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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苍穹神剑-第15章

小说: 苍穹神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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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诏云之上,那天阴教中的堂主、坛主,武功当更惊人了,怪不得天阴教雄视江湖,自有
其道理的。
  又是十几个照面,他心中有事,只管留意于明的身手,并不进击。
  突地街的尽头,一骑奔来,马上的人大声喝道:“是什么人这等张狂,光天化日之下,
在大街上就动起手来,快给我住手。”
  于明闻言,正好下台,他忙停下招式,熊倜也放下了手,冷眼打量马上的骑士,只见他
全身锦绣,穿着打扮,像个贵胄公子,背上的剑,金光灿然,剑鞘竟是用黄金打造的,气派
桀傲,不可一世,坐在马上用鞭梢指着于明说:“你大概又是天阴教下的人物,怪不得竟敢
在飞灵堡附近的苏州地面上,随街撒野、动武,东方堡主不管,我却要替他管管。”
  他马鞭一歪,又指着熊倜说:“你又是什么人,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这样不懂事,大
街之上,岂是动手之处。”
  熊倜虽觉此人太过倨傲,但他提到东方堡主,想必是东方灵的朋友,再者他所讲的话亦
非无理,是以并未如何生忿。那金面韦驮生性却也最是桀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教训的口
吻,怒喝一声:“凭你也配管大爷的闲事,你也跟我下来吧。”手中鞭剑“阴阳乍分”,不
取人身,而取马腿。
  哪知此人骑术精绝,所骑的又是千中选一良驹,手一紧组绳,那马竟人立起来,于明一
招走空,马蹄已朝他头顶踹了下来,他猛一撤身,剑式上挑,直点马首,他是成心叫马上的
人下来。
  那人双腿一挟,硬生生地将马向左一偏,冷笑道:“你这算是哪门的英雄,竟和畜牲一
般,我若不教训你,你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说着,手中的马鞭刷地掠下,带着尖锐的风
声,直取于明。
  熊倜一见他出于,就知此人内功造诣很深,而且听他说话的口气仿佛在武林中享有盛
名,心中暗忖道:“这人年纪也和我差不多,武胁己是如此,看来武林中确是人材辈出,只
是此人太过倨傲,不然,我倒真想交交这个朋友。”
  此时那人已和于明动起手来,但却仍不下马,凭着骑术椅绝和内力深厚,虽然骑在马上
没有于明灵便,但于明也占不了半点好处。
  那茶馆隔壁原是一家客栈,里面本有些人在远远观望着。
  此时人从里忽地发出一声冷笑,一个少年女子极快窜了出来,伸手向那锦衣骑士的马一
点,那马突地人立而起,竟被制得定在那里,两腿前立,形状甚是可怖。
  马上的骑士和于明俱是未想到有这等变化,各自一惊,马上的骑士见坐骑竟如中魔,动
也不动,飘身落到地上,两眼直瞪着那少年女子,像是在惊异着这少女的身手,又像是在惊
异着这少女的美貌。
  于明也被这手震住,一拱双手,说道:“这位姑娘请了,在下和姑娘素昧生平,姑娘竟
插手相助,在下确是感激……”
  那少女轻啐了一口,说道:“谁在帮你呀,不过我看这个人太无理,他叫别人不要在街
上动手,自己却跟人打起来了,我也来教训教训他。”
  于明沉声说道:“今日之事,看在这位姑娘面上,暂且放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
日我金面韦驮若能再见两位,却要得罪了。”
  他说的原是场面话,接着他又向那锦衣少年说道:“朋友好一身武术,也请亮个万
儿。”那锦衣少年冷冷一笑,说道:“亏你还在江湖上行走,连我孤峰一剑边浩都不认得,
你也不用多说废话,明的暗的,我边某人总接着你的。”
  于明一听此人竞是武林中传闻的“双绝剑”之一,面色一变,话也没说,掉头带着那两
个黑衣大汉自管走了。
  孤峰一剑边浩,斜脱熊倜一眼,他的坐骑虽被那少女制住,但对那少女非但毫无恶感,
而且心中油然生出一种爱慕之意,异性相吸,本是血气方刚的年轻汉子的常态,但方才熊倜
和那少女相对一笑,他在旁冷眼旁观,却觉甚不是滋味,他平日自视最高,把别人都不看在
眼里,此刻暗自思忖道:“看这小子愣头愣脑,却不料他竟有如此佳人相伴……”
  此刻那少女之目光,又有意无竟间飘向熊倜,孤峰一剑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冷
说:“怪不得阁下便就敢在苏州街头上动武,原来有个这么好的女帮手,而且还会对付畜
牲,哈,哈,这真教我边某人开了眼了。”
  那少女起先听得边浩竟将她和熊倜认做一路,眼角扫了熊倜一眼,却也不否认,但后来
边浩话带讥讽,她却忍不住了,当时杏目圆睁,娇叱道:“姓边的,你说话可得放清楚点,
姑娘不但对付畜牲,对付对付你,可也并不含糊。”
  她出语轻脆,而且是一口北方口音,虽是骂人的话,听起来,仍然是又甜又俏,但孤峰
一剑自成名江湖以来,哪里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不觉大怒,厉声说道:“好,好,想不
到今日竟然有向我孤峰一剑边某人叫阵的人,而且居然是个女子,我边浩行走江湖多年,真
还没有和女子交过手,可是,今日么…”他目光一瞪。说道:“倒说不得要落个以男欺女的
话头,向姑娘领教领教了。”
  那少女俏目一张,正想变脸,忽地目光一转,说道:“你愿意,我可不愿意在这大街上
和你动手,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大街之上,怎么会是动手之地呢?”
