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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苍穹神剑-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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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不愉快,那这一次延聘各方高手,反而促成了自相火拼,徒劳无功。但是任他俩舌上生
莲,又怎能打动天山三龙呢?
  天山三龙固然狂态逼人,尚未明等又何尝不是气焰冲天,这种局面,谁也不能先伏弱引
退。
  钟天仇则以四年来功夫已进步不少,自持独门绝技,不信熊倜还能在他剑下讨巧,他急
爆的性子奇炔的身法,已亮剑飞步而出,不料却是铁胆尚未明接住了他。
  钟天仇待喝他闪开,绕扑熊倜,而尚未朋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挥动一双肉掌,掌
影如雨,迎面扑至。
  钟天仇以为自己多了一口锋利的宝剑,胜之不武,忙先窜到侧面,收剑入鞘,也以双掌
相敌。
  钟天宇却暂时收住架势,他并非怯敌,只是想先估一估这些少年们的份量,究竟有些什
么本领!
  钟天仇和尚未明两人的身浅,都妙到毫端,快无伦比,武当派苍穹苍松两位道士想出手
拦阻却再也来不及了,只有分劝其余未动手的人,暂且息怒。
  尚未明一上手,就展开塞外飞花三千式,招式奇幻莫测,使昆仑双杰不由哦了一声,
道:“原来这少年果然有些来历呢!”同样,天山老龙钟问天也不禁神情一肃,他颇为爱子
担心,因为钟天仇还没有练成阴煞手功。
  尚未明这套绝学,一式里千变万化掌影缤纷,上下四方形成千条幻影,饶是钟天仇本身
功夫不低,但他那飞龙七式拳招,却一点使不出来,困为尚未明已竟占了先着,他处处受制
于人,落得只有挨打的份儿。
  打到后来三十招以后,钟天仇费尽吃奶气力,一味躲闪,汗出如雨,苍白的脸色反而涨
出些紫色。
  老龙钟问天心疼儿子受窘,再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也暗施辣手,伸出乌黑发亮的右掌,
黑筋暴起,把十年心血练成的阴煞手,突然自侧面斜斜向尚未明,猛如山崩雷震,破空震
响,打出一记劈空掌。
  尚未明距他发掌之处,不过一丈来远,武林中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发掌伤人,正是所谓
隔山打牛的上乘功力,确实没有几人。熊倜天雷行功已至无声无息的阶段,但是平素还没有
炼过这种手法。
  他无意迎拒天山老龙,对拍一掌,自己也不懂其中奥妙,但是昆仑双杰却是此中老手,
不禁大惊,以为尚未明必遭毒手。
  单凭天山老龙发掌时手上黑光迸现,发出那一种奇异的啸音,这阴煞手必然恶毒无比,
但是昆仑双杰也来不及趋前抢救。反而是玉面神剑常漫天,也懂得这手法的阴毒,不由嚷
道:“敏妹快些出手!”又大喝道:“尚侠士快快躲避,钟老头阴煞手不可轻敌!”而散花
仙子眼明手快,一大把精妙奇诡的钢丸,已漫天花雨,向钟问天掷去。~星飞月跳,银形翩
翩,而且四面八方,以不同的角度,齐向钟问天那只右手上面射去,天山老龙不得不抽了一
口气,心中一震,向后倒退丈余,因之他发出的掌力,自然是向后一缩,不能达到尚未明身
畔了。
  散花仙子这种奇妙的手法,天山老龙窜退丈余,钢丸还从地上跃射过去,几乎使他无法
应付。
  而同时钟天仇,也因侧面银影纷驰,着实有些惊慌,被尚未明五指掠过肩头,一阵剧
痛,他强咬牙忍受,也不由败退下去,尚未明收住招式,兀立如山,怒喝道:“天山三龙,
暗下毒手,未免太不光明磊落!”、又道:“任你那位,我尚某再奉陪一场!”
