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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山莫谓全无主+番外 作者:木槐香(潇湘2013.5.16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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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迷迷糊糊的,“回来了?我睡了。”
  “你睡你的。”
  “嗯。”沈婳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便又睡过去了。
  李济庥好笑的牢牢将沈婳圈在自家怀里,嗅着那股子总能令他感到安然跟舒畅的槐花香气,也极快地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晨,沈婳睡了个大懒觉,眼一睁,虽是下着帐子呢,也能瞧出此时不早了,忙道,“翠茸,你怎的不唤我?”
  翠茸是沈婳在家中的贴身丫鬟,沈婳每日都要给长辈们晨昏定省,并且向来风雨无阻,今日若是因为起晚了而耽误此事,岂不是让人笑话?
  沈婳说着呢,麻利的翻身下床,却在见到被慎之伺候着更衣并且笑着瞅着她的李济庥时愣住了,“十一哥?”而后又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哦,我忘了,还好还好。”
  李济庥也晓得她的习惯,笑道,“瞧将你给紧张的,今日我给你休假,想睡多久便睡多久。”
  “睡醒了。”
  “那便去梳洗了,一会早饭便上来了。”
  “好。”沈婳应着去了,还是束雪伺候的她。
  用早饭的时候沈婳憋不住了问李济庥,“十一哥,你究竟给我带的什么东西呀?”
  李济庥今日心情奇好,“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吃饭都吃不安生,你好歹容我填饱肚子。”可却又向慎之道,“将东西拿过来,仔细着。”
  慎之便同绣涟一道去将东西取来。李济庥拉过还在喝粥的沈婳道,“不是迫不及待了么?先来瞧瞧。”
  他说着便献宝似的将一个个锦盒打开,给沈婳瞧里头的东西。
  沈婳一瞧,果真还都是玉,心里头先欢喜了几分,再将这些东西一件件细瞧,也发觉了皆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便问李济庥,“都极贵的,是也不是?”
  “为你,再贵也值得,千金怎抵美人笑?”
  沈婳没言语,拿着那方白玉砚台,瞧了会才道,“当真是好东西啊,怎么能雕的这般细致呢?”
  李济庥却拿了那枚并蒂莲玉佩问她,“这个如何?”
  沈婳没接,却是道,“好,十一哥,你眼光真好。”
  李济庥莞尔,拿了那枚玉佩在沈婳腰间比划,“回头你穿上穗子,坠在腰间,狠配你这身玉色。”又拿起沈婳原挂在腰间的她外祖母送她的那枚白玉的道,“这个,还是配颜色温润些的衣裳为好。”
  “我觉着都好。”
  “你觉着好便好吧。”又问,“最喜欢哪个?”
  沈婳瞧着手里的砚台,“这个。”
  “敢情我费力给你挑了这么多,你只喜欢这一个?”
  
   
        
一枝秾丽露凝香(二十)
  “不是,都喜欢,只是这个是最最喜欢的。十一哥,你真好。”沈婳是真心的感激他。
  “同我客气什么?瞧着你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沈婳心血来潮的,去抱李济庥,“十一哥,我好感动。”
  “当真?不是敷衍我?”
  “十一哥!”李济庥误会她,她不愿意了。
  “好好好,是真的。”李济庥回抱住她,“我自然愿意是真的。今日怎的这般乖巧?”
  沈婳还未达他肩,他垂下头去瞧她,想要分辨她眼神里真实的那部分。
  “因为十一哥待我好。”
  “就这般简单?那你想要如何报答我对你的好?不如嫁给我如何?”
  “嗯?”沈婳自然是被问得愣住了,她自以为这跟嫁不嫁还扯不上关系。
  “瞧,我一问便知你不是真心的了,显露原型了吧?”
  “才不是呢,凭你问哪个姑娘,正常反应都是我这样的。”
  “可我觉着你的正常反应应该是欢天喜地的答应。”
  “为何?”
  “因为我年少多金,风流倜傥。”
  沈婳想说我不稀罕来着,掂量了一下没说出口。
  “你做什么沉默不语的?是不是特不稀罕?”李济庥晃她一下,将她的心里话袒露无遗。
  “没有,我在想十一哥你真有自知之明。”
  “怎么遣词造句呢?褒贬不分啊你?”
  “我这不明摆着是夸你呢么?”
  “还真没听出来,你这太隐晦了,还跟没说人好似的,是明贬暗褒?”
  “嗯。十一哥你此去丹都没跟谁生米煮成熟饭么?”
  “想什么呢你?不会每日想我就想的是这个吧?”
  “是有一部分。”
  “那你说,我若是跟谁这么了如何?没这么着又是如何?”
  “如若有,我……自然是会有那么些……”
  “介意?”李济庥瞧她说不出来,便帮她接到。
  “是有点。”沈婳实话实说了,她真的是会介意的。这些日子,她也想过,若是成日让她瞧着李济庥对旁的人好,她肯定还是会有些吃味的。而李济庥不就是乐意听见她为他吃味什么的么?那不如直接与他说好了。
  李济庥听了果然是高兴异常,“你这话听着真让人心里头舒坦,不是因为我送你东西你才这么说的?”
  “十一哥,你将我当做什么人了?”
  李济庥紧紧搂住她,“那我届时向你家纳彩求娶你,你可有意见?”
  “五姐姐……”李济庥一说这话,沈婳立马想起沈娆。
  李济庥笑道,“你一直以来都是自以为晓得,其实你不知,娆儿真正喜欢的人是白鹤飞。”
  “啊?你不是哄我?”
  “不信你自个去问问他们两个。”
  沈婳沉默下来,又道,“你们连这也要瞒着我。”
  “可没人瞒着你,是你自家不晓得。”他扶着沈婳双肩,“我前头问你的话,你可有意见?”
  “什么话?”
  “甭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我再跟你重复一遍也没关系。我问你,可愿嫁给我?”
  “没想好,这可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再且,我还小呢。”
  “还小?过了年三月廿九便满十四了,早该订了亲了。此事你便是嫌你自家小也好办,我先将你订下来便是,余下的待你及笄再办未迟。”
  “怎么弄的我跟货物似的,还要订下来?”
  “我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怎能流到外人田里去?”
  “你将我比做什么了?”沈婳听见他说“肥水”,极不乐意。
  “好,我换一词,鲜花怎能插到牛粪上?”
  “哼,有你这么抬高自家,贬低旁人的么?”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横竖你晓得这意思便成。”
  “我不晓得。”
  “又跟我这装糊涂?无妨,回头我能将你娶回来便是了。”
  
