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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双魁 作者:天晴有风(晋江2012.07.02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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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心存善念?”
  明宜知道这样采萱容易没完没了,解释:“就像二皇子,如果有宫女打碎了他的杯子,他会不会生气?”
  “哥哥不会。”
  “因为那个宫女不是故意打碎的,又因为二皇子心存善念是个好人,所以不会怪罪她。”
  采萱似懂非懂。
  “但是陈母妃生气时就会骂人,她是坏人吗?”
  “不是。”明宜偷偷看了一眼郑仲,压低声音:“陈母妃对别人不好,可是对二皇子和皇上很好。她的好因人而异,所以她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
  她不想过多议论陈妃,“采选的母妃是好人,她不仅对采萱好,也对身边所有的人好。”
  “那不就是和表姨一样?”
  明宜怔了怔,“比表姨更好。”
  “真的吗?”
  “真的。”
  采萱歪着小脸,手指点着下巴,她没有更好的概念,但她喜欢表姨。
  像是心里的疑惑被解答了,采萱翻身朝明宜蹭了蹭,“表姨……我要听故事。你上次跟我讲的故事还没讲完,沉香的故事。”
  明宜看采萱今晚精神大好,估计没那么容易睡着。
  瞥一眼郑仲,他仍闭目安睡,侧脸的轮廓弧线温和,呼吸起伏均匀。
  明宜翻过身,悄声道:“好吧,我们偷偷的说,别大声……隔了几天,沉香去找他的舅舅二郎神借了把斧头,铁斧叫‘开山斧’。”
  两个人弯着身子脸对着脸,声音都压得很低,像在说悄悄话。
  “二郎神就是那个长着三只眼睛的神仙吗?”
  “嗯,他是三圣母的哥哥,沉香的舅舅。”
  “后来呢?”
  “后来沉香一劈把华山劈开了。可是华山劈开后,沉香找不到三圣母。于是就从北峰喊道南峰,南峰又喊到东峰,这边叫,那边应,总也找不到。沉香以为自己把母亲劈死了便放声大哭,。一位山神听见沉香的哭声就跑过来——”看见采萱擦擦眼睛像是有些困了,明宜的声音放缓了,拍拍她的背,“睡吧。”
  采萱彻底睡着了。
  翌日清晨。
  天气有持续好转的倾向,早早天就亮了,屋内窗户和门敞开,宫女们陆陆续续端着早点款款走进,粉衣蓝缎,罗袖生香,明宜服侍着郑仲起身,乳母服侍着采萱。
  衣袖褶开的起伏,饭菜的暖香,阳光洒进来,点点斑斓。
  采萱穿一件桃红色的宫装,还很短的头发扎成小髻,再在脖颈,手腕处带上长命锁和项圈。明宜手绕过把腰带扣上,两个人的呼吸可闻,郑仲垂眼看她。
  明宜侧头,手柔若无骨地理顺着龙袍,眸若秋水,神态认真极了。
  稍后便是用膳。
  因为今日皇上在这,所有的膳食都是周公公命御膳房端过来的。
  丰盛也精致。
  郑仲坐下,明宜和采萱同坐下。
  郑仲和明宜默默吃着,只有采选因为手短,又不会用筷子,只能扬起小脸大声“指示”明宜:“表姨,我要那个。”
  明宜夹给她,她一口没吃完,乌溜溜的大眼睛立刻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我还要那个!”
  明宜再夹给她。
  金玉碗里快堆叠满了,采萱两条小腿在桌子底下晃啊晃,满足的吃几口。
  直看到采萱吃好了,明宜才拿起筷子重新吃。采萱乖乖地吃了会儿,抬起小脸看明宜:“表姨,我想吃红豆松糕。”
  红豆松糕是明宜家乡那边的点心,采萱特别喜欢吃。今天自然是没有的,明宜用手帕擦了擦她嘴角,“乖,等中午表姨做给你吃。”
  有了明宜的宠爱,采萱真真像一般大富人家娇生惯养,溺爱之极的孩子。
  采萱“嗯”了一声,继续低下脑袋吃东西。
  明宜看她小脸鼓鼓涨涨的样子像是一只小鱼吐着泡泡,可爱又有趣,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微笑。她很喜欢孩子,单纯天真,和孩子她总是能处得比较自然些。
  觉得像是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明宜转头,正好对上了郑仲的目光,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三月中旬,桑国南方郑州爆发水患,洪水冲破堤坝,淹没农田,灾民流离失所。也因这一场洪水牵出修建的堤坝质量低劣,原国丈涉嫌贪污之事。修建的水坝内竟全是茅草,一时舆论大噪,各地学子纷纷上书,波及甚广。
  郑仲立刻轮流召见几位大臣商议,三四天都没有出过御书房。
  这天,郑仲刚刚批完奏折,闭目捏了捏鼻梁。
  有些疲累。
  周公公轻声走近,“皇上,采萱公主来了。”
  自从那日后,郑仲便吩咐采萱公主可以随意出入御书房,不必通报。周公公的话音刚落,采萱便蹦蹦跳跳的跑来,“父皇!”