  天山三龙,二侠钟天宇自问也未必能胜过尚未明,只有望着父亲出手了,钟问天则因刚
才散花仙子绝技,使他不寒而凛,一时疼惜爱子,暗中伤人,偏又找了个没趣,对方人才济
济,还不知别人是什么门路。
  钟问天空有一腔抱负,不料却在武当山上徒自取辱。天山三龙,父子同一倔强性格,赢
不了人,便立即归山苦练,所谓有仇必报,终生忘不掉一颗芝麻大小的过节,常人惹恼了三
龙,非死即伤,无一幸兔。
  至于究竟有什么恶性,却也难说。
  钟问天自信以他的阴煞手,打败尚未明还不成问题,何况尚未明还在那里叫阵,他恼羞
成怒,霍地纵身而前,向尚未明喝道:“姓尚的小子!接老夫几招,你这小子未免太狂妄
了!”他已忍不住一腔忿怒。
  但是武当两位道士,怎肯让双方再打下去,那可就要变成拼命了,苍穹苍松双双死拖活
拉,拦住了钟问天,比山下熊倜对流云师太,昆仑派与峨嵋派舌剑唇枪那幕,还要恶劣数
倍。
  昆仑双杰称赞了尚未朋两句,也立刻把熊倜尚未明劝回厅上,不让再打下去,钟问天戟
怒叱道:“姓尚的小子,还有熊倜,躲了今天、躲不了明朝!明天会罢,就在玉真院外,作
个最后了断!”
  熊倜点点头说:“很好,不干尚贤弟的事,我熊倜一人接着你!想不到天山三龙,竟是
蛮不讲理的人!”
  苍穹苍松再三苦劝,方把这场风波暂时结束。
  于是这凡位侠士又增加了一项话题,就是天山三龙的为人行事,以及他们所炼的阴煞掌
性能威力等等。
  熊倜因倚天剑有了着落,心情稍为开朗,他们又谈及赴峨嵋之约,散花仙子娇笑说:
“老秃婆口气不小,我倒要去看看他们峨嵋派巢穴,算得上龙潭虎穴?”玉面神剑较为持
重,他点点头说:“我们自然要陪熊老弟去一趟,赏玩一下峨嵋胜景,但凭昆仑双杰和熊老
弟的身手,倒用不着别人帮助,但不知熊老弟定于何时前往,”这可把熊倜给问住了,他不
能拿准何时能找着夏芸,熊倜略一沉吟,常漫天呵呵大笑道:“我竟把老弟找芸妹的事忘
了!不妨把时间拖远一点,愚兄回甜甜谷一行,然后束装西上,只要天阴教不再蠢动,愚兄
看似无需逼得他们挺而走险。”昆仑双杰和他们意见相差,认为以从速剿灭为安。
  熊倜正在考虑这许多问题,突然院门中走进来玄冠羽衣的飞鹤子,还有一老一少两位袖
衣和尚,并肩而入。
  熊倜看那年约四十的褐衣僧人,面目十分熟悉,只一时想不起是谁。而那位老僧,道貌
岸然,目射奇光,显然是一位内功很醇厚的人物。
  熊倜再一细看,脑海中浮现了四年前的往事,那不是鸣远镖局托他北上保护何首乌,同
行的吴诏云镖头么?
