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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农女当自强 作者:云意迟迟(起点女生网vip2015-01-06完结)-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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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彪心里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惭愧:“等日后日子宽裕了,再给你打件好的!”
    庄善若抿了嘴莞尔一笑:“那我可要上宝庆银楼挑去!”
    “好好好!”伍彪满口应承着,没听出庄善若话里的戏谑。
    “你这个呆子!”庄善若忍不住一飞媚眼,娇斥了一声。
    “嘿嘿嘿嘿!”伍彪只会傻笑了。
    庄善若踮起脚往那一溜窝棚看了几眼,催促道:“你也该回去了,出来这么久,怕有人生疑了。再说,你也赶紧歇着去,等过了晌还得多干一个时辰呢!”
    “不碍事!”伍彪虽然知道庄善若说得在理,不过两只脚像是被黏住似的,动也舍不得动一下。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庄善若轻轻叹。
    “哎!”伍彪应了,又道,“我等会就托人将黑将军给你带过来!”
    正说着,旁边的大杨树下突然悉悉索索一阵响,有人懒洋洋地道:“表兄表妹感情真好,这话可是说不完的说哪!”
    两人具是一震,只见许宝田慢慢地从大杨树后面踱了出来,一边用手抓住裤腰带,一边流里流气地抽抽鼻子:“拉泡屎也不得自在!”

  ☆、第389章 交易(1)

庄善若的脸色唰地变了,她和伍彪交换了个眼神,低了头收拾起碗来。也不知道许宝田是什么时候偷偷地溜到这大杨树后头,她与伍彪急着说话,竟然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就是不知道被这个许宝田听了多少过去。
    伍彪道:“怎么,跑肚拉稀了?”
    许宝田毫不避嫌地系好裤腰带,道:“本来好好的,喝了碗绿豆汤就不行了。嘿嘿,也不知道我这碗汤里多放了些什么。”说着,一直拿眼睛去觑庄善若。
    伍彪沉沉地盯了许宝田看,道:“窝棚到这儿这么远的路,你竟也憋得住?”看来,他是不相信许宝田的说辞。
    “憋不住也得捂了裤裆憋着哪!”许宝田做了个怪相,“刚来的前两天,也拉稀,拉在窝棚边的草窠里,被容树媳妇逮着了是好一顿骂,我可得找个远些的地方拉拉!”
    “唔!”伍彪想着即便是许宝田听到了什么,也不足为患,毕竟再过二十天,他和善若的事是要走了明路的。
    许宝田又伸手抓了抓裤裆,笑道:“我爹我娘怎么也不给我留个把表姐表妹的,要不说说体己话倒是极好的!”
    话音刚落,许宝田就感觉到庄善若冷冷的目光射到了他的脸上,一张俏脸像是挂满了冰霜,心里不由得抖了抖,这个小媳妇看起来是不好拿捏啊!不知道怎么的,许宝田竟想起了货郎娘子。好的时候能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恨的时候竟也敢拿了菜刀往他身上劈。想到这儿,背上的那道长长的伤疤竟有些隐隐作痛。
    “伍大哥。你赶紧回去歇一歇!”庄善若收回了目光,这家伙竟然就像是鼻涕虫甩不掉了,真是讨厌得紧。
    “是,赶紧歇歇,要不然那三寸丁的周老爷回来,可又得将咱们当牛马使唤了!”许宝田嘻嘻笑着。
    伍彪看了庄善若一眼,点点头。只是往前走去。
    许宝田赶紧跟了上去,经过庄善若身边的时候。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偏了头,压低声音道:“我说怎么放着好好的举人娘子不当,原来是有了相好的。莫非许大郎竟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他说得又低又快,就像是一阵风似的吹过庄善若的耳边。
    庄善若一愣,心里像是吃了虫子般的腻歪。她看着许宝田得意洋洋地晃了瘦弱的身板跟在伍彪的后头,背上的伤疤在太阳下仿佛是一条将要醒过来的蜈蚣,急煎煎地要去蛰人一口!
    走到窝棚边,许宝田似乎知道庄善若还在看着他,倒是回了头,笑了一笑。这笑里带了几分吃定了你的无赖相。
    “呦,这是哪个天杀的不长眼的,屙屎也不找个好地方。看着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容树媳妇惊叫着,从大杨树后头施施然地出现。
    庄善若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你回来啦?”
    容树媳妇邀功似的将怀里的一只西瓜放到木板桌上,用袖子抹着额上的汗,道:“瞧,这是什么?薄皮红瓤大西瓜,我老了脸皮问周老爷要了两个。一个送回家去了,我那小六子看了喜得什么似的。这一个。放着我们姐俩吃。”
    “嗯。”庄善若心里有事,懒得和容树媳妇敷衍。
    容树媳妇见庄善若淡淡的,不免有些做贼心虚,讪讪地道:“里正家也有些脚程,这西瓜又大,我一趟只能抱一个,一来二去的也就耽误了。”
    庄善若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西瓜上,她见容树媳妇头发蓬乱,满脸春色,丢了手里的碗,道:“我胸口有些闷闷的难受,晚饭就要劳烦嫂子了。”
    “别是中暑了吧?”容树媳妇赶紧上前扶着,“你去窝棚里歇着吧,这里的活就交给我了!”
