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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山河引第四部-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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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难听,可我还是要说,不但咱们两个是没名没份的杂种,连咱们两个的孩子也是。如果玉泽川大人现在还有儿子或者孙子 ,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我们两个赶走,他才是龙泽家业的正宗。我们自己没名份已经那么多年了,也不计较什么,可是咱们的孩子呢,难道也一辈子把私生子这顶帽子背下去?” 
“那个破祖宗立的那条规矩,把他的灵位撤出祠堂去。” 
风涵悠悠叹了口气道:“立这个规矩的祖宗立的时候却正是为了海枯石烂的爱呢?” 
“为了爱?”风凝惊呼道“为了爱,立那么没有人性的规矩。” 
“你从来没有去过玉库,你不知道,原来这条规矩是咱们玉家的始祖玉清泉太祖宗留下的。你知道咱们玉家为什么非得和风家结亲,而且要如此迁就风家么?” 
“不知道,有什么好听的往事?哥,给我说说。”风涵把弟弟小心的翻过身来,将他的大半个身子托起来,抱在自己手里,开始说道:“三千多年前,有一次魔神大战,当时天神帮助弱小的人祖们打垮了恶魔,那些天神来自遥远的天空,他们由十二位王子率领。咱们的清泉太祖作为人族的主要领袖之一,的这些天神有了密切的交往。在战争过程中,其中的一位王子救了咱们太祖很多次,咱们的太祖疯狂的追求那位王子,这位王子就不顾天规,和咱们的太祖相爱了。这天人之恋是不为天神们所认同的,更何况这位王子还是天界的继承人,因为他是天生的阴阳合体,在天界据说这种人是吸食天地阴阳之气所生,数量极少,却极贵重,如果生在皇族,就是天帝。但是这位王子最后为了爱放弃了所有的一切,甚至作为一个神仙的法力和作为凡人的健康,被他的父母永远贬斥在凡间,而这位王子的孪生哥哥舍不得弟弟,所以也就率领了一部分愿意跟随两位王子的忠实部下,永远的留下来。这些忠实的部下就是今天的龙泽二十四家亲王和龙神卫士。这两位王子就以风为姓,成为了人界的一个亲王家族。清泉太祖对爱人如此大的牺牲感激入骨,本来是想将皇位让给爱人,但是那位王子只愿意做一个好妻子,所以清泉太祖发誓,这一生只娶一个妻子,而且龙燕的继承人必定是这位妻子的那个继承神之阴阳灵气的孩子。后来,那些没有消灭的隐魔再次偷袭龙燕,为了救清泉太祖,皇后的孪生哥哥以身相挡,死于众魔手中。清泉太祖对这位妻兄也一定怀有特殊的感情,尽管这位王子没有娶妻,但是他的堂哥生下了孩子,清泉太祖就以那个孩子作为王子的嗣子,并且立誓,如果神的血统在玉皇室,那么玉皇室必定世代从风家选取丈夫,如果神的血统在风皇室,那么玉家世代必以其为后。除此之外任何血统的人都不得继承皇权。后来皇后生下了一对孪生子后,因为过分的伤痛兄长早逝,于第三天大出血永远离开了清泉太祖。太祖悲痛欲绝,本来想和爱人一起离世,但是两个孩子还小,所以他立下了玉碑,子孙后代要永远记得先祖的诺言。因为神的阴阳血统留在了玉皇室,所以玉皇室牢牢记得先祖的诺言。说来奇怪玉皇室的神族血统通过皇室和外界联姻,也带给了龙燕的各大世家,各大世家中都会每隔上一代生下一个阴阳合体的孩子,可是就没有带给风家这种血统。风家随着神的血统的越来越淡薄,到最后就和普通人无异,风家人就和世俗人的眼睛没有不同了,他们把这种让家中最出色的男子到皇室去当夫君的事视为丑闻,到了风澄宇这一代,索性大胆的抗命,先让风澄宇成了亲。但是结果天然始祖却还是把风澄宇弄进了宫,也就酿成了后来的千年仇恨,风族夺得政权以后,为了泄愤,就把那阴阳合体的孩子说成是魔血再世的妖孽,以讹传讹,天下人就都这么看,所以这天神的血统在人世间传了两千多年以后,反而越来越少了,很多一出生,便被扼杀了。可是玉家的传人却始终记得先祖遗言,对风家的人礼让三尺,而且严格遵照遗命,还是从风家去先取丈夫和传人。” 
风涵说完连声叹息,呀,清泉太祖和那位王子可真是世上至情至性之人啊!不过留给子孙无穷麻烦了。风涵和风凝如果不是风皇室最强者所生,便不可入主龙泽,如果是最强者所生,那么玉龙吟就得是风皇室的妻子。两人一合计,这件事情要母亲如此委屈,还是算了,大不了,以后不当皇帝、不当泽主,母子兄弟啸傲林泉去。 
风涵道:“我是没有什么,和小凌就这样凑着吧,可是你呢?你如果有两个孩子,他们可就是龙泽下一代的传人了,如果没有名份,你舍得么?” 
