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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嫡女之一寸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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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滋心里着急,拉宋致朗的袖子,嘴里说道:“我刚刚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我梦见父亲、母亲都死了,幸好只是做梦。”
华滋急急就要起身下床:“你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我们快去看看我娘,告诉她我竟然做了这么一个荒唐的梦。”
宋致朗闻言没动,看着华滋,眼泪不禁就上来了。
华滋正要穿鞋,突然心里一阵酸涩,眼泪哗哗,手里的动作也停了,才想起来那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天地好像都空了,华滋要哭,心里却堵得哭不出来,心里那陈疼痛无处可去,恨不能割自己几刀,以这个痛代替心里的痛。
宋致朗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华滋去承担这一切。
从孟府出来以后,宋致朗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司令府。
蒋云澹和碧云已经回府,却还不知道孟府发生的一切。
两人正在月下对饮,蒋云澹一听宋致朗来了,更高兴,“快请。”
宋致朗气势汹汹走了进来,蒋云澹发现不对,叫碧云回房,自己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
宋致朗先是直接挥了一拳,然后一把抓起蒋云澹的领子,厉声问道:“蒋云澹,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呢?你说你带军队进来,为的是护一城百姓安全!说得倒好,江承临为何要杀孟世伯?”
“什么!”蒋云澹大吃一惊。
宋致朗一声冷笑:“你还不知道!孟家已然家破人亡,孟世伯被杀,伯母触棺而亡,一夜之间,华滋双亲尽失。这就是你说的保护吗?”
蒋云澹不敢相信这一切,自己离开不过两三天而已,碧云见山间风景好,要求多住两天,而自己与方丈聊佛法甚是畅快,怎知梧城已经风云变色。
是了,司令说是放假,其实不过是为了支开自己,省得碍手碍脚。
蒋云澹也忘了反抗,“我马上去孟府。”
“去做什么?伤口撒盐?”
蒋云澹这才颓然,双手紧握,青筋暴起,“我铸下的错自会挽回。”
宋致朗长叹一声:“于华滋而言,你能弥补什么?补她一世伤心,还是还她双亲性命?”
茜云端来食物:“小姐,你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汤尚在冒热气,袅袅上升。华滋看着这一小片烟雾,心里没有任何欲望,好像身体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她什么也闻不到,也听不到。





、悲歌

李夫人几乎一夜白发,她眼前总是出现孟东那残破不堪的尸体。
曾几何时,那是英气勃发的孟东,那是运筹帷幄的孟东,那个男人,好像永不会倒下。
李夫人跟孟东之间,多数时候都像朋友一样交谈,谈人情往来,谈家务烦难,谈生意诡谲。因为有了孟东,李夫人在娘家更有地位,而这地位,又更能为孟东带来好处。
可是,到底自己也是一个女人。李夫人有时候会猜测孟东跟穆夫人如何相处。孟东看着穆夫人的时候,眼睛里总有柔情蜜意,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温柔。吃饭的时候,孟东为会穆夫人夹菜,她记得那筷子是如何抬起,下落,可是从未到过自己跟前。李夫人不是不嫉妒的,她不是没有幻想过与孟东轻言调笑的画面,可是想来也觉得可笑。
他看到过孟东的失意,了解他在生意场上每一次艰难,她竭尽所能去帮他。她总是站在他身旁,一起抵挡风雨。正是因为见过这个男人的脆弱,才更知道他有多不容易。
穆夫人眼中的孟东与李夫人眼中的不一样。在穆夫人心里,孟东没有弱点。她永远在他的羽翼之下,似乎不用与外界接触,也不必知道世事艰难。她一直被细心呵护着。
可是,大部分男人需要的不是可以并肩作战盟友,而是一个需要怜爱的对象。所以,孟东选择了穆夫人,蒋云澹选择了碧云。
哪一个姑娘又是真心愿意坚强,不过是故作姿态。可是姿态漂亮,又多么重要。说到底只是骄傲。
到了最后,穆夫人壮烈自尽。李夫人甚至羡慕穆夫人这样撒手归去的结局,自己只能活下来,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夜半,老夫人敲门进了李夫人的房间。
两个人都一身素服,尚未开言,已经相对泪流。
老夫人往椅子上一座,先叹了一口气:“孩子,幸而还有你。我知道,东儿亏欠你,可是男人都是这样,他们不懂女人。”