    庄善若挣脱了容树媳妇的手,笑道:“不碍事,喝两口水躺一躺就好。傍晚他们要多做一个时辰的活,馒头别蒸早了……”
    容树媳妇满脸笑容:“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点我还是有数的!”
    庄善若点了头,慢慢地踱到窝棚里,却也不急着躺下去,只是脱了鞋子,靠在铺上坐着。头上突然密密地沁出了一阵的薄汗,在大太阳底下忙活了好一阵子,果然还是有些中暑了。
    庄善若抓起铺上的芭蕉扇,胡乱地给自己扇了扇,这才觉得好过了一些。她将头发拢了拢,正要在铺上歪一歪,突然发现容树媳妇的床铺的席子下鼓囊囊的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庄善若心中一动,伸手掀了那席子一看,不过是一个粗布口袋,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被席子压成了又扁又平的形状。庄善若伸手一摊,里面细细密密的,被压得瓷实。
    庄善若心里隐隐地明白了几分,这个位置素日容树媳妇都堆放了乱七八糟的衣物,怪不得她从来没发现其中的古怪。
    庄善若手一探,就将那粗布口袋拿在手里;再用手掂了掂,里面的东西足足有斤把重。庄善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妹子,我给你晾了碗开水,你起来喝两口……”容树媳妇撩了帘子,一猫腰进来,还没等她直起腰来,整个人便怔住了,她手里的碗晃了两下,洒了几滴水出来,讪讪笑道,“妹子,这是怎么说的?”
    庄善若也不说话,只轻轻地将那粗布口袋放在了床沿边上。
    “这,这……”容树媳妇脸色僵硬,赶紧将手里的碗放下,搓着手很是有些不自在。
    “嫂子,我知道你家里不好过,不过这是若是被周老爷知道了,怕是不好转圜的。”
    容树媳妇听庄善若的意思,不像是要将这事儿捅出去的样子,赶紧一屁股坐到了铺上,央求道:“好妹子,你听我说,都怨嫂子一时糊涂,不过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家里一个大的一个小的,都张了嘴问我要吃的。家里的两亩田早就荒了,胡乱地种了些番薯藤下去,这么热的天也没人去浇地的,可不都枯死了!”
    “家里也没个亲戚相帮的?”
    “穷人家哪有什么亲戚?我就盼着再熬几年,等我家小六子再长大些,也就能顶起半个门户了。”容树媳妇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实不瞒你,头天你找那剩下的十来个馒头,也是被我偷偷地拿回家里去了。容树瘫在床上,也就只能吃些干的,若是吃了些汤汤水水的,这底下可就禁不住了。家里又只有小六子一个在,他人小力薄,哪能给他翻身替换。着实也不怨我起了这糊涂心思,剩下的馒头放着也就馊坏了,还不如让我拿回去给容树吃。”
    庄善若点点头:“这馒头拿回去一时半会也吃不掉这许多,可不得馊坏了?”
    容树媳妇叹道:“我家小六子倒是聪明的,将吃剩下的馒头切成薄片,晾成馒头片,搁在他爹的身旁。若是容树饿了,摸上一两片馒头干,慢慢地嚼了,也能糊弄糊弄肚子。”
    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庄善若指指那粗布口袋:“这里头的面粉算是怎么回事?”
    容树媳妇便讪讪的,道:“这馒头即便是晾干了,也终究不能长久储存。我想来想去,还是面粉实在。”
    “可是这面粉是有定量的。”
    “我不过是每次揉面的时候偷偷地抓上三四把放在裙兜里,倒也见不出来!”
    庄善若有些恼了:“每人每顿两个馒头是定好了的,你偷偷拿了面粉,那每个馒头岂不是变小了?”
    “不是,不是!”容树媳妇赶忙摆着手,“馒头个儿没变,我只是每顿少做了几个罢了。”
    “你难道就不怕不够分?”
    “哪能呢?每顿不是都有人来送饭吗,不是这个就是那个的,匀出个三两个馒头还是容易的。”
    “若是恰好没人来送饭呢?那岂不是短了?”
    “我也想过,若真的这么不凑巧,那只能说数错了,大不了再做上几个就是了。”容树媳妇满不在乎地道,“我还真就没碰上这种情况。”
    庄善若不说话了,怪不得每次剩下的馒头都不翼而飞,怪不得容树媳妇最近勤快起来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你就不怕周老爷发现吗?”庄善若提出了心里的最后一个疑问。
    容树媳妇笑了笑:“他怎么会发现?”
    “嫂子原来做下这事的时候也没想着我会发现吧?周老爷心思又细,保不准就发现了也说不定。”
    容树媳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个妹子不用担心,他即便是发现了也只当没发现。”
    “这又是什么缘故?”
