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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三国游侠传-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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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几乎同时就召开了团以上干部才能参加的加密级军事会议。
  除了四位都尉、十位司马,剩下的,只请了我和公孙箭两人。
  我让公孙箭作为我的全权代表列席,自己则称病不出。
  牛金对此虽然不悦,却无可奈何,任你管天管地,总不能管我拉屎生病。
  我这么做有对本地黄巾不屑的成分,毕竟我强敌弱,相差悬殊。另外,对出发时牛金赞贬难分的言辞也是心怀耿耿,难免也有你又算老几,还敢来对我指手画脚的不满。
  但最主要的,是因为我的帐里到了一位客人。
  一位美丽可爱的客人。
  呵呵,有美人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飞帅,你还记得我吗?”当那一男一女被带到我面前,蒙面少女笑盈盈说出第一句话时,我愣了一下。
  这声音好像阿樱啊!
  “怎么会忘记呢?小凤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啊!”毕竟没有多长时间,我看看她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随即就醒悟到她是谁,高兴地站了起来。
  那少女欢喜地撕下遮面的丝巾,冲她身旁的那人道:“三师兄,我说飞帅不会忘了我吧?”
  一张气质纯净的美丽面孔呈现在众人眼前,果然是淳于宾的另一个女徒,阿樱的师妹张凤。
  我挥退了刘纲,问:“你怎么会找到我军营里来的?”看看她旁边:“这位是谁?”
  那人急忙摘下黑色布巾,乃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行礼道:“飞帅,淳于铸给您请安。”双膝跪倒,给我磕头。
  我是现代人,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跪拜的破规矩。自己固然不愿给别人磕头,更不喜欢别人给我来这么一下。急忙伸手往他胳膊下一扶,阻止他行礼。淳于铸只觉如碰铁柱,一股大力掀起,要把自己抬将起来。他本来瞧我年纪甚轻,并不想行晚辈礼节,但行前受师父叮嘱,见到飞帅必得行此大礼不可,却是不能违抗,已然别扭。我这么大喇喇阻他,心中更感不悦,不觉暗想:“你以为这么就能拦住我了么?你不让我磕头,我偏要磕两个让你瞧瞧。”
  他使出内力,我只觉手下一沉,“咚”地一声,让他磕了一个头。
  我本来只是随意一伸手,用了三成劲,心想应该够了。不料淳于铸功力深厚至斯,暗暗吃惊:“这孩子已经得了淳于家的真传。”见他又要磕头下去,内力一变,运起淳于氏“秋风扫”中的玉滑心法,柔里藏坚,将他下压的力道尽数化解,轻轻拉了他起来。
  淳于铸脸色一变,正要说话,我已经抓住他手,笑道:“都是一家兄弟,为什么这么客气啊?阿樱常和我提起铸兄弟。”对张凤道:“阿樱常说她本门的师兄中,三师兄的武功最是扎实。今日一会,果然不错。你三师兄的武功,在你们之中是第一的罢?”
  张凤道:“是啊,我大师兄、二师兄热心功名,出道很早,师父的本事没能学到三成。只有三师兄甘于寂寞,刻苦练功,在我们师兄弟中排名第一。”
  淳于铸满脸通红,低头道:“飞帅功力深不可测,淳于铸衷心拜服。”
  张凤笑道:“那还用说,连师父都佩服飞帅的不得了,他当然很厉害了。哎,这位先生是谁啊?”
  我向他们介绍徐庶,又给徐庶介绍他们的身份。
  张凤笑道:“徐先生好。”
  她圆圆的脸蛋,一笑起来两眼熠然有辉,顾盼生情,神态特别可爱。徐庶听着她柔美的笑声,心中忽生荡漾,想道:“想不到苦寒北地,竟也有这样的女孩子。”
  寒喧几句,话入正题。张凤道:“我们师兄妹这次奉师尊之命,兼程赶来,是向飞帅告知本地黄巾的详细情报的。”
  我端正起脸色,道:“哦,淳于先生怎么说?”
