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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彩云国]人之初-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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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我一眼,将杯中的茶喝尽。
我却是看见他手腕间的血迹。我皱了皱眉,「葵大人?」
「没事。」
我叹一口气,「你是想天亮时去玩血谏吗?」我站起来要去找伤药,葵皇毅给我指了指,我便在房间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伤药。
葵皇毅坐了下来,揭开衣袖,右手前臂上有一道不算小的伤口,只被草草地包扎过。我瞪了他一眼。伤口被感染他就知道甚么叫糟糕了。我去拿水将伤口洗干净,再往上洒了药粉,最后才用绷带重新绑好。哎……处理伤口的程序我想没甚么大问题,只是包扎出来的样子……唔,不太美观。
葵皇毅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盯住我。
「……抱歉。」我尴尬地笑了笑。
他撇开脸轻叹一口气,用完好的左手揉了揉额角,「针线你总会了吧?」
「……」
「不是让你绣花,」他将额上的头带扯下,扔给我,「一点缝补而已。针线就在刚才那个柜子的左边。」
他对城楼倒是熟悉。我去拿了东西便坐在茶几另一边的椅子上,开始努力地补着头带上被撕开的一道口子。最后,我将补好的带子还给他,「葵大人,我不是天女。」你不能苛求天衣无缝。
「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他瞄了一眼头带,再次面无表情地盯住我,揪着头带的末端将它从我的手中抽走。
「我没学过,母亲大人早逝,父亲大人不逼着我学这些。家里的事亦有人做,用不着学的。」
「……」他盯着头带犹豫了好一下,然后重重地叹一口气,「替我系。」他的右手刚包扎好,不方便用力。
我站起来绕到他的身后,拨起他的额发,将头带绑好。我转回他的面前,再拨了拨他的额发,笑了。头带的口子开在一旁,用额发挡了一下其实不太瞧得见的。
「玩得很开心?」他灰色的眸子动亦不动地盯住我。
「没有。」我摸摸鼻子,退开。
「你要熟能生巧的事还多的是。」
……我好像被嫌弃了……
「走吧,去吃早饭。」他将袖子扯了下来,站起身。
「早饭?」我跟着他走出去。
「都这个时辰了,你是想回家梳洗过、换件衣服头饰再出来等我下朝吗?要在殿试开始前入宫,五更前就得动身。」
「嗯,我知道了。还有,」我侧头望向他,「葵大人,你想嘲笑我是不事生产的大小姐可以直说的,不用语中带刺。」
「不,已经够了。我已经不想再说你蠢了。」
「……」是刺我也刺累了的意思?
他下了城楼,解开系在马栏的马,「生气了?」
「没有。但是我真的不用学那些,我看葵大人倒是要。」
「不嫁人了?」
「……不学亦嫁得出的。」我又想起了总是赞我学问好、没嫌弃过我半句的钟杰潼。
「走吧。」
「嗯。」我向王大力摆手让他先回,便上了葵皇毅的马,跟着他去了宫城附近。
简单地在一个摊子用过早饭,再将官印还给葵皇毅,他就去了上朝。我等在了摊子里,不停地吃着小吃,等着最后的结果。可要说紧张却亦没甚么,那只是一场已经安排好的大戏上场而已。
我不是演员,甚至不是观众。
再等他回来时,已是中午。
「胡闹。」他扫了一眼我桌上的大堆食物,轻斥了声。
我将手中的烧饼都吃光了,这才问道:「顺利吗?」
「门下侍中刘至清、大理寺丞陈材忠,当场下了狱,连同其他名单上的官员,暂定抄斩三家共二百四十五口,还有其他亦判秋后处斩、流放、降职的人,相关的新科进士也全被黜落。当然,亦会有女眷被没入官府为奴。」
「是吗。」
「怎么?没像上次一样要我将某个被没为官奴的小姐救出来了?」他略带讥讽地说。
「我又不认识她们。」葵皇毅说的是原本要成为官妓的前隆清县知府小姐萧贵。
「不想吃就别吃。」他皱着眉将我又要去拿肉包子的手拍下。
我照拿不误,「有句谚语说,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做的事天打雷劈也得做。」我是在穿越前从网上的一段短片中看过这句话的,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句话我看过后就一直都忘不了。
「杀手、黑帮、官员全部人都拉下了,开心了?」
「谁说的?」我向他笑了笑,「葵大人,谁说报仇是一件愉快的事?」
黑帮和官员联合企图控制国试结果,利用杀手来除掉士子,前者通过赌局的赔率来得利,后者欲为自家子弟谋得官位,这件案子在经过三司会审后总算是定了下来,最终以超过三百条人命作结。亦是在此案后,国试制度再次改革,严行糊名制度,让士子即使在外名声有多大,最终都是看临场的表现为准,考官评卷时不再知道考生的名字。
殿试因此案改期,最后也得以顺利再次举行,飞翔他们全部都顺当地过了这一关,正式成为新科士子。
