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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小心肝-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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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的问题……所以,也不是别别特殊,今天能进到会议厅的学员不一定能力最强,但,一定都非常老实本分。

别别也不没(mo)了本分的虚名儿,老早坐在会议厅右后排一隅,右腿压左腿,腿上搁着笔记本,笔记本上别着钢笔,手机调到震动,想着一会儿听烦了,或许歪着睡个觉,或者玩玩手机……

却没想,安首长果然有个人魅力,真一道汤听下来,别别是既没有抖瞌睡也没有玩手机,听得还蛮有味道。

“2006年7月5日,朝鲜在无预警情况下试射大浦洞二号、芦洞及飞毛腿导弹七枚导弹,并全部落入日本海。10月9日上午9点35分33秒,朝鲜在咸镜北道吉州郡舞水端里一座360米高山的地下水平坑道进行了一次地下核爆……”

首长一脚踝倒立交叠于另一脚面,洒脱轻松,手肘微撑在讲台,回头一轻点大屏幕遥控器,……画面上理应出现当时核爆场景,却,一阵彩色马赛克之后,

“你疯了?!你到底还把不把自己当人!!”

男人狠狠甩了女人一巴掌!

由于首长来亲作报告,会议厅最好的音响效果都打开了,所以,这一巴掌搁环绕声听上去格外震撼。

而且,画面也超清晰,

好像是个小巷背处,拍摄的角度类似偷拍,但是人脸看得十分清楚!

现场高层领导一半儿都头上开始冒虚汗了,神经紧绷,

别别这时候兴味儿地手撑到下巴上,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房艾么!

军中高层何人不晓,房艾是安渠除穆小和之后最得意门生,那么,这种时刻插出这么个玩意儿……显然,有人动了首长的ppt,且,这是故意给首长难堪呐!

其实,别别认得房艾,却肯定不认得那女的,国防大领导们冒虚汗除了大名鼎鼎房艾认得,那女的,他们也熟悉,杨娜,正是他们国防大出了名儿的美女副教授!

这,这……如何个情状?

下46

如何个情状,还真不好说,一男的痛心疾首呼了女人一巴掌,多数人爱往奸情上想,总之不光彩就是。

如果是房艾个人作风问题倒无所谓,关键是,你插播在了首长的学术报告里!……坑谁?坑了首长!

分别觉着这事儿蹊跷,可也没那份儿心去关怀,他自己的爹被坑他都不关心,现如今,除了毛天安,坑谁都跟坑萝卜一个样儿。

这事儿,北京城闹得豁亮,却丝毫不影响毛天安在木兰山上安胎兼成仙。

她住那屋子里堆起来的典籍,《旧时集录》、《历代官术考》、《无名府记》、《海誓文》、《古律集》、《世语新说》、《懒疏文集》、《十国志》、《六朝演义》、《还饿传奇》,还有更奇怪的,《神情卤质》、《万术闺阁》、《求情甚要》、《览奥贵封》、《柳亩韵质》、《骑虎吹礼》。反正她都拿着看。

她还会做一种鼓,晋阳给她搞来羊皮,她绷线。晋阳说她做出的这种鼓敲出来的声音要人命,如果敲给军人听,估计都得四肢无力,最终回到酒色之乡。那鼓声,跟它的羊皮表面一样软一样韧,让人心头发痒,生怕自己身上藏着的银两长出绿毛儿。

当然,天安晓得这是晋阳在逗她,为她取乐,给她取乐,再荒唐再无稽的事情,晋阳也愿意为她去做。晋阳说,辛苦你了,我知道,怀孩子这段时间,是你小半辈子最无聊的时刻。

晋阳并没有把她拘在山上,天安有时候一个人也会下山溜达,革命靠自觉,天安也知道身子越来越重,她晓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今天天气格外好,天安一早儿套上风衣出了门儿,手里拖着个两轮小车,车上放着那面鼓,她说找山脚镇上专门管修庙的师傅给上个图。临出门时,晋阳只翻了翻她的兜儿,左边有钱,右边有手机,招招手:去吧,早点回来。

天安让师傅给纹上了一个龙凤双头怪,她自己早画好了图样,师傅动作麻利,两个多小时的功夫,一头张牙舞爪左龙首右凤头共一身的怪物就纹在了鼓肚子上。天安很满意,给了师傅两百块钱。

出来时,还是拖着那个小车。给晋阳打去了电话,“纹得相当棒。……干脆我直接给她送去得了,知道,我打的去,……她不在的话,我也知道房钥匙放哪儿,我放她床上,她回来就能看到,后天就她生日了,我还是亲自送去比较好……”

送谁?还有谁,也只有浅缘叫她这样下心思了。

浅缘属龙,领回来她时背部又有个类似凤尾的伤痕,加之她亦男亦女的体质,天安从小就给她造了个这样的龙凤双头怪,送她的东西,往最细致的地方看,都有这个标记。

这近两年来,天安很少见浅缘。一来,她自己在部队里打拼,再,浅缘在广州军区政治部战士文工团发展得很好,虽然个性依旧古怪,但是琴技没得说,经常被选派随团下基层或驻外访问演出。