风凝恨恨的一咬牙道:“我,不嫁了,一辈子守着娘亲。”风涵啧啧取笑了他很久,兄弟两个又笑又吵了好一会儿,直到玉龙吟下了殿,见他们兄弟很高兴,看在眼里也很乐,便不进去打扰,只在外头管自己喝茶,听着他们的笑声,对玉龙吟来说是最大的满足了。 
风涵给母亲请了安,便出去了。到了外头,却见风净尘正在上泽宫口呆呆地看着他,风涵心想无论他当初如何不对,这回总算是舍了命救了我们的娘亲,便过去叫了他一声师伯,风净尘本来以为风涵也会同珠儿一样把他当空气视而不见,现在听风涵叫了一声师伯,一下子傻住了,许久才嘟嘟嚷嚷的应了出来,结果苦水倒把自己的嗓子全噎住了。风涵见他这种令人辛酸的样子,同情之心有皆有之,便低声道:“师伯,过几日凝儿为了下泽办事方便要搬出暖阁,回涵凝轩住,你要是有空,弟弟的下人是不会难为你的,你就去坐坐陪弟弟说说话儿呗。风净尘像只公鸡一样只会傻点头,连儿子什么时候走的,都没瞧见。 
风凝这不嫁的话才说出去没有多久,南拓帝君君耿星和昊轩帝君轩辕至就借口以探望兄弟的伤势为名,来龙泽做客,一个劲儿的和龙泽套近乎,最后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们就是冲着风凝来的,一个誓发得比一个厉害,只要泽主能将学弟下嫁,他们是海枯石烂,斗转星移等等赤诚相待。玉龙吟看看这两个孩子不错,可是风凝却都以要侍奉母亲为名挡了回去,还和两人正式结义为兄弟。那两个帝君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去,垂头丧气的走了。 
玉龙吟真真的舍不得凝儿离开自己,既然他不愿意许人,龙珠是乐得将开心果留在身边,日日夜夜都在眼边讨自己嫌,也是一种做娘亲的幸福。 
又一个月过去,凝儿能下地了,晴轩来陪他出去走走。对晴轩,玉龙吟向来是放心的,于是这主属二人便走了较远了。到了一个四外无人的地方,晴轩道:“小主儿,属下有几句话跟小主儿说。” 
风凝道:“蛐蛐,什么时候跟我客气了,你说就是了,什么事儿为难?” 