    容树媳妇便目光闪烁了起来,她踌躇了半晌,才道:“否则妹子以为我连着好几夜三更才回来,都去了哪儿了?”
    庄善若被她问得一怔,她从来只当容树媳妇不放心家里偷偷摸了回去,或者是趁着这个机会回村会情郎去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容树媳妇见庄善若还没明白过来,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周老爷虽然长得矮些,丑些,可毕竟也是个男人……”
    庄善若的脑袋突然“嗡”的一下,猛然瞪大了眼睛。

  ☆、第390章 交易(2)

庄善若将大铁锅中的绿豆粥搅了搅,免得糊了锅底,然后便退到一旁的板凳上坐下了。
    此时天色将黑未黑,西边的天空上还带着几片绚丽的云彩,可是东边的树梢上早就悄悄地升起了浅浅的一弯月亮。
    庄善若微微感受到从柳河那边吹来的一阵久违的凉风,柳河里的民夫依旧是忙得热火朝天——能在最闷热难耐的中午多歇一个时辰的晌,他们都乐意在傍晚的时候补回来。
    眼瞅着柳河边的堤坝已经很有几分样子了,再过十八天,这个工程结束,柳河就像是调皮惯了的孩子被拘束了起来。
    远远的,就看到周全荣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过来了。他肚子吃得滚圆,也不知道从里正家吃了什么好东西回来——民夫们的晚饭推迟了一个时辰,周全荣乐得干脆连陪着敷衍半个杂面馒头都省了,从里正家吃饱喝足回来,刚好散着步回来监督民夫们下工。
    庄善若将眼睛别了过去。她从不以貌取人,可自从知道了容树媳妇和周全荣的这层关系后,她每看到周全荣心里便是一阵的膈应。也难得周全荣这十来天将这身公服穿得住,这领口袖口却都被汗渍得黄黄的,若是拿指甲刮一刮,恐怕还能刮得下一层盐花来。
    周全荣瞪了绿豆眼转了一圈,没看到容树媳妇,心里不免又有些痒痒的,他慢慢地踱着。往土灶的方向过来。
    庄善若见周全荣摇摇摆摆地过来,懒得敷衍他,起身操起了长柄木勺。掀开锅盖,将里面煮得熟烂的绿豆粥搅了又搅,让它赶紧凉下来。
    “容树媳妇呢?”
    “刚才还在呢!”庄善若冷冷地道,眼睛都懒得抬。
    “哪儿乱晃去了,别是又偷偷地家里去了。家里那样一个瘫男人,也亏得她时时刻刻惦记着。”周全荣在里正家喝了几杯黄酒,刚好微醺。脸上红红肚里暖暖,正是舒服。说话便有些撑不住了。
    庄善若冷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周全荣素来见庄善若都是冷冷淡淡的,也没放在心上,欺身上前。往锅里一瞅:“竟还是绿豆粥!啧啧,这绿豆还要煮汤喝的,可别这样散漫着使了。”
    “绿豆汤是防暑,绿豆粥也是防暑,怎么说是散漫着使了?”庄善若忍了心里的嫌恶,道,“这绿豆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难不成我还偷偷的藏了掩了拿回家去不成?”
    “许大媳妇,我不过是白问一句。你这……嘿嘿嘿嘿!”周全荣心情好,不和庄善若计较,更没有听出她话里浓浓的讽刺。
    看了几遍也没见着容树媳妇。周全荣不由得有几分败兴,他趁了酒兴,涎着脸看着庄善若。这个媳妇细皮嫩肉的,比起容树媳妇来自是另一番风情。若是说容树媳妇是一道家烧的油汪汪的红烧肉,那么许大媳妇便是得月阁精心烹制的一道小菜。
    周全荣咽了咽口水。
    只可惜,这个许大媳妇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就没对他露过笑模样,似乎也很难留什么把柄到他手里。况且听说她家男人正在州府里参加乡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举人娘子。周全荣即便是心痒难耐,也不敢轻举妄动。许大媳妇和容树媳妇不同,他知道自己惹不起,可是即便是惹不起,也不妨碍他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
    庄善若心里厌烦,却也不能赶周全荣走,只得闷闷地拿起碗,将粥盛了出来,以便凉得更快些。提防着周全荣做事不能专心,手腕便不小心碰到了锅边,忍不住“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呦呦,烫着了不是?”周全荣作势张望着,嘴里不由得说了风话,“这细皮嫩肉的手若是留了个疤可真真是可惜了!”
    还没待庄善若反应过来,突然从斜刺里蹿出一条大黑狗来,前爪撑在地上,伏低了身子,冲着周全荣嗷嗷地吠了几声,露出嘴里白森森的牙齿。
    周全荣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往后退,嘴里犹强硬着:“哪里来的狗,哪里来的狗?”被几杯小酒催出来的那一点色心早被吓得缩回去了。
    “黑将军,莫叫莫叫!”
    黑将军悻悻地冲着周全荣打了个响鼻,缩到了庄善若的脚边,两只耳朵依然警惕地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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