几句话戳中李夫人的心事,使得她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辛酸。
“日子总得过下去,可现在不比从前。外面的生意能撤就撤了吧。华滋和玉珰都到了年纪,赶紧把她们的亲事张罗了。再来旻儿年纪尚小,只要护住他平安长大,孟家有后,你我也就不愧对孟家先人了。”
“我也是这个打算,家中毕竟没有男人。”说道这里,李夫人忍不住停了一下,语带哽咽之意,然后才接着说:“外头的生意照顾不过来,而且女人家也不方便抛头露面。我算了一下,以现在的积蓄,玉珰和华滋的嫁妆,将来旻儿娶亲,都够了。”李夫人没有说出老夫人的后事,两个人自然是心照不宣了。
出殡定在七日当天,这几天里华滋夜夜都在守灵。李夫人和老夫人劝她去睡一睡,她不说话,亦不动。
茜云端来食物,华滋有时也吃两口,但是却不知道吃进去的到底是什么。
才十来岁的华旻被道士安排着,围绕两口棺材哭灵。而华滋是女儿,只能在一旁烧纸。
伤心过后,华滋才感觉到心里的恨意如眼前的火光腾起。
她恨蒋云澹和碧云私奔;恨她们回来;恨蒋云澹带来了这所谓的部队;恨江承临。
这仇恨勃发的力量才让华滋有了生的意志。
她想知道如何才能报复,如何才能不让孟家倒下。
华旻尚小,不能成事。老夫人又年纪太大,做什么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也没了一争短长的雄心。李夫人持家有道,可是到底不可能像孟东一样撑起整个家。
华滋绝对不想让孟家就此凋零,可是她也明白自己能做的和孟东不一样。
伤心和仇恨同时炙烤着华滋。
华滋也不是没有想过,若嫁人,嫁给宋致朗,给自己寻一个依靠,从泥沼中爬出来,这是多么简单的方法,还能给孟家带来一些眷顾。
可是,心不甘情不愿,怎能就此放任孟家倒下,怎能就让父母平白死去,不问恩仇?心里太多放不下,而且也不愿意利用宋致朗的温情让自己栖身。
出殡那天,蒋云澹早早就守在了孟府门口,但是在车里坐着,没有露面。
华旻在队伍最前面,捧着孟东的遗像。华滋也在一旁,捧着穆夫人的遗像。宋致朗在一侧。
蒋云澹从未见过这样失魂落魄的华滋。对华滋的愧疚如泰山压顶一般,好像华滋所有的不幸都从自己和碧云私奔开始。而江承临,到底是自己亲手带进的梧城。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成为华滋生命里最深重的罪人。
蒋云澹猜不透江承临到底是何用意。想来当初宋致朗要自己许诺照顾孟府,就已经猜到孟东私放了前市长。
在蒋云澹眼里,江承临一直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他与他手底下的将官都不一样,江承临有文人气,也有杀气。可是江承临对自己的信任,蒋云澹还是有把握的。
而经此一事,蒋云澹才知晓自己的天真。江承临自有他的打算,又怎会被一个蒋云澹影响?
队伍朝着城外走去,蒋云澹命车跟上。
黄色的纸钱撒了一路,由于太早,街上几乎没有人。
黑色棺材已经落入土中,埋葬的第一锨土要由华旻来浇。华旻过早地懂得了悲剧。当土被浇到棺材上时,蒋云澹远远看见华滋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
没有比这一把土更能让华滋明白天人永隔的滋味。
华滋还记得穆夫人软而白嫩的手,还记得孟东笔挺的身形,记得他们的声音,气味和温度。而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埋进土里。
自己还走在路上,他们怎能被埋入地下?
华旻走过来,唤华滋,“姐姐,姐姐。”
是了,每一种生都有理由。
回去之后,老夫人细细问了入葬的情况。
华滋细细说了一番,见只有李夫人和老夫人在,便突地跪在地上,说道:“奶奶,二娘,家中遭逢聚变,华滋知道往后日子只会一步难似一步。华滋已经不是稚子小儿,只愿能帮奶奶和二娘分忧。”
李夫人眼睛一红,要扶起华滋,“你放心,再难也不会亏待了你们。我和你奶奶已经商量过来,尽快给你和玉珰各寻一户好人家,女人到底有了归宿才是正经。而华旻,我自是会好生看护,孟家的将来就指望他了。”
闻言,华滋不但没有起身,反而磕了一个头:“我父母之死都是江承临一手造成,华滋若就此嫁人便不配为人女。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华滋已经不做嫁人想,愿意一生留在家中,扶持家业,教养幼弟。”
“胡说。”老夫人打断了华滋,“你要替你二娘想想,要是你不嫁人留在家中,你二娘要背多少流言碎语。”
“谈何报仇?”李夫人长叹一声。
华滋也沉默了。她不是不知道江承临手底下是整整一支军队,怎么可能动得了他?再说下去,这些话在老夫人、李夫人眼中也不过是任性之语。





、风波

华滋起身告辞,从李夫人房间走出来,茜云提着灯在外面等着。二人一同往后院走。
院子里还有些嘈杂之声。葬礼过后,孟府里突然生出人人自危的情绪。
华滋和茜云正要拐弯,听见另一边廊檐下有人聚在一处说话。
“老爷没了,只剩下孤儿寡妇,往后可怎么办哟?”
“你还有心思替夫人操心,不如想想你自己吧。”另一人接腔。
“你们说,夫人会不会打发一些人出门?”
另几人异口同声问到:“当真?你可是听见什么风声了?”