“小主儿,你知道么,泽主被浸入冰湖整整七天,那冰湖是和天地共生的,那股寒流已经生存了几十亿年了,力量之强,天下无一物可挡。虽然泽主服了混有绿心莲和大还丹的血,可是仍然不能完全驱逐出毒流,这寒流深深盘踞于泽主的经络之中,如果大暴发,没有一种内力可以抗拒它。最不妙的是,泽主是以练龙神功为主体的,这龙神功也是以阴寒为主的,到时候龙神功不但不为抗拒寒流,而且极可能为寒流所驱使,这样泽主可能真的面临不测之危。” 
风凝一听急得直跺脚眼泪又下来了,拉着蛐蛐的衣袖道:“蛐蛐,什么时候会大发作。” 
蛐蛐凝重道:“本来是十二年一个轮回,泽主内力深厚,所以力压了二年,可是据我估计,只怕今年或者明年就可能暴发。” 
“没有法子治么?” 
“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想办法把寒流先引出一部分,使寒流的力量不是太强大,这样泽主或许能躲过一关,发作的时候还能抗住。” 
“怎么把寒流引出来?” 
晴轩把嘴凑在风凝的耳边窸窸窣窣了好一会儿,风凝连连点头,晴轩便又送他回来了。玉龙吟破例留了晴轩吃晚饭。晴轩回去,不但全家人都在等他,连那位在戴罪立功的岳母大人都来了,大家一至以极严厉的口吻对他道:“泽主的寒流是很可怕,时时有性命这忧,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但是那个主意,你千万别去出,咱们曲云刘三家还想过过好日子呢?你别再弄得大家和你一起逃亡。” 
风凝回来不久,便搬出了暖阁,回到涵凝轩。风净尘早想去探视他了,总算逮到了一个机会宁筝她们三个都不在,他偷偷的溜进了涵凝轩。风凝正躺得闷翻了天,听到师伯来了,很是开心,一定要和师伯手谈茶围,还说要是他输了,可以帮师伯一个忙。 
明知道凝儿身子不好,可是他小脸上的央求就是让人没法拒绝,风净尘便和他手谈起来,风凝可能因为睡得时间太长,所以脑子的反应有些不灵了,结果输给一风净尘,风凝便道:“师伯,您要我输您什么?” 
风净尘起初一笑不以为意,可是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珠儿,心中一动,尽管风凝看不见,风净尘脸上已经红了:“凝儿,你能不能帮师伯在你娘亲面前说说好话儿?” 
“师伯,娘亲待您不好么?她为难您啦?” 
“没有” 
“泽里大家仍然要非难你么?” 
“不是” 
“太爷爷他们埋汰您?” 
“也不是” 
“都没有,那帮您什么说什么好话啊?” 
“这个……”风净尘恨不得能躲到床下去,总不能对这不解人事的小东西说,我想和你娘亲同居一室,再做夫妻吧。但是现在不说,只怕没有机会了,他拉下脸道:“凝儿,师伯想和你娘亲……”风净尘好不容易吞吞吐吐,红透了脸把事情说完,风凝早就乐得在床上翻来翻去,风净尘从他那促狭的笑声中听出自己被这小东西玩了,又气又羞,也顾不得要其他赌注了,甩着帘子又恼又羞愧的出去了。 
吃好了晚饭,玉龙吟侍候他吃了药,风凝抓住娘亲的手撒娇道:“娘亲,我想去给太祖请安,好长时候没有见着太祖了,可想他们了。” 
玉龙吟也知道这些日子是把儿子憋闷坏了,就立刻应了。第二天让一群侍卫浩浩荡荡的抬了去玉龙山腰去了,在太祖那边留了三天,玉龙吟都想派人去接了,才回来。得了许多好物件,直向大家夸,大家伙都担心他的下巴是不是掉了,所以嘴老张着合不上。 
