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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极夜飞行 作者:捞月亮的猫(晋江vip2012-06-06完结)-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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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这只是我的痴心妄想,我也要尝试,无怨无悔。”
  
  “那为什么你认为他会在蒙巴萨而不是别的地方呢?”
  
  “因为,蒙巴萨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约定,我相信他会记得这一点的。”许栩抬起头对陈寰微笑,眼神不再迷惑。
  
  但是,万一他在穿越时已经死了呢?在飞机上他被弹片击中并身负重伤……
  
  陈寰在心底悄悄问到,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而是看着她也露出个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这章写了又改,改了又写,越到最后我的心情就越忐忑不安,我这是肿么了?求虎摸,求安慰~~~



第七十四章 英国故人

  中午11点,内罗毕航空俱乐部的顾问费尔迪兰坐在俱乐部那间老旧又昏暗的资料室里,就着工作台灯翻看着些将要废弃销毁的资料。俱乐部自二战前就存在了,最早的时间甚至能追溯到上世纪二十年,起初只是家小酒馆,专门接待那些白人贵族的猎手,后来当飞机这件新奇事物从遥远的欧洲大陆来到了非洲时,这里就渐渐成为东非飞行员的聚集地和联盟,所以就有了他现在身处的这栋建筑存在。一件事物存在越久,时间在它身上落下的痕迹必然也越多,所以俱乐部里这么多年来所堆积的旧资料已经超过了资料室的空间,得把一些不再有价值的东西进行销毁才能容纳新的资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像人一样,所以费尔迪兰现在进行销毁前的最后一次审查。
  
  资料很多,什么都有:文件,书籍,照片,飞行徽章甚至是飞行员欠俱乐部酒钱的欠条……真是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前任的顾问们收藏它们的目的是什么?譬如他现在拿起的这张黑白照片,一群意大利士兵蹲在光秃秃的沙漠里对着镜头傻笑,中间站了个穿飞行服的黑发女郎,面容模糊,背后依稀能看到一架飞机的侧影,照片背后只有潦草的几个字体“1938年摄于昔兰尼加沙漠”,没有摄影师的落款也没有照片中的人物说明。
  
  费尔迪兰把照片匆匆地瞄了眼,往脚边贴着“销毁”标签的纸箱里一扔,说了句:“又是一件废物。”。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秘书安走了进来。
  
  “打扰了,顾问,外面有位许小姐要见您。她说已经和你约好了。”安露出个抱歉的微笑说。
  
  “哦,是的,我知道了。”费尔迪兰把老花镜从鼻梁上取下,站起来,揉了揉额角。他不喜欢工作时被打断,可是自己又的确在一周前就和这名许小姐定下今天的会面时间,她是比尔介绍过来的,所以怎么样他都得见见她,算是给比尔一个面子。
  
  费尔迪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见那位许小姐已经站在里面等他。当她回过脸的时候,费尔迪兰忽然皱了下眉头,她长得很年轻也很漂亮,是个东方人,不过这并不是让他感到迷惑的地方,他迷惑的是她的面孔让他有点眼熟。但他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知道他们会谈的时间不会太长,通常拒绝别人的请求时语言都会特别简洁。
  
  “许小姐,请坐。”费尔迪南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谢谢,费尔迪兰顾问,今天我来是……”
  
  “我知道,比尔对我说过你想买下那架T…1028,但我相信他也对你说过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很抱歉,小姐。”费尔迪兰冷淡又坚决地打断了她的话,他还惦记着资料室里那些堆积如山的资料,他不想花太多时间去应付她。
  
  “为什么呢?顾问。”许栩的脸上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失望,显然她已经预料到他的回答。
  
  “那架飞机是俱乐部某位要人的私人藏品,当时我们也想把它买下来,但他很坚决地说他只是把它放在这儿展览,绝对不会出售的,这是他父亲的遗嘱。所以,我们没有任何权力决定它的买卖。”
  
  “那么,您可以告诉我这位要人的联系方式吗?我想亲自和他谈一谈,或许这样做很唐突,可是请您相信这架飞机对我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恐怕不行,那位要人已经回到英国隐居多年,而且他的身体不大好,他的家人不希望他受到打扰。”费尔迪兰感到有些不耐烦,其实他已经在电话中让比尔向她转达过这些话,可没想到她还是那么固执地坚持要见自己一面,他只能把这番话又复述了一遍。
  
  “那您可以向他的家人转达我的请求吗?”许栩问,她的表情很平静,但绝对没有放弃的意思。
  
  “好的,我会向斯特林男爵的儿子转达这事的。”费尔迪兰飞快地应道,他只是一心想打发她走,却没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已经透露了要人的姓氏。
  
  “斯特林男爵?”许栩微微瞪大了眼睛,像是在吃惊,然后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恍如梦呓般问道:“是马修。斯特林男爵吗?”
  
