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茶香-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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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黛儿听后忽然激动的推开吴释：“记得？记得？光记得有用吗？我还记得我发烧时你在游戏，我落寞时你在游戏，我害怕时你在游戏，我孤独时你在游戏，我被欺负时，是你护着我。我钱掉了，是你宁可饿肚子也要让我吃好，我穿高跟鞋脚崴了没有车，是你背着我走过九条街看的医生…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记得这些！为什么你给了我最幸福的人生，又要把它亲手毁掉？为什么！为…什么…”哭泣的邓黛儿吼叫着，却渐渐变的乏力。
艾老板笑了，我却不明白，为什么她好好的说着记得他的那些坏，说着说着又变的好起来了呢？我疑惑的看着这对苦命鸳鸯。
“因为，根深蒂固的爱啊。”艾老板看来又看穿了我的疑惑：“不知不觉的流露。”
“再让我背着你，走完一生，好吗？”
二十一 我要上晚会
“两杯红豆牛奶，我觉得黛儿该把它喝掉喔。”艾老板看着二人重归于好，正准备点餐。在他那喜欢卖弄的性格作祟下，两杯红豆牛奶摆在了黛儿和吴释面前。
黛儿奇怪的看着艾老板：“可是我想…我以后不会再相思了吧。”然后一脸温暖的看着吴释。
“所以，喝掉最后一杯，以后就该喝巧克力咯。”
“嗯。”
看着黛儿和吴释，我有些失神，正欲继续工作，却看见艾老板正拿着一杯红豆牛奶，在摇摇晃晃，偶尔轻吸一口。眼中有些泛红。
“喂喂，珊珊。”
“叫师姐。”
“先别管称呼，你看盛哥。”
“啊？”珊珊惊讶的望着发呆的艾老板：“他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问问？”
“别了吧，他指定不会说。”
“那也不能看着盛哥难过啊，我们可是姐妹。”
“你跟他才是姐妹。还是别问了，他不过是触景生情了而已。”
“哎，这些个甜蜜啊。话说，要不咱们帮盛哥物色一个。好让他忘记曾经那个。”
“这不是有现成的么，咯，看吧。”我指了指正往这走来的陈妮。
“嘻嘻，那咱们暗中推波助澜吧。”
“要去你去，爱情这东西，别人左右不来的。”说着我就奔着一对点餐的同学去了。
“你怎么变的跟盛哥似的，整天神神叨叨的。哼！”
“盛。给我杯咖啡。”陈妮进来气喘吁吁。
我端着咖啡递给陈妮。
“诶，陆仁嘉同学，你在就好，十月一要到了，这次很特别，学校有组织全校晚会，每个班都得有节目，我听班里同学说你唱歌很好听，要不你也报一个吧。”
我想，她气喘吁吁，是为了找我吧：“我么？我不行的。”
“别这么说。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去吧去吧，说不定这一举成名，能让她多注意你哟。”艾老板在一边煽风点火。接着珊珊和胡寿也跟着起哄。
“我觉得，如果你成名了，或许咱们店生意会更好，嘿嘿，小陆子，哥哥养你那么久，是不是该回报回报了。”
“别了吧…”
“那你是不想工作咯。”
“好吧，你要挟成功了。受不了你了，为了美人，插兄弟刀子啊。”
“喂，这是两码事好不好，我跟妮儿没什么的。”艾老板好笑。
“你看，不打自招了吧。”我看得出，艾老板那个好笑只是觉得我所说的莫名其妙，似乎在他看来，我们是误解了他跟陈妮的关系。
而能看出来的似乎不只是我，陈妮看着艾老板那张自然释怀打表情。陈妮渐渐黯然下来：“就这么定了吧，我会把你报上去的。想想你要唱什么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怎么了？”睿智打艾老板第一次问问题。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耸耸肩。
“啊？她不会真的…”
“你以为呢？”我继续工作了。而艾老板却只是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也继续工作了。
还有三天了，国庆晚会就要开始了，因为我只是一首歌，所以得选拔，报独唱的人太多，理解理解。那是学校食堂里的一个室内舞台，我们学校没有礼堂，而且就算是这个室内的，也几乎没用过。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我僵硬的在台上看着下面进进出出的同学，心里真不是滋味，拜托，唱首歌而已，需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选拔么？好吧，他们说是为了看台风，台风也是一项选拔标准。弄的吃饭时间选，你就不怕他们吐吗？ 至少别指望我打扫那些恶心的呕吐物。