  古代这时候交通极其不便,也没个电话手机网络卫星什么的。我考虑到这个问题,在刚返回许都之时,就和赵楷、淳于宾、杜似兰等联络,要求因地制宜,在各战略区设立情报站,以专门的人手负责。他们颇为赞同此议,大家都是干事的人,所以各区的联络站很快就建立起来了。西北和西南的情报站首领分别是张凤、赵睿,宛南荆北一线却是杜似兰亲自掌握。这以后虽然信息由于传递速度的限制仍很缓慢,但我的消息来源却比从前强多了。即使不出门,天下的大事也能知道个七八。
  各地区的联络站都设有比较充裕的精干人手,平时赵楷向我通报本地情况,也都是派他们潜来许昌,将情报转交给我。此次西北情报站的首领亲自出马,找上门来,可见情况非同一般。
  张凤微微笑了一笑,道:“飞帅不必如此紧张,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我点点头:“我知道。”
  张凤在腰间丝带上摸索了一会儿,取出短短一节细青竹,递了给我。我手心向上摊平右掌,左手握好那截细竹的中身,将较粗的一头往右掌上杵戳一下,然后左手轻轻向上一拉,一个小小纸卷已落在我右手掌心里。
  淳于铸双眉一扬,嘴里发出轻轻“啊”地一声响。
  我顾不上看他一眼,立刻小心地打开那泛黄的纸卷,在熟悉而温馨的感觉中,仔细阅读。
  张凤观察着我的脸色,轻轻不为人察觉地摇摇头,心想:“飞帅确实爱纸,真是个怪人。”
  造纸术是中国四大发明之一。最早的纸张出自于汉武帝时期(公元前140-前87年)。这些最初的纸张,质地粗糙,大都为麻类、纤维所造,还不能做书写的材料。到了东汉,造纸工艺有了很大的进步。《后汉书·蔡伦传》记载:“自古书契多编以竹简,其用缣帛者谓之为纸,缣贵而简重,并不便于人。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弊布、鱼网以为纸。元兴元年(公元105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天下莫不从用焉,故天下咸称蔡侯纸。”又据《东观汉记》记载,蔡伦用树皮做谷纸,用鱼网做网纸,用麻做麻纸,并且经过很多工序。如用树皮造纸,要经过剥皮、沤烂、蒸煮、舂捣、漂白等工序,从而使纸张平整、光滑,适于书写。
  张凤并不喜欢纸。虽然她还很年轻,但却和老头子的师父一样不喜欢纸。他们觉得纸既无简之厚重,又少帛之耐用,容易破损而且书写不易,造价也不比上等缣便宜,实在极不适合撰写这种机密情报。但以这种纸作为载体,却是飞帅特意向师父要求的。近两个月里,张凤向许昌传递了不下十次情报。派遣赴许的属下中有一个非常精干、千中挑一的家伙,他去许昌的次数最多。这人每次回来,都无一例外地会特别提到飞帅拿到纸情报时的愉悦表情。“那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准确及时的情报,而似乎是飞帅非常喜欢抚摸纸张的那种感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次实在忍耐不住,这家伙如此描绘说。虽然她立刻厉声制止了他的乱嚼舌根,但心里却很困惑。私下里,她也向师父请教过,师父虽然渊博,却也不明所以,只能猜测飞帅有爱纸的怪癖。
  对于纸,我确实有特殊的感情。在我们那个时代,平时很少见到纸张,因为除了我之外,周围的好友同事,甚至整个“守拙一族”和“神游世界”中,都几乎没有一个人是还在用笔和纸工作和学习的。
  而到了这里,纸也同样缺乏,不过原因却变成了因为制作工艺的困难,除非特别有钱,否则很难用到好纸。
  对此我很不习惯,赵楷、杜似兰、淳于宾他们几乎过五六天就会有使者前来,送来当地情报,带走我的看法和许昌状况。整天接触着缣帛绢布,我几乎快要疯掉了。幸好后来我想起淳于家十分富有,所以搞了一回特殊化,这样才能略微享受一下用纸的快乐。
  我确是一个和现实社会格格不入的异类。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
  这份情报非常详细完备。首先介绍了上淮子徒的家族、师门以及他的得意武功和拿手兵器;接着讲述他的为人性情、统率能力以及主要部下和实际兵力;辅助谈的是伊川的地理环境、气候变化以及土著百姓等等情况。
  我微皱眉头,暗暗奇怪:“照情报的说法,上淮子徒出身豪富之家,自幼便衣食无缺,享乐无限,这种人按说和黄巾军这帮农民是死对头,怎么最后却和他们混在一块儿,失身从贼了?”
  情报的末尾结束语写道:此人性格十分豪爽,仗义疏财,与人交往倘一语相得,则千金不吝。传闻与黑山军“燕帅颖督”两大首领情谊至厚。
  在这个末尾一句后有一行小字批注:千金交匪,见识浅陋,非惟自陷其身,亦且误家误族。智者不为也!
  我心中暗笑,这行小字必定是结交到我这“未来天子”的淳于宾亲自批注。除了他,别人不会有这等深刻的认识。
  看完整张纸中的内容,确信都已牢记心中再无遗漏,我两手一合一搓,发出阳刚力道,将这份颇为珍贵,流传后世足可称为文物的情报震为粉末。
  心里对敌人大致有了数,感觉击败对方并不是什么难事。公孙箭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牛金他们下一步打算如何行动,便和张凤、淳于铸师兄妹闲聊。
  我问张凤:“小凤,这份情报你看过吗?”
  张凤点点头:“临行之时,师父他老人家专门让我仔细看过,以便万一途中遇险被迫毁去此信也仍能把详细情况报于飞帅得知。”
  我道:“嗯,既然如此,尊师为什么要让你们师兄妹亲自出动?老实说,如果情况真如信中所言,即使没有这份情报我军也能够轻松取胜。随便派一位信使不就行了吗?”