   
        
一枝秾丽露凝香(二十一)
  沈婳背转过身去不理他,又拿起那个桥梁笔架摩挲,“你可以送我回去了吧?今日都十九了,我母亲给我定制的过年穿的新裳也该送来了,我得回去试试呢。”
  “你瞧瞧,你才真是过河拆桥呢。回什么?待到腊月二十九了我再送你回去。”
  “什么?十一哥,不带这么着的。”
  “我还想跟你这么说呢,不带你这么拿了好处便拍屁股走人的,知恩图报不晓得么?”
  沈婳坐下来,“唉,好吧,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我认命便是。”
  “我顶不爱瞧你这一副子牵强模样,要不你回吧。”李济庥说着便站起来,欲要往外走。
  不是吧,这么着便恼了?怎么愈来愈小家子气了?沈婳赶忙拽住他衣袖,“十一哥,我说着玩的,你怎的这般小家子气了?”
  李济庥就晓得沈婳会如此,心里头暗笑自家得逞,面上却还是板着,“你每每如此,我的心都被你刺得鲜血淋漓了,总弄得我是在强迫你似的。”
  沈婳赔笑,“十一哥,莫要说的如此严重嘛,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我下回不这么说了还不成么?”
  “下回?下回不知你又说出什么天地不容的话来呢?”
  “十一哥。”这人怎么变得这般难哄起来?
  李济庥别过脸去不理会她。
  沈婳纳闷,什么情况这是?李济庥却径自坐到圆桌旁去了。沈婳一瞧,圆桌上正放着新鲜的柚子,便过去给他剥了送他嘴边,“十一哥,新鲜甜美的柚子。”
  李济庥瞥她一眼,方才张嘴,可沈婳却将那瓣柚子送自家嘴里去了,而后笑呵呵的瞧着李济庥被耍要气炸了的模样,又赶紧塞了一瓣放进李济庥嘴里,“多吃些甜的,咱就没那么多火气了。”
  “那你来点更甜的。”
  “更甜的?什么?”
  李济庥促狭的笑,一把将沈婳勾过来便吻上去,“这就是更甜的。”
  完事后沈婳还是同上回一样的反应,李济庥将她抱坐在自家怀里,“你怎的还一点长进没有?我瞧着是经历太少了。”
  沈婳推开他,“你当我同你一样身经百战,是沙场老手?”
  怎么又绕这儿来了?李济庥赶紧转移话题,“哎,越王是真要被我撺掇谋反了,你替不替我高兴?”
  “自然高兴,十一哥好本事,要大仇得报了。”沈婳晓得这种事无对错可言,都是为了自家,都是为了自家能活得更好,不择手段也是手段。
  “真心话?”
  “自然是了,咱们是一起的,难不成我还为越王欢欣鼓舞?不过这越王也真是,我若是他,轻袍玉带,适可而止,自作我的逍遥王爷,家累千金,坐不垂堂么,做什么为了享乐闹得兄弟阋墙被旁的人利用?冒这个险,真傻。”
  “他若是聪明了,有你这脑子,那我怎么办?”
  “所以是皇天佑你呀十一哥,若是碰上我这样的你就栽了。”
  “我可不就是栽你手上了?而且再难有翻身之日了。”
  “说的什么?”
  李济庥正欲还要说什么,慎之在外头道,“少堂主,白先生求见,说是有事要同您商量。”
  
