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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只为遇见,所以相逢 作者:尧三青(晋江vip2014-03-17正文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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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琅满目的铅笔橡皮,造型多彩可爱,灯光下错觉能闪闪发亮,何笙拿起一块鸭子样的橡皮,戳了戳它腆着的肚子,这里的每一样都是大山里望尘莫及的距离。

    又拿了一只笔,抬头看看严柏,“两样可以吗?”

    “可以。”严柏又拿了些其他形状的文具,还有几本草稿本,对何笙笑道:“这些当你的奖品,每进步一点就拿走一点。”

    何笙眼睛闪了闪,“这么多?”

    “对,你加油,这些都等着你来拿。”

    何笙用力点了下头。

    两人结了账回家,进门时候正巧是饭点,吴婶出来道:“回来了?严先生在这吃了饭走吧?都准备好了。”

    他低头看看还在摸橡皮的何笙,思忖片刻后点头,“好,麻烦了。”

    “没事,我去拿碗筷。”

    厨房里袁植已经坐在餐桌前吃起来,银筷子夹在他修长白皙的指间矜贵的不像话,看见人进来,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挑衅。

    严柏面不改色的坐到他对面,拿起筷子,“我们似乎有段时间没这样坐一块吃饭了。”

    他不置可否的挑眉,“难得,不过和你吃饭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之前这样的用餐附带都会有袁崇阳,而两父子关系不是一般的生分,场面尴尬可想而知。

    严柏自然知道他话里意思,笑了笑,“希望今天就算不是好事,也至少不会是坏事。”

    视线一转,他蹙眉,对一旁正收拾的吴婶道:“吴婶,何笙呢?刚还见她在这的。”

    吴婶的表情有些尴尬,搓着手中的抹布看了看外面,“何笙。。。。。。在客厅吃饭呢!”

    严柏愣住了,看着袁植近乎幸灾乐祸的视线,放下筷子起身走出去,客厅的茶几旁,小姑娘正乖乖的蹲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个大盘子,里面零散的放着一些菜食,一筷一筷吃的仔细而缓慢。

    走到她对面蹲下,皱眉道:“来了后一直就这么吃饭的?”

    何笙将嘴里的东西咀嚼着咽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这样也没事。”

    “不累吗?好好的位置干嘛不坐?”他顿了顿,“袁植逼得?”

    何笙连忙摇头,“没有,是我自己不习惯和人一块吃饭。”

    借口很明显,只要是了解袁植的人都不会信,何笙自己可能也清楚这一点,她还小,很多东西都不甚了解,但她还知道一个词,寄人篱下,这四个字承担的分量于现在的她来说再分明不过,安分点,就能活的好一点,她没能力,只能这么忍着。

    严柏淡淡的看着何笙勉强伪装的轻松表情,他从小长于都市,耳濡目染的他并非多么良善的人,性子温和也很有限,然而12岁的何笙给了他很多意外,这是他成长到现在都不曾遇见过的,或许也是这个原因他忍不住会给何笙更多宽容。

    半晌后他笑了笑,“好,那我今天也试试这个吃法。”

    说完在何笙惊愕的目光下起身走去厨房,袁植双腿交叠在一块优雅的倚靠在椅子上,手拿筷子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面前的碗盘,见到严柏进来,嘴角一扬,“对你见到的还满意吗?严大助理!”

    对于袁植时刻炸毛的状态严柏很无奈,他端起自己的饭碗夹着桌上的菜,眼都不抬的道:“袁植,不要总想着自己,你不了解何笙,不懂她的苦,等有一天你了解了可能你会后悔。”

    袁植本性不坏,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纯粹是被逼得。

    他说完转身走出去,袁植懒懒的仰了仰脖子,嘲讽的自语:“后悔?呵!”

    在他看来这话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后来每次回想这一刻他不但后悔了,还后悔的死死捂着何笙的嘴巴教育她不准老唠叨严柏,惦记着这个男人对她的好,嫉妒的像个孩子。

☆、第4章 chapter4

    严柏重新坐到了何笙对面,看着对方微张着嘴十分惊愕的模样,笑道:“怎么?我和你一块吃饭你不愿意?”

