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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三国游侠传-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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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忠于刘表,只忠于荆州。杜似兰乃我的义妹,他也早有耳闻。由于王威一事,霍峻心下对我十分不满,几乎将长沙军和江东军并列为同等的仇敌,此时此刻,他绝不会允许这等助敌损己的事情发生。
  连蒯良这交游广阔、影响很大的大佬的路子都不通,其他人就更不必多说了。我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得揣起来,明天去问问徐庶他们,看有什么高见。好在阿袖无恙,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打开第二份,却是张凤发出来的消息。说她师父淳于宾携关中富户数名,自邺出发,将前来长沙。
  去死!我心中怒起。
  淳于宾这家伙,以前在官渡时就大言什么要全力赞助我,好象这种事他还是第一个说的。可是到现在,我也没等到他一匹马一支箭,口惠而实不至的家伙,还跟我充什么大头鬼?
  随手扔在一边,又去取第三份密件。
  忽然停住手,想道:“若单只这么一件小事,张凤会发密信么?”
  建立九州鸽站虽说是我来到长沙之后才开始的工程,但在此之前,我实际上早有一个联络网的雏形。张凤作为最早的北方联络官,她不会不明白这种情报的昂贵和重要之处。
  那她为什么要发这么无意义的一个短消息给我?就因为淳于宾是她师傅,所以要显示郑重?不会,她不是那种不知利害的无知女流。捡回那密函仔细再看,终于发现问题:“淳于宾带着关中的富豪,怎么却从邺城出发?”
  古代称关中地区,所指的范围大小不一。一般指函谷关或潼关以西为关中,亦称关内。也有说在秦岭以北的范围内,包括陇西、陕北的广大地区都称为关中。但不管怎么说吧,它怎么也不能关到邺城那么老远去。那里是袁绍的地盘,他在那里捣鼓什么,难道是去看望自己的徒弟?呸,这老家伙最热心的是他的“公益事业”,恐怕没那么多闲功夫去扯淡。
  想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楚,先收起来再说。
  翻出第三份,却是长沙杜袭的急报。说这两日瘟疫骤然发作,城中吏民多有患病亡故,数名主要文武官员不同程度地被传染,公子张铎不幸病死,韩玄、和洽也已躺倒在家,难以理事。幸好神医张机早做了充分准备,疫情一起,便急率领本郡医士连日用药施针,附近各地也有许多医生自愿赶来帮手,总算勉强控制住扩张的形势。但目前长沙城中人心惶惶,形势十分峻迫。
  我心中大惊。
  走之前,我和杜袭约定,长沙内务,三天一报。三天前长沙的密函还是一派太平,想不到疫情突然就紧张起来。现在只有杜袭一人支撑长沙郡务,肯定是十分吃力。
  等取过第四份密函一看,我忽然笑了。
  好小子,你还真行。
  正在此时,外面报说徐军师来访。
  我心想:“奇怪,他怎么这时候还来啊?真是个工作狂!”忙道:“有请。”
  徐庶进来,后面还跟着殷淏。
  我道:“有事?”
  徐庶点点头:“殷兄想请主公过府做客品茶,我已代主公答允。”
  我看了他一眼,心下感到奇怪,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不赶快歇着,还喝什么茶啊?
  徐庶和殷淏似乎已有默契,并不多说,都只是微笑。
  我点点头,看来不是坏事,且去瞧瞧再说。胡乱擦了两把,跟着二人就走。
  到了殷府,殷夫人出来相迎。
  我一见是她,心想:“坏了,不是那种好事。”殷夫人那么正经高贵的世家夫人,总不会跟丈夫一起来给我拉皮条吧?
  等大家坐定了,喝过一口茶了,殷淏道:“有一个人,一直想见飞帅,只是我一直拦着他,不肯为他安排。”
  我道:“哦,是谁啊?”
  殷淏拍拍手,道:“你可以出来了。”
  幕后转出一人,抢身过来,拜倒在地:“亡命之臣宋定参见飞帅。”
  我一愣,谁,宋定?
  徐庶在我耳旁低声道:“就是原江东孙策将军的飞月军宋司马。”
  喔,原来是他。
  我记起来了,我的细作曾经打探过,孙策的亲军称为“飞月”,分为上中下三军,每军一千人,战斗力极为强悍,这宋定便是原飞月军上军的首领司马,算是飞月军的重要将领,听说后来犯了事,弃职逃走了。问道:“你不是在庐江的么?”
  爬在地上的宋定身体忽然一颤。
  殷淏叹了一声:“飞帅,你就别提那事了。”
  怎么了?我奇怪地看他一眼。
  你跟这宋定,是什么关系啊?
