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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系我一生心-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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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婶子来搭讪,必然就会吸引更多几位婶子,于是一起到走廊下的长椅上坐,话题从天儿够热的开始,慢慢引申到婶子们问计家姐妹两个见过怀爷爷没有?共同热乎乎地感叹过老爷子的耿直仗义,大家都得过老爷子的帮助等等之后,再无例外,问起姐妹两个什么工作?居于何处?父母做哪行生意?在哪儿读的书? 
婶子们来问,做小辈的自一一答应。计然只是附和性质地回上几句话,大多由计真代劳应付,这方面,计真显得比她老练些。计真那部分的个人情况,大可照实讲,计然这边,主要是考虑到怀家,照实描述,就显得困难了。象工作,计真告诉大家姐姐在家商场做会计,本地财经学院毕业,和系青是同学。不能说与事实完全不符,但出入甚大。知道交际场合虚张声势有时在所难免,偏计然是个实心眼的,并不习惯这种往脸上抹粉的修饰性言辞,可也没办法,推心置腹实话实说,怕把婶子们吓倒,毕竟计然的情况与系青相比,那是云泥之别。听着计真一味帮她粉饰人生履历,计然阵阵心虚气短。至于计家的家庭背景,计真直言,工人之后,父母早亡。婶子们一致赞叹,“哎哟,懂事,那么小年纪就能照顾自己咯,有出息哦……”不过眼神里就另有深意。 
计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就问回去,婶子们何处高就?这是个好的开始,各路婶子们和又慢慢加进来的几个叔伯们,俱有表述,有从政的,从商的,还有从军的,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并非人家刻意炫耀,确实是家世显赫,见识多,人脉广,而且跟怀家也都是好多年的老交情。 
说到交情,其中有个婶子讲起自家和怀家有多熟,说是前段时间,怀家兄弟两个和县里负责国土资源局的杨局长,不知怎么闹起不和,还是这位婶子从中周旋,将矛盾化解于无形……姑且不论人家婶子的话有几成真假,只是计然,在听到杨局长那三个字的时候,浑身虚软。计真握住她一只手,与其中一位大叔寒暄,“您认识我们院长很多年了吗……” 
这会儿陈嫣和张浩过来,系青拜托他们来看看计然,问,“你怎么样?去后山下葬还有点时间,上车休息一下吧……” 
“也好。”计然站起来,跟各位叔伯婶子告辞,没让计真与她一起,“去看看春儿吧。”随陈嫣和张浩走了。 
计真望着姐姐的背影,忽有顿悟,她能站在这里,心无芥蒂,展示她干干净净的履历,得亏两个人的成全,姐姐和春儿。世人都会说,学历,资历,代表不了一个人的全部。但在任何场合,任何人,都会先看你的学历和资历,并将这当作你的全部。没有当年姐姐委曲求全,没有春儿的心地仁厚,哪怕只差一点点,就算仍给她机会站在这里,她都未必如现在般坦荡纯粹。 
冲一群叔伯婶子欠欠身,计真往焚化间那边去找春儿,她脊背挺的笔直,步履端正翩然,走的极其好看。这并非她故意做作,而是她忽然明白,在这里走的,不是她一个人,她必须把姐姐那份骄傲,一起走出来。一只脚踏进这个圈子,经此日后,这个城市里的部分商贾名流,都会知得,她计真是谁,未来,想再回复从前那样天真的医生日子,怕是不能了。我会好好活着的,活得漂亮精彩,计真对自己说,为姐,为爸妈,为自己!从今后,她不敢再稍有轻视姐姐丝毫,以前,她有,她不喜欢姐姐的懦弱和糊涂,不喜欢姐姐的犹豫不决,今后,她不会!她乐意听姐姐的话,支持她的任何决定,为她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怀爷爷的骨灰放置在一张托盘上被端出来,好好一具肉身,顷刻间,就成这盘中灰末……怀家人俱无言语。如果知道自己最终也只是这样,会否再执念胜败爱恨?会否继续铮铮戎马,上阵厮杀?可这一生若没在在爱恨情仇里固执纠缠过,又怎么对得起这一炉熊熊烈火。系青和春儿率先对着骨灰跪下去,戴上手套,屏息静气,将略带火焰余温的灰烬捧到骨灰盒里。计真进来,也戴上手套,帮忙一起。 
怀建军和常蓝拖着略染疲惫和暗哑的嗓音,“小真啊,让青儿和春儿弄就行了。” 
计真说,“我可以将头盖骨拼成比较完整的形状。”这不是大话,她真的拣出骨灰中一块块残存的头盖骨碎片,拼成较为完整的形状,略慰生者,似乎那圆圆的,薄而脆的头骨下,灵魂安稳。 
计真的灵巧,让春儿和系青都傻了。春儿万分崇拜,“乖乖,你外科的还是法医啊?” 
