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糖衣 >

第5章

糖衣-第5章

小说: 糖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的。”阿明低声说,“会的,我一定会娶你过门,给你过幸福的日子。”他一面说一面低下头来寻找丁当的唇,看到他渐渐放大的脸,丁当晕得有些站不住脚。然后,他又听见阿明在她唇边低语:“会的,小翠,我保证一定会的。”

丁当的心像盘子一样掉在地上,丁当一声,碎得无法收拾。阿明却抱她越抱越紧,不愿意松开。

第二天醒来已是阳光万丈,阿明还在睡,看来他醉得真是不轻。丁当穿好衣服,背了小包打算悄悄地离开。没想到阿明还是追到了火车站,追上丁当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说我不能喝酒的,你非不信。我没乱说什么吧?”

“我醉了,”丁当说,“什么也没听见。”

“哦。”阿明显得前所未有的局促,低声问道,“那我没乱做什么吧?”

“呵呵。”丁当踮起脚来,笑着揉了阿明的头发一下:“你是我大哥,能做什么呢!”

阿明轻松地笑了。他一直送丁当上了火车,默默地替她放好行李。车厢里人不算很多,还算整洁。阿明说:“好好睡一觉吧,醒了就到家了。”说完,他转身下了车。

丁当扑到窗口,对着他的后脑勺大声地喊:“阿明,阿明。”并朝他伸出了手。阿明也伸长了手来与她相握,在掌心的温度与湿度里,丁当忽然说不出一句话。

眼泪掉下来,掉在阿明的手背上。

“你怎么了?”阿明惊诧。

“没什么啦。”丁当笑着擦去泪水。

“再见。”阿明说。

“这就是生死离别。”丁当坐直身子对自己说。她住不进他心里面,惟一的选择还是和当年一样,从此远离。

糖衣(15)

(6)

从夏天到秋天,只隔着一枚秋叶的距离。

十月,被查出怀孕三个多月的丁当在若麦的陪同下走进了医院。

护士的脸冷若冰霜。

丁当硬扛着冰冷和疼痛,一声不吭。

那一次手术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出了问题,她失了很多的血,差点死去。

醒来后,若麦把脸颊贴在丁当的手背上,心疼地说:“丁当,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应该这样不珍惜自己。”

“我想生下他来。”丁当闭着眼睛,努力笑着说,“我想生下一个孩子,但愿和他有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

“他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傻。”

“一个我下决心要忘掉的人。”丁当说。

“可是越是想要忘掉的人,就越是忘不掉。”

“不。”丁当咬着下唇说,“我发誓,我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

胡一同推门进来,他拿着一束鲜红的玫瑰,一共十二朵。他俯身对丁当说:“我是来接你出院的。我想跟你说,我刚买了一套房子,年底开始装修。”

丁当面无表情地说:“我刚做掉了别人的孩子。”

胡一同像是没听见,他继续说:“那房子有落地大飘窗,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你不是还想去马尔代夫吗,我问了一下,年底有到那边的团呢。”

若麦打趣说:“求婚呢,是要下跪的,哪有你这么站得直直的。”

胡一同当着若麦的面,捧着花当机立断地就跪了下去。

丁当把头歪到一边,泪流了下来。

其实,她和胡一同一样,都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不过幸运的是,丁当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在胡一同的坚持下,丁当把酒吧的活辞掉了,不过她仍然坚持在若麦的书店打工。

差不多每隔半个月,小东就会来“天雅”一次,来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拿钱。若麦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脸色也渐渐失去红润。顾客不多的时候,喜欢靠着书架发呆。丁当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天,忽然下雪,天寒地冻。店里一个人也没有。若麦穿的是红色的大衣,进来的时候,脸颊上也有一片红,像是肿了一样。

“怎么了?”丁当凑过去,“哭过了?”

“没事。”若麦说。

就在这时,店门砰的一下被推开了,跟着进来的是小东,他一把拉住若麦说:“我不是故意的,老婆,你别生我的气!”

若麦好像有些怕他,拼命地推他。他紧紧地抱住若麦不肯放手,若麦终于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放开她。”丁当忍无可忍地上前劝阻。

“关你什么事!”小东大声地吼丁当,“你给我一边去!”

“她哭了就关我的事!”丁当说,“你才给我一边去,让女人哭算什么本事!”

小东愤怒地要过来打丁当,被若麦拼命地拦住了,若麦哭着喊:“丁当,你快走,你走,不要管他!”

“你不要怕他!”丁当说,“不就是打架吗,谁怕谁呀!”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能把你怎么的!”小东血红着眼说,“你他妈再惹我我做了你!”