  “不,是凯尔森。斯特林男爵,马修男爵是他的父亲,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凯尔森男爵父亲的名字?你认识他?”费尔迪兰的表情比她更惊讶。
  
  “是的,不过我恐怕凯尔森已经记不起我了。”她略略偏过脸看向窗外,眼里如同隔了层雾气,那股雾气带着她的视线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仿佛连带把她的灵魂也抽离了,迷失在记忆中的异度空间里。片刻后,她才抬起头,当再看向费尔迪兰时,眼中的雾气消失了,她又回到了现在。
  
  “顾问,请告诉男爵,就说唐。阿诺。德。卡洛斯伯爵的家人想见他,想和他聊一下他父亲的事情以及这架飞机的事情。”许栩对费尔迪兰微笑了一下说。
  
  费尔迪兰诧异地看着她,他察觉到她的转变,从刚才的请求变成了笃定,像是她很笃定唐。阿诺。德。卡洛斯这个名字一定会让斯特林男爵同意见她。他点了点头,然后又好奇地问:“请容我多嘴问一句,唐。阿诺。德。卡洛斯伯爵是什么人?”
  
  “就是这架T…1028的主人。”
  
  “T…1028的主人?”
  
  “是的,它真正的主人。我想我该告辞了,谢谢你,顾问。”许栩站了起来,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费尔迪兰迷惑地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乌黑的长发,纤细的腰身和利落的飞行服,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冒了出来,他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忽然间,他想起来了—她长得多么像他丢弃的那张老照片中的女郎!
  
  五月,英国某医院。
  
  “病人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不是那么乐观,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脾气也很差,所以待会你和他交谈时得当心点。如果他情绪一激动,你们的谈话必须立刻终止,他的心脏太衰弱了。”医护人员一边走一边对许栩吩咐道。
  
  “我明白的,请放心,医生。”许栩低声回应着,心里很忐忑不安。高级病房区里的走廊很长也很安静,窗外的树影在摇曳,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雪白而狭长的空间里,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许栩觉得自己像在通过一条时光隧道,隧道的一头是2012,而另一头是凯尔森,这个世界上唯一见证过她存在于1938年的人,尽管当时他只有三岁。
  
  忽然,一阵刺耳的嘈杂声从前方的病房内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地,一把苍老而嘶哑的嗓音在骂:“混账!你这个无耻的败家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给我滚!咳咳……”,然后就是重重的喘息声。
  
  一个人从病房里冲了出来,差点就和许栩他们迎面相撞。许栩急忙刹住脚步往旁边闪开,再抬头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那人喊了声:“马修!”
  
  那人转过身,看样子就三十岁左右,白皙的前额,削瘦的脸颊和高挺的鼻梁,就像挂在博物馆中的中世纪肖像般优雅,高贵但缺乏生气。一双掩映在浓密睫毛后的灰紫色眼睛正注视着她,仿佛在对她说:“我是马修。斯特林,贡恩咖啡园的园主。”
  
  许栩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她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又穿了回去还是在做白日梦。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爷爷的名字?”那人朝她走前了一步,然后用一种傲慢无礼的目光打量着她,眉毛扬起,双手插在裤兜里,举止间颇为轻浮。
  
  爷爷?!许栩醒悟了过来,不,他不是马修,虽然外表是那么地相似,但马修绝不会露出这样轻佻的眼神,也绝不会用这样无礼的口吻向别人发问。看他的年纪,应该是凯尔森的儿子,马修的孙子才对。如果真的是马修,他到现在已经是百岁老人,又怎会如此年轻?而且费尔迪兰也告诉过她马修已经在很多年前去世了。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许栩摇摇头,为自己的迷糊冒失而苦笑。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爷爷?你是谁?来这里干嘛?”那人继续追问道。
  
  “我,我是来探望凯尔森男爵的,今天和他约好的。”许栩不知道该如何一下子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能简短地回答。
  
  “你来探望他?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那人毫不客气地审视着她,忽然他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他冷笑着说:“哈,我知道了,你该不是那老头的私生女吧?现在他快死了,你就过来争家产了对吧?怪不得他说宁愿把钱捐给教会也不留给我!”
  