计真不掩饰职业上的骄傲,语气淡淡,“都有涉猎,不怕失业。” 
怀建军和常蓝忍不住笑出来。实在不算是该笑的时候,可这会儿不知怎地,就想笑。系青惦着计然,“小真,给你姐电话,让她不要跟我们去陵园,在车上吹冷气吧,天气太热。”可不是,他们西装下的白衬衫都湿透了呢。 
计真白他一眼,“自己去说。” 
系青在小姨子跟前非常之老实,“我怕你姐不理我。”那语气冤屈的,好似他一片丹心都被伊人践踏。 
小姨子不同情,还给他冤上加冤,声音不大,屏着鼻息,“是她不理你,还是你不理她?知道我姐怀孕了就甩手不见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告诉你,孩子生下来姓计不姓怀。” 
孩子?姓计?不姓怀?怀建军和常蓝不约而同,“哎?” 
春儿跟爸妈报告,“计然怀孕了。”又对着已经收拾好的骨灰盒,“爷爷,你要当太爷了哦……” 
等把怀家老爷子下葬,丧礼算结束,再回市里赴怀家设的素席,时已过午。回程车上,还是计然计真跟常蓝坐一辆车。常蓝把电话关了,一路问的就是计然怀孕这事儿。到吃饭的包间,都是自家人在,就跟怀建军又念一遍。有些情节系青都不知道,哇,媳妇儿自己去保胎,还是妈送去医院的?这……关系看起来还不错啊。 
常蓝也跟怀建军说起计然不要那颗活命的心脏,非保孩子不可,这对刚办过离婚手续的夫妻,表情相同,眉毛一色全竖着,“你这孩子咋这样呢?”也同样竖着眉毛把这话给儿子,因为儿子还甩了孕妇一巴掌,“你这孩子咋这样呢?”怀建军手指头敲桌面,嗓门挺大,“你爸啥时候教过你动手打女人啊?”常蓝脚在桌子底下踢他一下,没见系青脸皮薄,这都快挂不住了吗?怀建军极有默契,立即转向计然,“伯父这里替系青给你道歉,对不住了。青儿被我们惯的,脾气差,你别跟他计较,回头我们肯定教训他。”嗯,怀建军就算是离婚也不肯跟常蓝说句软话,为了儿子倒是乐意拉下脸来。 
春儿和计真就围观的,不吭声,不解释,不帮忙,也不添乱……谢天谢地。 
计然偏帮系青,“不怪系青,是我任性,再说他也没用多大劲儿,就是轻轻碰了一下,不痛的。” 
系青斜眼瞅瞅坐身边的女人,女人不看他,目光不肯与他交会。 
怀建军和常蓝这餐饭的重心就全集中在计然这儿。 
“差不多三个月就能看出男孩儿女孩儿了吧?” 
计然回答,“还没到三个月,快了。” 
“反应严重吗?” 
