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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方之晨(第一部) 作者:海棠花辰(晋江2013-04-22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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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之声不绝,一只只都昏死过去,落入水中。
  
  再看那船女,白发垂面,看不出表情,握篙的十指却不禁微微颤动。竹篙轻轻划过,将湖面蝙蝠的尸体划向一边,船女身躯微微佝偻,却是一言不发。
  
  白晨放下双手,对上官若愚淡然一笑,道:“别人吹口哨逗乐,我也会吹,你说谁吹的好听些?”
  
  上官若愚微笑不答,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忽然低低得惊叫了一声,道:“你吹过头了。”
  
  只见船女苍白的脸上忽然留下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她殷红的衣衫上。她白色的发尖染血,再衬着红衫绿篙,说不出的诡异。
  
  想是白晨那一啸竟震伤了她的内脏经脉,引得气息大乱,七孔流血了。
  
  虽是她先引蝠攻击,但上官若愚却怕她撑不到船到对岸,到时黑水茫茫,要找出路就难了,急忙上前问道:“你怎样,要不要紧?我这里还有一些丹药可疗内伤,你要不要先服一些?”
  
  白晨拉过上官若愚,道:“死不了。不过若是再耍花样,我就保不准了。”他听那船女的啸声,知道她的内功甚至比上官若愚还深厚一些,因此笃定适才那一记要不了她的性命。
  
  船女的脑袋微微一扬,目光似是透过额前长发,望了白晨一眼。
  
  小舟摇摇晃晃地又行了一段,终达彼岸。白晨怕她又使花招,不待到岸,便抱着上官若愚飞身而去。白冼望了他们一眼,纵身跟上。
  
  二人如同鸿雁展翅,丈许的距离轻轻一跃便到对岸,瞧来不费吹灰之力,这等轻功着实骇人,船女望得出神,半晌,发出低低地一声叹息,调转船头而去。
  
  上官若愚回头望了一眼,那小舟比之来时,摇晃的更加厉害,不由得叹道:“咱们走吧,那四人是不会来了。”
  
  白冼不由问道:“为何?”
  
  “她见了白晨那一啸,自然知道你们的功力。两人已是棘手,哪里还会再带四个敌手进来,岂不自掘坟墓?何况她如今受了内伤,不知还能撑上几许。”
  
  不远处有几盏幽暗灯光,上下错落,似是悬在空中。走进一看才知,那是一座石桥,每个桥柱上都悬着一盏玉骨白绢灯。桥上站着一个佝偻老妇,身旁架着一口大锅,锅旁的几凳上放着一叠玉碗。
  
  老妇低声说道:“既上奈何桥,便饮了这碗孟婆汤,忘尽生前爱恨情仇,孑然一生渡轮回。”
  
  上官若愚笑道:“这儿倒真是做戏做全套,连孟婆汤也有。”她望着那老妇,老妇的双目浑浊,眼睛虽对着她,目光却不知道看向哪里。
  
  老妇一笑,路出一口参差不齐的斑驳黄牙,道:“忘却前世因果,全看个人缘分。你们若不想喝,老太婆也阻拦不了。”
  
  上官若愚道:“这个地方诡异阴森,你若强灌我,我必然不依。但你劝我不喝,我倒非要尝上一尝了。”接过汤药递到嘴边,却忽然被白晨一把夺过,连药带碗一齐抛入了桥下黑水之中。
  
  上官若愚一惊,道:“你做什么?”
  
  白晨道:“不许喝!”
  
  上官若愚道:“不仅我要喝,你们也要喝!”说着,连使眼色。
  
  她在毒窟与贺遥玩得多了,自然知道一些施毒的惯用伎俩。人性多疑,这样一碗来历不明的药,常人多半不会喝,何况管药的是这样一个垂垂老妇,若存心寻衅的人,哪里会去理睬?鬼宫主人在这里设这样一个人,本就奇怪,于理不合。贺遥便喜欢将解药拴在门口,你若不喝,哪怕在毒窟不说不动,也会中毒。
  
  她料想这药与贺遥门口放解药的道理相同,因此示意白晨白冼也要喝下。只是这话却不敢明说,若那老妇知道他们的心意,那随手在汤药里放几味毒药进去,这里灯光幽暗,也是察觉不易。
  
  白晨却毫不理会,只道:“不许喝。”
  
  上官若愚又气又急,跺脚道:“你闹什么脾气!”
  
  白冼忽然问道:“是不是要喝下?”
  
