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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假如不曾遇见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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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无风,冬天似乎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
向安之坐在轮椅里,低头安静的翻一本书,书是线装的,封皮是发皱的牛皮纸,旧旧的,那是她祖父的留下的书。她本以为,早在几个月前戴苏城就把它们全部销毁了,谁知,他却完完整整的保留了下来。
“该吃药了。”手里的书被拿走,却多出一杯温水,向安之微微一怔,仰头,看见戴苏城正翻过来看书的封面,她一伸手把书抽回来,倒扣在身侧的小桌子上,他抬眉瞥了她一眼,唇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却只是把瓶盖里的药送到她唇边,催促道:“快吃药吧!”

第三十三章 为你赴死
她就着他的手把药吞进嘴里,喝了一口水,咽下去。他把她手里的水杯拿走,又从屋里拎了件厚厚的外套出来,罩在她身上,还细心的站在她身后把压在衣服里的长发,掏出来,捋顺。
自从她在生死门前转了一圈回来,戴苏城似乎对她似乎温柔体贴了许多,脾气和耐性也好到惊人。她还记得,最初知道自己的左腿有可能会废掉的时候,她心里的怕和怨愤。
那是她苏醒不久,是他守在床前,样子前所未有的狼狈,像是被谁关在笼子里与野兽搏斗了几天几夜刚放出来,头发蓬乱,衣服破烂,面部和身体各处都有深浅不一的血污。见到她睁开眼,他激动得双眼通红,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不稳:“安之,你终于醒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脑子里回响起,意识朦胧时,隐约听到医生说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左腿骨粉碎性骨折……这条腿可能保不住了……”
她试着动了动那条麻木不仁的腿,突然间就觉得天像塌下来了一般。她活了25年,家变以后,所有的事都靠自己支持,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无法承受,希望有个人来同她一起分担,可那也只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偶然的臆想,已经失望了太多次,她深深明白,最可靠的始终只有自己,现在,如果连自己都残废了……
那天,她拔掉输液的针头,砸了药液瓶,摔了近身所有能摔的东西,歇斯底里的叫戴苏城滚出去,她只觉得恨,恨这个世界所有的人,他们都欺骗她,背叛她,连上天也欺负她!他却只是默默的抱着她,不管她发多大的疯他都不放手。
后来的一段时间,她变得异常暴躁,她的淡定和冷静全被现实的残酷击的粉碎,她没有一天是平衡的,觉得什么都不顺眼。可不管她多么不可理喻,多么偏激,戴苏城都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忍受着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后,段西良来看她。
她才知道,她被何十春推下观景台那天,段西良之所以去救她,也是戴苏城第一时间通知的他,后来,戴苏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花都,那个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搜救队还没有找到她,所有人都觉得希望渺茫,连段西良都有些绝望了,戴苏城赶到后,只抓住何十春问她是从什么地方掉下去的,然后就纵身从同样的地方跳了下去。
后来,他找到了她。他的肋骨被摔断两根,身体多处严重外伤。
段西良说,戴苏城当初请求他去救她的时候,对他说:“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是对她全心全意的,那就是你,我相信你!”
他说:“安之,我也想对你说,我收回之前在柏林说过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只有一个人能够找到你,那就是戴苏城,虽然有些嫉妒,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比不上他。”
“一个敢为你赴死的人,决对不会错待你。安之,我放手了。”
屋檐上有两只麻雀嬉戏着俯冲下来,倏忽掠过向安之的头顶,落下一片灰色的羽毛,她回过神,摊开手接过羽毛,夹到旧书本里,对身后的人轻轻说了句:“谢谢。”
戴苏城触在她发尾的手指,略微一顿,而后很自然的收了回去插进裤袋里,缓缓向她身侧踱了两步,抬眸默然的看了一会儿前方,踌躇道:“我听说,段西良离婚了。”
“是么。”她随手翻了一页书,认真的看着,淡淡应了一声,仿佛一切与她无干。
“何十春在离婚后,去投案了自守了。”他又说道,微微偏头瞧着她。“但她父母拿出了医院的证明,她有间歇性的精神分裂症,所以,法院并没有立案。”
她只是低头看着书,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和言论,表情清凉寡淡,毫无起伏。过了一会,抬头提醒他道:“我是不是该去做复健了?”