  这话正是边浩先前对熊倜说的,现在这少女竟拿它来回敬边浩,熊倜听了,又是一笑,
那少女也得意的看了熊倜一眼。
  孤峰一剑脸上倏地飞红,他到底是江湖上知名人物,自己说出的话,岂有咽回腹中之
理,他愕了许久,话也没说一句,掉头走到马边,想扳鞍上马,但是那马已然不再像一匹能
骑的马了。
  那少女看了,嘴角一撇,像是想笑的样子,但是并没笑出来,走到那马旁,伸掌极快地
拍了三掌,那马仰首一声长嘶,竟能活动了。
  边浩脸上一红,要知道,红脸是心中有些羞愧的意思,而素性狂傲的孤峰一剑,能心中
觉得羞愧,简直有些近于不可能了,他强自做出尊严之色,说道:“这位姑娘,真是位高
人,我边某人今日总算认栽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边某人日后能碰到二位,必有补报
之处,今日就此别过了。”
  他狠狠地看了熊倜一眼,跨上马背,反手一鞭,急驰而去,熊倜见那少女三言两语,就
把边浩蹩了回去,不禁又想一笑,那少女也转过头来,对熊倜微微一笑,说道:“喂!你这
人还站在这儿干啥,快走呀。”
  熊倜一抱拳,想说句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法,那少女已袅袅婷婷走了过来,悄说道: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熊倜连忙说道:“小生熊倜,”说完又觉小生这两个字用得甚是不妥,脸红着低下头
去。
  那少女咯咯笑了起来,道:“哟,你倒真文绉绉的,喂,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呀?”
  熊倜抬起头来,和她的目光又一相对,嗫嚅着说:“不敢请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笑得如同百合初放,说道:“瞧你这人,在大街上就问起人家的名字来了,我偏
不告诉你。”
  熊倜愕了一愕,他本不善言词,此刻面对着这少女,如百转黄莺,说起话来,又俏又
脆,更是无言可答,红着脸说:“那么……在下告辞了。”
  那少女说道:“别忙走,我告诉你,我呀,叫夏芸,喂,你说这名字好不好?”
  熊倜连声说道:“好,好!”
  夏芸呆呆地看了熊倜许久,突然说道:“我说熊倜呀,你要到哪儿去呀?”
  熊倜本想随处飘泊,也没有什么固定去处,被她一问,竟答不出话来了。
  夏芸嘴一鼓,俏嗔道:“好,我知道你不告诉我。”
  熊倜慌说道:“不是我不肯告诉姑娘你,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不过随
处去走走就是了。”
  那夏芸自幼被极溺爱地长大,他家里又是家才万贯,“落日马场”在塞外可称是首屈一
指,长大后更是养尊处优,一呼百诺,心里想做什么,马上就去做,从来不曾有人拂过她的
意,这次她从塞外出来,也是素仰江南风物,到各处玩玩的,此刻听熊倜这样说,大喜道:
“那好极了,我也是到各地去走走,我一个女孩子家,好不方便呀,你肯陪着我一块儿
吗。”
  熊倜一惊,他万万想不到她会这样说法,为难道:“这样……恐怕不太方便吧。”
  熊倜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抢着说:“什么方便不方便,你到底肯不肯?”
  熊倜心里未尝不愿意,只是他幼遭孤露,生性拘谨得很,心里想做的事,常常自己压制
自己而不去做,此刻夏芸这样问他,“是”或是“否”,这是他从未答复过的问题,他想了
许久,还没有回答。
  夏芸一跺脚,气恼他说:“好,你不肯就算了,我才不稀罕呢。”眼圈一红,很快就跑
到客栈里去了。
  站在街头,熊倜愕了许久,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滋味。
  然后他回转身,漫步走回茶馆,想取回他放在桌上的包袱和剑,茶馆被他们这一闹,里
面早已空空的没有客人,他游目一看,自己放在桌上的包袱,竟不知去向了,急得马上泛起
一身冷汗。
  茶馆里的堂倌一见他又走进来,如同见了凶神恶煞,连忙跑了过去,带着一脸勉强的笑
容,说道:“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熊倜急道:“我刚才放在桌上的两个包袱,你可见到?”