  殷淏叹道:“去年十二月间,孙权攻灭李术,血洗庐江,残杀以逞,那个暴虐啊!唉,宋定他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对宋定道:“宋定,你先起来。”
  我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对啊,起来讲话舒服。”
  宋定磕头道:“亡臣请飞帅收留,否则不敢起来。”
  徐庶道:“我主为人,最讲义气,宋司马请放心。”
  我一皱眉,心想:“你这不是义气,你这是意气。这家伙怎么离开江东的,我可知道,贪污军饷。这种人我要他干什么?你也不能一见是逃犯就引为同类,惺惺相惜呀!”
  徐庶白了我一眼。
  宋定站了起来,抬起头。
  我仔细瞧他一眼,见他身材高大,面容粗犷,两只眼睛特别巨大,可与壮牛悍马一较,颇为昭目,心想:“这人不像是心眼很多的人,他怎么会贪污军饷呢?”
  眼睛是心灵之窗,心灵是眼睛之源。
  早在春秋时期,孟子就说过:“胸中正,则眸子了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现代研究证明,眼睛是大脑在眼眶里的延伸,人的心地是善是恶,都能从眼睛里反映出来。
  我原来不喜欢对初次见面的人进行这种评估,认为这种辨别手段,多半不准。不过自从开始研究催眠之道以后,情况似乎不知不觉就有些变了,在长沙多次实践,颇有应验。到现在,我自觉对观人之道已有些自信。
  殷淏道:“宋定在我这里,已经有些日子了。本来我想让他去成都投刘璋,不过经过今日之战,我改了主意。”
  他看我一眼,续道:“我原来一直奇怪,徐军师、伯绪兄、韩都尉这些决非轻易为人所用的高士,竟然全都倾心委事飞帅,实在令我惊奇。今日看了这场水战,我也服了。飞帅根本不懂水战,但面对强敌,却指挥若定,竟敢放手让从未打过水战的陆子云大人全权指挥,而陆大人亦不负期望,终能以弱胜强,大胜而归。首领知人善任,部下奋发有为,如此勃勃进取之军,实在令我着迷。我想,比起天下其他势力,长沙现在是差点,不过有了飞帅和诸位贤兄,迟早会与孙、刘并驾齐驱的。宋定跟着飞帅,我很放心。”
  说到这里,他还专门补充一句:“飞帅,我这可都是真心话,不是专门拍你马屁。”
  我心道:“你先别忙说这些,我还没说要收他呢。我得问清楚了。”正要仔细问一下他的经历,忽然想到:“阿飞啊阿飞,这就是你不对了。徐庶可是你最信任的军师,他已经代你向殷淏和这宋定打了包票,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你现在要再胡乱盘驳,那可是同时扫了殷淏和徐庶俩人的面子啊!有什么疑惑,私下慢慢询问不迟,现在我得先跟徐庶谈我们更重要的工作。”
  看看大家,道:“殷兄真是谬赞多矣,阿飞何能当之?宋司马肯投入我长沙军,那是非常瞧得起我阿飞。这样,我现在的部曲,还缺少一位骑军右司马,宋兄可愿屈就?”
  徐庶心头一松,想道:“主公做得漂亮!”道:“我主的部曲,目前虽然人数不多,但不久之后就必然充实。现在只有一位首领张南张司马,长于步战。宋司马是飞月军中第一位的高手骑士,我军日后马战的训练,恐怕就要宋司马多多出力了。”
  宋定大喜,心想主公真是知我,除了马战,我是什么都不懂。
  再度跪地磕头,接受了任命。
  殷淏心想:“飞帅真给面子,这种重要位置居然给了宋定这个亡命之臣。”看看夫人,殷夫人点一点头。
  殷淏道:“飞帅,日间船上所谈购船之事,我已经和夫人商量妥了,这单生意,我殷氏接了。飞帅您看,双方什么时候交货为宜?”这笔生意是以书易船,所以双方都得交“货”。
  我看看徐庶,道:“自然越快越好。”
  殷淏道:“哦,眼下我们已有一批现成战船,大致和飞帅要求相当,原是刘益州定制,如果飞帅急用,我殷家可以先调拨给飞帅。”
  刘益州便是西川刘璋,他自领益州牧。
  我知道这是宋定之事的回报,道:“多谢多谢,不过现在军务渐渐繁忙,而且要参详其他文武诸位的意见,所以我写那两本书,估计至少怎么也得有三个月时间才能拿出初稿……”
  殷夫人道:“此笔生意若成,我殷氏后利丰厚,便等三年,也是心甘情愿。但眼下情况特殊,万事以军中为先,所以飞帅不必有任何顾虑。”
  徐庶道:“夫人言之有理,主公就不必推辞了。”
  既然顺水,我就推舟:“那么一切依夫人和军师之见。”
  生意谈定,我也就不多耽误了,带着徐庶、宋定回到自己府中,叫来张南,给他介绍新的同僚,让他带宋定先下去休息。
  张南心眼灵活,善于言辞,和粗豪的宋定一见如故,亲亲热热就把他给拉走了。
  我没等徐庶说话,先掏出杜美人和张美人的密函,让他出主意。
  徐庶微一沉吟,道:“眼下尚无更好的办法,因为襄阳自刘表以下,文武诸官,包括老百姓,都对我们怀有敌意。呵,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我们阴了人家一刀,虽然最后没落着什么实惠好处。好在现在我们正帮助他们抗击江东,那才是他们的世仇,稍过些日子,我们干点实在事,让荆襄八郡都知道,我们是他们真正卖力的盟友,那时候,杜军师他们南下便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我想了想,也只能如此。
  “至于张姑娘这封密函,我一时也拿不准,我这就代主公草拟一封回函,问一问她。”
  这种信函,明明疑虑重重的,写的时候还得装作十分明快清爽的样子,这种信我写不了。徐庶对此自然十分清楚。
  徐庶看我一眼:“主公,还有什么事么?”