  张凤道:“哦,是这样。家师一直未找到能指挥东北地区情报站的合适首脑人选,但河北、蓟辽这一带十分重要,飞帅一定非常着急知道那边的情报,所以最后他老人家决定让我前去邺城,组建东北情报站。”看看淳于铸:“三师兄负责保护我一路安全,直至进入飞帅大营。”
  “噢!”
  “我在这里住一晚,明日起程继续东进。三师兄就留在飞帅跟前伺候,他不太会说话,还请飞帅多加照拂。”
  “什么,明日你一人上路?”我吃了一惊,“那怎么行?现在兵荒马乱,多强对峙,路上极不安全,你一个小女孩子,如何可以独自行走?我派一百名护卫送你罢。”
  张凤笑道:“若是师父不放心凤儿,也不会让师兄半途留下跟随飞帅了。飞帅放心,小凤这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能放心。万一出点事,别说淳于宾了,就是阿樱那儿,我也无法交差。嗯,这一百人还不能派一般的士卒,得从我亲军里挑一百名勇悍军士。
  我自官渡赴许昌任职,经曹操批准,随身带着五百名虎豹营的骁骑亲卫。
  “我派一百名虎豹骑做你随从,另外,令师兄也跟你去,等你到达安全地方,他们再回来。”
  张凤秀眉微蹙:“飞帅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我道:“我知道小凤轻功高强,武艺出众。但邺城乃袁氏老巢,自西南向东北这一路上大半都在袁绍的地盘上行走,你说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
  张凤道:“可是这么多人跟着我,我怎么能潜踪匿影,无声无息到达邺城呢?”这么多大汉跟着,路上的关卡一定起疑,能顺利过去才怪。
  我道:“可以让他们都乔装改扮嘛!”
  张凤摇摇头,起身走到我身边,低声在我耳旁道:“我想先去趟陈留,那里……”还未说完理由,脸已经红了。
  我“哦”了一声,心想:“原来这么回事啊!”想了一想,无可奈何道:“那么好吧,既然你非要如此,就依你好了。”
  晚些时候,公孙箭回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商议了一阵,便各自歇息不提。我专门为张凤设置了一顶帐篷,让两名年龄较大,为人老成的铁肩门卫士彻夜守护。
  第二天天未亮,张凤施展轻功,谁也未曾惊动,从帐后悄悄而出,钻入我的大帐。幸好我耳聪目明,而在许都这两个多月又多读兵书,学到了不少实战知识,战时状态下寝卧十分警觉,这样才没有尴尬地被她堵在被窝里。
  暗暗的帐里,张凤睁着一双亮眼,盯着矗立在不远处的我半天,道:“飞帅,你睡觉也不脱衣服啊?”
  我无声无息地迅速扣上腰带,扎好战袍,才微笑道:“没有看到期望中的笑话,小凤失望了吧?”
  张凤嘻地一声笑,道:“我听他……听说飞帅睡觉总是……总是……嘻嘻,所以……嘻嘻。”
  臭小子!我心里暗骂三声。这家伙真是见色忘友,以后见到先踢他十八下屁股再说。心中忽然一动,明白过来:“不对,小凤还是个未嫁的小姑娘,就算听说我睡觉喜欢光着身子,也决不能这么跟我恶作剧。恐怕还是淳于宾让她再来考查我的吧?”我也不说破,顺手点亮一根蜡烛,道:“为大将者,不论什么时候都应该谨慎机警,常备不懈。小凤这就要走了吗?”
  灯下,张凤注意地上下看我几眼,脸上绽开欢然的笑容:“是啊,小凤特地来向飞大哥辞行。”
  我点点头:“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也不能白受你的。”从怀中取出一口二尺短刀:“我听阿樱说,凤妹妹擅长短刀,这口刀是我无意中得来,倒也颇为锋利别致,就送于凤妹,略作防身之用吧。”
  这口刀也是曹丕送给我的那批兵器之一,我昨晚专门问刘纲要来,预备送给张凤。
  张凤接过,笑道:“那就谢谢飞大哥了。”随手拔出,轻轻“啊”一声,左右翻动一下,仔细摩挲刀背,道:“飞大哥,这不是口匕首吗?不过真的好古怪,好漂亮啊!和我师父那口含玉短剑倒真是一对。有名字吗?”
  我道:“此刀名为露陌。在铸造时,主锤工匠一时失神,打错了形状,后来被当时在场的铸造名匠孔大师见到,非常喜欢此刀的外形,指点他依其形而炼其神,凡费时一日一夜,于第二日天明时铸成此刀。你看刀身上花纹状如龙文,形如怪匕,所以又叫龙鳞匕。”
  张凤大惊:“哪位孔大师?是孔磨林大师么?”
  这可问住我了,虽然这批刀剑的来历我都听曹丕说过,乃是孔大师监制,昨晚刘纲又仔细讲解过每一件的特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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