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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彩云国]人之初-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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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八章 喜不易

在我抬头望他时,皇毅也正望着我。他灰蓝色的眼珠,正好清晰地倒影着我啡色的眼睛。
「有、有喜!」紫刘辉一脸惊喜地跳了起来,表现得比我和皇毅还要兴奋,「葵长官的孩子……」他脸上的表情飘忽了一瞬,「三娘的孩子一定会很可爱的啦!」这样说着,但刘辉其实一次都没抱过悠舜的孩子,并不是亲近孩子的人。
「三娘的孩子啊……」回了中央又莫名地在此时冒出来的蓝楸瑛,摸着下巴,「如果是男孩子就好了,让雪那哥努力一下,赶快生一个女孩子,就正好凑一对,满足十三姬拐不走三娘的遗憾。」
刘辉不赞同,「女孩子也很可爱!楸瑛你这是觉得秀丽不可爱吗?黎深大人的孩子如果追不到远姬,也可以跟她发展一下嘛。」
「不,这个的话……」蓝楸瑛隐晦地瞄了皇毅一眼。
皇毅冷冷地盯住这君臣二人。
「楸瑛!爱情是绝对不能够被这些东西阻挡的!即、即使是葵长官,」刘辉口吃了一下,「孤也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娘子的爱情!我们要勇敢地大声说爱!」
不,我的孩子才不会叫小娘子……
一旁的宫中兵士、小吏则是用敬畏的眼神望着我……的肚子。这可是葵长官的孩子──我恍惚听到他们这样说。刚嫁给皇毅时,我好像也听到他们的眼睛说这可是葵长官的妻子。
大家都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啊。
「哎!」紫刘辉右手握成拳,在左手的手心捶了一下,眼神亮晶晶地道:「我们还没有女性官吏生产假期方面的章程呢!嗯,要说这方面,果然还是要跟身为女性的秀丽、啊不,是红官吏好好商讨一下。孤这就去!」紫刘辉一转身又跑走了。
但是,陛下,秀丽尚未出嫁,你为什么不去问凛?想满足您的一己私欲亦请找一个好点的籍口啊……
蓝楸瑛向我笑着,认真地道贺。
我正想说甚么,身旁的皇毅已经弯下身,紧握着我的手。我便没再多言,只向他笑了笑。皇毅的表情与平日无异,但手下的力度却一直都没有放松,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另一手环过我的腰,不敢再抱起我,慢慢地将我扶去了太医院好好休息,再作详细的诊断。
原来,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太医说我的年纪确是个问题,即使熬过头三个月,生产时也很可能会出问题。不过我的身体向来都好,也是可以试试看,加上合适的调理,也不一定会有事。
所有人都出了去后,只剩我和皇毅二人留在院里的房间中。我靠坐在床头,望向皱着眉、抱着手臂站在床边的皇毅。他回望我,我便向他又笑了笑。
「不高兴吗?」谅你也不敢说不,哈哈。
皇毅撇开脸重重地叹一口气,然后掀开衣袍下摆坐在床边,伸手深深地抱着我,手下的力度却明显要比往日轻。我靠在他身上,皇毅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我的背,侧头吻了一下我的鬓边。
「不要担心,」我轻声道,「陶太医不是说了没事吗?多多注意就是了。生死有命,能待多久,也是天注定的。」见他没回话,我便开玩笑道:「真不高兴?」
「胡说八道些甚么!」他低斥一声,「给我好好休息。」
「皇毅?」我稍稍直起身,正看着他,伸手捧着他的脸。
他抬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别乱想,好好地休息。」
「是,知道了。」
我顺着他躺好在床上,他给我置好枕头和被子,又轻轻地抽去我的钗环,让我睡得更舒服。我眨眨眼睛,望向皇毅,皇毅低下头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
「听话,」他伸手拨开我的额发,放轻了声音,「睡一阵子。」他握住我的手,顿了顿,「我在这陪着,不要想太多。」
我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担心的人何止是他?我怕就是顺利生产,我此般年纪生下的孩子也会不健康。并不是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只是我和皇毅都是顺其自然的态度,并没有真的细想,两年过后此事亦忘得七七八八了,做好就此两个人相伴一生的打算,却没想……今年,我已经虚岁三十九了。
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原来很可能已经蹉跎大半。