可是苦命的我们不得不屈服命运的安排，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拨开我的心…你会发现…”
一曲终了，我欲离开，却听见食堂雷鸣掌声，待我回头鞠躬道谢，发现远处一角，她也在鼓掌。
二十二 香草美人
也许这次我被迫参与晚会，反而让我得到点什么。
“照你说，看来那妹子多多少少会对你有个好印象。”艾老板摸着下巴。
“这次，我倒是想晚会早点开始了。”
“心里吃不了热豆腐的。什么事，都不要操之过急。”
“会急吗？”
“说不准，或许你可以来杯香草奶茶。”艾老板递给我一杯奶茶。
“为什么？”
“今天主题而已，香草美人”艾老板笑道。
“什么香草美人啊？”
姗姗蹭过来：“下午刚想到的，我们店以后每天都会有一个主题，并且按照主题来做活动，香草美人，自然是以香草奶茶为主题的中心，寻找美人咯。”
“寻找美人？你不觉得如果咱们来个选美，反而会让普遍并不美的女孩止步么？”我奇怪，这不是自己抽自己耳光么。
“嘿嘿，那可不一定。话说，美人可不只是养眼，还有很多方面的喔。比如她。”我随着珊珊的指引看去，那是一张模糊的脸，真的模糊，脸部大概百分之二十被烧伤，由右脸蛋延伸到一巴。
“你歧视别人，讽刺她。”我有些淡然，我从来不会去讽刺那些不幸的人，爹妈告诉我，同情心才是我该有的。
“我是说真的，她很美，你不觉得吗？她笑的那么灿烂，阳光，纯真。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可盛哥那句话提醒了我，‘她所散发的气息，像香草的芬芳，清新美妙’。”
“所以你们就想到了主题店？”
“Of course！”
我无奈的继续工作，可此时的我除了继续工作，还会时不时瞟一瞟窗边客桌上的那个不幸的女孩，从完好的五官来看，她曾经也是一美少女。我感叹可惜，我不知道我感叹可惜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世间又少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吧。
“艾大哥，过来一下！”那女孩忽然朝艾老板呼唤。
“怎么了小云？”艾老板把手头的工作交给胡寿，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来到女孩身边，一脸关怀。
“没有啦，我是想你帮我听听这个曲子好不好听。”说着女孩把手机外音打开，紧接着便是缠绵的吉他声。
渐渐的，我只觉得嘈杂的街道变的安静，周围的事物变的模糊，却又明亮。
“好听。”艾老板笑道，他可能有时候会像个话唠，可一正经起来，他的话简短明了，真诚实在。
“真的吗？太好了，这是我刚刚编好的曲子。”
“云云，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儿啊？”珊珊激动道。
“我还没想好呢。”
“茶香。”艾老板笑道：“夏天，它会像一杯凉茶，驱逐炎热。可它似乎不仅仅只是在夏天会有一股茶香味，如果现在是冬天，我觉得它能带给我一种温暖，捧在手心的温暖，和入喉融化全身的温暖。我觉得，茶香会很适合。”
“你是因为店名叫茶香吧。”我鄙视的嘀咕道。
“呵呵，小云觉得呢？”艾老板不理会我。
“嗯，艾大哥起的名字真好，那也是我所要用音乐表达的东西。”
“话说小云也是对面高中的学生吧？”艾老板忽然问道。
“嗯，我高三了。”
“那不是快毕业了？马上都高考了，你还有心思创作曲子？”
“还有一年呢。而且，我是特长生，音乐过关，文化及格就好。”
“那你有没有参加你们的国庆晚会？”
“没…没有。”忽然被称作小云的女孩低下头。看来小云并不是已经很阳光了，在她内心深处，依然因为脸上的疤而自卑的。虽然她表面很阳光，甚至做出来的曲子也让人觉得她很阳光。
二十三 护送妹子
“学姐，去吧，你的曲子那么好听。”我有些渴望帮助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可不得不说，我喜欢那首曲子，我似乎可以听到更多音符以外的东西。
“不，我并不想去，我留过一级了，还是别参与这些活动了。”小云语气中带着不甘，我听的出来。
我相信艾老板也听出来了，所以以他的性格，他会：“今年，更加不能有遗憾，不是吗？呵呵，放心吧，你会惊艳全场的。”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小寿准备一下，我要调制今天主题的终极奶茶，香草美人。”
又是神乎其技的调制，清香如音符冲击着我的每一根感触神经，我不知道别人的感觉是怎样的，可我是这么感受的。
“各位同学，请大家看这里。今天本店的主题是香草美人，除了香草奶茶半价外，自然也是会物色今天最美的美人，来品尝今天独一无二的调制奶茶，香草美人，而我，蓦然茶香的老板，已经找到了今天最美的美人，在此之前，我想让大家听一听这个。”说着将小云的《茶香》连接到了店里的音响，如同“香草美人”的芬芳，婉转的吉他声让兴奋的客人们渐渐安静，聆听。
