往前倾去,春月与秋霜大惊失色,欲伸手去扶她,却未及她倾倒的速度快。
    眼见乐正锦瑟就要摔落在地上,不知为何,整个人被无形地托扶起来,身子重新站稳。
    乐正锦瑟心慌未定地摸着自己的前胸,春月与秋霜人已经被急哭了,见她无恙,提着的心才又落了下来。
    乐正锦瑟茫然地抬头,下意识地转头寻望,便看到一座精致的木色轮椅出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轮椅上的男人毫无表情地看着她,北宜国的侍卫围站在他身边。
    荣安不动声色地瞥了乐正彼邱一眼,心中已经掀起了汹涌的波涛,这北宜国的二殿下虽然看起来孱弱寡淡,却如此深不可测。只凭他方才轻易地借助气流将琼美人托扶起,便可看出他身手了得。
    乐正锦瑟心下一喜,也顾不得之前差点就要滑到,脸上瞬间堆起了笑容,转身朝着乐正彼邱的方向走去。
    “哥哥。”乐正锦瑟娇唤了他一声。
    依旧是那张令女子都自惭形秽的绝世面容,如烟的眉目似取最精华纯正的墨水细细地描绘而成,堪比雪莲般雅致的玉容如盛开在最遥远的雪山,孤离俗世,拨开远山晨雾,隔绝钟啸,寻觅千年才撞入世人眼前。
    乐正彼邱薄唇微抿,却是淡漠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星眸璀璨,即使再冷淡,依旧难掩从日月处窃取而来的光辉,令世人深陷而不得出。
    “奴才见过琼美人。”荣安敛下心头的思绪,他方才见到这北宜国二殿下时,第一眼就发现他的眉眼竟与乐正锦瑟未有丝毫相似之处。
    但自古以来,龙生九子,形貌不一,也就不稀奇了。
    乐正锦瑟早已对乐正彼邱的态度习以为常了,她丝毫不介意地走到他面前,柔声问道:“皇兄这一路可曾安好?”
    乐正彼邱身边的侍从主动替自己的主子回答,“回六公主,一切安好。”
    却是不提前面在聊城遇到的刺杀。
    “二殿下,陛下早已在瞻阳殿等您多时,您看——”荣安低声提醒道:“琼美人与二殿下叙旧也不在这一时。”
    乐正锦瑟这才想起宇文睿正在瞻阳殿内等着乐正彼邱,遂道:“公公说的是,皇兄,咱们一块进去吧。”
    乐正彼邱依旧未回答她,白皙透明的手指动了动,侍从便轻轻地推起轮椅,跟着荣安往瞻阳殿的方向而去。
    乐正锦瑟讪讪地笑了笑,心头强烈的喜悦慢慢减退下来。
    春月与秋霜看出她的心思,柔声劝道:“二殿下性子一向如此,但他终归是娘娘的兄长,刚才娘娘您差点跌倒,还不是二殿下出手相救…”
    乐正锦瑟的心情这才又好了些,她点点头,“本宫与皇兄是一母同胞所出,他自然护着本宫。”便不再计较乐正彼邱接二连三对她的冷漠无视。
    前方的人将乐正锦瑟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乐正彼邱淡漠未变,星眸在阳光的照耀下若三月春晖。
    只是走到乐正锦瑟方才差点摔倒的地方时,眸子淡淡地瞥了地面一眼,却又瞬间移开。
    秋季的枯藤因着他的到来,似乎重获了生机,在无人可见的地方,紫藤萝上那几片耷趴下的叶子竟随着阳光重新抬起头来。
    荣安领着乐正彼邱片刻就来到了瞻阳殿。
    轮椅进入殿内后,空气中龙涎香的气味逐渐减弱了下来。
    宇文睿静坐在殿首上,见乐正彼邱进来,似乎阳光都围着他,冷冽幽深的眸子几不可闻地动了动,俊逸的面容提上一抹笑容,“二殿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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