我闭上眼睛,在皇毅的轻拍下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色已然暗下,但皇毅还是靠着床柱坐在我的身边。他握住我的手,眼神却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甚么。我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回过神来,不想看见他继续眉头深锁。
「不用工作吗?」我向他笑了笑。
皇毅伸手拨开我的额发,掌心擦过我的额头,「没事,请假了。」
我继续向他笑,他依旧冷着脸,我仍然勉力维持笑容,半晌,我败下阵来拉下嘴角,翻了个白眼,他倒是向我挑了挑眉。我只是想测试一下笑容的感染力,没想到不成功啊……现代人诚欺我也。
「脑子又不正常了?」他屈指轻弹我的眉心。
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我告诉你,常常冷着脸的话孩子出生以后都会冷脸的。」
「总比傻笑要好。」
「……」孩子,我拜托你不要跟你爹一样拜在嘴毒之神的门下,乖,娘带你去找金鱼君。
皇毅轻笑一声,俯身扶我坐起,「好点了吗?」
「本来就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我侧头按了一下脖子,「就是想起来走走。」见他抿着唇,我失笑道:「没听太医说要多走走吗?没事的。」彩八仙啊,我对于接下来八个月的生活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皇毅帮我戴好披风,以慢得实在有点过分的步速扶着我到御花园边上略走了走。我想说不必如此,但看他的神情,我还是乖乖地闭上嘴,顺着他超级慢地走。不想他太过担心,也是为了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三月末的天气已然暖和起来,空气间还带了点湿润,让花骨朵们更添娇嫩。风一吹过,种满了整个御花园的樱花树便顺着风的带动,飘下片片樱花。一阵风过去,皇毅抬手捡掉我头上的花瓣。我看着他,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
「像个疯子一样。」皇毅低声道。
「皇毅,」我笑眯眯地说,「我想吃樱花糕。」
皇毅状似烦恼地叹一口气,但还是应道:「嗯。」
「还有樱花茶。」
「茶有药性,问过太医再说。」
「是,知道了。」我将头靠在皇毅的肩上。
他伸手,紧紧地抱着我。樱花、龙涎香、蓝兰花,还有身周带着湿润的青草气,世界恍惚一下子多姿多采起来。它们的颜色或许不够鲜艳,还带了夕阳的暗橘色,却不似午阳炙人、朝阳刺目,只让人感到更加的温暖。我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重量靠在他的身上。
我们相识,有二十三载了。
终于还是迎来我和他的孩子。我还是跟刚穿越时一样,不相信神的赐福,但这一刻我还是觉得感恩。
要惜福啊。
皇毅,我爱你。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至夕照都在我们的眼前完全落下,才有小吏来报宫门快要下钥,我们这才出宫回府。
回到府中各自梳洗好,皇毅跟我商议着府中再添人手的事。近两年府中已经增加了不少侍从,我已经很少再自己打理家务──难怪都说讨老婆得有老婆本,我一进门就花了不少钱,皇毅养我还真不易啊,抱歉、抱歉──不过我仍然一直没再找贴身侍女。我现在的怀象不算稳,找人陪着也好。
皇毅坐在塌上,双手放在膝上,「找侍女怎么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我随口应道:「啊,又花钱了。夫君大人,辛苦你了。」
「……」皇毅伸手轻扯着我的脸颊,「老实说话。」
扯,我让你扯。我摆出死鱼般的眼神,道:「我怎么不见你身边有人?」皇毅的疑心病比我只重不轻,我们的身边都不能轻易留人。我拉住皇毅的衣袖将他的手扯下,「我的脸够松的了,相公,不用再扯。」
皇毅额角的青筋猛地跳起,反手握住我扯他衣袖的手,另一手再次扯上我的脸,在我的脸颊处来回地扯,恍惚在验证着我皮肤的松弛度,口中偏不停:「你以前不是离不开贴身侍女的吗?」
啊,这货真是十年如一日地讨人厌。我耸拉着肩膀随他玩,有气没力地说:「你以为找个能信的人很容易?」
皇毅玩够了,便转手轻抚着我的脸,温热的手掌扶在我脸间、颈间,「你先前的几个都像疯子,但还都算能用。」
「是,辛梓她们都很好,能有四个可以信任的侍女是我的荣幸。但是,换句话说,」我侧头向他笑道:「也就是只有四个。章家多年来来去去,上万号人,不算跟着父亲大人的文书刘先生,到头来,也只得四个人我是敢放在身边。」就连王大力,也比不上。当初章家刚散时,王大力本想跟着我,但终究被他的妻子劝了回去。我交代给王大力和甘草做的事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些许分别,就是顾及他有家室,有些事情不方便。不是他有错,他作为一家之主多顾念家人是应该的。所以,得以一直同一条心的人,何其难找?