一曲终了，伴随的是沉醉的掌声。
“我想说，这便是今天最美的美人不是吗？她婀娜多姿，清新脱俗，优雅淡然，如果让我形容，这曲名为《茶香》的曲谱更像是个美人。大家觉得呢？”
“老板，虽然觉得有点浮夸，可感觉还是很贴切的。老板先放曲子，是因为老板已经评定作曲的人就是今天的美人了吧？”
“没有错。”
“那还不快把她本人叫来。我们还等着要签名呢。”
“呵呵，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她已经离开了，不过呢，我会说，她就在你们学校。我相信下次她还会来我们店，我可是对咱们店的饮品很有信心的。”
“那老板，你看她人都不在，你要不把这杯奶茶卖给我吧，真的好香啊。”
“嘿嘿，美人还没将其开封，这个名还没正式上架。所以是不卖的，同学，你得祈求我们赶紧找到那位美人。”
本就是晚自习过后了，大家很快也就回寝室了，留下了我们几个，和被叫住的小云。
“咯，香草美人。”艾老板将奶茶递给小云。
“我吗？”
“不然你以为呢？大家公认的，香草美人非你莫属。”
“我…我也算美吗？”她不敢相信。
“至少我们几个觉得美。”艾老板笑了，很阳光：“还有，这个给你。”艾老板拿出了一个半脸面具：“很帅对不对？上台戴上，亮瞎他们的狗眼。你们说呢？”
“帅呆了…”珊珊这么说。
“师傅，还有吗？”胡寿这么说。
而我则呆呆道：“碉堡了。”
“谢谢你们。”小云告别我们，离开了视线。
而我，也正要准备离开，却迎面碰上她，心跳加速，脸热耳红，我只能说，我不能靠她那么近，会出人命的。
“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奶茶吗？”大半夜的喝咖啡，看来她有事啊。
“当然，可是为什么？这都夜深了。你…”
“咖啡没有了，浓茶吧。”艾老板端着一杯浓茶过来，递给了彭丽叶。
“谢谢，多少钱？”
“他请你的，不要钱。”艾老板拍着我的肩膀。
“不不，我还是自己付钱吧。”
“没关系的，你喝吧，这是每天我工作的福利而已，不要钱的。”我有些紧张。
“可是…”
“没什么可是啦，走吧，我们要打烊了，话说你一个大男生不知道护送一下妹子吗？别老在这碍我的眼。”艾老板故意装作对我很凶，我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我知道，他让我护送彭丽叶，一定是给我制造机会。
后来护送途中，我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凶。原来，女孩子善良起来。是很傻的。
“你们老板总是这么对你吗？我记得他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老板啊。”
“喔喔，没有啦，他…额…他可能这几天心情不好吧，你知道的…每个月…额，我是说，人心情不好时会不经意发泄在别人身上。”我差点就说了，没什么，你知道的，他每个月都会来那么几天。
现在只能说好险，对面的可是女神，弄得她尴尬，又冷场了咋办？所以，没聊开之前，你得控制一下你的嘴巴。不要啥词儿都往外蹦，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你轻浮。
这是艾老板告诉我的。
二十四 自作多情
很遗憾的是，我终究还是被选上了，那么多唱歌的，我在国庆晚会前一天被选上，然后他们让我用这一天排练。
好在我在他们用来排练的那间体操特长班的教室里遇到了熟人，比如小云，她全名叫邢云。
“学姐，你还是来了呢。”
“啊，跟艾大哥说的那样，这一年，我不能再留下遗憾了。”
“呵呵，那祝你好运。对了，你准备了什么节目啊？”
“独奏吧，一首我自己编的曲子，我给她取名《月》。”
“听起来很棒，现在能演奏吗？”
“当然。”邢云拨动琴弦。可我却听不到月的幽柔，更多的，似乎是一种孤独。随着邢云最后的扫弦，一曲终了。她方才那种忧伤又被她的一笑所掩盖。我却隐隐感到心痛。为什么？
“怎么样？”她这样问我。
“好…好听。”我有些失神：“我看见曲谱上有词，你谱的吗？为什么不唱？”
我的问题让她忽然有些黯然：“和我的脸一起受伤的，还有喉咙，那次意外，烟熏坏了我的喉咙，后来唱歌就不好听了。呵呵。”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看着她似乎已经坦然的表情，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你教我吧，我们俩一起组合这个节目，你演奏，我来唱。”
“还是不要了吧，我写的不好…”
“至少我觉得，这首歌不应该不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