  采萱跑到郑仲的龙椅边,“父皇,你怎么了?”
  “没事。”郑仲把采萱抱起来,捏了捏她的脸,“又长胖了?”
  “才没有呢!”采萱不客气的擦擦鼻子。
  郑仲笑笑:“你表姨又给你做好吃的了?”
  “嗯。”采萱从裙子底下掏出一个小布包来,还是热乎乎的,打开,里面叠着几块红豆松糕。百果松糕,藕粉圆子,今日终于轮到闻名已久的红豆松糕。
  看样子就精致可口。
  他正好有些饿了,拿起一块吃了吃,清爽甘甜,不软不腻。
  “好吃吗?”采萱问。
  郑仲点头。采萱很高兴,有些得意:“表姨做的东西都好吃,比父皇这里的好吃多了。”明宜和其他的宫妃不同,她的父母不是桑国的官员,而是儒商。生活在远离国都的锦州,明宜从小就听到许多民间传说,甚至会做家乡的小菜。
  这也是她有区于宫中其他女人的原因。
  她不算大家闺秀,最多只能是小家碧玉。
  然而采萱不懂,宫中尊贵的公主看多了精贵的东西反而对一些普通的东西惊奇不已,更何况那个人是表姨,采萱最喜欢的表姨。
  郑仲大手摸了摸她的软发,这小东西口味真被养刁了,敢说他这的东西不好吃?不过这下丫头自从到了她那里,真的精神了不少。
  捏捏脸颊,又白又胖的,重极了。
  “最近听新故事了吗?”
  “嗯,昨天表姨给我讲了狐狸的故事。”
  自从那次晚上听明宜给采萱说沉香的故事,后来一时兴起就问起了那故事的结局,虽然采萱给他复述得乱七八糟的,他还是听懂了,而且居然慢慢觉得有趣。
  “从前有只狐狸,它看到篱笆外有一串很大很大的葡萄。它很想吃葡萄,可是跳啊跳啊,怎么都进不进去。后来,它饿得肚子扁扁的,终于进去了,把葡萄给吃掉了。可是吃掉了后,它又肚子鼓鼓的变胖了,像茶壶一样。待在篱笆里面出不去。最后,它只好又继续饿扁肚子啦。”
  采萱边说边比划着,声音像是小雀儿叫,春意融融的,但叙述就真的不堪一提了。
  可就是这简单的叙述,却像是有石子投入郑仲的脑海中,荡起涟漪,郑仲被这个故事触动了,竟然罕见的愣了一会儿。也说不清到底有什么感想,只是想到狐狸进去之前如此,进去之后也如此,实际上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像是顿觉得这内里有什么了悟。
  采萱说完了,食指点在嘴唇上歪脑袋想了一会儿。当然,她想的和郑仲不一样。
  “好像就这些。”
  最后她终于发出总结了。
  郑仲回过神来,拿过她的手,纠正她习惯性咬手指甲的习惯。懵懵懂懂的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听懂这个故事的寓意,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他都能想象得到,一开始明宜讲述的时候,采萱肯定会好奇的问:“为什么那个狐狸不爬篱笆过去?”大概这个时候,明宜就会说:“因为篱笆太高了,狐狸跳啊跳啊,跳不进去。”……
  “那狐狸吃完葡萄会很胖很胖,胖成什么样?”
  “就像茶壶一样。”
  ……
  她大概也会笑吧,每次和采萱待在一起她总很容易笑,温柔而缱绻。
  明宜。
  明宜。
  傍晚,路过静澜苑。
  说故意其实也并不准确,或许有意为之,自己会来这里他一点都不惊讶。南方水患的灾情已经被压下来了,这几天难得的放下政务。
  正是晚霞满天,微风粼粼。
  静澜苑内传来欢声笑语。
  未开的杏花瓣下,各色开落地的丛丛茶花中间,几个丫鬟和采萱高兴的跑来跑去。
  “娘娘,娘娘,奴婢在这里。”尽欢蹦蹦跳跳像个小女孩。
  “表姨。”采萱躲在一棵茶花树后,小脸跑得红彤彤的全是汗水,可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前方摸索着过来的明宜。
  明宜眼睛上蒙着布,笑着:“你们在哪?”