九月十五的中秋团圆节快到了,这是龙泽自太平以来的第一个大节,总算泽主点了头,大家伙是兴兴叨叨的操办。从中秋前十天开始庆祝,合泽上下五千多万人,家家团聚,户户欢庆,连许多在明皎柜上的伙计都回到泽中探亲,泽内是热闹非凡。玉龙吟本来讨厌热闹,但身为泽主岂有不和泽民同乐之理,这十几天摆酒设宴,庆功赏宴委实是烦得很。好在柳涔他们下泽的殿主和堂主们事事精明,那么多大场面一节节撑下来,却纹丝不乱。好不容易过了十五,风凝又提议由他出钱,只请最要好的兄弟和新近的叔伯们赏十六的月亮,做做诗,弹弹曲,听听琴。玉龙吟也不驳他,他便兴致勃勃地去办了。十七晚间,便在清辉苑里,摆了三十来桌,只请了六十来个人一块儿赏月闻香。这伙人大多都在诗词歌赋和其他风雅事上有一手,风凝精心设宴,宴席摆得极不俗,菜全是精心选的,全是大家爱吃的,酒是最上好的,果品也是罕见的品种。席间大家雅性大发,诗做得很好,几支曲儿也弹得不错,众人见如此雅致,便都有些醉了。 
风涵喝不了一会儿起身向母亲告辞,连夜赶去龙燕。风凝趁他和母亲对话便对侍卫低声道:“给风净尘师伯送一壶酒和菜去,就说是娘亲赏的。”玉龙吟虽然听到了,但是大家兴致如此之高自然没有让大家都扫兴的道理。大家又继续喝了许久,都有些醉了。只有风凝叫她娘亲压着,不许饮酒随便吃菜,喝了一个晚上的清茶,肚子里水汪汪的,所以气恼得很。 
月已经近中天,月光如银纱般射在月湖上,泛起了层层皑光,光影与习习凉风吹入清辉苑,万竿翠竹在苑内轻摇,中间又若隐若现的浮动着各色名花的香味。大家都已经不拘小节了,纷纷向泽主敬酒。玉龙吟武功已臻化境,自然来者不拒,一晚上已经喝了三十来杯,虽然未醉,但面上却已经红潮乍现,与那玉石般的底肤一映,在月光下更是如仙子扶醉瑶台不可方物。众人都对泽主爱得极了,更是轮番的向泽主敬菜献殷勤。 
风凝趁大家不注意,将杯中的茶倒了,偷偷换上了身后侍卫的酒,他笑眯眯的走到母亲面前道:“娘亲,儿子敬娘亲一杯。”他的小戏法哪里瞒得了玉龙吟,龙珠便生气的将他手中的杯子夺过来,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风凝趁他喝酒,又想把筷子伸向那几盘荤菜,还未下去,玉龙吟已经将盘子都移到自己的面前。风凝只得呵呵傻笑了几声,自我解嘲道:“原来盘子也会走路么?”玉龙吟夹了些荤菜,觉得炒得十分爽口,也就多吃了几口。 
吃到第五口的时候,觉得胸腹间有一股寒气直冒上来,心中暗暗吃惊,难道是寒流提前发难了么,自己已经预防得很好了,不会在公开场合出丑的,如何今晚这寒流突然发难呢?他想运劲将寒流压下去,可是寒流不但没有压下,寒气反而越来越盛,竟然从胸腹直接向下体蔓延下去,那寒流是想要从下体涌出去一般。这道寒流不似自己在冰湖底下的寒流一样刺筋裂骨,所到之处是又冷又痒,特别是下体竟然冷得难以自制,只想脱下裤子来,将那下体直浸到热水中去。更难过的是痒,一直往自己的心里痒去,然后又痒入四肢百骸,直想将衣物全数脱去,用力将痒撕裂出来。他还能保持冷静,这样子,好像并不是寒流发作,倒像是中了某种春药。不行,得趁着自己神智失控之前,进入冰壶洞,让龙神侍卫将洞门封死十五天,看来是中了十日合欢散这类的强烈春药,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排得出去,千万不能让下属看见自己春药发作时的丑态,真的用内功逼不出去,让龙神侍卫去弄一个死囚来,给自己把药解了。凝儿这个坏东西,不安好心,他想做什么,是想让那个畜生来给我解毒么,哼在他算盘如意得逞之前,我先进冰壶洞,把门封死了,那畜生插翅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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