  飞鹤子已邀了二僧,上得厅来。
  飞鹤子先作了一番客套,并因点苍双侠、昆仑双杰、熊倜、尚未明,出尘剑客兄妹的莅
临,引为莫大荣幸。
  武当派对于客人,是彬彬有礼的。
  飞鹤子介绍二僧,说是:“关外帽儿山大雄法师,和他的高足诏云和尚。”自然可以定
准是吴诏云了。
  诏云和尚趋前与熊倜互相握手,欢然道故,熊倜惊讶他为什么要披剃出家,吴诏云却有
他的一番昔衷。
  镖货轻易地落人天阴教人之手,最可耻的是由于粉面苏秦王智逑的卖身投靠,镖局名誉
扫地了,吴诏云是无法再吃这一行饭,又在临城一带,遇见无数武林高手,自己越发感到渺
小微不足道。
  他本想从此隐姓埋名,一生再不提武技二字,却无意中遇见了关外隐世高手大雄法师,
练武功的人是得了机会决不会放松的,大雄法师一生绝技未得传人,看上了吴诏云,于是为
他披剃,作为衣钵传人。
  四年之后,吴诏云的武功,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而大雄法师闻知天阴教兴起,他嫉恶
如仇,当年剿灭无阴教,他也是最出力的人,岂能容他们再度涂炭生灵,遂携徒南下,访查
二次重兴的天阴教的劣迹。
  他师徒自徐州南下,这时北道上英雄、七毒书生唐羽、海龙王赵佩侠、五虎断门刀彭天
寿、劳山双鹤、黄河一怪都已被天阴教搜罗勾结,尚未明崛兴两河绿林道,他所能领导的已
是一些二三流角色了。
  大雄法师在扬州与飞鹤子相遇,武当派人是分批四出撒帖子的,而飞鹤子遍历苏杭江左
各地,遂与大雄法师师徒结伴而返。
  吴诏云和熊倜殷殷话旧,他膘了在坐诸侠一眼,叹息一声说:“我不想王智逑变节出卖
镖局,投身天阴教下,再碰面就是仇敌势如水火了!”他又使个眼色,低声道:“我们找个
僻静地方一谈吧!”
  吴诏云一脸重要而机密的神气,使熊倜大为吃惊。
  两个遂暂时告退,携手至角落一间丹房里。
  熊倜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够报告芸妹妹的行踪,而结果却是另一件
使他惊喜的事。熊倜由金陵城闯入鸣远镖局,访问仇人宝马神鞭萨天骥,粉面苏秦玉智逑是
唯一萨天骥的心腹,只是王智逑不肯泄漏出来神鞭大侠的行藏,反而乘机利用这个初出茅庐
的小伙子,替他经历江湖上极险恶的风波。
  吴诏云是个血性汉子,也很同情熊倜。
  两人进入房内,吴诏云慨然说道:“我这几年在关外学艺,风闻落日马场的主人虬须
客,是一位隐姓的怪杰,终于有一次得到机缘,窥破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你知道这位在关外
闻名赫赫的怪杰是什么人吗?”
  熊倜摇摇头,但他却知道虬须客就是所爱的芸妹妹的父亲。吴诏云义愤填膺的说:“十
三年前的事了,萨天翼对不住武林朋友,杀害了日月双剑,使镖局里朋友,人人皆侧目寒
心!”
  又厉声道:“谁知他竟做了落日马场的关外枭雄!”
  这一句石破天惊飞来的喜讯,使熊倜震骇得答不上话来。
  他这时热泪盈眶,脑海里返回金陵城外戴叔叔临死那一幕,数年来,他一直没有敢忘怀
的大事,终于到了眼前,正是他替戴叔叔伸报血仇的良机!
  可是熊倜内心确实起了错综复杂的变化,这不是局外人所能把它描绘出来的。
  眼前放着三桩须他立即去办的大事:找寻夏芸,峨嵋赴约夺回倚天剑,与找那宝马神鞭
报雪海深仇。
  熊倜不是为这三件事孰先孰后,无法决定而焦虑,却是千万料想不到夏芸竟是大仇人的
女儿,将来是多么刺伤芸妹妹的芳心!况且再想和她结合,是否可能?恩恩怨怨,儿女情长
英雄气短,熊倜毕竟不能大上忘情啊!
  又加上夏芸目前行踪飘忽,很可能投入天阴教中,一朵白莲花无上高贵的气质,让它陷
入污秽而不能自拔,又是何等残酷而痛心的事。
  熊倜尽管内心仿惶、煎熬、焦虑,种种酸甜辛辣的滋味,使他陷入一种无法摆脱的苦恼
里,但是他仍昔笑着向吴诏云道谢,谢他关怀和盛情,以坚决如山的口气说:“熊倜如不在
最短期内,完遂复仇心愿,何以对星月双剑在天之灵:吴大哥,我绝不把你今日说的话,泄
漏出去,使大哥有失对于萨天骥的情谊!”