红黎深最后在闹了一场后也和百合在一起了,据说他直接将百合绑进新房……实际情形不得而知,等我收到他们结婚的请帖时一切已成定局。我有丧在身自然不便前往,即使飞翔他们都说无碍我亦没有到场,只是送上一份礼,祝他们百年好合。矣……不过这样一来,黄凤珠就失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刺激过度,他开始戴上了黎深送他的奇怪面具,连外人将他的名字改成「奇人」来嘲笑他,他也没有反应,甚至在公文上也用「黄奇人」的名字来签上。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位与我接触不多、但每次都极其友善的少年,大概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脸容而引起混乱,这才会戴上面具的。
当然,真实原因我依然是不得而知了。国试刺杀案后我就病倒,病到昏天地暗,没办法再理会外间的事,连郑悠舜在实习期结束后被派往危险重重的茶州时,我都无法亲自送行。
五月初钟老夫人终于启程扶着灵柩回黑州,我本来亦要跟去的,但亦因病而未能成行。章家的向外扩张事务都暂且搁置,父亲留了在贵阳照顾我,将事务接了过去,好让我专心养病。
如此,一个夏天便亦过去了。
等我再次站起来之时,已是秋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病去如抽丝

「咳!」喉间一痒,又是几声的咳嗽,我连忙用手帕掩嘴,却还是被听到了。
「小姐!」青枣叉着腰站在我面前,啰啰唆唆地数落着我,「您又偷跑!让您多穿件衣服您偏不听!」
「……不……我是想秋天应该用不着狐裘甚么的……」我被包成了严严实实的模样,青枣才肯放我出庭院溜两圈儿。养小狗吗这是。
「又被骂了?」正坐在湖中亭摆弄着棋盘的老大人李文显,笑眯眯地望着我。
他和林牧也跟父亲一样,留了在贵阳陪我。
我笑了笑,在他的对面坐下,收拾着棋盘,「您别老是看我的笑话。您怎么一个人了?牧大人去哪了?」
「我们又不是长在一起的,」李文显的两只手都拢在袖中,「为甚么我在,他也一定要在?」
「……」不,在我眼中你们两位就是长在一起的。
「他带了他那个小学生去玩了,别管他。」
「……牧大人出外了?」
「怎么?」
「我只是觉得贵阳的人民已经受够了。」我将已经分好棋子的棋盒摆回,自执黑子而下。
「别担心,阿牧能闹甚么?不外是翻翻白眼、用话刺刺人家,」李文显伸出手,在石制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再不就是发点疯。老胳膊老腿的,想闹也闹不起来,一拳头就可以将他搞定了。」
……一针见血。「好的,是我想多了。」我想了想,亦落下一颗黑子。
「那小兰呢?你又受够了吗?」
「人生如若是受够了,亦就离死不远了,」我笑道,「您是想我这样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身体自个儿要病我也管不了,其他的事哪有闲心再管?惟有慢慢调养就是。」
「你能这样想就好,」李文显气定神闲地笑看着我,「我还以为小兰已经急起来了呢。」
「是我急躁了。」因为不想再卧床,这才老是躲着青枣偷跑出来。
「这个躁你不去掉,你的棋不会进步的。遇事感到愤怒,那就宁愿甚么都不要做,等静下来再从长计议。证据跑了一个,还有第二个,对方既是做下了,你还怕揪不出甚么来?真揪不出,也是你自己的功夫不到。」
「是。」李文显是在说我误将大理寺的问事官申靖康扯进国试刺杀案,以致他查到不该查的东西而遇刺身亡一事。那个时候,我刚刚看过钟杰潼的遗体,有失冷静,有失仁义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将自己放到明面上,避开敌方暗下杀手的可能,这一步棋倒是尚可。」
我轻声应是。来了,先扬后狂抑,李文显式的斥责要来了。
他说的自然不是我们正在下的棋,还是国试刺杀案。都已经是七月末了,给足了我心理压力和反省的时间,他终于要来给我做一个赛后检讨。他这份沉气的功夫我一时半会真学不来。说起来,林牧和李文显两人中,李文显才算是我真正的老师。林牧只管跟我下棋耍玩,从不说别的事,而李文显则是教导了我很多不同的事,还包括了读书,我们之间不过是差一个正式的拜师礼而已。
「对钟夫人的苦肉计,看在让她重新振作起来的份上,给你个一般的评价。将自己的名声都搞臭了,要想任性胡闹发脾气也没你这样弄的。」
我苦笑道:「是,我记住了。」
「骗了刺客头领让他落在葵皇毅的手上,再趁火打劫利用刺客的心理弱点套取口供,加上骗了贵阳黑帮,假意与其和好,实是套取证据再一举灭之。」李文显的目光放在棋盘上,轻缓地落下一子,一眼都没看我,「结果是不错,但手段流于阴柔。不知其正何以用奇?目光不要一味落在奇策上,先将正攻学好再说。」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是甚有压迫感。
「……是。」被骂了被骂了。我被骂得一脸冷汗涔涔。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似攻不攻,不攻为攻,进军城下黑帮的一着,尚可。」
我坦诚地说:「……最后的兵马调动其实是葵皇毅着手的,我也没想到先前的守军佯攻可以掩饰随后真正的调动。」
「那就还是一着臭棋了。」
「……是。」我无奈一笑。
「却亦无妨,你选了个好搭档,可以将你的优势发挥到最尽。」
「……」切。我也下着棋子。
「怎么?」他抬眼望我,似笑非笑的样子看得我头皮发麻。
「葵大人最擅长的就是将别人利用到最后一点价值都不剩,」我皱了皱眉,「总觉得有点不爽。」
「不及人家聪明,就心生嫉妒了?」
「……」我哪有?
