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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凰谋--诱妃入帐 作者:墨倾长风(宠文,潇湘vip2013-09-02完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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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可要进去看看殿下?”管家站起身来谨慎地开口询问。

    “暂时先不进去了,朕且在这里等着,待冉忻尘出来朕再进去。”皇帝负手不动。

    管家不再多言,想来这位冉院正的脾气连皇帝都要顾忌上三分,便对边上的侍卫低声吩咐了一句,不多时,宽敞舒适的软椅与各色茶点便奉了上来。

    皇帝坐于软椅上,却并不去尝桌上那些水果茶点,禁卫军呈圆弧形将他护在中间,已然一副戒备状态。

    管家垂手退至一边。

    整个王府都处于一片寂静之中,静得连风声都听不到,数百人肃立在那里,仿佛树桩一般,动都不曾动一下。

    月色半隐,一层云絮遮去大半月光,在这长时间的只听得见自己心跳声的等待中,远处又有脚步声隐隐传来,却是直奔此处。

    “嚓!”外围的禁卫军立即手按腰间佩剑,警惕地望着来人。

    月夜下,一人身着月白衣袍,直疾步往这边走来,看到这边阵式似乎一怔,随即放慢了脚步。

    管家抬起头,从来人的身形轮廓已认出是谁,便向皇帝低声禀道:“皇上,好象是宁主簿来了。”

    “哦?让他过来。”皇帝支着头,眼也不抬。

    管家忙从铁甲森森的禁卫军中穿行出去,迎上宁天歌朝她低声说道:“宁主簿,皇上来了。”

    宁天歌点头,并不言语,一直随管家走到最里面,这才掀袍下跪,“微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帝抬起眼睑看她一眼,淡声道,“你怎么来了?”

    “管家派人通知微臣,微臣才知道殿下出了事,便立即赶了过来。”宁天歌垂眸立在旁边低声回答。

    皇帝“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不再开口,宁天歌见他假寐休息,便想走到窗户边去看看,却听得皇帝突然说道:“最近见你的身子,似乎比以前要好多了。”

    “蒙皇上关心,经过冉院正多次诊治,再加上吃了冉院正所开的药,微臣的身子确实日益见好。”宁天歌回答得滴水不漏,并不否认。

    “那就好,等以后让冉忻尘将你的病根去了,你的病也就大好了。”

    “微臣多谢皇上。”宁天歌低着头说道,“只是微臣这顽疾是打小便有的,要根治恐怕不易。”

    “不试试又怎能知道。”皇帝睁开眼睛,看着她道,“宁相虽有两个儿子,但小的已经缺了条胳膊,算是个废人了,你若是再不成气候,宁家岂非要中落?”

    “皇上说的是,微臣定当尽力,以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宁天歌低低应诺。

    一瞬间心思电转,皇帝自从命她定期到冉忻尘那里诊脉之后,便从不过问她的身体情况,今日却无故提起。

    而且,他还提到了宁泽轩。

    是因为对她的疑虑还未消?

    虽然冉忻尘最后确定她是男子,但墨承的话已不能完全从皇帝脑海中消除,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想要连根拔起,对于常人来说也许不难,对于生性多疑的皇帝来说,却决不容易。

    而上次她怒斩宁泽轩手臂之事,虽然跟皇帝的解释是她怒极之下失了理智,以致自己都想不到会产生如此能力,但细想下来,终究还是有疑点可循。

    正沉默间,房门“吱呀”轻响,冉忻尘走了出来,神情难掩疲惫,在见到宁天歌时眸中闪过一抹讶然。

    ------题外话------

    下一章应该会在凌晨发上来。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幸与不幸

    “忻尘,安王的毒可能解?”皇帝站起身来问道。

    冉忻尘垂了眸,步下台阶回道:“回皇上,忻尘已用银针将殿下体内的大部分毒素导出,残留的余毒则需要用药物慢慢调理祛除。”

    “如此便好。”皇帝点头,“安王所中的到底是何毒?”