  上官若愚道:“不错。”
  
  白冼便上前拿过一碗药,一口饮了下去。白晨却负了手站在一旁,似乎毫不在意。
  
  上官若愚一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拉着他的手温言劝道:“你信我,咱们也去喝一碗,不会有事的。”
  
  白晨却皱了眉头,半晌,才喃喃开口:“这是孟婆汤,喝下了,便什么都忘了。”
  
  上官若愚料不到他竟是在意这个,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儿又不是真的地府,汤自然也不是真的孟婆汤。”
  
  白晨的眉头攒得很紧,摇头道:“假的我也不要。”顿了顿,又问,“若到了地府,你会喝吗?”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噎得上官若愚一愣,他却已然答道:“我不喝。她若敢逼我,我便将锅子一同打烂。”言罢,他猛地出手,那一掌竟用了四成的力道,铜锅轰然作响,竟如纸糊的一般揉成了一团。黑色的汤药自锅中流出,溢了一地。
  
  上官若愚无奈,心头涌起淡淡的感动,竟不生气,叹了口气道:“这下可好,等会出了事该怎么办?”
  
  白晨瞥了一眼白冼,道:“不是还有一个喝了吗?玄楼少主,有通天之能,护两人周全,自是不在话下。”
  
  他言语中颇有揶揄的味道,白冼淡淡的望他一眼,并不答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其实白晨是很孩子气的




65

65、六十四 。。。 
 
 
  老妇望着他们,见白晨发怒毁锅亦不生气,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侧身萎在桥栏边。
  
  三人只得继续向前,白晨却缓了几步。上官回过头去唤他,却见他望着锅中残余的汤药发呆。于是上前轻拍他的肩头,道:“算啦,船到桥头自然直。”
  
  白晨回过神来望着她脸上灿然的笑意,也撇了撇嘴角,道:“好,你先去,我问她一句话,即刻便来。”
  
  上官若愚疑惑不解,心中不安,道:“我就在二十步外等你。”
  
  白晨温和的一笑,点点头,说道:“好。数到‘三’我就来。”
  
  上官若愚听他这样说,只好先行一步。白冼看看白晨,又看看她,随即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只见上官若愚喃喃地说着什么,白冼凝神细听,才听出她是在数步子。她步子迈得又小又快,口中一数到“二十”便立刻停下,担心地回头张望。
  
  白冼不解,问道:“你为何如此担心?他武功高出你许多。”
  
  上官微微一愣,怔怔地望着白冼。白冼也望着她,清澈的目光中流动着淡淡的困惑。
  
  上官若愚似是回过神一般,仓促地笑了一下,自嘲似地喃喃说道:“也是啊,有什么可担心的?”说是这样说,但蹙起的眉头却丝毫没有松下。
  
  白冼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我真是不懂。”
  
  正说着,只见白晨从石桥上走了过来,上官若愚神色一松立刻蹦了过去,笑嘻嘻地望着他。白冼略微一愣,呆站着没有动。
  
  白晨见她笑的谄媚,心中不禁发毛,伸手在她额上轻轻一敲,说道:“傻笑什么。”
  
  “没什么。”上官若愚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道,“喏,手借来牵。”
  
  白晨不禁莞尔,拉过她的手,往前走去。行出不远,他忽然问道:“若是真有地府和孟婆,你会喝那碗汤吗?”
  
  上官若愚道:“你怎么还在想这些?”
  
  白晨却格外执着,追问道:“会喝吗?”
  
  上官若愚知他心思,于是笑道:“我不喝。她若敢逼我,我便将锅子一同打烂。”
  
  白晨皱眉道:“又说笑!你便没有正经的时候!”
  
  “怎么不正经了?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当真的?”
  
  白晨道:“自然是真的。”
  
  上官若愚瞪他一眼,喜滋滋地说道:“那我也是当真的。”
  
  白晨一愕,尔后才领会她的意思,双目顿时一亮,唇角的笑意溢着暖意,轻声说道:“那这假的你便喝了吧。”
  
  “什么?”上官若愚尚未回过神来,就觉他忽然凑上前来,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拿出个小瓶,以两指掰开她的双唇,将瓶中的东西灌了下去。
  
  草药的苦味入喉,引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白晨在一旁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
  
  上官若愚一头雾水,顿时恼火起来,喘息过后大声喝道:“你做什么!”
  
  白晨到是不以为意,仍旧笑嘻嘻的说道:“你不是说喝了会没事么?”
  
  上官愣了愣神,问道:“你喂我喝的什么?”
  
  “那假的孟婆汤呀,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得喝么。”
  
  “那……那你……你不是……”白晨情绪变化很快,做事凭心任性,饶是上官聪明,也时常跟不上他的意图。
  
  只见他唇边呷着笑意,似乎心情甚好,好像她这般傻傻望着自己的表情,让他很是喜爱,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像是在安抚小猫一般,笑道:“你好了么?好了就继续走吧。”
  
  上官若愚由着他扶自己起来,脸上兀自愣愣地。白晨也不多问,只在一旁窃笑不已。白冼走在二人身后,虽然一直安安静静的,但却始终目不转瞬。
  
  隔了半晌,上官若愚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又要喝了?”
  