计然点头,无奈,“特别是早上。” 
系青想起计然在纽约那段时间,胃口已经够差,估计现在更甚,不由得心里发紧。又看看计然,计然还是对着怀建军和常蓝,规规矩矩筷子拿在手里,却光顾着说话,菜一口没动。 
怀建军跟常蓝确认,“我记得你怀他俩的时候,也是反应很重是不是?” 
提到这部分呢,哪个女人都会谈兴很浓,长篇大论的,常蓝也不例外,“我那会儿不光反应重,还怪,有那么十天半个月特爱吃炸酱面。” 
怀建军立刻想起来,“对,妈跟我提过,你天天吃炸酱面,后来特爱吃杏儿,还非青杏不吃,吃完拉肚子拉了三四天,差点没拉脱水。” 
常蓝补充,“对,是因为又拉又吐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怀孕了。”她自己还感叹,“那前儿多粗心啊,啥都不知道,呵呵……” 
系青拍案,“一样啊,小然也是,她光吃米布丁……” 
怀建军和常蓝异口同声,“这是不行的,孕妇得吃好休息好。”然后又想起很重要的事情,“哎哟,有没有胎教啊……” 
计然脸红,羞色妩媚,“嗯……” 
“你身体还行吗?” 
“目前可以。” 
计真说,“目前还行。再过段时间可能要困难多了。”是的,她会没办法好好睡觉,胃口将越来越糟糕,只能卧床休息,每一次呼吸都觉得疲累……这些计然自己知道。 
虽然计真没细讲具体将有多糟糕,但怀建军和常蓝都表示,“别怕,这儿不行,我们去国外治疗,不能去国外,我们会找最好的外国权威来。放心,有伯……不,”怀家家长立马改口了,“有公公婆婆在,还能让你有事吗?” 
系青手支着下巴看爸妈,这老头老太太疯狂了吧,是不是年纪大了都这样?知道自己要当爷爷奶奶,没法儿淡定啊…… 
计然看着怀建军和常蓝,迟迟疑疑。 
怀建军鼓励,特慈爱,“孩子,有话就说。” 
计然细声细气的,“你们支持我?不觉得……我麻烦……” 
常蓝小激动了,“这是什么话?怎么能说是麻烦?你怀的孩子是我孙子。” 
怀建军跟常蓝同心同德同激动,“你拼命生的是我们老怀家的骨肉嘛,当然支持。”瞅常蓝,“你说是不是?” 
常蓝都忘了他们刚离过婚,还使劲儿点头,“当然啊。”又想起来一桩,“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春儿插嘴,画龙点睛似的重点,“你们是不是得先让哥和计然把婚结了,在合计孩儿名字的事儿啊?”于是大家目光都射向系青。 
系青表情挺茫然,他刚才光琢磨,这些人疯了吧?难道真让计然生孩子?那是会要命的,爹妈只想要孙子想的痛快,根本没顾及计然的生命嘛。可又觉得,这样想不太对,看着爸妈兴头头的,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他心里悄悄往外长,他不太敢承认那是一种喜悦,他觉着这样真是不理智,可又难以压抑那种力量。突然见家人都盯着他,尤其小姨子的那眼神里,警告意味强烈,偏他刚刚跑神又没听明白大家在说啥,春儿提醒,“结婚啊,问你啥前儿结婚?” 
系青是想说越快越好。不过刚才他那一瞬跑神,计然以为他另有什么想法,在他开口前先替他开脱,“也不用非得马上定日子,时间有的多,慢慢再谈吧。”终于看系青,问,“当老师累不累?” 
系青瞅他媳妇儿,笑,很淡的笑意,却象层层乌云后面忽然闪出金色的阳光。他对计然说,“不累。”终于,他放心大胆把几色小菜夹给计然,这傻妞儿光顾着答复爸妈轮番轰炸,坐这儿半天什么都没吃过,示意计然吃东西,自己也扒拉两口菜,又轻声类似耳语,“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问我累不累,不是问我每月赚多少。” 
计然瞥他一眼,那眼神很象说,你毛病啊。本来嘛,明知道你怀大少是为了我换工作,末了我还问你一个月赚多少,那还是人不是人?不过,贝齿咬咬嘴唇,就故意的,“那你每个月赚多少?” 