戴苏城凝视了她片刻,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俯身把她从轮椅上抱起来,带她回房去换衣服。
初初相识,他厌弃于她的善于伪装,一度想去撕破她的假面具,因她总会让他想起那些他努力忘怀的不堪过去,看见她,他就像看见另外一个自己。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心机深沉,虚伪冷漠,他不喜欢她。
他不喜欢她,却忍不住去捉弄她,为难她,谁叫她刚好是他讨厌的类型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注意力过多的集中在她身上,甚至常常忘记,来到她身边的真正意图。渐渐的,他看见她只觉得耳目清爽,就像一枝开在幽泉边的缀着晨露的野百合,与世无争,与人无碍。
越接近她,就越能发现她的好,越能体谅她所有的行为。她举目无亲,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她只是努力的让自己丰衣足食,活得普普通通,她只是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而已。
她其实,是真正的心思单纯。
他知道,何十春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她左腿受到重创,差点废掉,她最初自暴自弃,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怕自己变成残废,只有他心里明白,她是难过于一份友谊的叛离。她表面看去,好像是个挺能提得起放下的人,实际上,她比谁都要重情重义。
这样的女子,他却遇见得那么晚。
他开车送她去医院,路上她接到了万海生的电话,一开口他就问她:“安之,你最近过得好吗?”
她扯了扯盖在腿上的毛毯,淡淡地说:“好。”
“那就好,你一个人在那边要多注意身体,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啊?”万海生一句句的叮嘱着,虽然向安之的回应很缺少热情,他却一点也不在意。“你妹妹最近做了个眼部手术,你凯蒂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最近就不能过去看你了,你有什么需要、有什么需求,一定要跟爸爸讲啊!”
“我没什么需要。”她依然冷淡。有人做过一种比喻,说男人就像降落伞,若需要的时候不在,那么以后他也不必在了。她觉得这个比喻,用在她的父亲身上,再恰当不过。
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个跟她有着血缘至亲的人,他们之间也不过只剩下血缘而已。
她把手机收起来,眼角扫过戴苏城,他正专注的开着车子,目无斜视。她又拉了拉向下脱落的毯子,靠在坐位上,缓缓闭起眼睛,养神。
第一次撞见戴苏城和她失踪多年的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情是非常复杂混乱的,曾经一度很想弄明白他的意图,后来父亲走了,戴苏城也突然消失了,她也就淡了那门心思。而现在,她更不想再去探究了,只觉得很累,脑子里再也不想放下更多的东西,就这样好了,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
他为什么来到她身边,报着什么样的目的,她统统都不关心了,她已经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拿来失去?
车子稳稳的停下来,戴苏城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叫了声:“安之。”
她睁开眼,他侧俯在她上方,黑幽幽的眼睛看着她说:“到医院了。”
她“哦”了一声,忘记了自己的腿不方便,本能的要起身,谁知戴苏城还倾身在她的上方没有离开,她唇十分精准的贴上他的,脑中片刻的空白后,她迅速的退回来,紧贴在后靠上,一颗心像擂鼓一样狂跳起来,而戴苏城却仍旧是刚刚的姿势,像被定住了一般,她突然有些羞恼,红着脸瞪向他道:“你……”
他像是将将反映过来,面对她的怒视,状似很无辜的眨了眨眼,好心提醒道:“哎,是你先轻薄我的。”
明显的占了便宜还卖乖!他话一出口,向安之更觉得面如火烧一般,一时间恼羞成怒,伸手拉开车门,便要下去,却险些跌出去。
戴苏城忙收起玩笑之色,把她扶坐好,口中服软道:“好了,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我抱你去做复健?”
向安之没有作声,却也没有反抗,任由他过来把她抱下车。
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仰着头,越过他弧度优美的下巴,看向天空的白云,脱口问出一句话很久之前就想问的话,她说:“戴苏城,你那天为什么会从观景台上跳下去?”