  “你怎么这样说话?请留意你的言辞,先生!”许栩不悦地皱起眉头,心想马修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有个这样尖酸刻薄的孙子?真是一点都没继承到他先辈的风范涵养。
  
  “臭小子!你还不滚?把我的客人拦在外面干嘛?我一个字儿都不会留给你的!你死心吧!”屋里那把苍老的声音又骂了起来。
  
  “哼,臭老头!”那人愤愤地朝屋内盯了一眼,然后压低声对许栩咬着牙说:“我不管你和我爸有什么关系,我才是下任的斯特林男爵,也是他唯一合法的继承人,所以你别想从我们家捞到什么好处!”
  
  许栩听了顿时气结,可她急着见凯尔森,没有时间理会他,便白了他一眼,走进了病房。
  
  走进病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靠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吸氧,他吸得很费力,干枯的手指紧抓着氧气管显出道道青筋,好像每一口都会抽尽他身上的力气似地。过了一会,老人才松开氧气管,慢慢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许栩。
  
  这一刻,许栩透过他那张布满褶皱和老人斑的脸仿佛看到了另一张脸:粉嘟嘟的双颊,蓝紫色的眼睛带着泪光,正憋着小嘴搂着她的脖子哭:“妈妈,我要妈妈。”……凯尔森,小凯尔森,她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他?记忆中的他还是那个三岁大坐在她怀中吃糖果的孩子,而现在他已经是个垂垂老矣,油尽灯枯的老人。眼眶一热,泪水毫无预兆地就滑了下来,胸口紧紧地拧着,她突然深刻地感受到时间真是个残忍的东西。
  
  “姑娘,你到底是谁?费尔迪兰告诉我你是卡洛斯伯爵的家人,但是我父亲告诉我71年前,卡洛斯夫妇已经葬身在昔兰尼加的沙漠中,他们没有孩子也没有任何继承人。我虽然已经快要见上帝了,可还没老糊涂,你为什么要那架飞机?”凯尔森稍稍坐直了身体,一双蓝紫色的眼珠在下垂的眼皮里凝视着她,虽然苍老但依然带着睿智的光。
  
  许栩梗咽了一下,她很想照直说自己就是小时候抱过他的许栩阿姨,那个他错认为妈妈的人,可是她不敢。一个71年前已经葬身大漠的死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而且还是一副比那时候还年轻的模样,如此匪夷所思甚至带有恐怖意味的事情,她不认为一个衰弱得要靠仪器和药物来维持生命的老人能够承受的了。所以她顿了顿,决定得撒个谎:“男爵,我……我确实是卡洛斯家族的后人,我父亲是卡洛斯伯爵的侄子,因为战争的原因他们分开了,伯爵在非洲,而我父亲去了亚洲,然后遇到母亲就生下了我。你看,这是我家族的徽章戒指,能够代表我的身份。”,她伸出了右手,无名指上的绿宝石戒指在病房的日光灯下折出耀眼的宝光。
  
  “走过来点,姑娘,让我好好看清楚你和你的戒指。”凯尔森朝她招了招手。
  
  许栩走了过去,把戒指摘下放在他的面前。凯尔森接过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把目光凝固在她的脸上,一直看了很长时间,突然他瞪大了眼睛说:“我是不是曾经见过你?”
  
  许栩的眼泪又悄然滑落,她慌忙别过眼,以免凯尔森看到自己的泪颜。
  
  “姑娘,为什么哭呢?回过头来,让我再好好地瞧瞧,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你?该死,人老了,记忆力也不中用了……但我一定是见过你的,你的模样看上去很熟悉。”凯尔森拉着她的手,固执地说道。
  
  是的,你见过我的,就在我家啊!和你的父亲一起!许栩在心里无声地喊道,可是她仍旧不敢开口。过了许久,等到她认为自己悲伤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后,才抚着他的手背柔声道:“不,男爵,我们没见过面,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是吗?有可能,我的身体不行了,脑子也跟着迷糊了,近年来的事情都记不得太清楚,可是以前的一些事却越发记忆犹新。我记得恩贡庄园,咖啡树,纳纳亚夫人,桑布总管以及父亲。他总是那么地深沉忧郁,喜欢带着马匹,猎狗和我去到纳库鲁的湖边,看着那些像火焰般美丽的火烈鸟和梅南加伊火山一个下午都不做声,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那里很美很美。然后父亲会告诉我纳库鲁是属于爱情的湖泊,所以才美得令人刻骨铭心,终身难忘。还有,每年平安夜的晚上,他和我们吃完饭,会一个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中,手里拿着件女式的绿色晚礼服,慢慢地摩挲着,沉思着,不许任何人打扰他,那时候我会觉得父亲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凯尔森絮絮叨叨地说着,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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