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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极夜飞行 作者:捞月亮的猫(晋江vip2012-06-06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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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不过是军人的事情,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利益争夺,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无法去改变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存自己,安全地活下去就是最大的胜利。可是经过那次的空袭以及之后发生的很多事情,我发现当身处战争当中,没有人能够真正地置身事外,很多事情你想逃避也逃避不掉,如果所有人都像我们那样想结束战争是别人的责任,与己无关,那么战争就永远都没有结束的那一天。假如亚历山大港失守,德**队就能直接攻击开罗,占领整个非洲,像上次空袭那样的一幕也会再度重演。我不想再看到悲剧的发生了。”

    经历过艾琳和尼尔的事情,许栩时常会想其实他们也不过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但为了这场战争,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感情,幸福,爱人乃至是生命,不管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可确实因为他们的牺牲而救了更多的人。当然,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更多更多这样的普通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在残酷的毁灭和杀戮当中,什么精忠报国,为理想而战等等诸如此类的口号都未免显得苍白无力,唯有人性,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家人朋友,为了捍卫生命的尊严才是最原始和基本的战斗力。其实,许栩也没有太多崇高的觉悟和理念,她只是想如果这次自己不飞,德军下一个炸毁的目标可能就是开罗,她已经失去了宝宝和依莲,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阿诺盯着许栩不做声,他的目光黯淡了一下,但又迅速地恢复平常的冷静和犀利,只是紧绷的脸颊和不断用力的手指显示出他正处于痛苦挣扎和努力克制的边缘。过了一会,他松开了双手,冷冷地问:“我明白了,反正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能改变你的主意,对吗?”

    许栩看到他脸上那种受伤的表情,内心也同样地难受煎熬,可是她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只能哀求地对他说道:“阿诺,希望你能理解我,请容许我最后一次的任性好吗?”

    阿诺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回答,转过身慢慢地朝门口走去,等踏出门槛,他突然“砰”地关上了房门,然后迅速地掏出钥匙将门从外面锁上。

    许栩没料到他竟然会一声不响地就将自己锁在书房内,连忙跑到门口用力地拍着门扇喊:“阿诺!你干什么?为什么要锁门?快把门打开!”



第五十六章 穿越火线

    许栩没料到他竟然会一声不响地就将自己锁在书房内,连忙跑到门口用力地拍着门扇喊:“阿诺!你干什么?为什么要锁门?快把门打开!”

    “对不起,许栩,我已经失去父母和孩子,无论如何我不能再失去你。放心吧,过了明晚,我自然会把门打开的,到时候你要怎样责怪我都无所谓,请原谅我的自私。”阿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低低地,带着说不出的倦怠与无奈。

    然后许栩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以及走到客厅说话的声音:“亚历,你去书房门前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打开房门。”,亚历是阿诺的私人保镖,一个魁梧健硕的退伍老兵,从蒙巴萨就一直跟着他到现在。

    “可是,夫人她……”亚历犹犹豫豫地答道,声线突然低了下去,仿佛有人在示意他压低嗓音。

    之后他们说了些什么,许栩就再也听不到了,隐隐约约中她还听到了妮娜的几下哭声,然后渐渐远去,想必是威斯太太把她带到了楼下的卧室里。许栩靠着门板坐在地上,全身像是虚脱了一般,软软地使不上力气,她没有大声喊叫或者是拍门,她不想吓着妮娜和其他人,也不想再和阿诺却争辩些什么。她能理解阿诺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她想如果换做是自己或许也会干同样的事情,可理解的同时她也很清晰自己是不能呆在这个房间里任由时间流逝。明天十点,她必须到达机场飞往托布鲁克。

    许栩站了起来,走到电话旁,思考了几秒后,她拨通了马修的电话。

    第二天中午,整夜未眠的阿诺走到了书房门前,他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的都是许栩平日爱吃的各样菜式。在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准备扭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问自己:“如果她不肯原谅我该怎么办?如果她为此而恨我一辈子该怎么办?如果她要离开怎么办?”。随之,一股凉意从心底涌了出来,蔓延到全身,他能看到自己握着钥匙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事实上从昨晚到现在,他都被这些假设在折磨着,不过相对于她可能会遭遇的危险他更宁愿她恨他。

    “我会好好向她解释,耐心地请求她原谅,最终她会理解我的。”阿诺一边这样告诉自己一边打开了房门。

    “许栩,该吃饭了。”阿诺端着托盘朝房内走去,但没有听到任何回应。“许栩,你睡着了吗?”,他又喊了声,可空荡荡的书房内仍旧一片沉寂,风从打开的窗户里灌了进来,白色的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仿佛某种不祥的预示,房间里没有任何人。