  白晨道:“我想了想,这鬼地方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你内功差得很,若是不小心沾染上什么就麻烦了。所以又回去装了一瓶,反正是假的,喝就喝吧。”
  
  上官又问:“那你呢?你喝了没?”
  
  白晨嚣张地瞥了她一眼,道:“我内功深湛,又有什么毒能伤得到?”
  
  上官一听便急了,差点没跳起来:“什么,你自己没喝?为何不喝?你不是说‘反正是假的’么?”
  
  白晨眉头一皱,厌恶地说道:“假的我也不要喝。这药的名字起的实在让人恼火。”
  
  上官若愚知他性子,顿感无奈,同时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原本两人都没饮药,她倒也没觉得什么。可如今自己喝了,白晨不饮,却让她心中忐忑不安之极。忽然便想起白冼的话,一时自己也困惑不已,一路上不停地想着:“是啊,他武功比你高出许多,你又在担心什么?”
  
  不知不觉,空气中弥散出一股好闻的香味,上官若愚一凛,抬起头来,只见两边石壁上竟然开满了鲜花。
  
  头顶洞穴竟然有一条裂缝,稀疏清薄的阳光自那里漏下来。两壁爬满了掌大的绿叶,花朵夹杂其中,只有指甲大小,一朵一朵深深浅浅的紫色,如繁星妆点夜空。
  
  过了花墙,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宽阔的石洞正中,种着一颗三人高的树。树干粗壮,枝干纵横茂密,却不见有叶。树枝上结着一个个圆圆的果子,果子和树枝都是灰褐色的,与那两扇花墙相比,顿显黯淡。
  
  除了这棵树外,石洞四壁空空,竟是再无去路。
  
  三人围在树前,上官若愚不禁问道:“这是什么树?”
  
  白晨不答,白冼摇头不知。忽听有人说道:“这是西域的相思树。”说话间,对面的石壁忽然轰然作响,壁上现出一道石门来。
  
  石门后走出一个人,长身玉立,面貌俊儒,月白的长衫外罩着石青色的外套,腰悬玉饰,头戴纶巾,一身装扮颇为雅致。
  
  那青年向三人微微躬身,说道:“鬼君已恭候贵客多时,请三位贵客随在下来。”
  
  上官若愚边走边问道:“这树的名目倒是好听,怎么长得这般难看?”
  
  青年笑道:“姑娘有所不知,相思树是先结果,后长叶。相思果碾碎有缓解疼痛之效,可味道却奇苦无比。果实落地,方才长叶,据说这叶子红若朝霞,灿烂无比,只可惜鬼君将此树移栽此地十年,却始终不得见此奇景。”
  
  上官若愚奇道:“这又是为何?”
  
  “相思树结果容易,长叶难。果子是年年结,可果熟落地,那红叶却总是不见踪影,往往徒留一株空树,再企盼明年。”
  
  上官若愚撇嘴说道:“你们将树种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死就是奇事了,如何还能长叶子?”
  
  青年笑了笑,说道:“这相思树与别的树不同,它见不得阳光,若是日光一晒,便立时枯萎。这与我们‘暗自思慕’是一个道理。只可放在心中,难以昭告天下,因此才会叫它相思树。”
  
  上官若愚不禁黯然,喃喃自语道:“不错,相思果可解一时之痛却奇苦无比,相思可不是正是如此么……”
  
  青年唇角淡淡勾起,有赞许之意,续道:“相思红叶十年难得一见,可见相思到头,唯有苦果,若要守得云开见那灿烂美景,十中难有一二。”
  
  上官若愚默默点头,两人一时唏嘘不已。
  
  这人的眉宇之间,隐然有当年谢书庭的风采,白晨见上官若愚不知不觉间与他相谈盛欢,不由得眉头一皱。白冼在一旁看着,心中也隐隐觉得自己不喜此人,他只道对方是敌人之故,也未及深思。
  
  走出种着相思树的石洞,后面烛火渐旺,石壁上每隔五步便嵌着一盏琉璃宫灯,地底无风,烛火安安静静的再灯罩中燃烧,并不闪烁跳跃,恒定的光芒带着丝丝暖意,地宫的阴森顿时一扫而空。
  
  石道尽头是条蜿蜒向下的阶梯。上官若愚不禁一颤,却感觉肩膀一紧,白晨不是何时已走到身旁,伸手揽过了她的肩头。
  
  他对她时有亲密的举动,每一次都半真半假带着轻佻,这次却格外的认真。上官若愚只感觉拥着自己的那条胳膊稳如磐石,坚实可靠,不是平日的调笑,却又说不出来的踏实。
  
  三人尾随着那青年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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