丁当也跳了起来:“我告诉你,我丁当不是若麦,我什么也不怕,不就一条命吗,来,我倒要跟你拼拼看,你这么欺负若麦,她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

“丁当!”若麦上前按住丁当,“你别乱来,你听我的,你先走!”

“不!”丁当高喊着,“今天我非要让他给你一个说法,不然我做了他!”

小东已经举起了一张板凳。

“我们的事不要你管。”就在这时,若麦看着丁当,清楚地吐出这句话。

丁当气愤地拉开门,跑掉了。

糖衣(16)

(7)

丁当有三天没去“天雅”。她恨若麦的懦弱,看不惯她对爱情一味地迁就。三天后,丁当的气终于消掉,她刚来到“天雅”就发现书屋外面挂着一张醒目的牌子:招租。

丁当冲进去,发现里面一片狼藉,若麦正蹲在地上收拾。

“怎么了?”丁当摇着若麦的肩膀,“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若麦说,“丁当真是对不起,你得另外谋份职业了,我把这里卖了。”

丁当不明白。

“本来就不挣钱,卖了也好。”若麦说,“我要走了,丁当,你自己保重。”

“你要去哪里?”

“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答应带我走。”

“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说?”

“他欠别人很多钱,我要替他还清。”

“扯淡!”丁当说,“若麦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傻,小东他一看就不是认真的人,像这样的人,你替他还债就罢了,你还要跟着他走,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将来开玩笑!”

若麦站起身来,看着丁当,缓缓地说:“可是,如果没有他,我又有什么将来可言呢?”

丁当被这句话深度击中,慢慢地靠在墙边,几秒种的沉默后,她一挥手,把若麦刚摞好的一堆书全部推到了地上。这一幕正好被刚进来的胡一同撞见,他不知死活地凑上前说:“怎么样,气有没有出够,没有就再朝我这里打一拳。”

一面说,一面笑嘻嘻地挺起胸脯来。

“我们走吧。”丁当说,“今晚我忽然想吃西餐。”

“没问题。”胡一同说。

“丁当。”若麦从后面追上来,递给她三百元钱说,“你的报酬。”

“不用了。”丁当说,“我知道你不容易。”

若麦并没坚持,低下头。丁当用力地拥抱她,在她耳边说:“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嗯。”若麦点头。

丁当放开若麦,上了胡一同的车。

晚上,胡一同把车子开到山顶陪丁当看星星,盛夏的繁星让丁当有种想高声呼喊的冲动。胡一同把外套递给她说:“这里凉,还是套上吧。”

“胡一同。”丁当说,“我想问你一个老土的问题。”

“问吧。”

“你说到底是跟爱你的人结婚好呢,还是跟你爱的人结婚好?”

“这要因人而异了。”胡一同说。

丁当不明白。胡一同敲了她的脑门一下说:“比如你呢,就要跟爱你的人结婚比较好。像我这样子的人呢,就要跟我爱的人结婚才算是比较好。”

胡一同的绕口令并没有让丁当糊涂。丁当问:“胡一同,你那次的求婚算是真的吗?”

“婚姻大事,岂非儿戏。”胡一同正色说。

“那好,”丁当下定决心,“胡一同,你要是一直爱我,我毕业了,就嫁给你。”

胡一同夸张地掰起手指,好半天才说:“至少还得等一百三十多天呢,实在不行咱们先来个事实婚姻吧,我不介意的。”

丁当并不介意他的胡说八道。她在沉思,黑夜里的星星像谁扔到天上的眼睛。

夜太黑,丁当在心里说:“阿明,你看,我已经把自己嫁掉了。”

糖衣(17)

(8)

丁当的毕业典礼。

他和她竟然都来了,这是丁当没有想到的。

一大群同学穿着学士服在操场上照相,有人拍拍丁当的肩说:“哎呀,那是你爸爸、妈妈呀,看上去很年轻的哦。”

他们离婚已过了十年,各自的生活各自承担。

丁当忽然为他们感到悲哀,他们曾经的爱情,惟一留下的证明竟是一个千疮百孔的自己。

胡一同也来了,他又是玫瑰,他的爱情浓烈单调却也是逃不掉的俗气。玫瑰让一操场的女生尖叫起来,纷纷探头来看丁当的王子到底长什么样。胡一同很职业地笑着,深得一帮女生的好感。

等到人群终于散尽,胡一同在丁当父母前微微鞠躬,发誓一样地说:“我会照顾好丁当一辈子。”

“抽烟吗?”丁当爸爸问他。

“偶尔。”胡一同说。

“做什么的?”丁当妈妈问。

“导游。阿姨想到哪里旅游尽管找我。”

“这一行会不会危险?”