   
        
一枝秾丽露凝香(二十二)
  “晓得了。”李济庥又对沈婳道,“你等着我回来,莫乱跑。”
  “无趣,你说你忙成这样,又不让我回家……”沈婳说着又将嘴闭上,而后道,“你先去商量事吧,商量完了我再同你理论。”
  人家忙,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添堵了。
  李济庥搂搂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回来补偿你可好?想吃什么便同束雪说。”
  “我想出去。”
  “不行,你就搁屋里等着,去试试那方白玉砚台。”
  李济庥出去了,问慎之,“丹都可有消息?”
  “估摸着消息今晚上才能传来呢。”
  李济庥便不再问,走到前院的花厅,果然人都在呢,李济庥一进去,众人都起来相迎。
  有凌南山庄庄主冷钧,还有当年护送李济庥母子平安到此的杨卫询,白琎玄等人。
  现今越王这条鱼是上了他们的勾了,木骋怀那里也有事来了,原来木骋怀在知晓李济庥与木水痕那事之后,已经写信上凌南山庄来兴师问罪了,言辞之激烈,可见其怒气已是直冲云霄。
  冷钧将那封信交到李济庥手上,又道,“木骋怀着实是被气得不轻,也难怪,他为群臣之首,女儿却做出这种事来,真让他颜面扫地,又如何去号令百官?”
  李济庥瞧了那封信,也就是说冷钧教子无方,纵子浪荡之类的,并没有什么粗口,人家毕竟是丞相至尊,再怎么火大,身份还是摆在那的,总得有克制。
  李济庥想想木水痕,也实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说美貌,天下之大,何愁寻不到美丽女子,先不论沈婳,便是他自家跟前的女人,也不见得便较她木水痕差;要说才气,她木水痕也并不是惊才绝艳,令人拍案叫绝的那种,还不如沈婳,这可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沈婳的才艺真真比木水痕好,沈婳喜好广泛,每样还都能弄出些门道来,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而最为重要的是,沈婳即便是遇见谪仙下凡,也不会轻易动了春心,那个木水痕遇见他头一回却便已有些属意了。
  收回思绪,李济庥道,“有什么好闹的,回头我娶了他女儿便是,随了他的心愿,也达到了我的目的,两全其美。”
  冷钧也道,“在丹都给他大办一场就是了,我冷家在江湖里也是有些名气的,他木骋怀也不算亏。”
  杨卫询笑道,“他老贼也是罪有应得,想当初祯朝国灭,他可是费力不少,咱们这回就借他女儿上位。”
  白琎玄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总要有牺牲的。”
  李济庥原本就这么想的,木水痕是他的前进路途上的牺牲,日后他给她补偿便是了,让她衣食无忧的,只要不给他节外生枝,那他便能让她安安稳稳的自过她的日子去。原本也就是这个理,聘则为妻奔则妾,她木水痕自家愿意作践自家,轻信旁人,这一点可着实怪不到他李济庥身上来。再且,一报还一报,当年木骋怀是如何的不遗余力灭掉祯朝的,他今日便要受到怎样的报应,怪只怪他自家当初没能斩草除根,这也是命啊。
  白琎玄又道,“冷庄主,您还是得做出些样子来。”
  冷钧笑道,“我晓得。”
  李济庥道,“首先可不能将这事传扬出去,另外给木骋怀回信,就说不但是家法处置我,还关我禁闭了。再要慎之给木水痕去信一封,极言我所受之罪,说冷庄主也是在我百般哀求之下方才应下我娶她的请求。”他停下,不再言及此事,“现如今该操心的是越王那里,越王还是有些举棋不定的。”
  
   
        
一枝秾丽露凝香(二十三)
  屋里坐的人都对越王有些不屑,也难怪,越王他在朝中便是个不得人心的,更不用说在民间的口碑了。
  朝中有言官咬着越王的事不松口,据探子说,越王那个做皇帝的兄长倒还真是挺高兴瞧这么一出戏的。太后也听说了此事,还专程将皇帝请去母子俩谈了谈话,内容自是不必说,不过是为她的宝贝小儿子说辞。皇帝便也总是将言及越王的奏章留中不发,群臣也自是有跟着弹劾越王几句的,不过更多的都是不对此事发表任何看法,谁傻呀,太后老人家在一日,越王便无恙一日,谁敢去触太后的逆鳞?
  白琎玄是打算让越王联合北境的少数民族胡羌。这么一来,越王不单是谋反,更添了一重通敌卖国之罪,到时候满天下都是清君侧的,他越王自是不得人心,待他们两败俱伤,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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