  “表姨。”采萱咯咯地笑着,把明宜吸引来这边,又转身向另一簇花簇旁边跑:“我在这里。”乳母和几个不参加游戏的宫女含着笑站在门口看着。
  明宜听着声音走过去。
  直至上前感觉到一个人,像是摸到了一具宽阔的胸膛,往上,棱角分明的脸,比她要高,皮肤不像女子……明宜摘下眼布。
  才看清面前这个人。
  只是在刹那,宛如天边万千云彩飘过,周边花繁香轻。郑仲的目光像是酝酿多年的酒一触火光便能燃出耀眼的光芒,酒香浓烈,让人迷醉。他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会对着她如此惊讶的眼神生出一种欲望。
  女人需要征服才能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而他想征服她。
  郑仲突然凌空横抱起明宜大步朝房间走去。


  第10章 觐见(十)
  郑仲抱着明宜入房时,采萱也想跟着过去。
  郑仲冷峻的轮廓微微一侧,尽欢立刻反应过来,忙跑到采萱身旁,道:“公主,皇上和娘娘要和您玩游戏呢。他们现在躲在房子里,数到一百,待会儿就会从里面出来找公主了,公主现在可要藏好了。”
  “是吗?”采萱和二皇子郑彻也常玩这个游戏,但总觉得这次哪里有些不一样,不由得一直盯着那扇关闭的房门。
  尽欢笑着把采萱的小身子板正,领着她朝外:“公主,快快,咱们先藏起来,不然可要受罚喽。”
  采萱跑到御花园处躲好了,没多久,宫女小蝶和乳母找了过来,采萱嘻嘻闹闹的和她们玩着,几乎都快忘记了时间。直至几近入夜,玩得汗流浃背的,乳母给她洗澡时,才想起来,今天一下午都没有看见表姨和父皇。
  采萱穿着一件紫红色的绣袍,袍子的边角处都用金色的花纹,头上顶着清爽简单的小髻,身上还有着刚刚沐浴完的白兰花香味,像映在夜色繁花下的一轮小弯月。
  “表姨。”
  采萱在门口处站着,屋内有浴桶,地上有稍湿的水渍和粉色花瓣。窗口开着,有浅浅虫鸣声传进来,挽起的纱帐轻晃,宫女们捋起袖口,露出藕臂,正把澡盆里的水舀到木桶里。
  水声彻彻,一声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采萱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明宜正坐在镜前梳妆,她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纱衣,长发也全都披散下来,素手执木梳,木梳棕黄,一丝一缕,入梳稠稠。她的垂睫柔柔,指尖细白,越发如同葱尖。
  房间里似乎一直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清香,清风吹进来的时候,香味会更远更轻,整个人仿佛酝在了一种醉人酒香中,只能呆呆地盯住她耳边碧玉的耳坠子晃动。
  明宜此时转过头来,朝她笑了一笑。
  采萱跨着小步走到她身边: “表姨,你今天和父皇去哪了?尽欢说你跟父皇要跟我玩捉迷藏,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你和父皇。”
  明宜把手中的梳子放下,抱起采萱:“采萱藏得太好了,我和皇上一直找啊找啊找,都没找到采萱。”
  “表姨和父皇真笨!我一直就在御花园啊。”
  明宜微笑:“是啊,采萱最聪明了。”
  “那是。后来还是乳母先找到了我,乳母最笨了,蒙着眼睛老是绊着花盆,总是在说:‘啊哟,我的祖宗,我的祖宗。””采萱学得惟妙惟肖的,咯咯笑起来。
  明宜看着她:孩子就是孩子,为什么事都能笑得兴高采烈的。
  “表姨。”采萱还是很在意明宜,“你和父皇没有找到我,是不是很无聊?没有人陪你们玩吗?”
  摇头。
  “你们可以自己玩的嘛,让父皇来抓表姨。”
  明宜没有回答。
  采萱圆圆的小手抓着明宜一缕发,“父皇呢?父皇走了吗?”
  “嗯。”
  “父皇都不来看我。”采萱显得有些生气,嘴巴翘起来。
  但又很快的被手中的头发转移了注意力,“表姨的头发好香,好长好长。”采萱闻着明宜身上袭人的香味,在明宜怀中把玩着她的头发。
  沉寂了许久,连明宜也觉得不对劲。
  低头一看,才知她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盖着,小手还紧紧捏住她的发丝。
  也是,今天都快玩闹了一整天,是在累得疯了。
  明宜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睡着了也好,今天晚上他还要来呢。
  郑仲是在快入夜时到的。
  今天下午他在明宜这里逗留得有些久,所以晚上也就多费了点神处理政务。
  跨入院口时远远看见她福着身子站在门边,今夜的装束和黄昏时又是不同,月白色的纱裙,换了珍珠的耳坠,趁着皎白的月色,周围暗沉沉的一片夜深,几乎就像是月光作下的画了。
  入了房门,桌子上早已摆放好一桌子菜。
  看来有些凉了,几个宫女来来去去,把饭菜拿去热了。
  两个人坐在桌旁,明宜一如往常般静默,郑仲却看了她好几眼。平常的女人第一次侍寝后总是娇羞无限,可她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今夜处理政务时,他的脑海中总是有些画面挥之不去。
  宫女端上了青玉的酒壶与酒杯,倒好了酒。
  郑仲仰头饮了一杯,吩咐:“出去。”
  宫女把托盘垂在膝部,躬身退了出去。
  郑仲把酒杯移至明宜面前:“你来倒。”
  毫不惊异,明宜顺从地起身,拿起酒壶,倾了一杯。郑仲望着她的动作,光滑白皙的脸颊,柔色的唇,温柔宁静的神态,整个人像是随风摇曳的柳条。
  脑海中又有些画面不受控制的出来。
  她全身光滑,细腻如丝,手感好到不可思议……
  疼痛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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