  店伙慌忙摇手道:“没有,没有。”他又手指着墙上的一张字条说:“我们店里的规
矩,一向是银钱物品,贵客自理,遗失了我们也不能负责,这个还请大爷莫怪。”
  他知道这种事亦无法向店中追问,空自着急了一会,茫然走出店去,此刻他除了一身衣
服之外,真是身无长物,他百感交集,愁怀涌生,只是在想到夏芸时,心头不禁掠过一阵温
馨。
  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过着荒祠废庙,便胡乱地歇下,有时花个几文钱,买些果饼充
饥。
  一日,他走到一个渡头,看到一艘渡船,正缓缓驶近,渡船上的人虽不多,但箱笼却有
多件,渡头上的闲汉一涌而上,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提起人家的行李,扛下船来,伸手就
要钱,这原是脚夫恶习,尤其长江一带,这种恶习最是猖獗,旅客也无法制止。
  船的末梢,是两个模样甚是老实的中年客商,守着两只大箱子,那些脚夫自是也走到那
两人面前,要替他们搬那两只箱子,但那两人却死也不让脚夫们搬,只是牢牢守着箱子。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稍长大汉,像是脚夫里的头子,见那两个客商如此,张口骂了一句
极难听的粗话,跑到脚夫堆中,叽叽咕咕说了两句,就叉着两手站在渡船的头上。
  那两个老实的客商,等船上的人将近都走完了,第一人搬起一口箱子,走下船来,不料
刚走到船口的时候,那满脸麻子的稍长大汉,突然一个踉跄倒在他两人身上。
  那两人搬着却似十份沉重的箱子,已是摆摆晃晃的,哪里禁得起这大汉一撞,一声惊
呼,连人带箱子,朝船外跌去。
  熊倜正蹲在江岸,极有兴趣的望着,突看见此事,猛一长身,便已窜到船头,左手横掠
那只箱子,右手挡住那客商已跌倒的身躯,他无意中竟使出“苍穹十三式”中的一记妙着,
“日月双分”了。
  哪知他这一出手,却出了一宗奇事,他左右双手,本是一齐出手,而且所用的力量也完
全相同,因为他认为一个快要跌倒的相当实的躯体,和一个箱子,所需的力道必是极为相琳
的。
  哪知他横掠箱子的左手,所抓的箱子,竟是意外地沉重,若不是他内功已到极深的火
候,潜在的内力,随着突然而来的惊奇,猛地加强,那箱子便要落入水中,兀是这样,那箱
子的重量仍是他生平未遇的。
  而他的右手,竟觉得仿佛是横挡在一团飘荡的棉絮上,是那么地轻飘和柔软,他心中极
快的一转,便知道这看来老实的中年客商,实是有着非常武功的商人,而且从他和这箱子中
的种种迹象,可看出此人非但武功高强,而且实是诡秘得很。
  熊倜这突一出手,非但惊震了那许多围住着的脚夫,也惊震了那俩行动诡异,看似迂
呆,而实是大有来头的中年客商。
  他们所料想不到的是,在这荒僻渡头,竟会有这样的内家高手,“行家一伸手,便知有
没有”,须知那些脚夫惊异的,不过仅是熊倜的身手之速而已,而那两个中年客商,不仅如
此,而且还知道熊倜此出手,是用了武林中一种罕见的招式,而且内力深湛,因为他们深知
自己箱子的重量,若非内力惊人,怎能人悬空中,便能抄住这口箱子。
  但是他们并不露出锋芒,仍然装做出老实而迟缓的样子,极为小心地站直了将要跌倒的
身躯,眯着眼,掩饰着眼中一种内家高手所特具的神光,讷讷说道:“真谢谢这位老哥了,
若不是这位老哥,今天我们非跌死不可。”
  熊倜眼珠一转,他知道这类武林高手,这样地掩饰行藏,必是有着不可告人的事,若是
以前,他必要将这些事探个清楚,但在他独自漂泊的许多日子来,他已养成一种与人无争的
陶然性格,哈哈一笑,说道:“不用客气,这算不了什么。”
  那客商露出感激的笑容,像是感激熊倜的出手相助,又像是感激熊倜的不揭破他们的行
藏,其中一人伸手入怀,想掏些什么,忽又止住了,谨慎地抱起那两口箱子,缓慢地走下船
去。
  那些脚夫,都是些眼里不揉沙子的光棍,看见熊倜的身手,他们星不甚清楚其中的奥
妙,但也知道那是一种高深的武功,遂都在旁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一个人出来向熊倜寻事。
  熊倜看着那两个人沉重的脚步走了一段,他们装作得非常好,完全不像是一个身怀绝技
的人,熊倜笑了笑,他笑自己这回倒真是“多管闲事”了,其实此两人,又何须自己出手
呢?
  他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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