    “没有!”她只是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喜欢和她这样的人处一块,她还不能用很好的语言来说明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区别,但心里知道他们比自己高出很多,那段距离是她难以触碰的。

    “快吃,凉了就不好了。”严柏说道,随后自己低头缓慢吃起来,斯文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比袁植逊色多少。

    何笙看看自己碗中的小鸡腿,又看看他碗里的几颗青菜,犹豫几秒后将盘子往前移了移,接收到对方疑问的视线,她不好意思笑了笑,指着盘子,“鸡腿,你吃。”

    可能很少做主动的事,尤其是对着不怎么熟悉的人,何笙显得有些紧张,又带着点期待,严柏看了那鸡腿几秒,最后夹了旁边的一个小鸡翅,“我吃这个,鸡腿你吃。”

    犹是如此何笙还是很高兴,应了声,便将鸡腿夹过去自个慢慢啃了。

    这天之后何笙开始上学,背着个书包上小学三年级,她是中途插班进来的,整个班里又是她年龄最大,因此在一帮比她还小的萝卜头里何笙依旧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

    自从来到这之后除了严柏和吴婶,每个人都对她保持着或多或少的敌意和疏离,次数一多她也习惯起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况且就算不满她又有什么办法?这个时候的何笙已经有了这样的自知之明。

    严柏每周都会过来给何笙看功课,顺便帮她讲解一些题型,何笙不是那种天生读书的料,说简单点就是不聪明,但好在肯花时间用功,因此进步也不小。

    她只要有时间就会搬着平时吴婶摘菜坐的小凳子跑门口看作业本上各类错题,繁复的琢磨思考,起初吴婶见了她这样挺稀奇,人缩在那看书多不舒服,还不如回房间直接趴书桌上,结果何笙回答说就喜欢这样以前在家也这样学习,吴婶便不再说什么,时间一长连袁植都习惯了她这一不会享福的德行。

    这两人平时接触的机会很少,袁植不待见她是摆在明面上的,何笙也很识相的尽量少出现在他面前,因此自搬来到现在偶尔被袁植讽刺挖苦几句也没发生大到收拾不了的场面。

    这天是周末,何笙按着往常的习惯蹲守在门口看题,旁边还整齐的堆放着其他课本和试卷。

    袁植和何守司这时吵吵嚷嚷着走进来,破门而入的少年脸上带着格外生动的表情,阳光照射下那些璀璨的分子似乎都能舞动起来。

    何笙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随后又快速低了头,那两不安分的小子自然也发现了她,袁植平时心情好是懒得搭理她的,今天心血来潮走过去瞧了瞧新鲜,何守司自然尾随其后。

    两人走到何笙面前,何守司最先发话,惊讶的指着旁边的书,“三年级?我说黑皮,你几岁了?”

    他不知道何笙名字,瞧着人长得黑,有时私下和袁植聊起这位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小姑娘就会用黑皮来代称。

    何笙见他们站自己面前不走了便有些紧张,手指一下一下划着书角,“十二。”

    “十二才读三年级?”何守司更惊讶了,双眼圆睁,“你智商负的吧?”

    何笙抿了抿嘴,羞愧的低下了头,手指滑动书角的速度更快了,但她闷不吭声的也不打算解释,而且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解释,她确实笨,比不上这里的人。

    袁植俯身抽出一张数学试卷看了看,满满一张错了一大半,旁边有解题步骤,字迹对比起来明显不是她写的,视线一转看着最上方,挑眉,“57分?不错。”

    他甩手用试卷拍着何笙低垂的脑袋,薄弱的纸张发出清晰的声响,不疼,但这动作有够侮辱人的。

    袁植依旧不自知的继续拍了几下,才停手,又道:“错了这么多,这种题估计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做了,哎,我建议你要么去幼儿园吧,可能会更合适。”

    说完‘嘶啦’一声,何笙愣了下,猛地抬头,果然看见那张试卷已经成了对半,并且还在不断的划分中,她愣愣的看着,随后将目光转到袁植那张满是嘲讽的脸上,轮廓五官明明是那么漂亮,怎么看着突然就这么丑陋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笙起身直直的看着他,对于袁植她是打心里感到害怕的,但此时的愤怒也让她难受的无法忽视,自认为从见面到现在都不曾有丝毫招惹过他,何笙不明白为什么袁植要处处和自己过不去。

    袁植收起表情,将手中已成废纸的试卷揉成一团毫不犹豫的砸到何笙脸上,冷道:“就是看你不顺眼。”

    “那你别看。”何笙回了一句,语气没多大起伏,也不带什么情绪,仿佛就事论事。

    但就是这么一句让袁植眯了眼,里面闪出危险的光芒,他靠近何笙一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呦,会回嘴了,真是有进步,怎么?以为有严柏那小子给你撑腰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果然还是天真的小姑娘,我告诉你,严柏也不过就是袁崇阳身边的一条狗,他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会怕他?”

    何笙捏着书本的手随着他的话紧了又紧,脸上的线条僵硬的绷着,眼中透露出明显的愤怒,她是个走哪都被人歧视欺负惯的,似乎生来就是扮演这样卑微的角色,她几乎已经失了抵抗的能力,但严柏不一样,那个温柔和善的男人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像阳光一般存在的人,她没多少文化,但也知道知恩图报,又怎么容许别人侮辱严柏?