段西良说,一个肯为她慷慨赴死的男人,绝不会错待她,因此,他放了手。她自己也承认,戴苏城这一举动震撼到了她,可她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他不会爱她,她亦不会爱他,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不因为爱,却愿意为对方拼命,她想不通。
“你觉得为什么?”他微一低头,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好像她问了一个多么傻的问题。
她看着他的下巴,恍恍的摇了摇头。
他停下脚步,把她的身体向上托了托,调整到她最舒适的姿势,随声道:“那个时候,我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困扰了她这么久的一件事,就这样被他平平淡淡的讲出来,甚至比喝水吃饭都要简单。
她愣愣的看着他,像有一把重锤,直击到她心底,狠狠的砸在她最柔软脆弱的那个位置,神思忽而恍惚,好像有些东西渐渐清晰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模糊一片。
但她知道,她的心从这一刻起,已再难平静。
在医院碰到段西良,确切的说,他是专程来见她。

第三十四章 没什么不开心
掉光叶子的银杏树下,他抱着一大把海芋,微笑看着她,笑容干净清澈,像是他们的学生时代,她最初见到他的样子。
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好像看开了许多。
“可不可以把安之借给我一会儿?”两个男人简单的寒暄过后,段西良说。
戴苏城把向安之放在一旁的长椅上,俯身帮她整了整外套和围巾,轻声说:“我先去把轮椅拿去复健室。”
她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
段西良在她身前蹲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她的左腿,抬眸问她:“每天做复健,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向安之淡淡一笑,说得轻描淡写。
他低眸盯着她的腿凝视了一会,没再说什么,起身在她身旁坐下。
前方不远处是片活动区,草坪上有穿着病号服的孩子在玩球;护士推着轮椅偶然经过;来探望病人的家属,拎着大包小包面色匆匆。这世界很忙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故事里悲欢离合着,忙得不可开交。
“你还好吧?”北风卷起一片枯叶,擦过向安之的脸颊,她终是轻声问道。
他定格在远处的眸子,缓缓煽动了下,眼睫垂了下去,低声笑了笑。“没有什么不好的。”
没有什么不好,也没有什么好。
她适时的打住,从身侧抽出一只海芋放在鼻尖闻了闻,清清淡淡的香。她深知,段西良最不需她的同情和安慰,那会让他难堪。而她内心真实的想法,是觉得没有了这段婚姻,于他而言,应该是解脱,而不是痛苦,所以,她也没打算去安慰他。
一只球滚过来,停在了向安之脚边,几个小孩子站在不远处怯怯的望着这边,向安之笑了笑,弯身去捡,段西良却快她一步把球捡起来,微笑着在手中抛了两下,向那几个孩子丢过去,孩子们接过球又叽叽喳喳继续玩去了,他忽然笑问向安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怎么会不记得。
他看去一派斯文的书生模样,踢起球来,却也是野性十足。她记得,那是她刚入学不久,有一次他在操场上踢球,引来无数女生观战,她偶然从那里经过,却被他不慎飞起的球不偏不倚的砸中,跌出好几米外,摔得好惨。
“说起来,后来好像就没见你再踢过球了?”她说,有些疑惑。
他黑色的眸光掠过她的眉目,停在别处:“嗯,不喜欢,就没踢了。”
他没有告诉她,自从那一脚失误,砸中了她,他就再也没有赢过。当一个人开始有所顾忌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这样啊。”她难得的调皮眨了下眼,“我还以为,你是对中国足球绝望了呢!”
俩人一起笑起来,轻松自在,放下芥蒂。
过去的时光谁也不能抹煞,他们在最好的年纪里相遇相爱,彼此陪伴,虽然最终没能在一起,但那些美好瞬间,却依然是值得回味和珍藏,它记录了一段绿茵华年。
“安之,跟他在一起,你开心吗?”临走之前,段西良很郑重的看着她问。
她也学着他回了一句:“没什么不开心。”
没什么不开心,也没什么开心。人生就是一出折子戏,她选的这一出,平实无华、波澜不惊。那些轰轰烈烈,要死要活,就留给别的人去演吧!
向安之坐在房廊下看书,戴苏城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爷爷的那些旧书,这一两个月来快要被她翻个遍了,前二十来年读过的,都没有这些日子多,除了每日下午的复健,她能做的事就是看书、上网、吃饭或睡觉,活得基本像个废人。
戴苏城屡次跟她提过,想带她去海滨别墅那边休养,让家庭医生在家里帮她复健就好,不必天天往医院跑,每次都被她吱唔过去。她是个怕麻烦的人,怕自己麻烦,更怕麻烦别人。戴苏城缄默了几次后,终于在今天发作,他早就将她看得再透彻不过:“都被你麻烦了这么久了,现在才来觉得过意不去,是不是太晚了点?”
她再找不出反驳的话,任由他翻箱倒柜的去帮她收拾东西。
唉,她的腿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心里突然有些烦闷,书看不下去了。她随手搁在手边的小圆桌上,拨弄了下桌子上摆着的海芋,正是段西良送她的那一大把,已经插瓶好几天了,一点败的迹象也没有,可她马上要被戴苏城绑走了,她要让它在这里自开自败吗?
“梆梆!”大门的铜拉环被拍在门上的声音,很规律的两下。
向安之下意识的抬头,手指握上滑轮。
“你别动,我去开。”戴苏城很快从房间里,按了下她的轮椅,快步向门口走去。
向安之以为,会来老宅的,大概除了郁欢堂这个不速之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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