  吴诏云道:“老弟这话是多余的,萨天骥负心不义,我吴诏云也非常痛恨他!还有老弟
须多加考虑的,落日马场上已出现天阴教人踪迹,很可能萨天骥已和天阴教人,搭上了线,
报仇的事不免须多费周折了。”
  熊倜慨然说:“只要我晓得他在哪里,就是火坑,我也要跳进去!和他一拼!”他俩又
互谈别后的情形,匆匆返回厅上,与众人欢聚。
  大雄法师的性格,竞非常爆烈,他把二三十年前的夭阴教人,视为毒蛇猛兽,而今在焦
异行夫妇领导下的天阴教,他认为是死灰复燃不堪一击的,但是经过飞鹤子叙述天阴教人偷
袭武当,实力极为雄厚时,众人方知道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很可能天阴教还结合了不少厉
害的魔头!
  这一个下午,他们都消磨在讨论这件大事上面。
  东方灵对于熊倜,本想表明他爱慕朱若兰的心事,但是却又说不出口,熊倜最近又没有
见过若兰,更不知悉两人间产生了情愫,在东方灵提起若兰在飞灵堡安居无恙时,他热诚地
连连致谢。
  粉蝶东方英也夹在中间。很大方他说笑,可厌的峨嵋谷小静也随伴在她身旁,所以这四
人虽然避开了众人,于斜阳一抹时,在清泉碧树之间,流连闲步,而终都没有一个较好的机
会,说一两句话。
  自然熊倜是愁肠九回,挣扎着陪东方灵兄妹说话,内心似乎轻松,而实际上是沉重喘不
出一口气来。
  他与东方瑛间,是没有什么拘忌的,因为熊倜并没有什么心事,熊倜自然非常大方,而
粉蝶则比他大一两岁,芳心牢牢系在熊倜身上,已经四年多了,若非有谷小静在旁,她可要
控制不住快奔放的感情了。
  男女之间的事是极端微妙的,久别重逢之下,那一腔想吐出来的话,往往变为无话可
说,于是灵犀一点就完全显现在一双眸子之中,不但粉蝶是含情脉脉,只是碰上熊倜的目
光,就露出无限光辉,神秘的意味是非个中人为能领会的,而谷小静更比她是表现得露骨一
点。
  东方灵是故意用话题缠住熊倜,自然他甚至有些过分,那冷淡的程度加于谷小静投来的
眼波,几乎使谷小静伤透了芳心,但是她还是不忍离去,粉蝶嫌她不自知趣,为何不走开,
而非在中间夹缠呢?
  同样谷小静也巴不得熊倜自己识相,退出这个场合。
  谁也不愿提议早些回去,直至半轮明月斜挂在两峰缺口,依然娓娓忘返,可是熊倜只是
信口酬酢,竟不知他自己说了些什么,最后终被散花仙子夫妇出来一搅,大家才意兴阑珊,
倦意促使他们提步回去。
  熊倜突然看见黯淡的月光下,涧水对面松林之中,似有一黑一白两道瘦小婀娜的身影,
在眼前一晃,但立即瞥然失去,他不相信那是一时眼花,他猛然提身纵去大喝道:“什么
人?何方同道,请出来一谈!”
  众人因他这种动作,而立时纷扰起来,但是武当派人自山口起到处都设有伏桩,熊倜相
信必是天阴教人,因为那种衣服颜色是太可疑了,他以极快的身法,在林中搜寻一遍,却没
找见什么踪影。
  散花仙子,东方灵等,也在各处搜索,终于又会合在一处,常漫天认为天阴教人,绝没
这么巧,恰在此时来偷探虚实,东方灵则同意熊倜的看法,认为天阴教中不乏好手,武当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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