    心里猛地一沉,阿诺手中的托盘掉在了地上,瓷器碎片与食物汁液溅到四处都是。他跑到窗边,看到窗棂上栓了条结实的麻绳,沿着三楼的外墙一直垂到地面,绳索的尾端随风摇摆,两只路过的野猫正挠着麻绳在玩耍。

    “许栩!许栩!”阿诺抓着窗户边缘朝底下大喊,但回应他的除了呼啸的风声,便是远处清真寺的钟声,沉闷而空虚,一下下地像是撞在他的心里似地。阿诺颓然地垂下肩膀,忽然一抬手,拳头重重地砸向了了旁边的窗扇,裂开的玻璃上映出他扭曲而破碎的面容。

    入夜,亚历山大机场灯火通明。停机坪上有四架飞机正整装待发,这些飞机的腹部皆涂有英国皇家空军的黄蓝白红同心圆标识,并依序刷上BI;II,III……统一编号,地勤人员正忙着将一箱箱的药物和医疗用品抬上中间的那架洛克希德L…10运输机,而其余的人则在替L…10旁边的三架飓风式战斗机加油和装弹,待会,这几架飞机就要越过茫茫大漠以及德军火线飞往托布鲁克。今晚夜色深沉,月黯星稀,不宜飞行,但危险的黑夜同时也是最好的保护色,能掩护它们躲过敌人的双眼和高射炮的追捕。

    许栩站在飞行员休息室里的窗户前,眺望着远方的景象。朦胧的月色中,地中海闪着粼粼波光,静谧而幽美,浪涛懒懒地拍打着海湾的岸堤,沿岸一圈明黄的灯光像攒珠般勾勒出半岛细致的轮廓。城市融入夜色中并沉淀了下来,却升起了万家灯火,灯火汇作无数光流辉映着漆黑的天空,整个亚历山大港如同被灯光虚构出来的梦幻之城,在夜幕下熠熠生辉。但谁又会想到,如此美丽的城市,有着“地中海明珠”之称的亚历山大港却面临着即将被空炸的噩运,灯火下的千家万户随时都会被纳粹的炮火毁于一旦。自古以来,在野蛮的侵略与征服当中,往往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容易被摧毁,就像鲜花和孩子的笑容,纯净脆弱得不堪一击,但也正因为这份脆弱它们才更显珍贵,才让人有不惜一切去守护并为之抗争的勇气。
    许栩握紧了颈脖上的飞机项链,朝着开罗的方向在心里默念道:“阿诺,请原谅我用那样的方式不辞而别,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离开你和妮娜,但是这一次我必须得飞。保重了,亲爱的……”

    “第一次上战场吗?卡洛斯夫人。”一把浑厚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是的,杜克少校。”许栩回过头,看到西部沙漠空军112中队的N。F。 杜克少校站在了自己身后,他是北非战区的皇牌飞行员,也是这次行动的长机指挥官。今晚,许栩的L…10会在他以及另外两架僚机的护送下飞往托布鲁克。

    “害怕吗?”杜克少校审视着许栩问,他长得很高,面容清瘦,轮廓深邃,一双锐利修长的眼睛让人想起那些孤傲的鹰隼。尤其是现在,他看向许栩的目光如同两道冷而硬的射线,而射线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有点。不过,杜克少校,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明白即将会遇到什么。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不给你们增添负担。”许栩迎接着他那严厉的目光,毫不逃避地回答到。她知道杜克少校对自己很不满,或者说他对她的性别和空军司令部的安排都很不满。因为这次任务要飞越德军在托布鲁克附近的火力圈,其中有一大段距离得贴着德国潜艇和军舰频繁出没的海岸线飞,随时都会遭遇凶狠的德军战斗机。如此危险的任务本来该由男性飞行员来执行,但司令部竟然派出一名毫无作战经验的女性参加,这不仅对飞行员的自身安全是项极大的挑战,连带对负责护航的战斗机也是极大的挑战。身为长机指挥官的杜克担心她会拖了大家的后腿,到时候不但任务完成不了,可能大家的性命也会因为她的慌乱与失误而遭到威胁。

    杜克少校盯着许栩的双眼,这位年轻漂亮的伯爵夫人所流露出来的神情比他想象中的要镇定许多,但这并没有让他对她的质疑从而减轻许多。“她之所以镇定只是因为她还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什么,无知者无畏。”杜克有点轻蔑地想到,然后他说:“坦白讲,我非常不能理解司令部为什么会派一名非军方的女性担任这次运输任务。让女人上前线,这完全不符合人道主义,也是拿战争来开玩笑。但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坐在同一条船上,我们会尽全力来保护你和你的飞机,而你要做的就是严格遵守我的指令,好好保存自己便是最大的胜利。”

    “我明白”许栩点头。

    “还有这个,你拿着,空军运输辅助大队的教官有教过你怎么开枪吧?”杜克少校从腰间拿出一把韦伯利。455in转轮手枪,递给了许栩。

    许栩接过手枪,愕然地看着杜克:“这是给我防身用的吗?”