渐渐的,四个丫头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和牵绊,和我也愈走愈远。
果然,我有种在养女儿的感觉。
就是亏待了大女儿。
正想着,皇毅已然低头靠近,手上也紧了紧,放轻声音道:「别多想。」
燕甜,就是这货也没关系,只要我高兴就好,是不是?我向皇毅又笑了笑,然后一头撞在他的肩上,「是,知道了。」
皇毅顺着我的头发,「此事以后别再在外提起,你早前在黄州处理婆婆告媳妇的案子时就被弹劾过了。你自己持正是一回事,但呈了上来判断你公道与否就凭他人如何解说。要说的就自有被说的地方,却亦别蠢到给自己留下话柄。」
「是的,知道了。」我仰起头,笑眯眯地说:「但别指望我会就此避开这类案件。通过法案的可是各位大人,我就是死也会拉你们垫背。」
「嗯,」皇毅扬起嘴角,「使劲拉吧,那就没人敢动你。」恶质的味道又在他的眉目间浮现。
我捂嘴大笑。夫君是坏人,真的是太过瘾了。
「先找人照顾你的起居,其他公事你先交给崔昌丰。要连这点用场都派不上,他就别再上我府。」
「是。」
晚上时皇毅按着大户中的规矩,要与我分房睡。他将我安置好后便抱着枕头走了出去,吱丫一声关上门扉。我睡在床上,默默地拉起被角,裹好,一滚,再滚,左右滚了滚,将自己包好。
我拉不下脸去叫皇毅回来啊喂。
孩子啊,你爹是古人,别怪他。我合上眼就要睡,又传来吱丫一声。
他回来了。
我们沉默地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撇开脸笑了起来。
四月中旬,黄州新政的朝廷公文正式批下。用上好绢布和代表王家的紫色丝缎衬底,诏令上有着紫刘辉和三省长官的印章,随后就是一些空白位置,留给州牧、州尹等人签署。我拢袖磨墨,然后从笔架上随便拿了枝笔,沾了些墨,在最末尾的位置上签上我的名字,黄州州主簿,章泽兰。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以这个身份在诏令上签名了。孩子到来的时机倒是刚刚好,我既不用再找借口调回贵阳避过新政的锋芒,昌丰也立马不敢跟我吵,乖乖地跟在身边帮我打理大小事务,从公务到府中他都给我全理掉。
其实我也想亲眼看着此政落实,但我一个小小的主簿,再搞进去就未免太不智。等墨迹干了,我卷好诏令放在一旁,然后打开另一份诏书,和一份新的绶带和官印。就在今天,吏部也给我办好了调任的手续,还给我升了官,迁任为光禄寺丞,五品上,站在中层官吏的顶端--说着好听,其实是司掌宫廷宴会诸如此种,哈哈。我这次不让其他人沾手驿站的事,看来得罪的人真不少,明升暗降,如若我不从中抽油水,光禄寺丞就是一没实权的官职罢了,前途比州主簿还差。
「不满意吗?」皇毅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我将州主簿的官印、绶带放好,笑着抬头,「这不正好休息一下?」我可没本事挺着肚子去冲锋陷阵。
「四年。你在这位子上待四年,之后你去考科举。」
「……皇毅,我很惜福的。」从皇毅到慧茄都在逼我读书,为的就是让我去考科举。
「你既非资荫亦非科举,就别想上来中央。」
我知道,要不真当我这么乖被你们逼着就肯去读那些应试文章?我抬手揉了揉额角,「是,知道了。」
「蠢材吗你,是你自己要进来的,别给我一脸不满。」
「抱怨有益身心。」我笑眯眯地道。
「……」皇毅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然后抬手揉着我的肩膀,「完了就去睡一下,待会儿用晚饭。」
说起晚饭……我捂着嘴,毫不客气地朝一旁早已备下的小木桶吐出来。进入怀孕的第三个月,我吐得昏天地暗。抽空吩咐昌丰将诏书送去黄州后,我便低头接着吐去了……
五月初,我正在床上昏昏沈沈之际,飞翔来了看我。他具体说些甚么我也听不清,只是趁着他低下头来跟我说话时,我动了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鼻尖。这么大的人,又是黑州出来的管飞翔,别哭丧着脸啊。
晚上好不容易清醒一会儿,便又看见靠坐在床头的皇毅一副皱着眉看向窗外的样子。
「皇毅。」
他转过头来,「饿吗?」
「不。」饿,但是吃不下。
皇毅抚着我的脸,俯身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兰,我和太医商量过。」
「你说。」
「我们要决定留不留孩子,再这样下去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难得地,皇毅说话的口气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婉转。
甚么留不留,他的意思,我知道。
「不就是吃饭吗?」我向他笑了笑,「吃就是了。」咽我也会咽下去,「没甚么大不了的。担心甚么?」
皇毅弯下腰伏在我身上抱住我,却小心地用手肘承着自己的重量,没压着我。我侧头碰了一下皇毅埋在我颈间的脑袋,伸手轻拍他的背。
「怎么了?太医是说这样下去就不成,那不这样下去不就好了吗?」
「兰,别这样。」
我知道。我垂下眼帘,认真地想了想,问:「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他没说话。
「皇毅。」
「没有。」
我好笑地又侧头撞了他一下。说谎。
「兰,等下一次。」他沉声道。
「就算还有下一次,也不一定是这个了啊。」孩子,总是独一无二的,我知道皇毅都不好受,只是他逼着自己做决定,好让我日后埋怨起来时,可以埋怨他。这个笨蛋。我轻声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人总有死的一天,但是有些东西并不会随着生命的结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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