那人急急撇清:“没有,没有,我不过是自己猜测而已。”
“老爷没了,府里又得罪了司令,若真的出去,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不知是谁说到。
华滋听后,回头看了茜云一眼,然后重了些脚步,提高声音说道:“茜云,你把灯拨亮些。”
茜云也是高声答应了一下。
众人听见这边动静,都赶忙住了口,等华滋走过来,一起请安问好。
华滋扫了一眼,都是不太眼熟的人,然后回房了。
后院里沉寂一片,往常这个时候,穆夫人都还在灯下做些女红,或者读点书。那也是安静的,可是祥和的场景。
物是人非,华滋又是一阵伤心。原来失去一个人,如同断肢,是别人看不见的残疾。
华滋沉默地上楼,坐在榻上。一室月华,只照着凄惨的伤心。
茜云忙前忙后,点灯端茶,铺床叠被。
“小姐,你别多想,那都是些蠢话。”
华滋微微一笑:“府里确实今时不同往日。我们都得为自己打算。”
茜云一惊,停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华滋。
华滋顿了一下,淡淡说道:“你可有钟意的人?”
茜云一阵慌乱,赶忙摇手:“没有没有,茜云一辈子都服侍小姐。”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你跟了我多年,如今年纪也到了,自然该成亲了。”
茜云红了脸:“小姐。”
“你看张管家的儿子可好?他好像自己做点生意,你若是嫁过去自然不用吃苦。”
茜云一听急了,急着说:“不是,不是。”
华滋就微笑着看她。
茜云扭了扭衣襟,下定决心才说道:“是老爷的随从,许锋义。”
华滋想了一阵,才想起来,孟东身边那个总是不太说话的人,生得倒是高大俊朗。
“我俩是一年进的孟府,我跟了小姐,他跟了老爷。只是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华滋说道:“我自然帮你打点妥当。”
“那小姐有何打算?我瞧宋公子对小姐可是一心一意。”
华滋扯了扯嘴角,面上凄然:“这些都顾不了了。”茜云没看见,衣袖里,华滋一双手握得骨节泛白。
茜云听这话不详,赶紧问:“小姐想做什么?”
华滋却没有答话,只说累了,要休息了。
可是上床之后,睡意却一直迟迟不来。
过往的画面在眼前挥也挥不掉。孟东的尸体,在华滋怀里如何一寸寸冷掉,华滋记得那温度消失的过程。还有血液的气味,粘稠的液体沾满了华滋的手掌。眼泪放佛永远也滴不尽一般,心脏疼痛得难以承受,一度华滋以为自己会心疼而死,然而,再一次日光照耀,再一次痛苦往复。
穆夫人碰棺时的声响,在华滋心底撞出一个深渊,里面风声呼啸,像有无数冤魂等待祭品。
这所有痛苦,无处发泄,唯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仇恨如同地狱的业火炙烤着华滋。她紧紧拽住锦被,想即使堕入十八层地狱,也要他们血债血偿。
第二天一早,李夫人再库房里清点物品,身后放满了东西。两个丫鬟正在将瓷瓶往柜子里收。
可是点来点去,到底少了两把银壶,还有一百块大洋。
李夫人合上账本,叫人去厅堂。
众人一见李夫人怒色满面,心知不好,都赶紧在厅堂集合。
李夫人叫人拿名册清点了一番,查到银器由胡三和李二经管。
李二赶紧往地上一跪:“夫人,和小人无关哪。我一共收了二十把银壶,可都交给逢春姐姐了。”
逢春清点了一番人群,在李夫人耳边说:“胡三没有来。”
李二磕了一个头:“胡三昨晚就没回来,我们以为,以为他又出去会相好的去了,就没声张。”
李夫人叫逢春带人去清查胡三的箱子,回来一报,只有些粗布衣服,想是已经逃了。
李夫人登时大怒,吩咐将同屋没有及时通报的人各打了二十鞭。
吃早饭时,华滋听茜云说了有人偷盗逃跑的事情。
晚间,又有几个常跟孟东出门的人向李夫人说要请辞。李夫人心里凄楚,知道挽留不住,结算了工钱,都打发出门了。
过了两天,李夫人叫华滋一起清点了穆夫人的物品,都搬去华滋楼上存放着。后来将穆夫人和孟东的灵位供奉在穆夫人以前住的屋子里。
收拾安顿完毕,已是夕阳西沉。华滋先去饭厅,李夫人还有点事情晚了一点。
去饭厅的路上,李夫人想起落了东西,差逢春去取,自己在路边等着。
一时,逢春没有过来,却是平常管接客往来的朱大过来了,见了李夫人,回说蒋家刚刚派了人过来,说明天过来拜访。
“知道了。”李夫人点了点头。
朱大见李夫人脸泛红潮,顿时心生邪意,一双眼睛瞟着李夫人,放软了声音,说道:“夫人,老爷去了,你晚上不害怕么?”
李夫人从未受过这等羞辱,闻言大怒,喝道:“还不滚开。”就夺路走了。身后却传来朱大嘿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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