“怎么会,现在在社会主义新中国。”

“你倒是挺会说的。”

“凭这张嘴吃饭,没有办法……”

对话渐渐变成他们之间的,和丁当再无关系。不过丁当知道,他们都会满意胡一同的,像胡一同这样的男孩子,应该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女婿。

晚上胡一同请吃饭,他有很多新鲜的话题,知道他们都想听一些什么,晚餐的气氛被他调节得恰到好处,爸爸和妈妈之间也很客气,没有往日的冷言冷语,爸爸甚至还替妈妈夹菜,这让丁当感到诧异。趁着他和爸爸上卫生间,妈妈捏着丁当的手,悄悄对丁当说:“眼光不错,我也放心了。”

丁当吃着一片西瓜,有些恶作剧地回嘴:“你什么时候替我担心过呢?”

妈妈尴尬地看着丁当,说不出话。

“你们打算复合?”丁当问。

“什么?”她装做听不懂。

“就当我没问。”丁当用餐巾纸抹抹嘴。

(9)

若麦写来电子邮件,她和他在广州,开了一家小型的美发店,原来小东的专长是替别人理发。

若麦说:“他手艺很好,我们顾客很多,有我管着他,他开始渐渐地收住性子。我们店对面就是一家小书店,有时候我会进去逛一逛,买本书看看,不过我好像并不太怀念过去的日子,守着他,一日一日,都充满了爱和新鲜。刚去的时候,我们请不起人,我替客人洗头,老是弄湿他们的衣服,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你下次来广州,会发现我很能干哦,他忙的时候,我甚至也敢给客人理一个发了呢,嘻嘻,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若麦是个多么文绉绉的女孩,可是为了爱情,她竟然变成了一家美发店的老板娘。丁当不得不承认,爱情改变一个人真的很容易。

当然,丁当也给若麦回信,丁当的信是这样写的:若麦,亲爱的:南京的天气又开始变冷了,今年居然下了两场雪,雪都不大。我租的房子离单位很近,我每天走路去上班,秘书的工作很简单,老板对我也不错。我这人,也没有什么大的理想,好像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似的。胡一同整天都在外面带团,房子装好了,我们元旦的时候会结婚,大学毕业不到一年就结婚,好像是早了一点儿,可是早也是嫁晚也是嫁,随他去吧。

你在外面,好好的,小东要是敢欺负你,我来广州替你出气。我结婚的时候,你回来替我做头发啊。

想你的:丁当

糖衣(18)

(10)

十二月的圣诞节,丁当结婚的前五天,城市里下起罕见的大雪。雪下得很大,一片,一片,一片,如白色的烟火,在天空静静缤纷。妈妈忽然阑尾炎发作,住进了医院,要动手术。丁当下班后立即赶过去,发现竟然是爸爸在陪着她。妈妈的唠叨少了,爸爸的脾气也收了,他们看上去像是换了两个人,也很亲密,像是从来没有离过婚,复合的迹象也越来越明显。丁当留下一些钱,觉得没有留在那里的必要,于是跟他们告别出来。

天很冷,丁当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一个走路走得很慢的女人,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和她擦肩而过。

“阿姨?”丁当回过头迟疑地喊。

女人回头,看着她。从她的表情看来,她的视力还不是很好。

“你是,阿明的妈妈?”

“是的。”她说,“你是?”

“我是阿明的朋友。”丁当说,“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怎么,你看病吗?你的眼睛还好吗?要不要我替你做点什么?”

“不是的。”阿明妈妈说,“阿明住院了,我来给他送饭。”

“阿明,住院?”丁当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还不知道吧,阿明得了重病,住院都一个多月了。”

“他不在北京?”

“研究生毕业后他就回来了,还不是为了照顾我,我在北京呆不惯,一个人在这里,他又老是不放心,所以就回来工作,谁知道……”阿明妈妈开始抹眼泪。

“阿明到底是什么病?”

“胃癌。”阿明妈妈说,“他从小吃饭就不定时,唉。”

丁当靠在墙上,不做声,也做不了声。

(11)

她终于又见到他,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

他躺在床上,冲她微笑。

她走上前,流着泪,揉了揉他变得稀少的头发说:“阿明,我来看你了。”

“丁当。”他唤她,“是你吗?”

“嗯。”丁当把两个手指捏起来,举得高高的,啪的一下放开说:“嘻,一个汤匙啪的一下掉进了碗里。”

“丁当。”他说,“我一直在找你。自从我知道自己生病以后。”

“是吗?”丁当俯身问,“你找我干什么呢?”

“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阿明说。

丁当捂住他的嘴:“不许说,永远都不许说对不起。”

“那我换三个字,”阿明说,“好不好?”

丁当缓缓地松开她的手。

阿明缓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