    “此毒名为无绝,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无色无味,来势凶猛,幸好殿下内力深厚,否则毒素早已流入心脉,纵使忻尘也无能为力。”

    “无绝。”皇帝念了一遍名字,顿了顿道,“既然安王已无大碍,你且先休息片刻,待朕进去看望了安王之后,你再随朕一同回宫。”

    “是。”冉忻尘颔首,将手中的药方递给管家,管家连忙去了。

    皇帝负手迈上台阶,宁天歌稍慢了一步,对冉忻尘低声说道:“冉院正,辛苦你了。”

    冉忻尘淡淡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去。

    宁天歌得了个自讨没趣,笑了笑,随在皇帝身后进了墨离的房间。

    墨离已然醒转,见皇帝进去便挣扎着要起身下床。

    “躺下,躺下。”皇帝快走几步将他按住,扶他重新躺下,又替他盖好被子,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宁天歌一转过屏风便将视线定在墨离脸上,见他苍白的脸色虽然还有些淡淡的青黑,但已无大碍,这才心底一松。

    “让父皇费心了。”墨离歉疚地苦笑了一下,声音微弱,“父皇国事操劳,儿臣非但不能分忧,还劳父皇深夜出宫探望,实在于心有愧。”

    “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又不想有这种事发生。”皇帝的目光从地上那口黑血上移过,目光已比之前暖了几分,“这几天好好在府里休养,早朝就不必去上了,调理好身体要紧。”

    “那儿臣岂非因祸得福了。”墨离笑道。

    “不上早朝就是福了?”皇帝故意沉下脸来,“就知道你性子闲散,不想竟懒成这样。等你养好了身子,朕定要好好去去你的这身懒骨头。”

    “父皇,您正春秋鼎盛,这么着急去掉儿臣这懒病做什么,儿臣还想逍遥几年。”墨离苦着脸。

    “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想逍遥?早些给朕娶个王妃倒是正经,等你病好了,此事可不许再拖了。”皇帝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宁天歌。

    宁天歌若无其事地转过脸,盯着屏风上五彩的光影。

    在皇帝的认知里,敢情墨离一直不肯娶妻还是她在拖后腿的缘故?

    当然,世人皆知,墨离与她的断袖之情非同一般,可谓情深,嗯,或许这个时候她该在皇帝面前表个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导墨离一番。

    “父皇,王妃之事不急,儿臣还不想这么早便有人管束着。”墨离轻咳了几声,缓了口气道,“父皇放心,儿臣肯定会让父皇抱上皇孙,但不必急于一时,过两年再说吧。”

    “一说起这事你就推三阻四。”皇帝忽然叹了口气,“说是抱皇孙,除了老三生了个闺女之外,老五纳了妃妾都好几年了,也未见有一男半女,听太医院的人来报,昨晚太子妃还滑了胎,这皇孙都不知到何时才能抱上了。”

    “儿臣也听说了,正想着明日找个时候去五哥府上看看,却不想今日发生这种事。”墨离神色黯淡下来,眸光落在床褥上溅落的那几滴黑色血渍,“不过,也幸好儿臣出了这事,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沉默地看着那血渍。

    皇帝目光一闪,他当然知道墨离未出口的话是什么。

    “说起来,儿臣还要向父皇请罪。”墨离提起精神笑道,“未经父皇同意便擅自去取了御用的茶叶,这也是个不小的罪名。”

    “罢了。”皇帝低头看着他,看似随意地与他说着话,实则紧密观察着他的反应,“其实,今晚朕也险些中毒。”

    “什么?”墨离一惊。

    “皇上,您说什么?”宁天歌也一惊。

    “没错。”皇帝缓缓说道,“今晚在朕的茶水中,也验出了毒,幸好朕没有喝,否则中毒的人就不止你一个了。”

    “这究竟是何人所为,当真是胆大包天了!”墨离愤然一拍床沿,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宁天歌忙半跪在床边替他拍背。

    皇帝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直到他咳嗽稍停,这才缓了神色道:“你不必着急,安心在府里养病,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时辰不早,你好生歇着,朕便回宫了。”

    “儿臣送父皇。”墨离立即推开宁天歌,双手撑着身子想要起来。

    “不必了。”皇帝摆手,对宁天歌说道,“你好生照顾着安王,这几天也不必进宫了。”

    “是。”宁天歌为墨离掖好被角,起身道,“微臣定当好好看着殿下,决不让殿下随意出门。”

    “嗯。”皇帝转过身,走出两步,忽然虎步一转,又回过身来看着墨离道,“贾成办事不力,朕已经将他杖毙了。”

    墨离微微一怔,皇帝已转过屏风走了出去,宁天歌连忙大步走出恭送皇帝起驾。

    当然,顺带送一送冉大院正。

    然而冉大院正却自始至终未拿正眼瞧她,背着他的药箱坐进宁府管家为他准备的小轿便随皇帝的轿辇洒然离去。

    宁天歌苦笑。

    果然,只要涉及到医理方面的事情,便什么都瞒不过他。

    也幸好他什么都没跟皇帝说,连表情都没有泄漏半点异常,这一盘赌局,总算是赢了。

    墨离在赌冉忻尘不识此毒,即使识得,也不会看出里面的乾坤。

    而她,却在赌冉忻尘即便识得此毒,识得内在乾坤,也会如上次那般保全她。

    只是,对于他这个向来一是一,二是二的人来说,这样做应该已经到了他所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甚至已经违背了他坚守多年的原则。