系青暗暗嘘口气,看得出来,计然还是有点在生气的。 
这回,计真和春儿噗嗤乐了。春儿蹬鼻子上脸的,“哥,那你们到底啥时候办酒呢?反正咱俩差不多时间生的,结婚也可以一起结。” 
计真瞪他,不冷不热,“有人要嫁你吗?”她不是开玩笑哦,认真的。 
春儿呲牙咧嘴,干笑两声,不行,还得努力,这雷阵雨没过去呢。 
怀建军和常蓝的关注焦点还是计然,“你喜欢吃什么?酸的辣的?” 
计然忙放下筷子,回,“都可以。” 
常蓝就结论,“酸男辣女也不太准。” 
怀建军看出来了,“你这是啥意思?想要个孙子?” 
常蓝斩钉截铁,“孙女儿,臭小子不要,要女娃儿。”她想的贼美,“象计然和我们青儿长得都漂亮,基因好,那孩子生下来不定多水灵呢。” 
怀建军胃口更大点儿,“孙子,孙女儿,都要。” 
计然和系青微微愣住,都要?异想天开,哪里生得出来?一个都要命呢。再说明明儿子有两个,没道理延续香火的重担都他们担吧。 
怀建军和常蓝安慰,“慢慢生嘛,不急。” 
虽说,大家都认为这根本不是急不急的事儿,也都明白,计然的情况不算乐观,但不知怎么,系青那颗因为计然而焦躁到暴动的心,在爸妈这通看上去理智全无的啰嗦之下,就安定下来了,好像未来不再显得可怕,是啊,如果那深不可测的未来有家人一起面对和期待,会显得充满希望,有何可惧呢?系青开始相信,计然可能会没事的……虽说,他仍不能理解,她厌倦和放弃这个世界的做法,她想要孩子在他看,仍只是放弃的一个由头…… 
饭毕,怀建军还在跟常蓝磨叨,常蓝怀孕的时候特爱吃酸,这酸男辣女其实挺准的。几个孩子听的时候多,说的时候少,哎,看到老头老太这样,心里就一念头,赶紧复婚吧,穷折腾啥啊。 
春儿给计真拉椅子,计真回赠他一卫生球眼。计然站起来,系青自然而然双手扶住她,计然一直贫血,久坐久蹲猛不丁起身,很容易头晕,这样的搀扶,是他们相处时甚为习惯的动作。自从纽约回来之后,他们很久没这样在一起,他在她身边照顾她,她被他照顾。计然偏头看系青,他也看着她,任是谁人都感受得到,他们目光交错间,思念和爱恋如黑夜海面的闪电,火花四射。 
我可以缝缝补补 
很晚了,系青仍然睡不着,他已经有很多天没好好休息过。今天好容易办完丧事,再不狠狠睡一觉,自己都觉得,接下来怕是没办法回去学校受训。可是,住在爷爷这间老屋的卧室,想起那些沉在光阴中的过去和现在,真的睡不着,爬起来,找他的镇定剂,他今晚需要一片帮他进入深睡眠。正倒水,春儿进来,熟门熟路,挤上哥的床,瞅见药瓶,拿来看,“干嘛的这是?你感冒?”仔细瞧瞧说明,盯老哥,“谁给你开的这玩意儿?” 
系青据实以告,“医生。” 
春儿不以为然,“嗤……你需要这个吗?再说吃多了会有依赖性和不良反应。”。 
系青保证,“我只吃过一粒。” 
“哦……”春儿把药瓶放手里转来转去地研究,也不知琢磨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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