  “你先看看这封密函。”我拿出杜袭的急件。
  徐庶看完,也是吃惊非小。我们俩仔细讨论半天,决定派桓阶明日一早便返回长沙,和杜袭一道,重新整顿长沙的军政要务,指挥长沙军民抗击瘟疫。
  徐庶特别提醒我,把杜似兰那份密函也让桓阶过目。
  我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一个人要想专心致志地干好自己的工作,杂念自然越少越好。
  阿袖安全平安的消息,应该可以医治好桓阶的最大心病吧!
  徐庶忽然按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我被他传染得也是一个哈欠。
  我知道他累了,我也累了。
  可是还有件事得告诉他。
  “你再看看这份。”我掏出最后一份密函。
  徐庶接过,却不打开,微笑着看我:“主公,还有多少,你都一次取出来吧。”
  “没有了,这次是真的全都没有了。”我也笑了。
  看着徐庶认真阅读的神色,我心里感慨,什么人干什么事,这些对我来说非常头疼和烦闷的事情交给徐庶这种专业人才去办,实在是驾轻就熟,举手之劳。
  忽然有些厌倦,这么多麻烦的事,非得我都去一一看过,再让徐庶去决定如何处理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古人都能这么想,我是现代人,也该有点现代的气派,推行各司其职,分工协作的现代化管理,何必非要向其他首领那样整日带着数不清的疑虑烦恼去活着呢?
  徐庶身上忽然一激灵:“不好。”
  我吓了一跳:“什么事不好?”
  “桓嘉找到长沙王的墓穴,虽然不错。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桓伯绪明日就要返回长沙去……”
  “唔……这个我倒真没想过,你是担心秘密泄露,他知道了会非常反感?”
  徐庶苦笑:“主公,伯绪回去主持长沙局面,此事必然瞒他不住。他得知此事会有什么反应,我实难预料。反感倒也罢了,万一他……”
  “我明白。”不满是轻的,万一他因此而怀恨在心,举郡造反,那我们可立刻就再度成为没根的木头,无主的亡魂。
  “主公,可否另外派人返回长沙?”
  “除了他,你说还有谁合适?”我反问一句。
  徐庶无言以对。
  现在这种形势,还真没第二个人能替代桓阶。
  屋里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下定决心,道:“既然我们大家都希望能永远合作下去,就必须坦诚相待,明日桓参军过来,这四份密函全部让他过目。伯绪是我军参军,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他一清二楚。掘几个古墓,增加一些收入应付眼下的窘境,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主公,这未免过于冒险了。”
  “元直,你说说,我们现在干的事,那一样是有把握的?”我直视着他,“不仅如此,我还决定恢复以前的作法,我军所有往来密函,仍由你和桓参军首先批阅,非常之事决定不了,再来找我。”
  “主公!”
  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拆看密函这种苦差使,还是你们替我分担吧。我实在是受不了!”
  “可是,军中会有非议,对主公的声望也不太好。”
  “我们现在,一切以实用为出发点。至于子云,我自会去和他说。”
  徐庶见我态度十分坚决,确是出于至城,便道:“子云那里,倒不必主公多言。他经历这数月军中日子之后,应该已经明白我军的情况,不会再说什么了。”
  正事谈完,又闲聊几句,徐庶就宋定之事向我谢罪,道:“我之所以要留下宋定,是因为他告诉了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想把他留在军中,以便随时可以利用。”
  我奇道:“什么事,竟让元直如此重视?”
  “孙权与周瑜之间,确有极大而无可解之心病。”
  我不信:“真有那么严重?”
  也难怪我,历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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