「好好学着,玩得过的就好好玩,真玩不过的就远远避开。」李文显轻轻巧巧地又下了一子,将我刚刚形成的大龙屠掉,「葵皇毅心思太大,你没那爬上去的想头就不要随便靠过去。」
我望着棋盘,暗自咽了一下口水,「是。」要真那样,我绝对要先远离李文显。李文显当过门下侍中,胸中的丘壑也非常人能及。
「小兰,上一局在黑州,你们平手,此局却因为关己太甚,错漏百出,比葵皇毅要稍差一着。劫道倒是真的逼得他不错,挺爽的,可惜的是葵皇毅将清理黑帮的过程处理得不错,没出大漏子,看不了他手忙脚乱的笑话。」
「……我还以为您挺喜欢他的啊。」李文显对葵皇毅的评价一直都很好。虽然他对管飞翔的感觉也不错,但对飞翔实际上并不亲近,对钟杰潼亦如是,惟有说起葵皇毅时,他的语气才多了一些对自家后辈的关怀。
「喜欢他才会喜欢看他的笑话。」
「……」这是何等扭曲的爱。
「当年他的父亲就没这么好玩。」他再下一子,开开心心地劫掉我的棋子,「他爷爷倒是个不错的,可惜去得早,不然……」他止住话头,没再说下去。
「您认识葵家的人?」
「同朝为官,多少打过一些交道吧。葵皇毅的祖父与我同年入朝为官,同在翰林院待过三年。」
「您寿与天齐。」
「想骂我怎么还老不死就直说好了,」他落下最后定局的一子,抬头笑眯眯地望着我,「我绝对不生气的。」
「不,我绝对没这样的意思,真的,此心日月可鉴。」信你的就是天字第一号笨蛋。
「哈哈哈哈。」李文显顺利地将我的棋子杀了个七零八落。
我无奈地道:「文显大人,胜不骄啊。」
「胜而不骄是聪明,但胜了而不懂得高兴的,」他站起来,轻拍我的肩,「是天字第一号笨蛋。」说罢,他就双手拢在袖中向外走,「明天我和阿牧要进宫一趟,老臣子回京总要按礼数回去谢恩的,就不陪你了。」李文显愈走愈远。
我望着他的背影半晌。
胜了要高兴吗?
我苦笑一声,摇着头再次收拾棋子。知道他是好心安慰我,但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而高兴得起来?
明天就是秋后处决的日子,国试刺杀案中落马的官员、刺客集团和贵阳黑帮,通通都在明天上刑场,我正是处于心浮气躁的时候。
要说掌握谈话的时机,我还差李文显十万八千里。
下午的时候,飞翔从宫里下了班也过来章府用晚饭,晚上他则会宿在宫城外另置的房子,没跟我们住。飞翔看来以后亦会在贵阳长住的了,置下自己的房子亦好。
「来来,章老爷子,」飞翔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的,「你儿子我给你带了御林军的好酒来呢!」
我瞪了他一眼,「你又跑去偷酒了?」
「没,这次真没。」飞翔笑着在大厅的木椅上落坐,将手上的酒瓶放在几上,「这是跟他们斗酒赢来的。哈哈,要是没考上,跑去当御林军也是好啊!」
为了酒去当官,你以为你是阮籍?
……矣?阮籍?
我坐在他的旁边,侧头望着他,「工作有不顺心的吗?」才无聊到跑去御林军斗酒。
飞翔摆摆手,「新丁总是这样的,没事。」
我笑了笑,「嗯,没事。」都没事,到家里来了,就甚么事都没有了。
飞翔伸手过来揉我的头,「总瞒不过你。」
我耸耸肩,「这屋子里你瞒不过的人可多着。」
「……你是从哪找来一大堆的老爷子啊……」飞翔装模作样地在仰天长啸。
我瞧见父亲已经走了过来,掩嘴失笑。
父亲一巴掌拍在飞翔的头上,「整天就知道酒吗?嗯?」
「酒有甚么不好的?」林牧从窗户跳了进来,跟父亲吵开了。
李文显淡定地拢着手走进来。
我和飞翔相视一笑。
饭后老人们去了庭院散步,飞翔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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