半年前,浅缘就提前告知天安,她获得一个去圣彼得堡音乐学院进修的机会,不过不属于那种全日制,文工团有演出任务她还是要随团演出,经常也不在武汉,就不频繁联系了。天安说好,浅缘现在独立有自己的事业,天安也不想拘束她。

打车到了胭脂路,文工团宿舍区在武音背后。

正是午饭时间,武音门口停靠着多辆豪车,美丽的孩子上上下下。天安感慨,学音乐的孩子面对的诱惑大,却偏偏又是个需要极致孤独才能取得非凡成就的门类。天安想,他们家浅缘生来那样个模子,本就是一枚诱惑之巅峰,但就是静得下心,所以注定成就斐然……

钥匙埋在门口的小花坛里,这其实是天安小时候的习惯,浅缘一直沿用。

推门进去,一个两居室。其实住着两个人,浅缘的室友也是个单纯的女琴手,不过她弹奏钢琴。

天安直接推门进到浅缘的屋子,

扑面而来的感觉,……好像许久没人住?

尽管晓得她这半年很少落脚武汉,可这给人的感觉……好像她这半年就没回来过……天安的心,一紧。

拖着小车走到床边,天安坐了下来,快六个月的身孕,虽然肚子还没大到那种程度,站长久了还是些许吃亏。天安手摸了摸床铺,落灰,又顺着帐布看上去,见着边缘卡着一打东西,天安伸手拿下,微蹙眉,竟是一本手绘图,上面都是浅缘手绘的各种宝塔或庙宇,均十分华丽,甚至有些想象极为夸张,堪比漫画式的天阁楼宇……

天安正皱着眉翻阅这本手绘图,大门打开了,原来浅缘的室友回来了。

浅缘的室友见浅缘的房门被打开还以为浅缘回来了,推着门就进来,边喊“浅缘,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有人到处找你……”

却,一见天安坐在床边,吓了一大跳!

“你是?”

下47

“我是毛天安。”天安起身,她一身休闲,长发轻松挽在后,风衣微解,露出浑圆稍挺的肚子。饶是这样,掩不住脸庞的灵致,掩不住气质的洒脱,如何个妙人!

室友微怔,“你是毛天安?”

“我是浅缘的姐姐。你刚才说这么长时间……浅缘很久没有回来了?”她的口气显然听过自己的名字,毛天安直入主题。

“算算,有半年了,她都一直没跟你联系么?”

“浅缘说她得了一个去圣彼得堡进修的机会,非全日制,因为她还要随团演出,这半年不经常在武汉,有事,她会联络我。没有这个进修?”

“有啊,而且这个名额确实也是给了浅缘,可她推了。半年前,她就一天到晚捣鼓那个东西,”室友指着床上的画册,“经常请假外出,一出去也是一天,回来鞋上都是泥,我当时还开玩笑说她这天天出去种田,晒得黑黑的。可有一天她出去了,这就一直没回来,而且,有人天天找她……”

“你报警没有,”

室友摇摇头,“浅缘不让,她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长时间没有回来不需要报警,她有点私事,还要我帮她给团里请假。”

毛天安轻轻点点头,看来她早有准备……进修,不让联络,打好半年的伏笔,可她到底干嘛呢?

“有人天天找她,……现在还来么?”

“来,刚才我还看见!”

室友走到窗边向外面望了望,“这里看不见,到我房里去,”

天安跟着她来到隔壁一间房。

天安一直表现的十分沉静,但是室友就是感觉到她条理非常分明,稳重,有主见。这样年少,有了身孕,外表呈现出的又是如此动人的柔美灵致,同时,大气,忙中无乱。室友想,浅缘很少提及她这个姐姐,可是但凡说起了这个名字,那眼中积聚的情感……深沉却浓烈到……想用“疯狂”这个词,但是室友又觉不合适……

室友刚要走近窗边,天安抬手拦了下她,“别靠太近,你指给我看看。”

室友微侧身子朝窗外下方小花园处站着的一个男人一指,“就是他,几乎隔三两天就会来一次。”天安看了一眼,男人站在那里正在抽烟,适时捏着烟正好往楼上这边瞅过来,天安往后退了一步。

她回想了一下,上楼来时小花园没有人,说明这人在她后面来的,并没有见到自己……天安回过头,朝室友微笑了下,“谢谢你。浅缘既然之前就跟你提过她有事可能长时间不回来,也许确实有事耽搁了,还劳烦你在单位里给她请好假,圆好场。”说着拿出手机,“咱们互相留个电话吧,浅缘如果回来了,或者你见到她,都麻烦你给我回个电话。多谢了。”