    三百名禁卫军尽数消失在夜色中,那顶青帘小轿亦淡出了视线,她的心却一直跟着那飘出车窗的帘子走了很远。

    她不知道,遇上她,是不是他的不幸。

    但她却知道,遇到他,是她最大的幸。

    静候在远处的下人们渐渐散去,前来侍候的婢女也被宁天歌遣了下去,端着送来的干净温水,她缓步走入房间。

    关好门窗,转过屏风,墨离已阖上双眸,不知是否睡着,她将水盆轻声搁在盆架上,湿了帕巾走到床边。

    虽然俊美如斯,但眉宇间疲倦之色表露无遗,青白的唇色代替了以往淡淡的绯红,脸颊也似乎消瘦了些,连颧骨都突了出来。

    坐到床侧,用温热的帕巾默默地擦拭着他的脸,一只冰凉的手覆了上来,握住了她的。

    她抬起另一只手覆着他的手背,他没有睁眸,她也没有再动,两人久久不语。

    “其实,并非没有其他办法。”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她轻声说道,“你又何必让自己受这么大的罪。”

    毒确实是冉忻尘所说的那种毒,中毒也确实是实打实地中了毒,此毒伤身,毒性极大,若非事先所服的莲丹祛除了部分毒性,保护了心脉,墨离确实会有性命之危。

    “不这样,又怎能瞒得过老狐狸的眼。”墨离轻启了眸子,淡淡一笑,“他又怎能下定决心废黜太子。”

    “但也太险了,若非冉忻尘……”她一顿,“你应该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

    “嗯,我欠了他一份情。”墨离说得十分自然,并无半分勉强。

    她默了一下,道:“贾成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一盏茶上。”

    墨离摇头,“不,在他当年给我母妃茶水里放入迷心散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听说,皇上连问都不问,便命人将他活活打死。”

    他微嘲道:“虽说这是死罪,但你以为我父皇是因为这件事么?其实他想让贾成死已经很久了,之所以不寻机会处死他,不过是在等个好时候罢了。”

    发现茶水中有毒,皇帝不问青红皂白,连来龙去脉都不问,便命人将贾成拖了下去,只怕早已存了杀心。

    等的,也就是一盏茶。

    皇帝的忍耐之心,又何尝不可怕。

    “说到底,你父皇对你母妃还是存了几分真情。”宁天歌将凉了的帕巾从他脸上挪开,浸了温水重新替他擦拭面颊,“以他的地位,想要个人死还不容易,又何必等到这种时候。”

    “那又如何?”墨离淡然,“他若真有情,当年也不会不信我母妃,将她逼迫至那一步。如今就算他明白了真相,我母妃都已不在了,他杀不杀那些人,用的又是何种方法,又有何意义。”

    她收了手,垂眸道:“这也就是我母亲不愿我与皇家有牵扯的原因。为了一个男人,无数女人斗得死去活来,赔了青春,赌了性命,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哪怕于世无争,不想争宠,若是被皇帝多看了一眼,也难逃被人算计的命运,更何况被皇帝宠在手心里的女人。”

    墨离静静地看着她,墨玉般的眸子映在烛光中流光点点。

    “墨离。”她亦宁静地望着他,“在这个世上,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帝王更是后宫佳丽三千,而女人也都接受了这个现实,认为这种现象再正常不过。但是,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么?我想要的,是我与我夫君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那个唯一。”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惜手段

    当墨承收到段明德的密报之时,那些奉命前来议事的官员正悄然离开太子府的书房。

    此时天色将明,已近早朝时分,两夜未曾合眼,只在白天稍作休息的墨承神情极为疲乏,然而在接到密报的一刹那,他的心头突然涌过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

    一种说不上来,却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从竹筒中抽出纸笺,那纸卷明显要比平时厚了许多,从薄纸的背面就可看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段明德的密函向来很简短,从未有多余的废话,即便是十分重要的事,亦尽可能地简要,象这次写这么多的,还是第一次。

    一时间,他竟有些迟疑。

    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际是沉沉的黑,连点星光都看不见。

    此时是天亮之前最为黑暗的时刻,也是他平时早起准备上早朝的时候,寻常得无任何不同,就连空气中隐约浮动的花香亦是他所熟悉的馥郁,然而,他却闻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对,血腥。

    紧了紧手中的纸卷,他将它平放在桌面上慢慢展开,段明德的字迹逐行逐字显了出来,他的眼睛落在最上方的字上,按住下方还未铺展完毕的纸卷的手却已指盖发白。

    “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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