    “你道歉。”她瞪着袁植说道:“你凭什么这样说别人?你自己又有哪里好的?”

    “道歉?”袁植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随后一把揪住何笙的衣领将人往上提,看着对方瞬间憋红的脸,他笑道:“就算到下辈子都不可能让我给他道歉,我再说一遍,他就是一条狗,跟在别人身后摇尾巴的狗。”

    何笙气的眼都红了,她一把抓住袁植拽着她衣服的手低头咬了上去,瞬间袭来的疼痛感让袁植松了松手,何笙又下意识推了他一把,山里做惯了粗活的孩子和城市娇生惯养的孩子有着本质的区别,何笙的力道非常大,袁植一个不稳往后退去,不巧正是台阶,踉跄了下直直倒向了一旁的石柱子,脑袋用力磕在上面发出闷闷的声响。

    本打算去劝架的何守司愣住了,下一秒慌张的吼了声:“袁植!”连忙奔过去,袁植后脑勺磕破了,捂着的手缝已经里开始渗血。

    何守司连忙也帮着给他捂伤口,一边掏出手机慌张的打电话通知人,袁植已经晕的说不出话,何守司打完电话后狠狠刮了何笙一眼,咬牙切齿道:“你有种,如果有个好歹你给赔命吧。”

    他本来还觉得这黑皮被袁植欺负的有点可怜,想着帮忙打圆场说说话,就算这人是袁植他爸那边带过来的,也不能这么过分的对待人家,结果下一秒就给玩出血来了,妈的,袁植怎么说都是他哥们儿,再怎么干缺德事也没有被别人欺负的理。

    何笙也吓的不轻,整张脸都白了,眼里染上绝望,尤其是看见他脑袋上捂都捂不住的血,更是有种暗无天日的感觉,她还没经历过这么暴力的事,尤其还是她动的手,她不是故意的,她没想着让袁植受伤。

    何笙低头看了看自己颤抖不止的双手,她该怎么办?

    门外很快来了车子,进来几个成年人帮着何守司将袁植扶上车立马走了,旁边还有一辆车,是警车,身着警服的男人走到何笙面前,一句话都没说便像拎小鸡似得将毫无抵抗力的何笙拎了上去,吴婶去买菜还没来,外门还大敞着,何笙通过车窗望出去还能看到那张小凳子,乱了一地的课本,以及柱子上刺痛眼睛的血迹。

☆、第5章 chapter5

    警局里乌烟瘴气,几个年轻看过去流里流气的小伙正在做笔录,何笙缩着脖子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了头,她被一个女的领着进了一间很小的办公室,之后就没人来搭理她了,这里的光线很昏暗,设备很简洁,只有几张桌子和椅子,可能是太单调的问题,因此透着一股子冷硬的味道,何笙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便乖乖的一动不动的坐着。

    外面还能听见含混不清的说话声,她的脑子里则不断回放刚才袁植倒下去一刹那,还有那大片的血,想到这顿时就跟世界末日一个节奏,何笙带着哭腔哼哼了声,要是袁植就这么死了怎么办?她盯着闯祸的双手,自己就是杀人犯了。

    何笙在不断自己吓自己的档口时间缓缓的流了过去,窗外的光线渐渐昏暗,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搭理她的人都没有,有人进来开了灯,随后又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还出不出得去,如果出不去是不是就要在这间屋子里呆一辈子?这里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坐牢了?

    又过了会门再次从外被打开,这次进来的人是何笙熟悉的,严柏。

    她愣愣的看了严柏几秒,从椅子上站起来,巴巴道:“袁植。。。。。。是不是死了?”

    严柏的脸色并不好看,看着被故意丢在警局神色慌乱的小孩,他摇头,“没有,只是受伤要在家修养。”

    何笙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没死就好。

    严柏走近几步,严肃的看着她,“你今天为什么要出手伤袁植?”

    “他撕了我试卷。”

    “就因为这么点事?”严柏微微瞪大眼,见她点头后一拍桌子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知不知道你有今天都是靠的他父亲?别说这么点事,就算再大的事你都得忍着。”

    何笙被他突来的怒意吓了一跳,脖子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步,这样的严柏于她而言是陌生的,以为这人永远都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没想到也有这么激动的一面。

    “可是我没错。”半晌后何笙低头小声道:“是他先做的太过分。”

    严柏沉默的看着她,眼眸沉沉,他了解袁植,自然知道那人的性子有多差劲,不是把何笙逼急了也不会出这事,但他做的再过分何笙不能有丝毫反抗,不管袁植在袁家的地位在哪个高度,只要他还姓袁,只要何笙还要靠着袁家生存下去,就必然如此。

    “我再说一遍,袁植不管做什么你都得忍着,除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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