既然浅缘拿定主意做了这些事儿,面儿上,天安也要替她拿平。就算心里再着急,天安告诉自己,浅缘决定了的事儿,能替她维护着的一定要维护好。但到底什么事儿,天安必须知道。

从屋里出来,天安透过楼道里的花栏向外看,那人还站在那里,天安也在楼道里站了会儿。直至那人开始往外走,天安快步下了楼,一路远远跟着……

今天天气好,稍有些许风,天安拿出墨镜戴上,竖起了风衣领。

一路跟着,那人没上车,也没走多远。胭脂路有条街被称为“玩乐巷”,是武汉著名的夜店云集处。天安见那男人拐进一家店,抬头一看招牌,“苏荷”。这个点儿,店都还没开门。门口停靠着几辆低调名跑,均为黑色。

天安双手搁在风衣荷包里,指尖摩挲着手机……她想,是不是把这家店拍下来,回去给晋阳。她知道这件事应该这样处理,自己现在这样个状况远远比不上晋阳处理得稳妥有效,但是,天安着急啊,……是的,一直可以“表现”得从容,也力持不能慌手脚,越是这样棘手越是要想清楚!……可,怎么能不急,天安也悔啊,太放心,太放手,浅缘要出了什么事……

天安轻轻摇了摇头,不能乱心神。刚要掏出手机,……天安看见一个人!

下48

驶过来一辆暗灰玛莎拉蒂总裁,平稳停下来,庆元从车的副驾位下来。他未着军装,穿着白衬衣,不过下面还是笔挺的军裤。皮鞋。皮带扎在精窄的腰身上,衬衣领口一个扣子未扣。

驾驶位上的人也下来了,这人也没穿军装外套,不过是军装衬衣,军裤。看都没看赶忙过来泊车的人,两人交谈着向“苏荷”走进。

天安眼色一沉。见着他,心倒安下不少。倒不是他是别别的人,只要这事儿在部队范畴内,有个方向,天安起码觉得心里有底。另外,直至此刻,看见庆元,天安也丝毫不怀疑这件事跟别别有关。这就是信任。

天安松开荷包里的手机,走上前去,“请留步!”声音清亮也有威严感,源于她一年多的执法经历。

庆元回过头……

看见天安一手依旧放在风衣荷包里,一手取下墨镜,

稍稍有风吹来,她耳旁的发丝撩过面庞,真真叫人见到唇红齿白眼神如灵,加之竖起的风衣领,那种凝聚的美艳,冷练……庆元竟看怔了去!

天安捏着墨镜两手都放进荷包里,“能进去谈谈么,”

庆元回过神,不自觉点点头,稍让身,天安走了进去。庆元望着她的背影……毛天安女孩儿的模样竟是这样!

果然勾魂摄魄。特别是回头突然撞进眼里!……她那样专注地望着你……

“她这是……”身旁的汤填小声说,望着她的背影也是不移眼,显然都想不到毛天安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庆元轻轻摇摇头,两人跟在她后面走进去,

一进苏荷,突然喧天的快节奏音乐响起,这是音响师在开业前做音响调试。就见庆元忙喊了声儿,“都关了!灯都打开。”音响太大,一时没听见,汤填朝旁边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指了指音响蹙眉摆了摆手,立马,经理模样的人赶紧去布置。音响立即停了,灯,全打开。

天安晓得他这是看着自己有身子,也算关怀自己,回头看了他一眼,庆元正好看向她,朝她一笑,这时候的庆元回缓了许多,朝里面指了指,“里面坐吧,喝点什么?”

天安没做声,人站住,庆元走过来,领着她进到一间舒适的小包房,些许阳光洒进来,少了夜店的奢魅感。

天安自己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倒点白开水吧。”

庆元亲自走到矮桌旁给她倒来一杯热水,

汤填见那边有个小靠垫,给她拿过来,“靠着?”

天安身子向前倾了倾,“谢谢。”汤填把靠背轻放在了她背后。

天安拿起茶杯,望着那冒气的热水,沉了口气,看向庆元,“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你一直找毛浅缘干什么。”

坐在对面沙发的庆元和站在她一旁的汤填都一怔,互相看了一眼,

“什么毛浅缘……”庆元微笑,神色如常,

天安望着他,“毛浅缘是我妹妹,她的事我不可能儿戏,我现在诚心诚意来问你,……”天安停了下,眼睛稍看向一边,不知是热水润熏的,还是……天安眼睛渐渐微红,“她出了事,我不会下地。”又看向庆元,眼中,一览无余的决心。

庆元的笑容渐渐收起,他本翘起的腿放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微弯下身子,双肘放在双膝上垂着,头,也垂了下去,仿佛在想,

过了一会儿,

经过深思熟虑般,他抬起了头。

“这事儿跟别别无关,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我知道。跟浅缘有关的,他但凡得知,不会瞒我。”天安一直看着他。

庆元点头,又看了眼汤填,汤填在一旁的沙发上也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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