    许栩此话一出,立刻引起杜克身后的另外两名飞行员的大笑,他们一边笑一边说:“防身?哈哈,夫人,如果你能用这把该死的转轮手枪在空战中射杀50码的目标,那么我保证你能用一把弹弓把德国人的Me… 109给打下来(韦伯利。455in转轮手枪的射程出了名的短)。难道你没听说过空军飞行员的佩枪主要是拿来自杀用的吗?”

    杜克回过头朝自己的手下凌厉地看了一眼,两名飞行员立刻闭上嘴,不敢再做声。杜克转过身对许栩继续说到:“伯爵夫人,今晚万一你因为迫降或者跳伞落入德军占领区而被俘的话,这把枪能维持你最后的尊严。德国人对战俘是很严酷的,尤其是美丽的女战俘,你明白吗?”

    许栩这才明白原来手枪是给她在被俘时结果自己用的,她揣着那把冷冰冰又沉甸甸的杀器,喉咙一阵阵地发紧,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尽管在接下任务的那刻起她就意识到这次可能是她生命中最后的一次飞行,但她还真没想过如果自己死不去而是被俘的话会怎么样?刹那间,以前看过的那些纳粹集中营里虐待战俘的电影镜头在她脑海中飞快地掠过,每一幕都伴随着血花四溅和哀号连天,似乎所有精心铺排的细节都只为了传达一个信息,就是身为战俘绝对生不如死……许栩咬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此刻任何的害怕惊恐都已经没有意义,唯一的办法就是完成任务并生存下去,绝对不能让自己落入德国人手里。她把枪放入口袋小心收好,然后抬头直视着杜克和其余两名飞行员说:“谢谢你们让我明白自己可能遭遇的最糟情况。很显然,除了完成任务顺利抵达托布鲁克,我别无选择。出发吧,先生们。”

    七点正,四架飞机准时起飞,经过20分钟的编队整合,三架飓风式战斗机呈V字型飞在许栩的L…10上方,护送着她和L…10朝托布鲁克飞去。

    起飞没多久,许栩和杜克少校他们抵达地中海的上空,贴着海岸线一路西行,他们飞得很低很快,这样做是为了尽量躲开德军海上的雷达搜捕。因为害怕德军的无线电监听从而暴露他们的行动与位置,所以全程得安全缄默,飞行员之间除了必要时刻是严禁用无线电交谈的,但许栩在机舱内却并不寂寞,伴随她的除了螺旋桨的轰鸣声还有一位“喋喋不休”的副驾兼导航员。

    他叫沃克,是西部沙漠空军112中队的一名新兵,来到北非才不过半年。本来像他这样的菜鸟是不能担任今晚如此重要的任务,不过就像之前所说,西部沙漠空军只剩下一支可怜的中队来抵御德国人的强兵悍将,兵力早已捉襟见肘,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空军司令部认为既然许栩这样的柔弱女子也能派上战场,那么派个新兵当导航员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卡洛斯夫人,听说你以前在飞越大西洋的时候曾飞过托布鲁克,还和意大利军队打过交道。你看上去很年轻,一点都不像结过婚的,就像个未婚女孩一样。”沃克朝许栩说道,年轻的脸上满是好奇。今晚是他第一次执行正式的战斗任务,他将英勇无比地闯过敌人的阵地并把一名重要人物给拯救出来,而不是整天呆在军营中听那些老兵们炫耀自己的战绩和替他们擦军靴,这让他觉得异常兴奋。况且坐在身边的也不是那些粗鲁无礼的战斗机飞行员,而是一位漂亮并充满了异国风情的女士,在军营里他已经整整半年没见过一名女性,沃克觉得上天待他还是不薄的。

    “谢谢,其实我已经结婚六年,不能算是女孩了。你说托布鲁克?是的,我曾经飞过,哪里有很多意大利人建的军事掩体,非常牢固而且易守难攻。沃克中士,我们就要抵达塞卢姆对吗?”

    许栩边说边留意着航图,同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因为前方没多远就是德军占领的军事要塞塞卢姆,德国人的坦克团和高射团都在此驻扎,防空火力非常密集。一旦发现英国飞机,守军会马上开火,而且还会分外3000米,2000米和1500米三层火力网同时剿杀来自空中的敌人。所以,早在出发前,杜克少校就告诉许栩,一旦接近塞卢姆,他们必须提升飞行高度,以躲过高射炮的射程范围。

    还没等沃克回答,许栩就看到杜克少校他们开始迅速爬升,她连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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